第49章 算計與反殺
茉雅奇心軟,不願意成為殺生的那個。但是吃肉嘛……
嘿嘿,她還真沒輸過。
尤其是經由大哥胤褆之烤的山雞、野兔、鹿肉等，簡直無一不是她的最愛。
想不到吧？
大阿哥胤褆堂堂天潢貴胄，看着就很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樣子。實際上卻自帶廚神的天賦技能，一樣的肉到了他裏,總能多出幾分不同的美味來。
更難得他粗犷的外表下,卻有顆金子般可貴的細心。見茉雅奇獨愛雞翅膀,還狠狠嘲笑了她一波兒有福不會享後。默默收拾了整整五對十個大雞翅，串成好大的一串兒，好叫她吃得過瘾。
那大大的,足有二尺長的超級雞翅串一出,茉雅奇就忍不住雙眼晶亮：“哇，大哥,我的親大哥哎，你可真是太，太太太好了有沒有？”
“簡直是世上最好的大哥，沒有之一！”
彩虹屁連連，直接把胤褆吹得陶陶然。連習慣性嘲諷都忘了，只朗聲大笑：“就憑你這聲世上最好的大哥，這以後的好肉就少不了！”
“這小野雞翅膀你先湊合着吃！等回頭禦駕啓程，巡幸畿甸的時候會往白洋澱水圍。大哥親自上陣,獵些個天鵝、大雁、野鴨子的,專斬了那大肉翅下來給你烤着吃。那邊水草豐美,魚蝦衆多,野禽長得極好。尤其那大金頭鵝……”
為最大程度上吊起這個吃貨妹子的胃口，好更融洽他們兄妹之間的關系，叫太子嫉妒到眼珠子發紅。胤褆簡直說書先生附體，各種的滔滔不絕。
滴答！
茉雅奇甚至清清楚楚地聽見口水滴落的聲音。
但是不行，天鵝是保護動物！！！
除了癞□□之外，誰都不可以肖想。
茉雅奇一臉堅定，啊嗚一口啃在焦香四溢的巨型野雞翅串上。緊接着油滋滋、外焦裏嫩的雞翅肉就入了口。那緊實飽滿，柔嫩又帶着絲絲嫩滑的感覺。多一分嫌焦，少一分則不足的火候。再加上大哥那獨家秘制調料……
叫人只覺得眼前一亮，胃口大開。美味到讓茉雅奇除了好吃、得趕緊猛吃外，就再想不到其他。
等康熙處理完一天的政務，難得閑暇在榮妃陪同下出來散心時。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公主抱着一個巨大的雞翅串，正啃得渾然忘我的場景。
一代帝王都不禁自我懷疑：他好像，大概，可能也沒虧着她？
怎麽堂堂公主的吃相居然能這麽的……
咳咳，倒也不能說難看。
畢竟小姑娘長得着實好，唇紅齒白的。小胖臉這會兒都褪去了嬰兒肥，漸漸往鵝蛋型發展，初見少女風姿。
那挺而直的鼻梁，會說話的鹿眼，更是給小姑娘加分不少。別說現在這般錦衣華服，就是衣衫褴褛地往那一坐。憑着通身那股子随性灑脫又貴氣天成的勁兒，也能成為人群最閃亮的崽兒。就……
這啊嗚啊嗚一口接一口，把兩頰都塞得鼓鼓的，活像只小倉鼠的德行實在有礙觀瞻。
是以聖駕到來，在場衆人匆忙拜見後。康熙開口第一句就是：“給朕也上兩只這雞翅來，好叫朕知道，到底是什麽人間美味，好吃到咱們溫憲公主連點儀态都不要了！”
剛滅掉兩個雞翅的溫憲公主瞅着自己剩餘的八個雞翅，鹿眼充滿了不舍，良久才壯士斷腕般往前伸：“喏，一共五只野雞十個雞翅，全在我這兒了再沒有其餘的。皇阿瑪若不嫌棄，咱爺倆一人一半？”
康熙樂：“朕倒不至于嫌棄自己的小公主，但看着小公主不怎麽願意忍痛割愛的樣子！”
