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真能上天?

蕭冉冉一路小跑着來到後花園, 四處尋找了一番卻連傅嘉言的影子都沒看到。

想要往回走時,餘光瞥見那條鋪着鵝卵石蜿蜒而上的小道上似乎有人影閃動。

蕭冉冉想了想,試探性地開口:“傅嘉言?”

等了片刻, 無人應答。

她嘆了口氣,剛想往回走,卻感覺鼻端忽然傳來一陣陌生而又熟悉的淡淡香味。

女孩眼底一亮,想也不想便踩着小皮鞋“蹬蹬蹬”往山上跑去。

而她身後, 剛巧同一天入住酒店的袁凱原本是無意中在酒店大堂看到疑似傅嘉言的身影, 想起那直直砸向面門的一拳,心底的火便“蹭”地燒了起來。

他那鼻子上挨的一拳,昨晚可是敷了好半天的冰袋,才勉強能出來見人!

如今似乎碰到了正主, 怎麽能不出這口惡氣?

只是他這冒火的空檔,那道身影已經不見了蹤影。

等到他找了好大一圈來到這後花園時, 看到的卻是邁着纖細筆直的長腿往山上跑的一道倩影。

“怎麽看着有點眼熟?”袁凱微眯着眼擡手摸了摸下巴,幾秒後雙眸一亮:“昨兒個晚上那小美女?!”

越往上爬, 先前聞到的那道氣味就越濃郁。

鵝卵石小道的盡頭, 有一個分叉路口,一條是通向青石鋪就的上山臺階, 另一條是通向幾百米外的斷崖。

通向斷崖邊的那條路顯然去的人很少,道路兩旁的灌木叢長勢良好, 有的小枝丫還伸到了窄小的道路中央。

蕭冉冉捏着胸前包包的帶子好奇地擡頭看了看, 只見指示牌上寫着“距離懸崖453米”以及下面鬥大的“危險”和“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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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乖巧而認真地沖着指示牌點了點頭,而後……

腳尖一轉朝那邊邁出了輕盈的腳步。

說是懸崖,其實就是一個二三十米長、四五米左右深的U形斷崖,分叉小道的盡頭就在這U形斷崖的末端,在靠近懸崖邊一米外的位置, 還貼心地修了護欄,用以确保游客的安全。

蕭冉冉站在護欄前,歪着腦袋看着那一路都被灌木叢阻擋的U形斷崖頂端,又低頭瞅了瞅自己将将到膝蓋位置的百褶裙,眉心忍不住微微蹙了蹙。

不過,想起傅嘉言,她眼底神色又變得堅定起來。

艱難地跨出灌木叢,蕭冉冉看着距離斷崖邊五米左右遠的一小塊碎石空地,心底暗自松了口氣。

低頭看了看自己掌心和裸|露在外的長腿上密密麻麻的細小傷口以及衣服裙子上沾上的各種葉子和小枯枝,她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

——是不是傻?!

不知道從乾坤袋裏找件長裙換上嗎?

不不不!

不知道用仙術從灌木叢裏開辟一條小路出來嗎??

伸出右手熟練地打了個響指,下一刻,白光缭繞間,她身上眨眼之間已經換成了自己原本仙氣飄飄、閃着流光的純白廣袖長裙。

換好衣服後,她這才擡眼順着越來越濃郁的氣息開始搜尋起來。

終于,在空地左側灌木叢邊沿的背陰碎石堆裏,她看到了一抹綠。

小小的一株植物、細細小小的莖幹上長着細長的綠葉,根莖處正努力地從碎石縫隙裏鑽出來。

蕭冉冉在碎石邊蹲下,托着下巴雙眸定定望着面前葉柄上長着三片抑或是四片葉子、頂端開着紫紅色小花且隐隐有白色霧氣缭繞的元胡。

“啊——”餘光掃了一眼毫無高大樹木遮陽的四周和頭頂明晃晃的太陽,她嫌棄地嘆了口氣,“你怎麽才剛剛開花呀?”

這一時半會兒應該采摘不了,得等它花期謝的那一刻采摘藥效才最好。

“幸好你還知道要吸收此地稀薄的仙靈之氣淨化自身雜質,否則你就是棵毫無用處的雜草你知道嗎?”

某“毫無用處的雜草”:“……”

蕭冉冉正蹲在這裏等元胡成熟的時候,鬼鬼祟祟跟上來卻與她走岔了上了山、又磕磕絆絆剛下山的袁凱剛好兩腿發軟地來到了U形斷崖頂端的護欄邊。

男人一手撐着腰,一手擡起往額頭抹汗,語氣惱火地不行:“嘿這姑娘!我就一眨眼的功夫,咋就不見了?”

說到這裏,他龇牙咧嘴地緩緩靠近護欄,将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轉移了出去。

酸痛的雙腿承受的重量一輕,他舒服地吐了一口濁氣。

崖底回旋而上的風都帶着熱意,袁凱輕哼一聲,擡頭有些氣不過地繼續道:“難不成跟那些電視劇裏的隐士高人一樣能上天入……”

目光所及之處,是隔着四五米深、十來米遠的斷崖的對面、一片綠意盎然間、小塊碎石前的那一團顯眼白色。

仔細辨認過後的袁凱:“!!!”

“……卧槽!怎麽跨過去的?還……還真能上天?!!”

而且,怎麽還換了身衣服?

