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伊墨,你是不是怕了!

伊墨,你這是做賊心虛嗎?

“這位女士,請問你這是什麽意思,能把話說清楚嗎?”

“你的意思是這個項目有什麽違法嗎?”

……

永遠都不得不佩服記者的腦洞,你只要上句話,後面他們就會幫你說出一大篇。若是以往,我很不喜歡這些記者的捕風捉影,但是今天,我反而感謝他們的一語中的,也省了我許多的口舌。

“陸心悠,你別在這胡說八道。”第一個沉不住氣的就是陸子琪,她指着我大聲喊道:“大家別聽她的,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從小就對我和我媽充滿敵意,不滿爸爸把公司交給我打理,今天就是故意來搗亂的。”

我并沒有打理她,公關危機而已,對于她,我一向抱着無視的态度。

看了眼四周那些透着挖掘的目光,冷冷一笑,“伊騰和陸氏合作的這個藥品研究,某些程度上是違法的,我有證據。”

“陸心悠!”話音未落,伊墨一個箭步沖了下來,擋在我的身前,抓着我的胳膊,用一種只有我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怎麽出來的?先離開,別胡鬧,有什麽話我們私下裏說。”

胡鬧,我真是覺得好笑。

冷冷的甩開他,“伊墨,你當然不希望我出來,說什麽胡鬧?我只是在說事實,你心虛了嗎?不要以為你的所作所為沒人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叫人送你走。”他自說自話,揚手就要叫人,語氣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焦急。

我一把推開他,“上次送我去的是監獄,這次你又打算把我送到哪,還是直接滅口?”

“陸心悠!”

“怎麽,急了,還是怕了?”我語調拔高,瞥了他一眼,徑直走向一旁的放映儀,“這是有關這款藥品的研究資料。大家可以看到,很多地方涉及違禁藥品,就算是成功了,其過程需要很多卟啉症患者的血液做實驗,請問,如何取血?”我說着看向伊墨,護城河連發兩起抛屍案,一名死者患有卟啉症,另一名死者身上攜帶了卟啉症相似的病毒。伊墨,我真的很想問一句,這是不是你做的?

會場裏已經一片嘈雜,衆人開始議論紛紛,陸家豪和陸子琪看着我的眼神更像是要吃人似的,奈何衆目睽睽之下,不能動手,此刻又被好多記者圍了起來。

我就這麽站着,看着這亂哄哄的畫面,繼續說着資料中涉及違法的相關問題,心裏,并沒有感到痛快,反而是說不清的悲涼。

眼看着場面就要控制不住,伊墨突然大吼一聲:“保安,把這個女人請出去!”

下一秒,兩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沖到了我的面前,左右架着我的胳膊就要往外擡。

終于忍不住了嗎?我冷冷一笑,“伊墨,你封的住我的嘴,封不住大家的眼睛!”

“住手!”随着一聲低喝,門口處,馮隊和林睿帶着一行人沖了進來,身後還跟着藥品相關部門的執法人員。

我看了眼林睿,做的好,不愧是我的好搭檔。

我在進入伊騰大廈前,已經做了準備,給林睿發了信息:我是陸心悠,伊騰研究藥品涉嫌違法,有可能跟護城河兩起抛屍案有關。

點擊發送後,不到一分鐘,那邊就回了消息:你在哪兒,別輕舉妄動。

果然是我認識的林睿,第一時間沒有問我為什麽會從監獄裏出來。

之所以給他打電話,就是讓他通知相關部門介入調查,而時間緊,加上我現在身份尴尬,只好借助他的手來辦這些事。

“放開她!”馮隊和林睿幾乎是異口同聲,迎面而上将鉗制我的人給推開。

“你沒事吧?”林睿将我拉到身側,關心的問。

我搖搖頭,擡頭對上伊墨那雙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深不可測。

“伊總!”馮隊将一張搜查令舉到面前,“請配合調查!”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是馮隊的性格。

白紙黑字的搜查令,讓所有人都鴉雀無聲。

陸子琪更是推開了記者沖了過來,一把抓過搜查令撕了個稀碎,揚手就來打我,被林睿手疾眼快的給擋了回去。

她氣急敗壞的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和你媽一樣,就是看不得別人好過。”

說着還指着馮隊他們嚷嚷,“記者朋友們,現在都沒有王法了,陸心悠和他們都是同事,串通一氣陷害我們,你們是正義的使者,要給我們讨個公道。”又指向我,“你們都不知道吧,這個女人千方百計的要參與試驗,這些所謂的違法都是她動的手腳,我們根本就不清楚,她還盜取伊騰的商業機密去賣,好在伊墨及時發現了她的不法行為舉報了她,她現在應該是在監獄的,卻出現在我們的發布會上,還帶了這麽一幫人鬧,事,大家想想,這裏面多黑暗,明明就是他們執法犯法,串通一氣報複我們合法商人……”