茉雅奇昂頭：“皇阿瑪果然慧眼如炬，若旁人觊觎我這雞翅，女兒早一鞭子抽過去了！割什麽愛呢？需知君子不奪人所好！這可不是簡單的雞翅，是四哥所射，大哥親斬了雞翅，一點點串起來烤給女兒的。”
“每一個，都是兩位兄長對女兒的萬千疼愛。珍惜珍重還來不及，怎舍得與人分享？也就是皇阿瑪！”
起初，康熙真只是瞧着小女兒雖忍痛但不得不割愛的樣子有兒。才真個點頭，使人從她萬般寶貝的大串分了四個雞翅過來。結果吃上後，胃口就瞬間被打開：“沒想到啊，咱們大阿哥還有這藝。不錯，不錯，單這烤翅一項，比禦廚整治出來的味道還高明幾分。”
只簡簡單單不錯二字，就誇得胤褆心花怒放。偏他還習慣性謙遜兩句：“些許小道，哪兒值當皇阿瑪一句贊？”
“啧！”茉雅奇撇嘴：“大哥你不厚道哦，明明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還在那兒謙虛來謙虛去的！自家父子爺們兒，裝那個假作甚呢？而且民以食為天呢，天大的事兒了都，怎麽能說小道呢！”
“別的不說，若是你能琢磨琢磨，把這個技術調料之類的普及到全軍。讓所有兵士都吃到如此美味，那兵士們的身體肯定越發強壯、打仗時必然越發神勇。全員精神百倍，還愁不戰必克，攻必勝？”
“最不濟你拿着開它幾個食肆，也能日進鬥金，給我侄女們攢些嫁妝吶……”
眼瞅這家夥越說越離譜，胤禛趕緊瞅準了會把雞翅往她嘴裏一塞：“別光顧着說話，快吃。別等一會兒冷了，再浪費了大哥心意。”
茉雅奇：……
我懷疑你就想用吃的來堵住我的嘴，而且我有證據。
但是美食當前，她還是先專注吃。
在她咬上雞翅的同時，胤褆也一撩袍袖跪下來：“皇阿瑪放心，五妹妹提議雖好，但兒臣肯定不會做與民争利之事。倒是這調料方子稍後可以謄寫下來，獻予皇阿瑪。”
然後讓他老人家出面，提高官軍待遇。
雖只是些許小物，但兒子的忠心孝順卻讓康熙大為受用。當下微笑點頭，應了這事兒。又好生誇了一番他友愛弟妹、孝順君父。與榮妃坐下，好生享受了一番燒烤宴後，才盡興而歸。
臨走還說回頭這野雞翅膀雖好，但到底比天鵝差了些。回頭白洋澱水圍，他親獵了天鵝來，還叫胤褆燒烤。
這次才剛結束，又被預約了下一波兒什麽的。胤褆當即連連點頭，樂得像個一米八的孩子。
沒法子，他從小缺愛，尤其盼着皇阿瑪的肯定。
因着上頭幾個哥哥俱到幾歲便各種原因早夭，他從小便在大臣家養大，依稀懂事了才被接回皇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皇阿瑪對太子的萬般寵愛。
那時小小的他，還不知道什麽是嫉妒。只無限渴望，渴望皇阿瑪也慈愛地看自己一眼，誇句保清真棒。可惜沒有，無論他怎麽勤練武藝、埋頭苦讀，在皇阿瑪眼裏都不如太子半分。
明明他才是長子，是皇阿瑪立住的第一個兒子。
為什麽偏偏……
小小的胤褆不忿，覺得自己長得好、身子壯，長大會是大清最強的巴圖魯。處處比太子強，除了那個太子的位置！那麽，是不是他成了太子，皇阿瑪就會如疼胤礽那麽疼他、誇他，說自己不愧是他的血脈了？
胤褆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無奈他天生不擅，再多努力功課上也只尚可。卻在武學上頗有些天分，所以他就專注往騎射上發展。從進尚書房的第一天起，他就從未從武課魁首的位置上下來過！
