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道友如此矯健
“寧師弟。”蕭靈遠道。
寧清影看着“情敵”，極有涵養地微微一笑，裝作很友好。
蕭二花道，“可以叫你清影吧。”
顧沉璧：“咳！”
咳什麽咳！蕭靈遠幽幽看了眼顧沉璧，自覺道，“清影。”
簡直就像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寧清影：“靈遠君越發香了一些。”
“那是自然，”蕭靈遠得意地扇着扇子，香氣越發濃郁，他眨眨眼睛，“寧師弟是不是很喜歡我身上的香味？”
寧清影：“我——”其實對那不感興趣。
“喏，”蕭靈遠不由分說，遞給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雪蓮花魂，清香怡人，一滴可以香十天。”
寧清影有些好奇，突然來了興致。
顧沉璧道，“靈遠君不送。”
寧清影趁機把東西奪下，也道，“靈遠君不送。”
蕭靈遠：“……”
夫唱婦随，這兩人還真是天生一對，一臉般配。
“沉璧君保重。”蕭靈遠臨走時意味深長地看着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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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你們悠着點，最大限度是摟摟抱抱，當然不怕死可以繼續。
顧沉璧：“……”
心裏苦。
本來就夠悠了。
“喂！”寧清影瞪着人。
顧沉璧捏人的臉，心裏嘆道，能摟能抱不能親更不能吃的小混蛋。
寧清影開始興師問罪，“靈遠君最後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
“啊？”顧沉璧裝作聽不懂。
寧清影只好換了種說法，“為什麽靈遠君離開時含情脈脈地看了你一眼？”
“哪有含情脈脈？”顧沉璧道，“他明明說了句保重。”
寧清影：“你記性倒挺好～”
顧沉璧失笑，問道，“猜他會什麽讓我保重？”
寧清影：“怕你遭天譴？”
“嘴怎麽這般壞？”顧沉璧撓撓人下巴，低聲道，“靈遠君之所以讓我保重，是因為——”
寧清影豎起耳朵。
“怕我被某人榨幹。”顧沉璧趴在人耳朵暧昧不清道。
“你是該保重，”寧清影冷靜道，“又是魔君又是血鬼還有韓香香，再勉強加一個蕭二花。”
“蕭二花？”顧沉璧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說蕭靈遠，覺得貼切形象，忍住笑道，“好名字，改天當面叫他。”
“我呢？”顧沉璧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該不會是顧大花吧？”
寧清影道，“沉璧君真機智。”
“啊？”顧沉璧瞬間愁眉苦臉，“這麽俗？”
寧清影拍拍人的肩，語重心長道，“這就是長得好看要付出的代價。”
“看開點，起碼比顧大寶好聽多了。”寧清影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顧大寶，哈哈哈哈哈……”
顧沉璧沒能理解寧清影莫名其妙的笑點，只是看着人在笑，自己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顧沉璧道，“今晚我們——”
寧清影瞪着人，“今晚一定得分開。”
顧沉璧道，“不可以商量嗎？”
寧清影一臉堅貞，握拳發誓，今晚無論發生什麽事也不讓人爬床！我要捍衛自己的清白！
顧沉璧又道，“今晚真的不一起行動？”
……行動？寧清影略微迷茫了一下。
“我今晚要出去調查幹屍之案，真的不想跟着？”
寧清影想起剛才自己的一臉堅貞，自覺丢人，暗暗祈禱人千萬不要想起剛才那茬。
顧沉璧像是知道人在想什麽，故意道，“唉，可惜今晚一定得分開。”
寧清影：“……”
“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定得分開，”顧沉璧自言自語，“又不幹什麽私密之事。”
寧清影冷靜道，“勉強給你一個面子，不用分開。”
“對了，”寧清影問道，“我們兩個人？”
顧沉璧冷靜道，“還有韓香香。”
寧清影長長地“哦”了一聲。
顧沉璧嘆道，“竟有人能哦的如此一波三折，韻律十足？”
寧清影露出個陰森森的笑，“我揍起人來也極有韻律感。”
顧沉璧聞言，冷靜地往門外走。
今晚計劃找一處較為偏僻的農舍，制造出“韓香香一個弱女子孤身在此處居住”的假象，意在引出那個已經好長時間都沒行動的即将憋不住的人。
“等等，”韓香香抗議，“為什麽是我？”
沒等顧沉璧解釋，寧清影就特別激動，拍案而起，“顧沉璧你就是這麽對待一個正值大好年華花容月貌美豔不可方物的大姑娘的？”
顧沉璧看向人，微笑暗示：這不是我們商量好的嗎？
寧清影當作沒看見，繼續豪情萬丈地質問：“這麽一個弱女子，你怎麽忍心拿她去冒險！？”
