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沐流忽然口拙,張開口卻吐不出話來,她默默低下頭,額前的碎發蓋住了她細長的眉毛,然後跡部聽見她低聲說道:“對不起跡部同學,那個模型是我讓鳳君拿下來的,只是說随便挑個玩具,沒想到他拿了一個這麽貴重的……抱歉。”

跡部挑眉,輕笑:“本大爺的模型當然都是最華麗的,怎麽可能有便宜貨,啊恩?”

土豪炫耀黨啊……沐流摸摸臉,嘆氣:“跡部君如果需要原價賠償的話……能不能給我一些時間……”

雖然是躺槍,但罪魁禍首還是她,她總不能跑去找一個七歲的小孩子的要賠償吧,而且江戶川的監護人怎麽看都是不靠譜的……這筆賬還是算到服部身上吧。

沐流一臉糾結的凝着眉,表情逗比,跡部看的有點想笑,這表情真是太不華麗了:“在你心裏,本大爺是這麽小氣的人?”

而且又不是你弄壞的。

沐流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不可自拔,聽到問話,她下意識的惡劣回複到:“越有錢的土豪越小氣,真是一丁點都不考慮我們平民的感受啊,萬惡的資本家。”

“……”跡部景吾無語的看着沐流慢慢回過神來,一臉茫然的逗比表情,蠢得慘不忍睹。

“跡部同學,我剛剛沒說什麽吧……”沐流有點心虛,總覺得自己似乎說了什麽可能讓自己變得更悲慘的話來……

剛剛一瞬間覺得這個女人用于承認錯誤的表情沒那麽不華麗的想法果然只是個錯覺,跡部十分幹脆的說道:“作為萬惡的資本家,本大爺決定讓你原價賠償,稍後桦地會替本大爺把賬單寄給你,但雖然是萬惡的資本家,本大爺還是好心的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跡部大爺走的華麗又潇灑,沐流蹲在石凳子上悵然若失了一小會,鳳長太郎小跑了過來,剛剛強大的運動量讓他看起來還有些微喘:“淺倉桑,部長說你堅持要原價賠償他的模型?其實部長家的模型還有好多,不缺這一個,本來他不打算讓你賠的,但拗不過你的堅持,淺倉桑,其實你不用這麽死要面子活受罪啦。”

“……”這話沐流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鳳君,為什麽你一開始不告訴我跡部同學壓根沒打算讓我賠償呢?”

鳳長太郎笑了起來,羞澀的陽光:“淺倉桑,因為本來就不是你弄壞的啊,今天有個叫服部的先生已經聯系過部長道歉了。”

所以她今天到底是幹嘛來的呢?用自己的痛苦給別人提供消遣順便欠了一屁股債麽……沐流面癱的看着鳳長太郎:“好吧,那再見了鳳君。”

“淺倉桑,其實部長讓我告訴你,賠償什麽的就不用了,你記得欠他一個人情就好了。”鳳長太郎開心的宣布了這一喜訊。

但沐流一點都開心不起來,欠人情比欠錢更難還啊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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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時候,天空已經被夕陽染成了一副顏色豔麗的油畫,鋪天蓋地的金紅色像是最上等的胭脂調和出來的。

佐藤美和子帶了好多壽司過來,三文魚和金槍魚的魚肉鮮美誘人,與芥末完美搭配出最原始的鮮美來,電視中的焦點新聞正在插播一條重大消息。

關于怪盜基德把跡部家的項鏈又還了回來的事情,屏幕內的專家對此進行了推測和讨論,到底是目标有誤還是怪盜純粹炫耀他的魔術技術?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沐流啪的一聲用遙控器關上了電視,現在的節目一個比一個逗比,倒是美和子對這件事頗為感興趣:“以前基德的作案所盜取的很多寶石,大部分都還了回來,也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什麽。”

“也許只是為了找特定的某種寶石。”松田大口咬着壽司,沐流在他的醬油裏又放了一大勺芥末,辣的他龇牙咧嘴。

“什麽樣的寶石讓他這麽執着呢?”佐藤托着腮思索着。

“抓到他不就知道了。”松田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大口梅酒,看到沐流放下碗筷抹抹嘴角準備進屋,便說道,“少上會網,小心變成近視。”

沐流聳聳肩:“沒有網絡這個世界将變得多麽黯淡無光,我又不是你,都快變成老頭子了,生活還這麽單調,等你娶了美和子姐姐,我就省心了不少。”

松田咀嚼着生魚片,一臉若有所思:“沒意思麽?我看你每天研究食譜研究的挺高興的,每天念書煮飯不是很充滿人生意義麽?”

沐流差點被他這句話給絆倒:“松田陣平!我是一個将來要做的偵探的人!而不是廚師!!”吼完這句話,沐流攥着拳頭氣勢洶洶的用力關上了房門。

佐藤笑的快岔了氣,松田無辜的聳聳肩,小聲嘟囔:“廚師确實比偵探更适合你啊……”

兩天後,冰帝學院的劍道部全體正選成員來到了江古田附屬高中,這裏與冰帝學院的感覺截然不同,江古田充滿了日和氣息,早禾樹的花蕊開的成熟,就要産出新鮮的果子來,學校裏最高的建築只有五層,牆壁上還有亂七八糟的塗鴉,看起來歷史十分悠久。

