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5

許久不是人是個老東西,舟游以為這在他們的圈子裏是共識,但看來憑着他法王的幾分技術和曾經的榮耀,還有人不知他畜生的真面目。

老東西終于用他騷話把自己和舟游頂上熱搜,但僅僅半個多小時熱搜就被壓了下去了。

路人甚至都沒看清楚名字。

天蠍拎着一瓶酸奶喝得滿嘴都是,他嘻嘻地看着正躺在沙發上聊天的老板譏諷道:“我說老許啊,花多少錢壓的熱搜?你還不如給我配一臺好點的電腦呢,你跟你家媳婦兒上熱搜不挺好?”

“這才來幾天就沒大沒小的?還老許?”許久仰躺在沙發上,一只腳擱在沙發背上一只腳平放着,兩只拇指飛快點着手機鍵盤,“你電腦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連帶着電競椅和其他裝備,明天一起送過來。”

天蠍喜上眉梢,這驚喜來得太快他承受不來:“你有錢啦?”

“不是我有錢,是我認識一個大款。”

天蠍抽了一口濃厚香醇的酸奶湊上去:“高富帥還是白富美?”

“高富帥,特年輕,才二十出頭。”許久漫不經心地回答。

天蠍偷偷打開手機劃到錄音,這手機自帶應用八百年用不到一回,這次可算是有點毛線用了。

“那,他為什麽幫你壓熱搜啊?”

許久眼睛依舊盯着手機屏,沒發現天蠍的小動作:“我跟他關系好啊。”

“你倆啥關系?”

“……”許久張張嘴沒回答,瞥了眼蹲在沙發邊上的小孩坐起身看着他,“你幹嘛?你對他有意思啊?巧了,他還真就好你這口,你要不要?我這就聯系他。”

“嘿嘿嘿,沒,沒這意思。”天蠍笑着站起身把手機揣褲兜裏,然後吹着口哨往樓上房間去了。

許久掃了眼天蠍的背影也沒多懷疑,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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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直播他也沒想到自己幾句騷話就把舟游也帶上了熱搜,他退役前騷話比現在更狠,騷得對象還多,怎麽就沒出過這種上熱搜的事?

現在一對一了,反倒是被诟病。

他倒是無所謂,皮厚心黑,被人罵習慣了。

舟游還小,臉皮薄又幹淨得像秋日清晨雨露裏的小草,就怕被人一踩什麽都沒了。

上次舟游和火承的熱搜已經和新浪換過資源,他再聯系,別人就不答應再換了。

也是,憑他現在過氣的人氣,鳥他一次很給面子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讓紀大款幫忙。

“沒用!”許久氣呼呼地把手機摔在沙發上,他對自己現在這個狀态非常氣憤,因為一無是處。

舟游的事,秋天的事,假賽的事,戰隊的事,包括這次熱搜的事,他都不能自己去解決。

“哎,我特麽太難了!”許久靠在沙發上,哭喪着臉。

有時候想想,自己打了這麽多年比賽,空有個“神級法王”的美譽到底有什麽用呢?

要錢沒錢,要勢沒勢,要老婆還得靠兄弟不做人。

哎,懷疑人生!

紀大款不愧是大款,忙得很,分分鐘上億的生意要談,差一秒都是幾千萬的貿易逆差,比爾蓋茨都要等他電話,巴菲特都得三邀五請。

所以許久約他周六晚上十二點見面,免得耽誤他國際要務。

紀大款微信回複:行叭,那我就推掉周六晚上七點跟馬雲的飯局叭。

許久:你還是等到八十年後吃草的時間來吧,或者我帶一瓶酒坐在你面前,邊給你灑點酒邊談?

紀大款:狗幣。

許久:垃圾。

紀大款走進這別墅大門的時候,嘴角沉得快塔拉在地上了,雙手負背搖搖頭一路啧啧啧到客廳,許久差點沖進廚房去拿菜刀。

“看不上啊?支援一下啊?”

紀大款呵呵一笑:“你打了這麽多年比賽,拿了這麽多冠軍,錢呢?”

“沒了!”許久也不倒水,倒在沙發上拿起手機看了眼舟游直播間。

“狗幣在外面包了多少女人?”紀大款頓了頓,“或者男人?”

“滾!”許久自然而然地回應了好友的調侃。

舟游沒開直播,看直播間粉絲的意思舟游好像還在訓練,看樣子今天是看不到他的臉了。

哎,忽然就覺得這十月的天像極了寒冬的雪呢。

紀大款瞄了眼許久的手機,舔了舔上唇,揶揄一笑:“喲,這不是我弟媳的直播間嗎?”

