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晉江獨家發表
依照祝文頤對馬杏杏的觀察來看,這小妮子的确對賀林奈有意。
賀林奈喂她喝粥的時候, 她一口一口小心地啜着,臉上奇異的紅暈更甚, 也不知道是燒的還是害羞的。
馬杏杏身為一個身經百戰的姬佬(她自己說的), 對美人攻勢的抵抗力沒那麽弱。往常那麽多男的女的找她要微信,她都大大方方給了, 翻過臉第一件事情就是發廣告, 讓人家買東西。
她倒不是真的開淘寶店,只是借這個機會将人攆走而已。她發過去的網址是個花錢買“痛經不痛”的, 說是祖傳念力治病,價格還開上了三位數。人家一看就覺得這美女有毛病, 大多把她拉黑了。
祝文頤問馬杏杏,你本來就不想跟人談戀愛,做什麽要給微信?
馬杏杏回答:好玩呗。
也是笑,但跟現在這種羞澀的笑容完全不一樣。
祝文頤想:完了, 馬杏杏真陷進去了。
賀林奈維持着冷淡的微笑喂完了粥, 起身收拾碗和湯匙的時候, 馬杏杏的目光黏在賀林奈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賀林奈對祝文頤笑了笑,說:“秘書催我上班了,我洗完碗就走,這裏就交給你了。晚上下班之後我來接你。”
祝文頤點了點頭,說:“去吧,剩下的我還是能解決的。”
祝文頤送走了賀林奈,來到房間裏跟馬杏杏瞎聊,道:“好點了嗎?”
馬杏杏身上蓋着薄薄的一床被子,說:“感覺好些了。”
祝文頤又說:“過兩天就要交稿子了,你寫了嗎?”
馬杏杏愧疚地望着祝文頤,說:“沒……”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馬杏杏這當口裏感冒了,就算痊愈得飛快,明天估計也是沒辦法動筆的。那這擔子明顯只能落在祝文頤身上了。祝文頤對自己是真好,因此當馬杏杏意識到連這個都要祝文頤幫忙的時候,心裏就更不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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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文頤說:“寫了多少?剩下的我來吧。”
果然……
馬杏杏看着祝文頤不說話。
祝文頤嘆了一口氣,說:“一個字沒寫是吧,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就知道不該指望你的。你先睡一覺,我用你電腦寫一會兒——你電腦裏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除了女同片,其餘的都很健康,不過你估計一輩子都不會看吧……”馬杏杏愧疚地說:“抱歉啊蚊子,每次都要你照顧我……我覺得我特別對不起你。”
祝文頤笑了笑,把馬杏杏額頭上的濕毛巾取了下來,換了另一條剛在水裏浸泡過的冰涼的毛巾,道:“你好好痊愈就是對得起我了,好吧。我呢就是操勞的命,十歲之前拉扯我弟弟,十歲之後擔心我妹妹,成年後又遇到了你,不是當姐姐就是當媽媽,我都習慣了,你也別想太多,室友嘛,不就是應該相互幫助。”
祝文頤說着打開了馬杏杏的電腦,先百度一下那個協會。
“你妹妹?你什麽時候有妹妹了,不是只有一個親弟弟和一個很讨厭的二叔的弟弟嗎?而且很久都沒聯系了。”躺在床上痊愈的馬杏杏同學絲毫不想睡覺,逮到機會就跟祝文頤聊天。她們“同居”兩年,對彼此的家庭譜系和生長環境都很熟悉了,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妹妹。平白無故冒出來的人物覺得有鬼,馬杏杏就好奇問了一句。
誰知一向還算溫柔的祝文頤立刻回頭瞪了她一眼,說:“生病了就乖乖睡覺,不要打擾我寫演講稿!”