因此上，他倒是沒少得皇阿瑪贊許。但每一次，卻也還是那麽的彌足珍貴。以至于樂不可支地拽着茉雅奇，一個勁兒許諾回頭給她獵天鵝，烤天鵝翅膀子。
結果就聽着啪地一聲，四阿哥胤禛狠狠地抽掉了他的爪子：“男女歲不同席，茉雅奇這都十歲了，大哥自重！”
胤褆瞪眼：“那是指外男而言，我是她大哥，世界上最好的親大哥。”
這，這特麽是引戰的意思啊！
茉雅奇急，為防回頭再被親哥逼供，趕緊讪笑攤牌：“那我只有一個親大哥嘛，肯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唯一的！同樣的，二哥、哥、五哥、哥、八哥、九哥也都是最好的二哥、哥、五哥、哥、八哥、九哥喲。”
唯獨親哥是親哥，真舉世無雙，獨一無二，不是任何人能相提并論的！
這話茉雅奇沒說，但她相信親哥懂。
果然，胤禛原本繃直的嘴角瞬間柔和。牢牢把她護在身後，很有幾分挑釁地看着胤褆：“大哥明白了？”
明白了，但不想醒來的胤褆：“爺才不管什麽雖然但是呢，橫豎茉雅奇說了。爺就是她世上最好、沒有之一的親大哥。爺聽得真真兒的，這會兒還言猶在耳着！”
知道自己叫不醒裝睡的人，胤禛也就懶得搭理他。
誰知道這人這麽能嘚瑟呢？
居然還把客氣當事實，恨不得一天八遍地說。越到太子跟前越嘚瑟什麽的，別說胤礽，就是茉雅奇也忍不住要出揍這個引戰的家夥了！
不過太子爺就是太子爺，自己挑大梁演了九龍奪嫡大半場的人物。
只這表情管理一項，就叫茉雅奇嘆為觀止。
明明心裏面都恨不得拿小刀将嘚瑟褆紮成篩子了，面上卻笑得如沐春風：“足多年，本宮竟不知大哥居然還有這等藝，還有這等耐心。不過，大哥也過于厚此薄彼了些。”
“有肉大家吃嘛，也好讓本宮與弟品嘗下你的藝，是不是真的勝過禦廚良多呀！”
“就是呢！”小捧哏胤祉點頭：“既然友愛足，大哥何不将弟弟一并友愛了？不行不行，五妹妹都吃了那麽多回。弟弟我這連味兒都沒聞到呢，大哥必須補償我。否則別說我往皇阿瑪面前哭去，說你什麽友愛足都是騙人的。其實啊，你只對五妹妹跟四弟殷勤！”
哥倆你一言我一語的，生逼着胤褆當了回廚子，這才算小扳回一程。
當然這并沒有叫他消氣，反而還更添了幾分隐憂。真怕茉雅奇、胤禛甚至整個德貴妃一系都被狗胤褆給哄了去。
是以，才恩吉雅兩兄弟來訪的時候，他就不禁露出了絲支持對方成為自己妹夫的意思。
還琢磨着先消除了公主對他負面印象，再徐徐圖之的富善這就着了急。唯恐太子與瑪法敲定了這事兒後，自己就徹底出局，再無翻身可能。他這就瘋狂開動腦筋，不惜一切代價截胡。
已經随着禦駕再度啓程，趕往畿甸路上的茉雅奇哪兒知道自己居然被條毒蛇盯上呢？
康熙頻繁巡幸畿甸，其主要目的之一就是治理海河水系洪水泛濫問題。再有就是教育皇子們，使其了解社會、觀摩父皇處理政務。還有名為行獵，實際旨在演兵的水上行圍。
以至于從南苑路行至十裏鋪，便改乘船往苑家口考察堤工。
茉雅奇的活動地點也從禦辇到了龍舟。
是的，聖駕所在的龍舟。
去歲陝西旱災，災情過後，康熙着人撥了不少玉米、馬鈴薯的種子過去。着陝西民衆及時補種，結果那兩樣作物果然抗旱、高産還不挑地。雖則播種過晚，玉米多半未太成熟，只得個嫩棒子。馬鈴薯長得也偏小，沒有京城這邊産量高，那也是給了萬千黎庶活命之。
