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魔教湖

季父不是一個低調穩重的人, 自從他拿到那本功法之後就恨不得整個修真界的人全都知道,但他又特別自私小氣, 就連他的血緣兄弟想要看看功法都被冷硬拒絕了。

随着時間的推移,他的脾氣越發地古怪,看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覺得他們是奔着自己的功法來的,他不相信任何人,最後幹脆直接帶着小季南藏在了他們經常修煉的那座山裏。

他手裏的仙階功法, 小季南是唯一看過的人。

也許是因為他自己的資質一般, 所以季父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資質優秀的小季南身上,對跟他一樣資質一般的大兒子就不管不問。

他想在這座山裏專心教導季南,讓他靠着這本功法修煉成仙體後出去創建他們季家的門派, 從此光宗耀祖。

但他這個心願終究是沒有實現, 這座山并不隐蔽,兩個月後的某一天, 山洞外就突然被一夥人包圍了起來。

仙階功法誘惑太大,如果沒有青山寺那樣深厚的實力震懾,被人惦記上一點都不奇怪, 但讓季無親驚訝的是,第一個惦記上的人竟然是他的母親。

季母年約三十,容貌卻宛如少女一般貌美,只是常年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季無親對她的印象不深,在夢境裏也只見過一兩次,知道她和季父的關系不好, 兩人之間唯一的聯系大概就是修煉的都是掌法。

季家雖然沒落了,但是傳承下來的季家掌法卻是屬于天階的,季母身後的門派雖然名氣比季家要大,但僅有一本地階功法,讓他們的地位無法再進一步,季無親不敢說他的母親嫁到季家是不是為了那本天階掌法,但他敢肯定兩人之間的結合絕對不是因為感情。

山洞外面的動靜很快就被季父察覺到了,他冷着臉出去前還在囑咐季南專心修煉不要偷懶,來到外面見是自己的妻子領着人頓時又氣又怒,大罵了起來,季南被他的聲音吓得一激靈,忍不住睜開眼向裏面躲了躲。

外面亂糟糟地對罵了一會兒,就是一陣激烈地打鬥聲,季南猶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時,一個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少年跑了進來,摸着他的頭發,溫柔說道:“別怕,哥哥來救你了。”

季南在這個家裏只對哥哥親近,當下沒忍住委屈趴在他懷裏哭了起來,自從被季父帶到這裏,他就一直在害怕。

少年又輕聲安慰了他幾句,擡手溫柔地擦掉他臉上的淚水,說道:“你知道父親将功法放到了哪裏嗎?”

季南吸了吸鼻子,指了指右邊的一塊山壁,“就在那兒藏着呢。”

少年站起來在山壁上面敲了敲,找到了有隔層的地方撬開拿出了功法,他随意地翻了兩頁,發現沒拿錯就匆匆地塞到了懷裏,轉身去抓季南的手,“我們偷偷溜走。”

外面已經亂成了一團,季父的修為一般,能在這些人手裏堅持下來完全是托了最近修煉的那本仙階功法的福,他喘着粗氣一身地狼狽,在躲避攻擊的時候餘光掃到了一大一小兩個逃跑的身影時,眼睛突然赤紅了起來,身上的氣息也暴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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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帶季南去哪?”他怒吼了一聲突然擺脫掉纏着他的人,向着季南那邊掠去。

季南害怕地緊抓着少年的手,連頭也不敢回,眼淚都被他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跑了一會兒,少年突然停了下來,他将懷裏的功法塞到了季南的手裏,給弟弟擦了擦眼淚,低聲道:“我去攔住他,你快找個地方躲起來,來之前我通知了玄劍派的人,撐到他們來我們就安全了。”

季南搖頭,抱着少年的胳膊哀求,“哥,你別去,我們一起走。”

“來不及了。”少年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快要追上來的季父,語氣焦急,“聽話,小南。”說完他撒開季南的手向另一邊跑,沖着憤怒地瞪着他的季父,大聲喊道:“你的功法在我手裏,小南和功法你自己選吧。”

“找死。”季父一掌劈開身前的人,搶過他的劍用力折斷扔向少年。

少年側身堪堪躲過差點插/進後心的斷劍,轉頭看向季父,滿臉地不可置信,虎毒不食子,他沒想到季父居然真的一點都不留情。

和少年只是單純地來救弟弟的目的不同,季母這次來只是為了拿到功法,季父在她心裏早已是個死人,聽到大兒子的話後,她對周圍的人使了個眼色,對着季父下手不再有絲毫顧忌。

季父眼裏只有少年,劍從身體穿過都沒有讓他停下腳步,他掐着少年的脖子将人提起來,嘴裏大口大口地吐着血,但卻依然執着地問道:“功法在哪?”