馬杏杏被兇了之後有點委屈,把被子朝上拉了拉,蓋住了鼻子,小聲嘀咕道:“兇什麽嘛……我睡覺就是了。”
祝文頤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下子對待病號的态度那麽差。也許只能歸咎于昨天沒睡好吧,祝文頤揉了揉眉心,對馬杏杏說:“抱歉,我只是想讓你好好休息。”
馬杏杏傲嬌地“哼”了一聲,閉眼假裝睡覺了。
祝文頤窩在椅子上肝天肝地,好不容易理出來了演講稿的大綱。而馬杏杏則是睡得昏天暗地,也不知道精神好一點了沒有。
賀林奈下班之後開車到了馬杏杏的住處,敲開門之後,是祝文頤帶着眼鏡過來的。
祝文頤近視不嚴重,平常都不戴眼鏡,猛地戴一次,一股子書卷氣就彌散開來,攪得賀林奈意亂神迷。
她看得高興,低頭就是一吻,吻在了祝文頤的下巴。祝文頤沒有準備,詫異地擡頭看了看賀林奈。賀林奈對着她笑了笑,說:“吃飯沒?”
“你幹什麽呢?”祝文頤質問道。
賀林奈從身後提出來一袋子吃食,說:“猜到你沒吃飯,給你帶了小糕點。先墊墊肚子,回家之後再吃好吃的。”
賀林奈這态度,仿佛剛剛的吻不存在似的。
“我好好跟你說話呢,別轉移話題。”
動手動腳之後又不願意承認,這種人是最讨厭的。祝文頤眉頭皺了皺,剛要說什麽,就被身後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我聞到了吃的的味道!”
轉頭,看見馬杏杏披着一件外套站在房門口,表情很興奮。她臉上不自然的潮紅已經完全退下去了,除了看上去有點倦懶之外,不那麽病态了。看來睡覺大法的确管用。
她幾步沖到門口,手就要去探賀林奈帶過來的袋子。賀林奈把袋子遞給馬杏杏,說:“給你帶了皮蛋瘦肉粥,別的不準吃,病還沒好。”
馬杏杏望着油漬漬的燒烤,嘴裏饞蟲作怪卻又不能吃,只好嘟嘴表示自己的不滿:“知道我不能吃就不要買啊。”
“我猜祝文頤喜歡嘛,”賀林奈笑道,然後轉頭看向祝文頤,問:“嗯?祝文頤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麽?”
祝文頤咬了咬下唇,搖了搖頭。
這還怎麽說?只能說十年過去了,賀林奈果然功力大漲,審時度勢轉移話題的功力強了至少三個級別。
賀林奈說:“等杏杏吃完了,我跟祝文頤就走吧,再不回去祝阿姨要發煩了,她最讨厭做了菜卻沒人吃了。”
馬杏杏撿了自己的粥出去,又偷偷從燒烤的袋子裏夾了一塊雞翅,埋到碗底。
馬杏杏對兩人說:“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接下來的事情可以自己應付了,你們倆先回去吧。”
祝文頤輕輕拍了馬杏杏的手背一下,說:“你還病着,又開始亂吃上火的東西,不打算好了是吧,怎麽跟個小孩子似的?”
被發現了,馬杏杏反而更加直白大膽了些,她拿出一串雞翅,說:“就吃一串,一串壞不了事的。”
祝文頤也是哭笑不得了,見馬杏杏這麽生龍活虎的,也就放下了心,說:“那我跟賀林奈先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
馬杏杏迅速點了點頭。
祝文頤又拿出U盤,将寫了一半的演講稿拷貝出去。“這玩意還沒寫完,我今天回家熬夜趕完了算了。”
賀林奈敲門之後一直站在門口,除了把袋子遞給馬杏杏以外也沒有做多的動作——她懶得換鞋。看祝文頤似乎處理好了所有的事情,她敲了敲門,示意祝文頤:“現在可以走了吧?”