蕭冉冉蹲那兒守了半天,發現元胡一時半會還成熟不了後,索性動了動發麻的雙腿站了起來。

起身時,剛巧崖底一陣滾燙的熱風吹來。

女孩墨發飄飄,白色長裙迎風飛舞,側顏精致如畫中仙,整個人籠罩在金色陽光下,似乎周身都發着光……

對面護欄前站着的袁凱見狀,雙唇不自覺微微張大,好半天沒合攏。

回神時,他指尖微顫地從褲袋裏掏出手機。

想起昨晚那迎面而來的一拳,袁凱做賊心虛搬關掉了聲音鍵,無聲地拍下了這道沐浴在金色陽光下、仿若整個人周身都散發着耀眼光芒的側顏。

山腳下的酒店此刻溫度适宜,但山上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氣候。

就比如此刻,頭頂分明是同一個太陽,山腳時只感覺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而在此處,頭頂的陽光卻是火辣辣的,宛若岩漿一般熾熱。

蕭冉冉摸了摸曬得有些發燙的臉頰和微紅的手臂以及身上各處的細小傷口,背對着對面懸崖絕壁那只手指尖白光一閃剛想揮出,餘光卻瞥見因着她這個動作,小綠植周邊的仙靈之氣突然變得紊亂起來,原本正在慢慢成熟的植物忽然就停滞不前了,且還隐隐有倒退的趨勢。

蕭冉冉:“……”

“一棵破草而已,還這麽嬌貴???”

回答她的,是滿山的寂靜。

“唉!”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指尖微微一動,那道微不可查的純白之氣便重新鑽回了她指尖,“那我就先回去,估摸着你快成熟了再來?”

說完,她朝小綠植揮了揮手,擡步欲走,卻不想原本圍繞着元胡的仙靈之氣也随着她的動作開始移動……

“……”蕭冉冉欲哭無淚:“又不許使用仙術又不許人離開,你就是……就是不讓我走,想把我曬成人幹的意思呗?”

她話音落下時,卻聽到懸崖另一端似乎傳來一道不甚清晰的“咔擦”聲。

轉頭望去時,只看到被什麽驚起的飛鳥和崖底“撲簌簌”晃動的灌木叢。

而另一邊。

傅嘉言回酒店之後打電話給蕭冉冉,電話卻一直處于無人接聽狀态。

大步走到隔壁房門口擡手剛想敲門,不知想到什麽,他忽然又放下手,轉身疾步朝樓下而去。

顧長風剛洗了個熱水澡躺在沙發上看電影,準備等到了飯點再找他們出去吃飯,卻不想電影剛看了個開頭,就被傅嘉言一言不合給拎了出去。

“诶?诶诶诶!”顧長風一手抱着從樓下商務中心買來的爆米花,一手使勁轉到身後去拍那只提着自己衣領的大掌,“我好歹也是帝都叫得上名號、有身份有地位的有為男青年好嗎?你拍着你的良心問問你自己,你這樣合适嗎?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他話音一落,拎着他的人果然松開他停了下來。

顧長風心底一喜,剛想再接再厲,卻冷不丁聽傅嘉言開了口:“不會。”

顧長風:“……”

顧長風:“我跟你說,你這樣我真的要跟你絕……”

“……敲門。”

顧長風一臉懵逼,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門:“啥???”

“敲門!”

顧長風怔愣了半晌,才機械地轉頭看他:“為……為啥?”

你自己不會敲?

非得下樓拎着我衣領火急火燎上來?

傅嘉言:“……”

但凡你妹沒跟着來……

“敲!!!”

蕭冉冉捧着仙靈之氣萦繞的小綠植和從碎石堆裏徒手扒拉出來的塊狀根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頭暈。

将東西收回乾坤袋後,她指尖微微動了動,來時的那一片灌木叢便自動分開了一條僅供一人通過的小路。

待回到先前的護欄旁,蕭冉冉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詭異地斷了幾根的護欄,便再無其他。

待沒發現人影後,她這才揮了揮手,白光流轉間,先前灌木叢中開辟出來的小路便恢複了原狀。

做完這一切,她感覺自己的頭暈得更厲害了,臉上似乎也有些火辣辣的疼。

蕭冉冉使勁晃了晃腦袋,這才擡步朝山下走去。

傅庭雲嘴裏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百無聊賴地從青石臺階上下來時,餘光剛巧掃到從懸崖邊回來,正往山下而去的那道白衣飄飄的倩影。

嘴裏的狗尾巴草無聲掉落,光憑一道背影,卻讓傅庭雲腦海裏只餘一句話——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只是……

這“佳人”也不知道相貌如何,而且,怎麽……似乎跌跌撞撞的?

似乎想到什麽,傅庭雲眸光一亮,腳步飛快地一邊跑下青石臺階,一邊揚手喚道:“美女美女,你是不是中暑了?需不需要幫忙呀?”

他剛喊出口,果然見前面那道身影停了下來,緩緩轉頭朝他這邊望了過來。

傅庭雲心底一喜,忙勾唇露出一個自認為最帥氣的笑容:“美女,需要幫助嗎?放心我不是壞人,我就住山下酒店,這會也剛好要回……”

話音在此戛然而止。

下一刻。

“啊——”

“啊啊啊啊啊……救……救命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蕭冉冉:神……神經病!

咋咋唬唬的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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