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睡一起

朗焉叫服務員拿菜單過來，沈達提醒他說道，“已經點過菜了。”因為每次兩個人出來口味都差不多，朗焉嗯了一聲，對服務員說，“炒兩個清淡一點的菜，你們這有什麽甜食。”服務員回答，“甜食的話只有黃金小饅頭。”“那就要兩份。”沈達調侃道，“你什麽時候改吃甜了！”朗焉對着秦笙擡了擡下巴，“他吃不了辣。”沈達有些玩味的看着秦笙，“你室友叫什麽啊，看起來好小啊。”“叫秦笙，本來就小還沒成年了。秦笙這是我發小沈達。”沈達揶揄道，“你讓人家說話，我問他的你全回答了。”朗焉啧了一聲，“你怎麽這麽多廢話，他說話吃力，我回答不一樣嗎！”被別人知道自己口吃，秦笙沒覺得尴尬，反而朗焉幫他回答問題自己覺得輕松了許多，沈達這人，性格跟朗焉差不多，秦笙口吃也沒過多追問，怕秦笙尴尬有時候還會跟他說幾句，不過基本上都是朗焉在幫他回答，一次飯吃下來，氣氛還算融洽，分別前，沈達還硬是跟秦笙要了手機號，說以後找不到朗焉就打給他，當時朗焉還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後來朗焉跟秦笙在一起之後，沈達還誇自己未蔔先知。

假期過得特別快，轉眼間又到返校的日子，A市的氣溫像過山車一樣驟降，胖子是北方人，一到冬天就有暖氣，A市處于南方，冬天特別冷，夏天特別熱，夏天還稍微好點，宿舍有空調，一到冬天，宿舍取暖基本靠抖，胖子裹着被子，直接跨到徐揚床上，“我跟你商量個事呗，咱們一起睡，太他媽的冷了。”徐揚恨不得為胖子這個建議拍掌叫好，朗焉從浴室出來就看見胖子跟徐揚擠到一個床上去了，氣溫一下降，洗澡的時候就不願意從浴室出來，朗焉在浴室待了好一會，走到秦笙床邊，拍了拍他的床板，“我們等會也一起睡。”秦笙從蚊帳裏探出腦袋，點了點頭。朗焉翻上床，把兩床被子疊着鋪好，鑽了進去，剛躺下秦笙的腳就蹭到他的腿，冰的沁人，秦笙睡覺有個壞習慣，蒙着頭睡，朗焉把他從被子挖出來，“別蒙着頭睡，捂死你，你腳怎麽這麽冰。”說着把秦笙往懷裏逮了逮，把他的雙腳加在了自己小腿的地方，朗焉剛洗完澡，身上很暖，兩個人面對着睡，呼吸都全打到對方臉上，莫名的有點燥熱，秦笙有點想把腳抽出來，在被子裏動了動，朗焉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別瞎動，熱氣都被你放跑了。”朗焉隔的特別近，秦笙覺得自己臉上都要燒起來了，“不不是的，那那個。”“媽的，你們知道今天多少度嗎！7度，卧槽，我們回來才多久啊，這才剛到11月份。A市是不是今年要下雪啊！”胖子突然喊了起來，吓得秦笙忘了自己要說什麽，朗焉跟徐揚聽見下雪有點來勁，南方人很少見過雪，徐揚轉過身跟胖子說，“我還沒見過雪了，胖子你們哪是不是年年都下。”胖子不以為然的嗯了一聲，“我們那每年都下雪。”朗焉小聲問秦笙，“你見過雪嗎？”被子裏面每一個小動作都被放大了一樣，“沒，要是要是今年下雪下雪了，我們可以一起一起看。”朗焉還沒回答，徐揚就先回答了，“對呀，我們可以一起看了。”胖子一旁打趣道，“一群大老爺們有什麽好看的。”徐揚馬上糾正道，“對對對，不跟你們看，我要跟我未來女朋友看。”朗焉懶得理他們，輕輕的嗯了一聲，又朝着外面喊了一聲，“睡覺了。”秦笙有點睡不着，這是他記事以來第一次跟別人一起睡覺，朗焉剛洗完澡，略帶點濕氣，身上卻又很暖，忍不住想讓人靠近，秦笙的思緒有點遠，自己最後都不知道怎麽就睡着了。