少年的臉漲的通紅,但卻依然沒有說出功法在哪兒。

從陷入夢境之後,季無親就一直都在冷眼旁觀,此時見到被掐着脖子一臉痛苦神色的少年,眼波突然顫動了一下,放在兩側的手也不自覺地縮緊了。

季父早已經陷入了癫狂的狀态,劍氣穿胸而過的劇痛更是直接刺激到了他,手上用力一捏他将死透的少年扔開,身上的氣息猛增數倍,猙獰狂笑,“想讓我死,你們誰也別想活着離開。”

季無親心頭一跳,瞬間閃到了小季南的身前擋住他,低聲呢喃,“別看。”但他忘了,他還在夢境之中,小季南根本就看不見他。

滿目的紅,刺眼又恐怖,血腥氣味濃郁得讓人想吐,從少年推開季南讓他先跑再到季父自爆不過是幾分鐘的事,季南還沒有跑遠,聽到聲響回過頭後看到的就是一個人間地獄。

季無親來不及去看小季南的臉上是什麽表情,從夢境中驚醒後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渾身像是被碾壓過一般,喉嚨也疼痛得厲害,腦袋仿佛要炸了。

白霧徹底消失後,呈現在他面前的就是這份血淋淋的記憶,季無親的眼睛動了動,看向坐在床邊的師兄。

子塵真人擡手摸着他冰涼的臉頰,像是想要将那裏焐熱,低聲說道:“先吃點東西。”

“我想洗澡。”季無親開口說話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特別沙啞。

子塵真人将他扶起來,拿過凳子上的粥,舀了一勺遞到他唇邊,“吃完再洗。”

身上都是冷汗黏乎乎的讓他不自覺地皺眉,但胃裏的确很空,身上也沒有力氣,季無親張嘴乖乖地将喂到嘴邊的粥吃掉。

吃完一碗粥後,季無親才覺得力氣恢複了一些,他靠在床頭閉着眼睛等客棧的人過來送熱水。

子塵真人叫人直接将熱水放在了屏風後面,他走到床邊彎腰幫季無親脫下外衣,然後勾着膝彎将人抱了起來。

“我雖然腿軟些,但還是能走的。”季無親睜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師兄。

子塵真人輕應了一聲,但卻沒有放下他,而是将人直接抱到了屏風後面,替他把束起的頭發打亂,認真地順了幾下才轉身離開。

季無親在熱水裏面泡了一會兒,才覺得腦袋裏面紛亂的思緒慢慢地沉了下去,仙階功法居然這麽厲害嗎?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以季父原本的修為自爆後絕對不可能會達到那種程度。

還有那個少年……他的哥哥……季無親呼吸突然一窒,心口像是被針刺了一樣疼痛。

季無親正在出神,浴桶邊上突然冒出來一個小腦袋,小狐貍踩着凳子扒着浴桶眼巴巴地看着季無親。

浴桶太高,小狐貍扒着有些費勁,時不時地就掉下去一會兒,季無親被它逗笑了,心頭萦繞的情緒也淡了一些。

“我還以為你丢了呢。”季無親摸了摸小狐貍的耳朵,看它的毛被水打濕粘成一縷一縷的就笑了笑,沖坐在屏風那邊的師兄問道:“我睡了幾天?”

“三天。”

“我說我怎麽都瘦了呢。”季無親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又摸了摸小狐貍的,“師姐她們怎麽樣了?”

“寒梅莊主和趙神醫他們在路上被陸莺帶人圍攻了,陸菲和葛祁已經帶着人去支援了。”

算算時間,趙神醫他們的确快到了,只是沒想到陸莺會選擇去圍攻他們,季無親想了想,問道:“他們走了多久了?”

“不足一天。”子塵真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低頭輕飲一口,“你若是想去,應該還能趕上。”

季無親低頭勾起嘴角,“那就麻煩師兄帶上我這個累贅去一趟吧。”

因為季無親還沒有完全恢複,所以他和子塵真人是共騎一匹馬的,連夜趕路一刻不停,等到他們找到陸菲等人時,這裏已經是一片狼藉,屍體滿地。

看見了幾個穿着離經閣、玄劍派衣服的人,季無親皺着眉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我們來晚了?”

子塵真人凝神細聽了一會兒,抓着馬缰換了個方向,低聲道:“還沒有。”

一條退無可退的死路上,陸莺被四個黑衣人護在身後,她臉上戴着一個猙獰面具,襯着幽綠的眼瞳看着更加可怖,她死死地盯着站在陸菲旁邊的趙神醫,嘴裏一直發出嘶啞的吼聲,不似人言更像是蟲語。

趙神醫不慌不忙地拿出一瓶藥粉撒在其他人的身上,然後對着陸莺笑着說道:“你還有多少蠱蟲,全都使出來吧。”

陸莺嘴裏的嘶吼聲更大了。

剛經過一場大戰的葛祁一身地狼狽,他厭惡地盯着人不人鬼不鬼的陸莺,“我們還要拖到什麽時候,直接殺了她不就行了?”