藤原伊織在和江古田劍道社的社長交涉,山崎藤已經卸下裝備歡天喜地的跑去四周浏覽,江古田劍道社的社長十分和善,讓自己的部員帶着大家參觀學校。

今天的陽光不那麽毒辣,甚至有些溫和,沐流沒有帶遮陽傘的習慣,她甚至從來沒用過防曬帥,無論如何都曬不黑的皮膚讓之夏憤恨了很久。

沐流悠閑的在教學樓間穿梭,周圍靜谧的讓人心情舒暢,偶爾路過正在上自習的班級,可以聽到翻閱紙張的聲音,走了幾圈,她看表,該回去了,遲到了藤原會發飙。

江古田的面積雖然遠遠比不上冰帝,卻勝在歷史久遠,是充滿了日式風格的美景,濃密的爬山虎牢牢的布滿牆壁,形成了一道綠色的牆壁,鋪天蓋地的綠色上面,開滿了花一樣的朝顏花,俗稱牽牛花。

冰帝可沒有這樣的景色一隅,沐流拿出手機拍照,閃光燈一閃,閃出了一團黑色突然從天而降。

沐流吓了一跳,手機直接甩了出去,卻被那團黑色穩穩的接住了。

她這才看清那團黑色是一個穿着江古田校服的少年,想來是跑出去翹課,回來之後企圖翻牆而躍,恰好遇見了沐流。

從天而降的少年看起來身姿十分靈巧,翻牆的動作潇灑又帥氣,落地的瞬間還能兼顧着接住沐流的手機,沐流都忍不住鼓掌喝彩了。

樹蔭間有幾縷陽光明媚的爬上了少年的臉頰,形成了斑駁的不規則形狀,少年看到沐流微微一愣,脫口而出:“是你,你怎麽在這裏?”

沐流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個少年長了一張頗為眼熟的臉。

在溫暖的色調下,少年的周身都像是被鋪上了一層金色,十分英俊的一張臉,脖頸下的襯衣紐扣被随意的扯開,端的是漫不經心的散漫。

他是那天在公園裏叫醒她的人,沐流收起了驚吓的神色,露出一個暖暖的笑容來,不待她打招呼,少年就自顧自的托起下巴:“哦,我知道了,你是冰帝的學生吧,今天是來劍道部打練習賽的?抱歉,因為我朋友是劍道部的社長,所以我知道的比較清楚。”

沐流抓了抓頭發,有點呆呆的說:“是這樣的,你好,沒想到你是江古田的學生,我正準備回去,不過……你們學校的教學樓有點多……”

少年哈哈大笑起來,聲音是與他的容貌如出一轍的清澈爽朗:“一般一般,江古田的教學樓比起冰帝來可差遠了,迷路了就老實說。”

沐流有點尴尬,可還是端的一本正經:“我只是沒帶指南針。”

少年依舊笑得燦爛:“我可比指南針靠譜多了,你好,再次見面,我叫黑羽快鬥。”

“那真是辛苦你了,黑羽同學,我叫淺倉沐流。”

清脆的鈴聲響起,一秒鐘前還安靜的只聽得見鳥叫和蟬鳴的校園,在鈴聲戛然而止的瞬間,忽然鼎沸了起來。

沐流跟着黑羽很快就找到了劍道社。

真是個靠譜的指南針。

江古田劍道社的社長北條中幸是個短發美人,她萬萬沒想到沐流是和黑羽快鬥一起過來的:“黑羽,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翹課去了麽?”

她目光怪異的打量着沐流,而可憐的沐流終究還是遲到了,此時此刻正蹲在牆角捂着耳朵,一臉苦逼的聽藤原的咆哮。

黑羽讪笑了兩聲:“低調低調,我只是在回校的途中撿到了一只迷途的小野貓而已。”

北條又瞪了他一眼。

聽完藤原的咆哮轟炸,沐流頭昏腦漲的去換衣間換衣服,換好衣服出門,正好看見黑羽從裏面出來,看見全副武裝的沐流,他微笑着點點頭:“這身很适合你。”

沐流再次道謝,她想了想,又叫住黑羽:“黑羽同學,為了答謝你的兩次幫忙,周末有空的話我請你吃沙冰。”

反正冰帝和江古田也不遠,沐流從小收到的教育就是要禮尚往來,不欠人情,所以莫名其妙的欠了跡部人情這件事已經讓她煩惱的焦頭爛額了,況且這個少年身上有一種和平次感覺十分相似的熟悉感,沐流不自覺的想交這個朋友。

黑羽答應的十分爽快,在客氣的同時又會讓人産生一種舒服的親近感,這是很難得的人格魅力。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敲定了這件事,黑羽和沐流交換了微信號,兩人道別。

這邊的練習賽進行的十分順利,雖然兩個學校的成員水平都不相上下,但冰帝還是略勝一籌,藤原心滿意足的與北條握手,帶着獨屬于王者冰帝的驕傲。

出了江古田已經将近六點鐘了,藤原宣布就地解散,沐流買了一袋子蘋果之後爬上了地鐵回家。

坐在地鐵上,沐流刷開微信,地鐵上的信號不太好,刷了好久,刷出了服部的消息,他在抱怨最近沒有案子好無聊。

最新的消息是好友請求,一個叫月下魔術師的家夥,頭像是黑羽快鬥那張陽光燦爛的笑臉,牙齒潔白健康的可以給牙膏做廣告了。

下了地鐵,微信上服部的消息還在滴滴答答的閃個不停,沐流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着,出了地鐵站,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行人絡繹不絕,作為東京的中心地帶,遍地的繁華和奢侈彌漫了一整條街,街道的後面就是寸土如金的富人區,沐流忽然意識到,松田家和跡部家其實只隔了兩條街。

剛剛為自己也沾了點富人區的光而沾沾自喜,沐流就在另一條街道上看見了能閃瞎人眼的一幕,跡部大爺正在牽着一只看起來十分昂貴的哈士奇在遛狗,那是蠢萌的哈士奇,一如他的主人一般,傲慢的俯視着周圍那些長得不如它高的狗狗們,冷豔高貴的想讓人抽一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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