“垃圾,你再說一遍?”

“怎麽?”紀大款昂着腦袋。

“叫嫂子!”許久挑眉更是強硬。

紀大款切了一聲:“別跟我來硬的,信不信老子改天帶你見你嫂子?”

“我呸……”許久一頓,察覺不對,“你真跟他好了?”

“都怪我,年紀小,容易被騙,那老家夥切開黑。”

“紀白辰,你騷不騷?”許久白了眼“容易被騙”的紀大款。

“許久,你騷不騷?”紀大款也毫不示弱地橫了眼許久。

兩人沉默片刻,紀大款從兜裏掏出手機遞給許久,許久接過很有默契地什麽話也沒有說就在那邊像看小說一樣一頁一頁翻看,他看得特別認真仔細,一字一句都不漏,甚至在拗口或者不明白的地方會多看幾遍。

這種“不信任”的研讀合同的方法卻讓紀白辰啞然失笑。

他就知道沒看錯人。

紀白辰從口袋掏出一包煙,夾了一根在手指上卻沒找到打火機,他把煙又放回去煙盒然後把煙盒丢在面前的茶幾上:“許久,說真的,你的錢呢?”

他們是在國外認識的,那時候許久還在治療眼睛,看得出那時候的他也絕對是個大款。

“沒了。”許久淡淡地回道。

紀白辰鼻息微微嘆了一聲:“你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

“那就請紀大款手下留情,別去挖墳。”許久說。

紀白辰啧了聲,沒再說話。

這份合同許久看了很長時間,紀白辰算了算差不多有兩個小時,因為許久看了不止一遍。

他真的超級認真。

“真決定了?不後悔嗎?”紀白辰接過許久遞來的手機。

許久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是嘴角還是露出無奈又可悲的苦笑:“與其給別人當搖錢樹,不如給你當,對不對?”

現在的電競圈差不多都是生意,他又不是個特別愛搞生意的,剛回來的時候的确考慮過去其他戰隊但想想還是算了。

紀白辰雖然也搞生意,但多少生意許久自己能做主。

“人呢,總會遇到很多不想做卻又偏要做的事,生活充滿無奈又艱辛,”紀白辰話到動情處拍了拍許久的肩,“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支持你。”

話音才落,門口就有個“踢他”腳步停住的聲音。

許久和紀白辰同時望過去,就看見舟游背着個黑色的雙肩包站在門口看着他倆。

“船兒?”許久立刻起身一腳踢開紀白辰擋道的大豬蹄子,三五步跑到舟游面前,興奮得兩只耳朵豎起來,“你來怎麽也不說一聲?”

舟游耳朵聽着眼睛卻看也沒看許久,目光沉又沉充滿警惕地盯着坐在沙發那邊的年輕男人。

他很好看,幹淨利落的短發,輪廓分明的臉龐,娟秀的五官,眼裏卻帶着刀一般的鋒利,似乎是能把人剖開來看得清清楚楚,他即便坐在沙發上也很難掩掉高挑的身材和令人遐想的蜂腰。

舟游從不覺得自己比誰差,但眼前這個穿着黑色襯衫和西褲,皮鞋擦得锃亮的年輕男人讓他覺得在許久的圈子裏,自己可能真得算不上什麽東西。

想及此,拎着超市袋子的手緊了緊。

“船兒?”

許久的聲音再次竄進他的耳朵,舟游回過神把手上的袋子遞給許久:“我先上樓。”

“你就是舟游?”紀白辰打斷舟游逃避的行為,上下打量着這個比他小兩歲的男生。

舟游不想認輸,眸子淩厲地射向紀白辰:“是。”

脾氣不太好,想打架!

許久也聞到了一絲絲的火藥味,紀白辰當然更能體會到某人對自己的敵意。

“許久很有眼光。”他笑笑沒多說,拿起茶幾上的煙盒就往外廳外走,掠過他們身邊的時候特意停住腳步端看着舟游的側臉。

舟游分明能感受到來自年輕男人不懷好意的打量,但他不說,他撇過頭像是在忍氣吞聲。

許久見舟游有些委屈的側臉,氣得咬着後槽牙踢了一腳紀白辰的小腿:“還不快滾,裝什麽逼?裝也不是你的!”