我也佩服她這反應能力和現場編瞎話的本事。

這一番颠倒黑白的強詞奪理,瞬間把問題就給轉移了,要知道現在的百姓對執法部門真的是誤會太多,再加上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亂的添油加醋,一時間記者們全都炸開了鍋。紛紛要求真相什麽的。

陸子琪更是趁亂拿了旁邊一個擺件又來砸我,這一下反應不及,直接砸在了我的頭上。

頓時鮮血直流,慌亂的場面也因為我的受傷安靜了下來。

“陸心悠!”

“陸法醫!”

警局的同事們見此,紛紛過來查看我的傷勢,其中一個将陸子琪反手按壓在地上。我捂着額頭晃了下,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眼角的餘光瞥見伊墨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擡頭,他已經轉身去扶陸子琪,我暗嘲自己可笑。

馮隊到底是經驗豐富的老刑警了,直接低喝道:“有什麽疑問可以等新聞部統一回複,但現在請你們都讓開,否則一并以妨礙公務處理。”

馮隊的氣場還是有一定的震懾作用的,衆人分分讓開,馮隊帶着相關部門的人員在我的帶領下,進入了伊騰的實驗室,并且獲得了相關資料。

伊墨,陸家豪,陸子琪都被依法帶回了警局協助調查。與此同時,另一組人員前往伊墨的住所進行搜查,找到了那件黑色的風衣,上面的确少了一顆紐扣,和我之前在護城河死者手中發現的那枚紐扣完全吻合。

審訊室裏,伊墨面無表情,那雙眼睛,似乎藏着很多東西,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我推開門走進去,這一次面對他,心裏的滋味真是五味雜陳說不清楚。

緊緊攥着手裏的手機,心髒都是顫抖的。

我深吸一口氣,勉強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向他走近了幾步,卻也保持了一米遠的距離。

“伊墨,四年前我媽媽的車禍是不是你?護城河的兩起抛屍案,是不是跟你有關?”我沒有繞彎子,單刀直入。

或許,我對他還抱着一絲絲的希望吧,我想親口聽他說出來,才會死心。

“我要說不是呢?”伊墨的聲音和平淡,就那麽靜靜的看着我。

“到了現在你還不承認嗎?”我說:“刑偵小組已經從你的住所搜到了那件黑色的風衣,上面少了一顆紐扣,而那可紐扣,經比對,就是護城河案第二個被害人手裏攥着的那枚。”

“那也只能說明我去過現場,最多我和死者有過接觸,并不能代表什麽。”伊墨不卑不亢的說。

“那麽這個呢?”我舉起手機,點開視頻,“這個你怎麽解釋?這輛車,四年前撞了我媽,四年後出現在護城河抛屍現場,伊墨,你為了你的利益,草菅人命!”

我胸膛劇烈的起伏着,如果面對的不是他,我不會這樣。心痛,堵心,失望……所有的情緒都包圍着我。

伊墨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變化,他盯着手機屏幕,又擡頭看向我,聲音透着異常的冰冷,“這東西你哪來的?”

“哪來的不重要,也無可奉告。”

“陸心悠,你告訴我誰給你的?”伊墨的語調突然拔高,“告訴我,哪來的?”

他的表現,讓我徹底的絕望了。

“老天開眼,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嗎?你以為你可以逃脫法律的制裁嗎?”

我緊緊的攥着手機,幾乎要把手機捏碎。

那視頻是四年前我媽車禍的現場畫面!

是昨晚保釋我出獄的那個男人給我的!

當我被保釋走出監獄大門的那一刻,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我的眼前。

“陸心悠,上車!”後車座的車窗搖下,露出男人那張戴着半邊面具的臉,借着崗哨上的探照燈,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

從右側的面容看,應該是個長相不錯的男人,長的很年輕,但從法醫的專業角度開看,這個男人應該在三十五到四十歲之間。

“不必了。”對于這個一句話都不說就把我從監獄裏保出來的陌生男人,我本能的戒備。

“剛把你保釋出來,受了我的恩,連句謝謝都不說嗎?”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我身後的鐵門,推開車門,身子往裏挪動了一下,很明顯的邀請。

我抿了抿唇,看着茫茫黑夜,又看了看他,那眼神是那麽的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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