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7
舟游沒再管微博上的破事，打了幾把路人局把對面粉絲砍成黑粉後就下了播。
RT戰隊繼續訓練但反饋的數據讓淺醉很惱火，望月主動擔責，教練組決定讓二隊直接上。
一隊早料到是這個結果，但來得快了些，本以為常規賽前幾場會讓舟游他們上的。
飯局上石頭的那掐指一算成就了他朱半仙的美名——9月13日的表演賽果然是二隊和GQ打。
好巧不巧，表演賽前一天是阿耐的生日，何曉偉本打算在一隊表演賽贏了GQ後與慶祝會一起辦的，現在這狀況是不太可能了。
其實何曉偉想替阿耐辦個好點的生日會，他年紀不小了，二十三歲，再打一年？兩年？也許可以打到三十歲，但留在RT的時間不會太多。
阿耐卻不想搞了，二隊第二天就要跟GQ打表演賽，說是表演賽但這是二隊第一次全隊上場，勝負欲可想而知，被外界知道又得被帶節奏。
經過商量，何曉偉和阿耐各退一步——生日會可以不搞但生日還是要過的。
舟游蹙眉，“阿耐會請許久嗎？”
何曉偉聞言一愣，“會吧，他們是老朋友了。”
墨塵不能上場比賽已經down到極點，本想借着生日會熱鬧relax一下，結果阿耐拒絕舉辦生日會讓他情緒逐漸暴躁。
但他不敢跟隊長吼，趁着在阿耐房裏休息的時候佯裝無辜狗狗眼委屈巴巴地盯着阿耐來自靈魂一問：“隊長，為什麽不辦生日會呀？”
阿耐瞥了眼這家夥沒說話。
舟游見狀替阿耐解釋：“二隊的，阿耐請不請？”
墨塵：“請呗。”
舟游一笑對墨塵的天真表示欣慰，“明天表演賽，贏了自然是他們厲害，輸了他們可以找理由說參加了阿耐的生日會影響發揮來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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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擰眉：“那就不請。”
舟游雙臂交叉靠在阿耐的衣櫃上：“一隊隊長在戰隊即将和宿敵激烈碰撞的時候大搞生日會排場奢侈，又或者RT戰隊王牌隊長阿耐生日會未邀請二隊成員疑似不合，你更喜歡哪個标題？”
墨塵張着嘴無言以對。
石頭坐在阿耐的電競椅上玩轉圈圈，甚至不知道從哪裏坑來一只充氣棒槌在給自己敲背：“我說，那咱這生日咋過？就出去吃一頓嗎？哎喲喂，我就剩下點養老金還想帶回去養老呢。”
墨塵白了眼石頭：“就你摳！”
阿耐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慢慢悠悠地說：“找許久。”
最後兩字一出，墨塵臉上的陰郁之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和石頭相視一眼挑眉對上暗號，齊齊把目光移到舟游身上。
舟游有點不自然地低下頭。
墨塵先下一子，故意揚聲說：“好诶，一隊隊員加個一隊女婿都是一家人，挺好挺好。”
“诶，女婿？為什麽不是弟媳呢？”石頭接梗，憋着笑把聲音唱得老高。
墨塵嘟着嘴搖着頭，一副你不得了的樣子：“啧啧啧啧，還興年下啊？”
石頭有點憋不住，眉頭向下一拉牙齒咬着下唇忍得那叫一個辛苦：“哎呦，年下不是更赤雞！興許許久年紀大了腰不好……”
墨塵嘴型成O，“喲喲喲，你懂得挺多啊。”
石頭眉毛跳了一曲舞娘：“你不也懂？”
能咋辦？電競圈很多粉絲都是各種CP粉，常常冒出他們看不懂的字眼，然後他們不懂也懂了。