紀白辰沒好氣地仰頭一嘆,從口袋拿出手機對着手機就喊道:“姓劉的,我被打了!我要報警!”

紀大款咋咋呼呼地離開別墅後,許久才安慰舟游:“他就那樣,別理他。”

舟游忽而一改剛才的委屈樣,擡頭挺胸冷着臉斜了一眼許久從他手上搶過吃的,又昂首闊步地走到沙發處坐下,對着二樓喊道:“江揚,下來!”

聞聲的天蠍從房間裏竄出來,趴在樓道的欄杆上嘿嘿嘿地傻笑兩聲飛快地從樓梯上蹦跶到舟游身邊。

舟游拿出從超市買來的包子玉米香腸等等。

許久抹了一把臉,最後扶額暗嘆,還是自己太年輕。

等調整好被套路之後心态崩壞的情緒後,許久才背着手走到舟游身側,小心翼翼地說:“船兒,我跟那家夥沒什麽關系。”

“我跟他關系好啊!”

舟游還沒說話呢,有個許久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替舟游回應了這句話——天蠍放了錄音。

許久做威脅臉要暴力教育小孩!

“我們只是好朋友。”還是先安撫好老婆大人為好。

天蠍:“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支持你。”他學着紀白辰動情的語調再添上幾分油醋,簡直要惡心死許久。

舟游“啪”地把一次性筷子拍在茶幾上——這句話不用天蠍學他也聽到了。

許久蹲下身,可憐兮兮地望着舟游說:“船兒,你相信我,我跟他沒什麽,單純朋友。”

“和我無關。”舟游從袋子裏吭叽吭叽找東西。

雖然面無表情,但眼眶還是有點紅了。

許久看見了,天蠍也看見了,許久沒走,天蠍拿着點吃的先上樓。

舟游有點後悔沒買酒,他現在超級想喝酒,他找了一瓶雞尾酒飲料。

上次吵架,舟游已經坦白自己還喜歡許久,但他不能因為自己又給了許久機會就強迫許久一定要和他舟游在一起,許久有權放棄和他在一起的機會,和別人共度餘生,這是許久的自由。

想通這一點,舟游更覺得味覺苦澀,鼻子發酸,淚腺崩壞。

許久不敢再去解釋什麽,解釋的時機不對效果會适得其反,他只能試圖讓舟游明白,他舟游怎麽做在他許久這都是正确的。

“我以前沒摘幹淨就跟你在一起,你現在懷疑不信都是對的。”許久說。

舟游仰頭有節奏地滾動着喉結,一口氣把飲料喝了大半,他放下瓶子笑了笑,“我們做吧。”

許久愣住。

舟游握着瓶子的手指泛白,指關節凸出,因為酒精他雙頰微紅,眼神也有點迷離,但他還不至于醉,因為這就是飲料不是酒。

舟游又喝了一口才繼續說:“我像個煞筆。”

“舟游……”

“我就是個煞筆。”舟游苦笑。

他低着頭不敢去看許久。

他喜歡許久,一直都喜歡,甚至可能比許久喜歡他都早,但在許久對他發起進攻之前,他一直當做對前輩的崇拜和欣賞。

但如果僅僅是直男的崇拜和欣賞,他就不會這麽輕易地答應許久。

他現在也喜歡許久,但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喜歡就答應在一起,但現在許久費多大力,他都不敢跟許久在一起,他好不容易才從烏雲之下走出來,很難再有勇氣進去享受呼吸困難的痛楚。

只有PY關系,既能滿足他對許久的占有欲,又不怕許久跟別人在一起。

“真的不怕嗎?”

沉甸甸的聲音突然打斷舟游的思緒,許久竟然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沒動就這麽聽許久說,“只跟我睡就不怕失去了嗎?試想一下,有一天我們在床上進行到一半,有個電話過來,我就立刻跟你斷開鏈接下床離開?你不會覺得難過嗎?”

舟游聽着咯噔一下,想哭又想笑!

神他媽斷開鏈接!

許久看不見舟游哭笑不得的表情,繼續說:“或者有一天我無名指戴着戒指握着你,刺痛你,你不會介意,不會難過嗎?”

舟游咽了咽喉嚨,眼裏早沒了蠢蠢欲動的液體,他擡頭看着自己想要的男人,“許……”

名字只有一半但足夠了,許久猛地貼上去不給人半點逃開的機會,舌尖微動輕輕舔着舟游的雙唇,細細的小心翼翼的挑開了他微微閉着的唇瓣,闖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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