趙神醫搖了搖頭,“殺了她簡單,讓蠱王逃走就麻煩了。這只蠱王雖然比不上五年前的那只,但要是讓它跑了日後又是一大禍害。”

“這不是五年前的那個蠱王?”

趙神醫笑了一下,“當然不是,不然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裏?”他師父可不是只養了一只蠱王的。

他們說話間,季無親和子塵真人到了,趙神醫看見季無親懷裏的小狐貍,眼睛一亮,“收拾蠱王的小家夥來了。”

嬌嬌不想看見變成這個樣子的陸莺就一直站在最後,見季無親來了松了一口氣,眼眶微紅地喊道:“師弟。”

季無親跳下馬,蹙眉問道:“陸莺師姐她怎麽樣了?”

嬌嬌搖了搖頭,指着趙神醫那邊,“師姐她已經被蠱王控制了。”

季無親跟着師兄一起走過去,看見陸莺現在的樣子才知道嬌嬌的那句被蠱王控制了是什麽意思。

趙神醫和子塵真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就看向季無親懷裏背對着他的小狐貍,哼了一聲,“養不熟的白眼狼,這次給你加餐,機靈着點。”

季無親還沒想明白趙神醫話裏的意思,就見他突然向陸莺大步走去,陸莺身前的黑衣人擠在一起攔在前邊想擋住他,卻被其他正派人抓着丢到了一旁。

趙神醫抓着陸莺的頭發迫使她擡起頭,指尖的銀針閃了一下,然後沒入了陸莺幽綠的眼睛裏。

一聲凄慘的嘶吼聲後,陸莺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陸菲想要沖過去卻被趙神醫給攔下了,“等會兒。”

趙神醫話音剛落,一條只有手指粗細的小蛇從陸莺的衣服裏鑽了出來,扭動着身體想要逃跑。

季無親懷裏的小狐貍動了動耳朵,突然掙紮着跳了下去,一爪子按在了小蛇的尾巴上,低頭一口就給吞了下去。

趙神醫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對着一臉驚訝的季無親解釋道:“狐心可以助蠱王練成不死金身,相對地,吃掉蠱王九尾天狐也可以增加修為。”

吃掉蠱王後,小狐貍晃了晃腦袋,身後毛茸茸的尾巴搖了一下變成了三個,它一溜兒煙地跑到季無親的腳下,用爪子拍他的腳想讓他将自己抱起來。

季無親眼神微妙地看了它一眼,轉身對師兄說道:“你抱着它吧,我去看看師姐。”小狐貍的爪子剛剛還踩在蠱王的身上,他有些小嫌棄。

子塵真人給了玄戌一個眼色,示意他去抱,然後就跟在季無親的身後一起走了。

玄戌和小狐貍對視了一會兒,木着臉彎腰将它拎了起來。

蠱王雖然從陸莺的體內出來了,但是陸莺卻沒有清醒過來,陸菲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在腿上,然後屏着呼吸将她臉上的面具拿下來,陸莺的臉上受蠱王的反噬長了很多蛇斑,看起來異常猙獰。

季無親眉頭微皺,側頭問旁邊的趙神醫,“我師姐還能救醒嗎?”

趙神醫低頭打量了幾眼,微微搖頭,“有些難。”

陸菲身體一僵,抿了抿嘴低頭給陸莺擦臉上的血跡。

蠱王已除,但他們的損失也不小,除了季無親幾人還圍在陸莺這邊,正派的人已經撤走了一大部分,季無親看着陸菲失魂落魄的樣子嘆了一口氣,問道:“師姐,你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陸菲擡頭眼神木然地看着他。

“陸莺師姐之前一直都想要将離經閣遷回中原,現在是一個契機。”雖然蠱王這一切都是陸莺設計的,但正派的人對陸菲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如今陸莺已是活死人,由陸菲帶着離經閣回到中原也不是不可能。

陸菲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我想帶師姐回塞外。”

季無親點了點頭,又詢問般地看向身旁的嬌嬌。

嬌嬌擡手捂住眼睛,鼻音濃重地說道:“那我留在中原吧。”她說完頓了頓,補充道:“我想看看師姐心心念念的中原到底有什麽好。”

季無親擡手拍了拍嬌嬌的肩膀,想了想笑着說道:“那我們就此別過吧,我要和道長去浪跡江湖。”

嬌嬌将手放下來,看了子塵真人一眼,對着季無親吸了吸鼻子,“他要是欺負你就來找師姐。”

季無親搖頭輕笑,“好。”

告別了嬌嬌幾人,季無親揉着眼睛靠在了身後的師兄身上,他醒沒多久就開始趕路,雖然中途也睡了一會兒,但還是感覺身體一陣地疲憊。

小狐貍因為爪子不幹淨的原因只能委屈地窩在馬背上由季無親一只手按着,三條尾巴悠然地晃來晃去。

子塵真人扶着季無親的腰,讓他能靠得舒服一些,身下的馬走的又慢又穩,低聲問道:“去天山嗎?”