祝文頤仍然擔憂地看了看馬杏杏,可人家馬杏杏只顧着對付雞翅,嘴巴和手上都油油的,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一腔慈母心化作黃河水東去,祝文頤再也不想搭理馬杏杏了。“燒烤不都是孜然味的嗎,有什麽值得這麽狼吞虎咽的,等你病好了再吃也不遲啊。”
祝文頤婆婆媽媽念叨着,終于跟賀林奈一塊兒走了。
馬杏杏看着賀林奈轉身,看見祝文頤跟在賀林奈身後,看着大門關上兩人消失不見,這才拿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手和嘴。
她看着這碗皮蛋瘦肉粥也沒什麽食欲了,去衛生間洗了個手,又倒在床上睡下了。
晚上,洗完澡之後。
賀林奈在客廳裏陪着祝媽媽看家庭倫理劇,時而哈哈大笑,時而因為某個惡毒配角的作為而同仇敵忾。
祝文頤反正搞不懂,為什麽賀林奈能夠那麽自如地融入到中年女人的世界裏,按照這趨勢發展,總覺得過不了幾天賀林奈就得去廣場上跳廣場舞了。
想一想,賀林奈跳廣場舞這畫面說不定還挺有趣的,竟然有點期待了。
祝文頤則是窩在房間裏,繼續奮鬥演講稿。
她對演講稿一類的東西是天然過敏,并不擅長站在人前說話,因此就連試想一下氛圍都做不到。白天照顧馬杏杏之餘有寫一些,可加上晚上磨磨蹭蹭出來的,也不過三分之二而已。
祝文頤被文稿惱得想要摔鍵盤了,正在此時賀林奈出現在門口,問她:“祝阿姨讓我過來看看,‘小文有什麽事情那麽忙,一天到晚就知道悶在房裏!’”祝文頤房間裏沒有開大燈,只有一盞小小的臺燈。因此客廳裏的燈光漏進來,将賀林奈的影子拉得無限長,影子的輪廓模糊又暧昧,此刻倒是顯出一點點溫馨來了。
賀林奈學得惟妙惟肖,祝文頤忍不住笑了,說:“我這明天要寫完呢,跟我媽說,寫完了就陪她看電視劇。話說都有你了,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你才是祝阿姨親女兒啊。”賀林奈說着走了過來,一手撐在祝文頤的書桌上,另一只手撐着祝文頤的椅背,人為地造成一個将祝文頤包圍起來的态勢:“寫什麽?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
面對的人是賀林奈,祝文頤也沒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她把寫到一半的稿件展示給賀林奈看,說:“老板過兩天要去參加個會議,發言稿就丢給我和馬杏杏了。馬杏杏又生病了,我只好一肩挑……可是真的好難啊……”
“啊!我最讨厭這些了!”祝文頤痛苦地仰起頭,總結陳詞道。
她一仰頭,頭便靠到椅背上。後腦勺感覺有些硌,才知道恰好壓到賀林奈的手上了。祝文頤立刻将頭往上擡了擡。
誰知道賀林奈的臉突然壓近,正好在祝文頤頭上方五厘米處,一擡頭就可以碰到。祝文頤擡頭也不是,低頭也不是,只能将腦袋懸在空中,說:“手拿開。”
賀林奈保持着這麽一個姿勢,說:“我幫你寫,你看怎麽樣?今晚保證完成,要求就是你現在出去陪祝阿姨看電視劇。”
擡頭就吻到了,低頭就壓到賀林奈的手了,祝文頤空懸着一顆腦袋,覺得脖子有點酸,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說:“不樂意陪我媽看電視劇,也不要為難自己嘛……你看現在不得不換人了吧。不過你對這個不熟,真要寫的話要查資料查很久,還是我自己來吧。”
賀林奈兩只手同時松開,也站直了身體,說:“為了這種東西,抛棄天倫之樂才是最愚蠢的吧?再說了,我混醫藥圈子的,也不見得比你了解得少。至少你說的這個協會我就很熟悉,‘health’對吧,是和森的重要股東之一,你不知道嗎?”