禦駕巡幸畿甸前，康熙接到了陝西巡撫薩弼奏折。期間竟沒有半點訴苦向朝廷請求赈濟的意思，而是滿滿的歌功頌德。長篇累牍的彩虹屁後，就只有一句話：求良種，多多益善！
向來旱澇兩災後，康熙最愁的就是赈濟問題。
作為一個勤政愛民的優秀帝王，他也想叫治下百姓都能安居樂業、衣食無憂。但平藩、打臺灣、又親征噶爾丹。對外征戰、對內治理，還有那麽多八旗子弟要養，簡直處處要錢。還每一都靡費甚巨，國就不怎麽富裕。
現在茉雅奇那個小發現直接解決了他的大難題，還收獲民心無數……
簡直一本萬利。
這怎麽不叫康熙如獲至寶，越看這個女兒越歡喜呢？當下大一揮，直接在龍舟給她劃了幾間。叫她成了除太子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宿在龍舟上的公主。
茉雅奇不清楚皇恩為何突然如此浩蕩，但當閨女的麽，最重要是要哄得老子開心。所以她當時就驚喜而笑，死死捂住自己的小嘴兒：“這，可以麽？會不會不大合規矩！”
然後康熙大樂，果斷一句不會。因為政務繁冗之餘，有她這個開心果在也好叫聖心愉悅。
所以她不但不會不合規矩，相反還對社稷有功。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茉雅奇遵旨謝恩，再一次向世人展示了她是怎麽個受盡帝王寵的天之嬌女。也叫暗打着她主意的混賬們野心欲炙，都躍躍欲試着前程與美人兼得。
于是接下來，剛一鞭抽飛武進士沒幾天，又鞏固了一波悍名的茉雅奇就無奈發現，自己身邊多了好多禽獸。
只要她一離開龍舟，這幫子就蒼蠅一般湊上來。有寫酸溜溜詩，試圖以才華打動她的；有彈琴、吹笛子，大秀音樂天賦的。甚至還有劍走偏鋒，試圖以武會友做富善第二的？？？
茉雅奇從無二話，都是能無視的直接無視，無視不了的直接抽将過去。
好叫他們求仁得仁！
看得康熙好生無奈：“這許多青年才俊，我兒就沒有一個入眼？”
“才俊？”茉雅奇眨巴眼：“女兒沒有注意到哎，就看到一幫子禽獸了。啧，連十歲小女孩兒都不放過。天呢，簡直了！”
這神來之語差點兒把康熙嗆死，他咳了好半晌才道：“又不是讓你這會兒就過門。若有合适的人選，完全可以先定下，等你二十歲再出降不遲。”
嗯，二十歲，不能更早了！
他的乖乖小棉襖，必須要多留幾年。
看皇帝爹完全不像說笑的樣子，茉雅奇咻地就往後一退：“別別別，皇阿瑪！您禦親書，允女兒婚事自由的聖旨我還好好收着。君無戲言呢！”所以，咱還是別玩兒父母之命的那一套了吧？
“再說了，能随駕而來的，再是少年英俊也至少富善那麽大了不是！再過十年，不說而立也得二十大多。個頂個孩子都能打醬油系列，皇阿瑪還忍心女兒新婚就有好些庶子庶女？！”
“豎子敢爾！”康熙直接怒而拍桌：“哪個混賬敢這麽欺辱我兒，朕直接砍了他，把他全家流放到寧古塔與披甲人為奴！”
茉雅奇只嘿嘿笑，表示自己且不想當寡婦呢。
所以這些個才俊皮兒們的禽獸，還是一鞭子一個有多遠抽多遠的好。
寶貝女兒這番話委實叫人震驚，以至于康熙連問她到底哪兒學來這些個亂八糟都忘了。只揮揮叫她且退下，又招了好些個随行大臣們。閑話之間，就把自己暫且無意給溫憲公主婚嫁，便找也不考慮年齡差超過歲的意思給透露了出去。
能一路摸爬滾打混到君前的，哪個是傻子來的？