韓香香感動得幾乎淚奔，內心歉疚，沒想到清影君竟如此通情達理，自己以前真是太混蛋了，把人家描述成一個水性楊花的小人。
回去後定要還他一個清白，清影君善良美好，配顧沉璧這麽一個“顏好靈力高”的天才綽綽有餘。
顧沉璧看着兩人。
一個演得很起勁。
一個感動得一塌糊塗。
顧沉璧：“……”
寧清影輕咳一聲，“沉璧君有什麽要解釋的？”
“韓姑娘不要怕，我們兩人會暗中保護你。再說，”顧沉璧安慰道，“那魔頭吸的是人的血，又不是靈氣。”
韓香香聞言只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對啊，就是這才可怕啊！靈氣沒了可以再修煉，血沒了可就活不下來了。
“沉璧君，”寧清影正色道，“你怎麽能為難韓姑娘做這種為黎民百姓獻身，拯救天下蒼生，名垂千古的事！？”
顧沉璧好笑地看着人。
“不為難，”韓香香聞言眼裏發光，一沖動就開口道，“其實我可以。”
寧清影緩緩點頭，“到時候，整個修真界都會懷念韓姑娘。”
韓香香露出深藏功與名的表情。
“所以，”顧沉璧提醒道，“韓姑娘被吸的差不多時記得喊我們一聲。”
韓香香聞言，這才冷靜下來。
本以為有了顧沉璧這事就不用自己操心，乖乖呆在一邊，看看八卦，待顧沉璧解決問題後，自己再套套近乎，看能不能沾個什麽光，比如獲得個“和沉璧君并肩作戰”的好名聲。
沒想到，這次卻被顧沉璧推進火坑。
夜深人靜。
昏黃的光暗了下去，整個屋子和夜色融為一體。
房間正中的床上，女子看似已經安然入睡。狹窄的房梁上，擠着兩個大男人。
寧清影壓低了聲音道，“顧沉璧你就不能往那邊一點嗎！？”
顧沉璧道，“我冷。”
寧清影：“……”很好，無法拒絕的理由。
“小影挨近些，這樣暖和。”顧沉璧說着便摟着人的腰一轉，于是寧清影感覺自己雙腳懸空，不知怎麽被轉了轉，兩人由肩靠肩的姿勢變成了寧清影靠在顧沉璧懷裏的姿勢。
站定後，寧清影下意識地抱住人，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大半夜的烏漆瑪黑又是在房梁上！道友你的身形如此矯健是耍雜技的嗎！
顧沉璧驚喜道，“很刺激？”
寧清影：“……”語氣裏抑制不住的興奮是怎麽回事？
顧沉璧又道，“是不是很喜歡？”
寧清影終于道，“你是怎樣得出這個結論的？”
顧沉璧湊到人耳邊，“大概是因為小影抱得很緊。”
寧清影：“……”混蛋我又沒有高空走過鋼絲當然會害怕，抱得緊一點是不是很正常！
寧清影黑着臉，握拳道，“顧沉璧我對你算不算是仁至義盡！？你這人既然喜歡和人貼着，那就好好貼着，別蹭來蹭去。蹭來蹭去我也勉強可以忍，但能不能好好蹭，別專門找一些私密的部位蹭！蹭私密的部位也行，誰還沒有幾個不良癖好？但能不能稍微占占便宜就好，見好就收，不要說些暧昧色情的話，那真的特別欠打！”
“嗯。記住了。”顧沉璧乖乖地蹭了蹭，特別聽話。
寧清影：“……我說那些話不是為了鼓勵你。”
顧沉璧不言，遵守着“不說暧昧色情的話”的原則。
“混蛋！”寧清影輕聲罵了句。
過了會兒，又道，“你稍微往那邊挪一點。”
“恐怕不能，”顧沉璧捏捏人的腰，理直氣壯道，“我要保護小影。”
寧清影感覺着某人的手在自己腰上捏來捏去，憤憤咬牙，“這就是你保護的方式？”
“嗯。”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顧沉璧仍覺不過瘾，想了想，張口含住那近在咫尺的耳垂。
寧清影身體一僵。
舌尖描繪着耳垂的輪廓，樂此不疲。
寧清影只覺得一股電流擊遍全身，忍着那種酥麻的感覺道， “顧沉璧你別太過分！”
“小影不喜歡可以推開我。”
寧清影道，“地方狹窄。”
“口是心非。”顧沉璧低笑，“乖，讓我親一會兒。”
寧清影黑着臉，“顧沉璧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顧沉璧誠實道，“感情說愛，和道侶培養感情。”
寧清影道，“你在執行任務。”
顧沉璧：“對，順便。”
寧清影：“……”
寧清影無奈，只能任由人胡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寧清影突然皺眉。
顧沉璧昏庸道，“口水吞咽聲。”
寧清影不理會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己似乎聽到了隐隐約約的哭聲。聲音太模糊，不得不豎起耳朵，靜下心來仔細聆聽。
然後耳朵被人咬了一下。
卧槽！寧清影回神。
顧沉璧解釋，“它剛才動了動，我沒忍住。”
寧清影心累，這種時候能不能別亂來？
耳邊又傳來了哭聲，聽起來特別稚嫩，像嬰孩的哭聲。嗚嗚地哭着，在瑟瑟秋風中憑本能哭着。哭聲越來越凄慘，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可憐。
床上的韓香香顯然也聽到了，翻了個身子。
哭聲漸漸變弱，聽上去像哭累了一樣，最後帶着些沙啞，嗚嗚地哽咽着，聽上去快要氣絕。
韓香香終于忍不下去，掀開被子朝門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