“去吧。”季無親摸着小狐貍的腦袋,閉着眼睛說道:“把小家夥送回去,我就能走了。”

子塵真人垂眸看着季無親和自己纏在一起的頭發,嘴角微勾,輕聲問道:“去哪裏?”

看師兄明知故問,季無親哼笑了下,漫不經心地道:“去和你浪跡江湖啊,道長。”

子塵真人低頭在季無親的頭發上親了一下,見他根本沒察覺到,眼裏快速地閃過一絲笑意。

他們離天山不近不遠,一路走一路玩兒,半個月後終于是到了天山腳下。

小狐貍對這裏十分地熟悉,還沒靠近就特別興奮,趴在季無親的懷裏也不老實,時不時地就要扒着他的肩膀左看右看。

“到家這麽開心啊?”季無親用手指輕彈小狐貍的腦袋,“難怪別人說你是白眼狼。”

天山常年被雪覆蓋,一眼望去皆是雪白,季無親下馬将小狐貍放到地上,笑着叮囑道:“回去就別偷跑了,下次再被別人逮到,你就沒這麽幸運了。”

小狐貍張嘴舔了舔季無親的手指,亮晶晶的眼眸裏帶着濃烈的不舍。

季無親将手指收回來,表情古怪,“你剛吃完雞腿吧?”

小狐貍用爪子捂着臉見季無親的臉沉了下來,轉身嗖地跑走了,它和雪一個顏色,季無親轉眼就已經看不到它的身影。

帶着小狐貍到了天山後,季無親就感覺到這個時空對他的限制已經沒了,他已經計劃好要和師兄在這個時空多玩一陣子,但剛起身就感覺到一陣熟悉的眩暈襲來。

這次怎麽這麽快?季無親有些驚訝。

子塵真人扶着搖搖欲晃的季無親,伸手輕擡他的下巴,蹙眉問道:“怎麽了?”

“好像……該走了。”他說完突然感覺手腕有些熱又有些癢,忍着眩暈感低頭看了一眼,詫異地道:“這桃情蠱怎麽了?”

桃花占據了半個手腕,開得鮮豔欲滴。

季無親蹙眉伸手去抓師兄的衣領,鎖骨上面的桃情蠱雖不像他手腕上的那樣完全地綻放,但也相差無幾。

“幸好我快走了。”季無親想到了什麽,低笑了一聲,“不然就要讓你占便宜了。”

子塵真人抓住季無親放在自己鎖骨上的手,眼眸略深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低頭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然後在季無親怔愣的時候,試探地伸舌探進他的口中,輕柔地舔/吻。

季無親伸手想要推開他,眩暈卻在這個時候加重,意識在徹底消失之前,他心裏只有着一個念頭。

他還是被占便宜了!

懷裏的人突然消失讓沉溺在親吻當中的子塵真人拉回了神智,他摸了摸嘴唇,上面仿佛還能感覺到季無親的氣息,他靜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兒,原本跑走的小狐貍又從天山上下來了,他繞着子塵真人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季無親,還有些茫然。

在他的身後,一身青衫的葉竹公手裏轉着一把玉簫悠然地看着子塵真人,笑着調侃道:“小狐貍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沒想到真人居然也會被這紅塵蒙了眼。”

他将來到腿邊的小狐貍抱起來摸了摸,笑着道謝,“我離不開這天山,謝謝你們送它回來。”

子塵真人對着他微微颔首,“桃情蠱多謝了。”

“客氣客氣。”葉竹公擺了擺手,視線在他散亂的衣領上掃了一眼,了然地說道:“看來你是得償所願了。”

子塵真人擡手将衣領整理好,淡淡地說道:“一直都是得償所願。”

沒想到現在連心如止水的道長戀愛後都這麽酸啊,葉竹公嘆了一口氣,世人只當桃情蠱是淫/蠱,必須交/合才可以止住蠱蟲,但實際上桃情蠱的效用并不是這樣的。

桃情蠱在苗疆是女孩子用來試探情郎的,蠱蟲沒有花期,若一方情根深種對方的蠱蟲就會被喚醒,只有雙方的蠱蟲全都清醒過來,才必須要交/合使它們再次沉睡,但這只不過是給兩人增添了一些情/趣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個世界末世 六千字多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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