墨塵繼續眉飛色舞完全不管不顧臉色冷到西伯利亞的舟游，“哎呀，年上年下怎麽稱呼都沒關系的啦，搞基嘛最重要的是開心啦！像我們這種CP粉，管他年上年下還是互攻，睡過就成！”
話音才落，墨塵腦袋就被突襲，他捂着頭往後一看，就見舟游不知道啥時候從石頭那搶過捶背的充氣棒槌。
雖然被打，但是開心的啦。
石頭看着墨塵又被舟游錘了兩下，仰着脖子靠着椅背笑出鵝鵝鵝的聲音，然後旁邊啪地一聲，舟游已将教育對象升級為兩個。
“我弄不死你們！”舟游擡手追着兩個人開打。
12號上午一大早，阿耐就帶着三個隊友和一個不知道哪邊冒出來的何曉偉一起去了許久的住處。
說是郊區租的房，其實是一幢別墅。
舟游覺着自己白擔心了，這家夥雖然不知道在搞什麽名堂，但擺明不是沒錢的主。
別墅群坐落在一條人工湖的附近，旁處也有其他的小區但是很冷清，看上去這邊的确有點廉價。
他們到的時候狐貍就在別墅外頭等着，才幾天沒見墨塵和石頭就有一種經年重逢的錯覺，摟着狐貍叽叽哇哇地嚷着鬧着差點沒搞個恸哭大會。
阿耐和舟游懶得理這倆幼稚鬼先跟着何曉偉進了別墅門。
沿着卵石小路走了兩分鐘才到前門客廳，許久正沙發上坐着全神貫注地盯着筆記本電腦似乎并未意識到有人進門。
何曉偉啧了一聲，故意對着裏頭的人高聲嚷嚷：“我們家舟游來了！”
許久還是沒聽見，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打字。
阿耐特別鄙夷地哼了一聲：“裝！”
狐貍剛擺脫那倆幼稚鬼跟上來就聽見阿耐的這個字，揉了揉鼻梁說：“知道舟游要來昨晚興奮得一夜沒睡，現在裝不在乎，是不是晚了點？”
許久飛一般地手指猛然間停住，擡手揉了揉眉然後突然嬉皮笑臉地對着門口的人說：“那啥，船兒累了吧，餓嗎？我昨晚親自下廚搞了些蛋糕餅幹。”他說着已經起身往廚房走。
“不餓。”舟游冷聲拒絕許久的美意。
許久猛地剎住腳步轉過身看向舟游，目光随着人一動一動一秒都不帶偏離：“渴嗎？我剛煮好奶茶。”
“不渴。”麽得感情。
阿耐呵呵兩聲，自顧自地坐下。
舟游假裝沒發現許久随着他的目光，四下環顧這間三層環形別墅，應該是新租的，沒什麽太多的家具，空的地方很多，天花板和樓道也才裝修完。
墨塵和石頭進來後已經不聲不響跟在舟游後邊轉完一圈別墅，石頭仰着頭高聲問着跟他們相隔不遠的許久：“Nine，你這別墅買來做婚房的嗎？”
許久聞言索性雙手懷抱靠着廚房門框，沒話找話地搭腔：“怎麽樣，這房子過得去嗎？你們娘家人把把關，過得去就成，要是不滿意呢，我再物色物色其他的。”
“哎喲喂，娘家人，看來是女婿沒跑咯。”墨塵縮着嘴一臉奸邪！
石頭哦哦哦哦哦地好幾聲，指着舟游：“這才是嫂子！”
墨塵抿着嘴雙頰鼓鼓：“嗯嗯嗯，嫂子！”
石頭又把修長手指往許久：“以後叫哥！”
墨塵嗯嗯點頭：“哥！”
石頭收到舟游射來的寒光趕緊避開，擡頭假裝打量這別墅，靠着樓梯邊搭腔邊給許久打了個蘭花指：“這房子好是好，就是離我們基地太遠了，別看游神床上蹦的歡，他其實不經常鍛煉的。”
墨塵噗嗤笑出聲來：“哈哈就是，頭天晚上榨幹我們游神，第二天還要他來回跑，多累人？久神，要不去咱基地附近買個小公寓？”
許久好看的劍眉雙挑：“好啊，只要你們游神點個頭，我立刻去買。”
“啪！”舟游搬着椅子狠狠砸了地，然後不動聲色地坐在阿耐的身邊，翹着二郎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許久。