就踩着康熙底線，試圖在他眼皮底下勾搭他愛女的那些個禽獸，啊呸！才俊們。也都跟被叫來的重臣們，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得知萬歲爺心思後，哪能不飛速告誡自家子侄呢！
都用不上次日，茉雅奇身邊就清淨了好多。
就叫她一千零一次慶幸，忍不住跟親哥吹噓：“瞧瞧，這就是公主我的先見之明了吧？虧得趁着皇阿瑪龍心大悅的時候，給自己求了個婚姻自主權。否則哪天他老人家喝點小酒一上頭，再覺得我跟哪家禽獸比較匹配呢？”
說到這兒，小戲精就忍不住捂胸*口，一臉的心有餘悸。
看得親哥如胤禛也忍不住吐槽她：“你都一鞭一個抽過去，快打遍天下無敵了，還愁被胡亂指婚？呵，我看你啊，還是悠着點兒。別彪悍太過，将來百裏紅妝也無人敢娶了！”
茉雅奇星星眼，超想說那正是我夢寐以求啊，親哥。
但一想想他那個唠叨神功，還是算了。
悠悠哉幾天過去，禦駕終于到了水圍進行地的西澱，也就是白洋澱。
彼時，岸邊已經停滿了船只。除了專供皇上所乘的禦船、護衛禦船安全的威護船外，其餘就是被稱為普拉的小船了。
原本，康熙是要茉雅奇一起上禦船，好跟寶貝小公主展示下他舉槍射飛鴻的英姿。
但天鵝什麽的，在茉雅奇眼裏就是保護動物來着。
即便這會兒的白洋澱煙波浩渺，比後來的水域寬得太多。生态好，野生動物也多。光這麽眨眼功夫，她都已經看到了上千只天鵝、大雁等，似乎也沒少到需要被保護的樣子。
但……過不去就是過不去！
可惜她只是區區個小公主，當行圍跟國家武備牽扯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有了置喙的權利。但不能阻止，至少可以遠離不參加啊！
是以，茉雅奇只笑言：“女兒謝過皇阿瑪恩典，但……比起欣賞皇阿瑪神威，女兒更想自駕一艘烏拉小船，張網捕魚或者挖藕摘菱角的，給皇阿瑪添個菜呢！”
康熙向來寵她，也知她那善良純澈不忍殺戮的性子。
見她這麽說，也就點頭應了。還派了行獵上也不怎麽太行，還明顯放心不下妹子的胤禛與她一起。
茉雅奇含笑謝恩，次日就與親哥一起帶着茶具、書本等，一起上了船。成為這熱鬧喧嚣的獵場，最最風格獨特的一個。
本以為如此，就能過個安寧靜谧的水圍。結果茉雅奇正閑閑地翻書呢，就聽着天空傳來一聲凄厲的鳴叫。接着一只帶血的天鵝就從天而降，直直地摔到身邊不足一尺處。
吓得茉雅奇大驚，腳下就是一個踉跄。
好在她習武數年，底盤還是蠻穩的。急急忙一個馬步紮下去，企圖穩住身形與腳下不停搖晃的小船。結果正要大功告成的當空，她就覺得自己腿上一麻，咕咚一聲落了水。
接着那個叫富善的就乘船在斜刺裏過來，大喊着：“公主莫怕，奴才來救你！”
話落，他就跳下水，如銀魚般快速往她這邊游來。滿臉惶急，像極了忠心護主的樣子。甚至他身邊的小厮還驚恐地喊着：“來人，快來人啊，我家阿哥不會水！”
可是茉雅奇确定，自己剛剛看到了他計謀得逞的陰笑。
所以，這是一計不成又是一計，寧可冒着抄家滅族的風險也要當她額驸麽？
茉雅奇冷笑，如此，那就別怪她心狠辣了！
于是等富善千難萬難，終于游到了小公主身邊。原本還在撲撲騰騰等待救援的她就倏然動，狠狠一腳踹在了他腰眼上。猝不及防被踹了個正着的他懵，接着就被狠狠按在了水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