祝文頤一驚,緊接着想起來H協會的政府背景,又想起來資料裏H協會的确是有投資過幾個企業的。怪不得和森價格低廉,貨源還又全又足,原來是背後有靠山嗎……
接受了這個設定之後,文稿交給賀林奈寫或許還真的比較好。祝文頤也不客氣,立馬站了起來,說:“我去陪我媽了,你加油。”
說着就把賀林奈往椅子上按。
賀林奈有點莫名其妙,說:“我又沒說現在幫你寫,現在都出去陪祝阿姨看電視,你別說,那劇還真的挺好看的,不知道大鳳捉奸捉到沒有。”
祝文頤:“……”
賀林奈推着祝文頤往客廳走,一邊走一邊說:“閑暇時看點倫理劇不是挺好的麽,要是畢業之後當醫生了,想看都看不着了。”
祝媽媽一回頭,看見自己寶貝女兒終于從房間裏出來了,頓時喜笑顏開的,說:“還是林林有能耐。”
賀林奈說:“那可不,祝阿姨你可欠我一頓紅燒豬蹄。”
“行行行!”
祝文頤:……
感情我就成了你們打賭的工具對吧?什麽天倫之樂,什麽誰更熟悉H協會,都是說着好玩的?!
看完電視回房間的時候,祝文頤就知道“熟悉H協會”這句話不是好玩的。
賀林奈對着電腦噼裏啪啦打字,似乎稿子已經在腦海裏寫好,根本不用思考、潤色或者修改似的。祝文頤擔心這種速度所帶來的質量問題,湊在電腦旁看了一會兒,卻發現比她自己寫得流暢多了。
這是怎麽了,這十年間還去修了個文學學位嗎?
注意到祝文頤疑惑的眼神,賀林奈笑了笑,解釋道:“這種東西我寫多了,在發展壯大之前,公司只有四個人,我不寫怎麽辦?”
祝文頤凝眉細思,覺得有些不對頭。和森藥業才成立了三個年頭,這三年裏一直順風順水(現在知道是有Health協會給它撐腰),那裏經歷過只有四個人的局面?
是之前創業失敗了麽?那對于一個繁榮過又倒閉的公司而言,用不着使用”發展壯大“這四個字吧。
祝文頤問:“你幾歲開始工作的?”
賀林奈說:“怎麽,嫌棄我讀書沒你多啊?”
祝文頤點了點頭,說:“那就是大學肄業了。最多六年,最少兩年。如果你是和森的創始人的話,那就是至少三年。”
不,至少四年。祝文頤在心裏說。
賀林奈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她猶豫了一會兒,說:“你想知道的話直接問就是了,用不着這麽拐彎抹角。我大一休學了一年,創業去了,後來才回來勉勉強強拿了證。之後一直在工作,加上和森開過兩三個公司。”
說完這些之後,賀林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雖然我文化不高,但是我有錢啊。希望看在這一點的份上,你能夠好好考慮一下我。”
休學?有什麽生意緊急到需要休學去做?不過看賀林奈的樣子,似乎并不喜歡提起這件事情。
不想提就不提吧,人都已經團聚了,慢慢來,有什麽問不出來的。于是祝文頤嘴一撇,避重就輕道:“就和森那個規模?一年的利潤連套房子都買不起吧。”
賀林奈便做出誇張的表情,說:“北京的房子一年一套,這個要求好高啊!不過要是這是必備條件的話,我會努力。”
祝文頤:“……”
H協會的周年慶典近在眼前,為了感謝祝文頤和馬杏杏幫自己寫稿子,高教授特別邀請了她們倆到場,說是多認識一些人,為以後鋪路。
不管是繼續讀書,還是當醫生,甚至是去醫藥公司供職,總之只要還想在北京的醫學界混下去,總能在這種場合找到想要結識的人。
馬杏杏同學身體還虛弱着,加上這份稿件她幾乎沒有出力,她也就不好意思去,回絕了高教授。
直到祝文頤告訴她:“其實這份稿子也沒我的份,全是賀林奈寫的。”
馬杏杏十分吃驚,道:“沒想到小賀姐姐還有這用途!以後可以請她幫我寫畢業論文嗎?”
祝文頤說:“你自己跟她說。”
馬杏杏便笑了笑,說:“在論文之前我還是先擔心影響因子吧……欸說起來今晚慶典,你有衣服嗎?”
“剛剛買了一套,應付一下。”
“哎,看不到蚊子的露背小禮服,我真的好虧啊!”
