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永遠在你身邊
“唰”，啓一把接住了彥和安德魯，緩緩降落到懸崖底部。
已經長出了翅膀的彥還處在呆滞之中，啓知道，這是一般神河體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大腦開啓的自我保護機制。
“咳咳！”安德魯睜開眼，看見了長着天使翅膀的啓，卻也只是微微詫異了一下，“啓哥，三年前我就懷疑過……你還不承認……啓哥，你終于來了，我……不能再陪你們走下去了，彥姐……彥姐就交給你了，呃！”
【檢測目标生命狀況
目标肺部被擊穿
生命體征正在逐漸消失
當前條件無法救治】
啓沉默了，卻沒有話語，沒有眼淚。他又想起了那個在雷切爾鎮教堂裏苦苦練劍的男孩，那個一臉傲嬌，大言不慚地號稱自己要孤身進入幻霧森林，成為帝國最偉大騎士的男孩。
“安德魯！”彥也終于緩過了神，看着已是出氣多進氣少的安德魯，淚如雨下。
“彥姐，啓哥，我可能真的是督刃帝國最偉大的騎士了，能和兩位天使做朋友，我……
“安德魯！你放心，我會讓這群畜生血債血償！”
“等等！”
彥冷冷地看着阻止了她的啓，“啓先生，你若是要妨礙我複仇，我就先殺了你！”
啓什麽也沒說，只是粗暴地奪過彥手中的烈焰之劍，“等我回來，你的手裏，不應該沾上凡人的血。”
彥剛剛擦幹的眼睛再次濕潤了，她感到心中有一顆種子在剎那間茁壯成長。她知道那是什麽，那是本來在數個小時前就應該長大的東西。鎮子上的悲劇以及父親和安德魯的死亡壓制住了它，卻被啓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給喚醒。
彥感覺本來不知怎麽揮動的翅膀自然地拍打起來，和初升的太陽一起，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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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不要丢下我，我和你一起去。”
懸崖上，禁衛軍正在安營紮寨。“鬧騰了一整夜，終于可以休息了，美中不足的是最後兩個奧古斯同黨居然跳崖了，真是的！”格雷博正百無聊賴地對着霍西斯吐槽道。而霍西斯全程冷着一張臉，顯然對之前格雷博的好幾次越權指揮感到生氣。
“呵啊！”
一道金光從懸崖底下射出，一衆軍士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直愣愣地看着那道金光緩緩散去。而啓和彥就這麽手牽着手地出現在禁衛軍面前。
“天，天使！”霍西斯怔怔地看着兩人潔白的羽翼，“快跪下，迎接偉大的天使降臨！”
“真的是天使！”“是天使，快聽将軍的話跪下！”
格雷博臉色鐵青地看着周圍一片跪下的禁衛軍，拔劍喊道：“都愣着幹什麽，他們都是奧古斯的同黨！快放箭！”
軍士們頓時遲疑起來，霍西斯那個氣的，一腳踹翻了一個還沒有跪下的士兵，“住手！天使締造督刃，信仰不容亵渎，誰敢對造物主不敬，一律軍法處置！”
“放屁，他們都是天使假冒的！哪有男性的天使，他們就是奧古斯的同黨！快放箭！”
幾十個弓箭手射出了稀稀拉拉的箭矢，霍西斯看得目眦欲裂，“瘋了！都瘋了！我以督刃帝國軍團長的名義命令你們，全部跪下！”
面對着寒光閃閃的箭矢，彥舉起烈焰之劍就要格擋，卻看見啓先她一步伸出了手，啓身前瞬間形成了一片力場，所有的箭矢都停了下來，然後紛紛落地。
彥居高臨下，冷冷地看着跪了一地的禁衛軍和大呼小叫的格雷博，不無譏諷地說道：“殺了人就跪下？如果這是你們的贖罪方式，那麽，就拿命來償還吧！”
時空之翼拍動，彥瞬間出現在霍西斯面前，一劍刺進了他的胸膛。
啓看見霍西斯被殺，本想說些什麽，卻還是閉上嘴加入了戰鬥。
只見兩道白色的殘影左右沖突，上千名禁衛軍有的跪着，有的想站起來反抗，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格雷博瘋狂地大呼小叫着：“他們殺了将軍！簡直就是惡魔，快殺了他們，這是命令！”
然而禁衛軍始終沒能組織起有效的防禦，不過其實就算他們以正常狀态投入戰鬥也沒有用，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能夠傷害到超級戰士的武器！
白色的殘影每次閃過都會帶起腥風血雨與不忍聽聞的呼號。可是漸漸地，這片戰場上居然陷入了寂靜。
“噠噠噠”，格雷博看着不急不徐的向自己走來的啓和彥，一邊緊張地咽口水，一邊往後退，卻見啓再次伸出了一只手，再次散發出力場，格雷博顫抖着，卻再無法動作一下。
彥低着頭，使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走到格雷博身前，舉起了自己的劍。
“第一劍是祭奠亞斯蘭特的無辜百姓的！第二劍是還給安德魯的！第三劍是告慰我父親奧古斯的！”
“啊啊啊啊啊啊！”
夕陽下，彥無力地靠在啓的懷裏，在他們的面前，有兩座建議的墓碑。
“父親，我寧願相信這只是一場噩夢，醒來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你還在庭院裏劈柴，我和啓還有安德魯一起練劍，不，我不要練劍了，我只想要粗茶淡飯，只想要這種普通人的生活！
我多希望你不是奧古斯，母親也不是天使，我們只是和別人一樣的普通人家，一家人安安穩穩地生活。
可為什麽是現在這個樣子！
安德魯，你也是個傻子，以後，再也不能和你還有啓一起，一起仰望星空，一起去幻霧森林摘果子，欺負狩獸，為什麽現在連這個也變成了奢望！
我多想用這雙翅膀去天國把你們接回來，但是在這之前，但在這之前，我要先把仇人，親手送進地獄！”
啓看着這個邊在自己懷中哭泣邊要裝作自己很堅強的女孩，不由得抱的更緊了一些。
“彥，都是我的錯，我要是……”
“別說這種渣男才會說的話，啓，願意陪我殺進帝都嗎！”
對上彥那雙包含着憤怒、不甘、彷徨而又期待的眼神，啓露出了一個微笑：“無論你到哪裏，我都會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暗沉的陽光映射在啓臉上，那個微笑成了彥之後七千年中一直無法忘卻的，最美的畫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