冬天起床是件很痛苦的事情，特別是秦笙這種起床困難戶，而且秦笙不知道什麽時候搞了個遮光布，一關上完全黑壓壓的，可以睡到天荒地老，秦笙起床基本上都要靠宿舍的人叫他，而且起床之後好一段時間反應不過來，洗臉刷牙都是處于一種神游的狀态。今天早上朗焉跟秦笙都沒課，兩個人睡到胖子他們帶午飯回來還沒起，朗焉是醒着的，秦笙一直抱着他的脖子，壓在他身上一直沒醒，好幾次朗焉想叫醒他，秦笙都哼哼幾聲又睡着了，朗焉沒辦法摟着秦笙讓他繼續睡，胖子他們帶了飯回來，放下飯，胖子跟徐揚又出去了，這種天氣放一會就得涼，朗焉直接坐了起來，秦笙也整個人被他帶了起來，跨坐在朗焉腿上，雙手抱着朗焉的脖子，腦袋在他頸窩裏蹭，嘴裏還在哼哼很不願意起床。朗焉拍了拍他的背，“起來了，飯要涼了，你這樣坐着待會要感冒的。”兩個人都沒覺得現在的姿勢有什麽不對，秦笙揉着眼睛從朗焉身上下來，爬下了床，朗焉也跟着他下了床，穿好衣服，朗焉給他擠好牙膏，把牙刷遞到他手裏，秦笙閉着眼刷牙，洗了臉之後，秦笙有點回魂了，看着朗焉說，“餓了。”朗焉還在刷牙，指了指桌上的飯菜，示意秦笙先去吃。等朗焉洗漱完，倒了兩杯熱水過來，沖了兩杯熱的奶茶，讓秦笙喝。兩人吃飯的時候，朗焉說道，“我感覺我現在像在提前練習照顧我兒子。”朗焉見秦笙沒什麽反應，戳了戳他臉，秦笙才意識到朗焉在說他，小聲嘟囔道，“我我才不不是。”

秦笙下午去上課的時候在畫室碰到了方晴，方晴跟秦笙自我介紹的時候，秦笙才想起來這個是女生是上次開學典禮跟朗焉搭讪的那個，方晴專門跑到秦笙畫室來等他，上次約朗焉出來玩朗焉拒絕了，聽說秦笙跟他關系很好，這次特地來讓秦笙幫忙約朗焉，方晴說明來意，秦笙很少跟女生講話，但是又不知道怎麽拒絕，“我我我覺得，你要是想想要叫朗焉出出去玩，最最最好最好自己自己問問他。”方晴不知道秦笙口吃，以為他害羞，就又軟磨硬泡了一會，秦笙沒辦法只能答應她了。

朗焉晚上跟學校籃球隊的一起打完球又吃了宵東西才回宿舍，帶了宵夜給宿舍其他人，自己拿着睡衣準備去洗澡，秦笙把朗焉叫住，朗焉問他怎麽了，秦笙支支吾吾了一會沒說出口，“沒沒事，你去去洗澡吧。”等朗焉洗完澡出來，見秦笙的東西還沒吃完，看着自己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朗焉忍不住坐到他旁邊問他怎麽了，秦笙這才說方晴讓他幫忙的事情，他瞞着朗焉答應了，又怕朗焉生氣，宿舍幾個人聽完之後，朗焉先笑了起來，“你什麽改行當拉皮條的了。”徐揚又說道，“方晴也是锲而不舍啊，知道秦笙耳根軟，讓他來幫忙約朗焉。”秦笙有些擔心的看着朗焉，朗焉伸出手摸在他頭上，“沒事，我自己跟她說。”，秦笙又說道，“她說我我我一定要要幫她幫她把你約出去。”“你答應了？”秦笙點點頭，都有點不敢看朗焉的眼睛了，朗焉啧了一聲，“那我大不了跟她出去玩呗，你都答應人家了。”胖子也在旁邊起哄，“就是就是，美女約他他高興還來不及了。”

熄了燈，朗焉爬上床的時候，伸手去摸了一下秦笙的腳，秦笙吓得把腳往上一縮，朗焉一邊鑽進被子一邊跟他說，“你腳怎麽老是這麽冰，過幾天買個熱水袋吧。”秦笙嗯嗯的應了兩聲，朗焉又說道，“那周末你自己一個人要幹嘛？”遮光布裏面黑漆漆，看不清表情，秦笙想了一會，“畫畫，睡睡覺。”朗焉嘆了口氣，“那你等我晚點回來給你帶蛋糕。”本來朗焉出去玩秦笙有點不高興，但是聽見朗焉說給自己帶蛋糕就開心了一點，還自覺的選了口味，“要要要奶油的。”“知道了。”

周末，朗焉起床也順便把秦笙叫了起來，讓他先吃飯，再去睡覺，可是等吃完飯秦笙已經不想睡覺了，只能坐在下面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