祝文頤便笑了。
她的确買了小禮服,但相對保守。這種場合,聽上去就應該肅穆,不是麽?
到場之後發現大家也都穿得中規中矩,畢竟這是慈善性質的晚會,而并不是名利場上的酒池肉林。
而她還看到了另外一個人,有些吃驚。
那人也看到她了,對着她笑了笑,就走了過來。
祝文頤詫異問:“你怎麽也來啦?”
賀林奈笑了笑,說:“我說過,我的公司背後就是H協會,金主爸爸過生日了,我怎麽可能不來?”
祝文頤頓了頓,這麽簡單的道理自己怎麽不懂,一定是因為天天跟賀林奈一塊兒睡覺,變傻了。
話說,自己去買禮服的時候賀林奈是知道的,她也清楚自己是來參加這個晚會的……這樣都能憋着不說,也算得上是人才了。祝文頤忍不住對賀林奈刮目相看。
賀林奈笑了笑,說:“你別這麽看我,我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而已,難不成變成驚吓了?”
祝文頤說:“有點吓到。”
正在這時,音響裏傳出了試音的聲音,幾聲咳嗽響起來。“喂,喂喂……”
賀林奈說:“我們往前走一些,看看發言的大人物們都長什麽樣子吧。”
祝文頤說:“你不用陪人寒暄交際?”
賀林奈說:“陪你就夠了呀。”
祝文頤橫了賀林奈一眼,還是朝前走了些。高教授到時候要發言的,自己作為高教授的得意門生,自然要為高教授撐場子——雖然高教授是學界泰鬥,溜須拍馬、鼓掌道喜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她一個
賀林奈跟在祝文頤身後,生怕有人跟祝文頤搭話似的。祝文頤身後跟了一個小尾巴,總覺得有哪怪怪的。
司儀很快登場,站在舞臺中央,正經又不失幽默地說明了此次盛會的原由,并且表示了對到場各位的感謝。
祝文頤聽着昏昏欲睡,站在原地發呆。
高教授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祝文頤的旁邊,對祝文頤道:“小祝啊,你來了?”
祝文頤回過神來,忙應道:“嗯……馬杏杏她身體不舒服,所以沒有來。”
高教授點了點頭,說:“小馬都跟我說過了。”高教授将目光移向一旁的賀林奈,問道:“這是……?”
賀林奈忙笑着打招呼說:“高教授您好,我姓賀,來自和森藥業。這次的藥品和器械就是我們公司提供的,希望以後能夠多多合作。”
高教授點了點頭。她看祝文頤和賀林奈站這麽近,本來以為她們倆之間有什麽關系,現在看賀林奈這樣回答,估計只是碰巧吧。
高教授又将話頭轉向祝文頤,問她:“小祝,有沒有想過畢業之後該幹什麽?我看你整場晚會都很安靜,也沒結識什麽人。”
祝文頤說:“還沒想好,有點想讀博,又怕沒人要;想工作吧,又舍不得您。”
高教授笑了笑,說:“就你會哄人,說得我心裏甜死了。不過說真的,馬杏杏很早就說了要做醫生,道路明确得很,你倒是一直沒什麽選擇。這種事情還是早點做決定的好,也好朝那方向多努力。”
祝文頤剛想說話,就聽見高教授又說了:“不過你也不怕,就你的底子,想幹什麽都能找到很好的出路。到時候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的推薦信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對了,你那演講稿寫得挺好的,要是不願意從醫,轉行搞文案也可以——文案嘛,誰都可以做的。”
祝文頤有些心虛,下意識擡頭看了賀林奈一眼,結果賀林奈一本正經地盯着舞臺,似乎根本就沒聽到師徒倆對話。
正在這時候,主持人的聲音響起來:“有請Health協會最大的資助企業——為善公司的總裁致辭。”
祝文頤下意識擡頭望去,在雷鳴般的掌聲裏,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走到舞臺正中央,舉手投足間帶着自信從容,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李雙全擡手對大家致意,然後笑了笑,說:“很高興能來到這次晚宴,我謹代表為善公司全體員工和所有受到H協會救助的朋友們,向H協會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