“幹啥呢？真是，開玩笑也得要适度！”何曉偉見舟游臉色不太好立刻打圓場。
石頭卻不肯放過看舟游黑臉的機會：“就是！幹啥捏？咱游神才20還沒到法定婚齡呢！鬧什麽鬧！”他說完像是讨好般地從二樓望向一樓的舟游，“你說是吧，游神。”
衆人低頭憋笑。
許久也是上頭，繼續滿嘴跑火車：“我覺着吧早點打算也好，反正這事板上釘釘這輩子都不會有意外的！這樣吧，買間小一點的公寓離你們俱樂部近點，舟游來回不辛苦，你們呢有空也能來坐坐。”
“有水嗎？”舟游打斷許久。
狐貍正準備搭話，許久已經嗖嗖地跑到廚房倒了一杯水，飛速送到舟游的面前。
舟游盯着還在晃動得水紋看了眼，唇角勾着淡淡地微笑擡頭看許久：“幹什麽？”
“你不是要水？”許久納悶。
“哦，我是讓你喝，”舟游往前湊了湊，一臉地老子信了你滴邪，“滿嘴都是油，喝水漱漱口。”
許久：“……”
石頭憋得直不起腰，終于在許久很知趣地把水杯裏的溫水喝光後，笑出鵝鵝鵝——都怪他爹媽把他生得笑點太低！
狐貍見這氛圍詭異的很，怕石頭墨塵又跟着許久惹舟游，抓住這間隙機會将話題轉到阿耐的生日上：“你們來這麽早做什麽？難不成還想坑許久一頓早飯嗎？”
已經笑到趴在樓梯上的墨塵一聽到這話下一秒瞬間成了冷酷boy.jpg，“不想在基地。”
石頭也是收了笑容狂點頭：“那地方感覺不到以前的愛與正義了,以前訓練都不會覺得壓抑，現在哪怕打娛樂賽，都覺得壓力好大。”
許久還不知道他們戰隊發生的事，聽他們這麽說就問了一嘴，何曉偉便把前前後後的事都說了一遍。
舟游不想讓大家情緒低迷，等何曉偉說完就問狐貍：“你怎麽在這？”
“許久撿了我的身份證。”狐貍說。
他當時都快上車了，結果發現自己身份證丢了，結果撿到身份證的是許久。
許久着了眼舟游，有意無意地解釋了句：“去火車站送個朋友，這事兒巧了。”
狐貍又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想走。”
許久也搬了一張凳子坐在舟游旁邊，聞言看向狐貍問道：“還想繼續打？”
狐貍不意外地點頭。
做這行的明白，狐貍要是真回老家恐怕就再也不能回這個圈子，秋季賽一結束，他要麽宣布退役要麽成為自由人。
合同已經到期，RT不可能再要他，其他戰隊更不用說，雖說醫生診斷他的手只是暫時性的意外，但這個暫時對職業選手來說是□□。
不續簽RT，成為自由人又沒有其他戰隊要他，最好的結局也只能是在聯盟或者這個圈子找個工作，最壞的就是永遠告別電競圈。
許久嘆了一聲：“那就打。”
“就我這樣……”
許久低頭似是漫不經心地說了句：“先吃藥，把病養好，冬冠結束後會開轉會窗口，到時候聯系我。”
衆人聞言齊齊驚愕地看向許久，包括舟游。
唯一一個面無表情似是無事發生的是阿耐。
何曉偉最先回神：“你要回聯盟？”
“差不多吧。”
“為什麽？”何曉偉覺得不可思議，“你二十五了，17年你不退役還說得過去，二十二退役，二十四五回來，你就不怕被罵死？還有，你多久沒訓練多久沒打職業了？你想把自己電競傳說的名聲搞臭嗎？”
許久聽完溢出笑聲：“這麽緊張？怕我把RT幹掉啊？”
“我呸，比賽輸贏再正常不過，我是有多不專業啊怕你幹掉RT？”何曉偉白了一眼，“你已經帶着榮耀的光環離開了，何必回來走下坡路呢？”
“怎麽就走下坡路了？”許久不服，“這麽信不過我？”
狐貍也是分外不解許久的選擇：“你回GQ嗎？還是其他戰隊，或者像小道消息說的那樣去做解說？”
許久一笑，沒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