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族

被魔藤寄生的魔獸是一只三人多高的黑豹, 四爪雪白, 獸眸血紅,呲着獠牙一臉地兇狠, 被黑氣捆住後徹底地暴躁了起來, 被季無親送到安珀勒面前時,它已經掙開了黑氣兇猛地撲了上去。

“寶貝,這麽兇可不太好。”安珀勒側身躲開黑豹的爪子, 右手輕柔地抓住黑豹的後腿将它扔向一旁的巨樹。

黑豹一連撞斷了三四棵樹才哀嚎了一聲趴在了地上,它眼裏的血光減弱了一些, 前腿費力地擡起想要逃跑。

安珀勒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副白手套, 一邊戴上一邊對着季無親柔聲說道:“接下來可能有點血腥, 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季無親看了他一會兒, 轉過身背對着他。

安珀勒走到黑豹面前, 戴着白手套的手摸了摸它的腦袋,笑着說道:“小家夥你要不要也回避一下呢?親眼看着自己的心髒被掏出來實在太殘忍了。”

“安珀勒紳士, 麻煩你快一點,我很餓, 一秒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季無親耐着脾氣說道。

安珀勒勾了勾嘴角,手指順着黑豹的脖頸慢慢往下,嘴唇微動, 無聲地念了一句咒語,猶如天空一般的澄藍眼眸一點一點地被血氣覆蓋,不斷掙紮的黑豹擡頭對上安珀勒的眼神時怔了一秒,兇狠的目光漸漸變得茫然。

“聽話一點, 小家夥。”安珀勒的手剛破開黑豹的胸口,下一秒黑豹就大吼了一聲掙脫開他,嗖地一下跑遠了。

季無親聽到動靜皺眉回頭,看到的就是早已經變成了小黑點的黑豹。

随手将被血侵染個徹底的手套扔到地上,安珀勒雙手合十對着季無親道歉,“一不留神讓它跑了。”

“什麽時候二代血族連這種普通的魔獸都對付不了了?”季無親狐疑地看着安珀勒,“不會是你故意放跑的吧?”

“請包容我偶爾的小失誤。”安珀勒望了一眼黑豹離開的方向,眯着眼睛說道:“我們現在去追還來得及,當然,你也可以在這裏等我。”

季無親大方地擡了擡手,“好,你自己去吧。”

安珀勒無奈地攤了攤手,扔給他一個血包,“那你不要亂跑。”說完他念動咒語一陣黑氣将他包圍消失在原地。

季無親捏着血包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沒把安珀勒等回來,倒是等來了一波地震,大地劇烈地晃動了起來,讓他不得不靠着黑氣懸空而立,周圍的藤蔓毒蟲像是被瞬間吸收走了生命力一般全都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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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珀勒出事了?季無親蹙着眉頭順着他離開的方向尋去。

震動持續了幾分鐘就慢慢地停了下來,灰褐色的大地裂開了一些縫隙,遍地都是毒蟲魔獸的屍體,死寂沉沉。

季無親找到了黑豹的屍體但卻沒有找到安珀勒,他用黑氣将趴在地上的黑豹翻過來,看它已經死透了就一臉平靜地切開它的胸口将魔藤寄生的果實挖出來。

運氣不錯,雖然果實只有拳頭大小,但好歹證明了他們不用再繼續找下一只被魔藤寄生的魔獸了。

不知道安珀勒如果出事了他找人煉制完日光戒還有沒有用?季無親腦海裏一邊轉着這樣的念頭,一邊試圖搜索一下安珀勒的氣息。

黑氣以季無親為中心逐漸向四周擴散,意識慢慢地沉入黑暗,一股熟悉的氣息吸引着他向中心走去,這氣息好像和體內的黑氣一脈相連,季無親都能感覺到黑氣亢奮又躁動的心情。

饑餓感一陣一陣地襲來,季無親舔了舔嘴唇強忍着不去回味師兄血液的味道,跟着黑氣來到了魔域的中心點。

茂密的樹林裏面有一塊幹淨的空地,季無親看着黑氣迫不及待地将這裏的結界撕裂侵溶掉時,心裏突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剛想擡手阻止手腕就被人一把抓住了。

安珀勒貼在季無親的背後,垂頭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別怕,那裏面有我們需要的東西。”他磁性的聲音帶着淡淡地蠱惑。

“別離我這麽近。”季無親将安珀勒推開往旁邊走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除了傅琛之外他對任何人的暧昧舉動都沒有興趣迎合。

安珀勒摸了摸下巴,戲谑道:“好吧,你真是純情的可愛。”

季無親不想跟他談論純情不純情的話題,他指着前邊已經被毀掉一半的結界,皺眉問道:“這裏面有什麽東西?”

“那裏面是黑暗神送給血族的一份小禮物。”安珀勒深吸了一口氣,“你沒有聞到這份禮物誘人的氣味嗎?”

季無親皺着鼻子聞了兩下,不給面子地搖頭,“沒有。”

“這裏面封印着黑暗聖水。”安珀勒見結界毀得差不多了,就擡腳向裏走去,臉上的神情有些興奮。

黑暗聖水與光明聖水一樣都是神明留下的東西,只不過比起大方地留下一整條河的光明女神,黑暗神就小氣吧啦地只留下了三瓶黑暗聖水,而且周圍還用結界看護着,除了黑暗神使者外誰都無法撕裂結界進入。

安珀勒走到一個面容模糊不清的雕像面前,勾着嘴角優雅地行了個禮,然後擡手将雕像手裏的三個褐色的瓶子拿了下來,垂眸摩挲着微涼的瓶身。

“這就是黑暗聖水?”季無親走到他身邊拿起一個瓶子打量了幾眼,低聲說道:“這才是你來魔域的真正目的?”看安珀勒剛剛對結界忌憚的态度,他不得不思考一下,這個結界大概并不是什麽人都能破開的?

安珀勒将剩餘的兩瓶黑暗聖水收起來,含笑說道:“這只是一個意外的驚喜,你要相信我。”

季無親一下一下地捏着黑暗聖水的瓶塞,問道:“這個聖水有什麽用?”

“用處很多。”安珀勒示意季無親一邊走一邊說,“比如說增強血族的力量,提升血脈,還可以用來對付光明神會。”

季無親眼眸微閃,玩味地說道:“仔細說說看。”

“你知道光明神會的人最大的弱點是什麽嗎?”安珀勒見季無親搖頭就笑了笑,直接說道:“光明是最有排他性的屬性,而黑暗則正好跟它相反。”

“黑暗聖水內包含着世間無盡的黑暗,它們最喜歡吞噬光明,你覺得神會的人若是碰到聖水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呢?”

會被黑暗侵蝕而死吧,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季無親的眉心就跳了跳,有一股想将安珀勒剛剛收起來的那兩瓶聖水都搶過來的沖動。

季無親将手裏的黑暗聖水收到儲物戒裏,瞥着安珀勒問道:“你想對付誰?”

安珀勒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笑着道:“這麽珍貴的東西我可不打算用在那些無聊的神職身上,你知道的,我和拉格倫都是二代血族,這兩瓶聖水我打算用來提升血脈。”

季無親微笑着點了點頭,意有所指地說道:“好東西當然得用在合适的地方。”

安珀勒贊同地點頭。

魔藤果實已經拿到手了,又意外地得到了黑暗聖水,兩人已經沒有必要再在魔域待下去,外面正巧還是黑天,所以也就免了安珀勒無法離開的尴尬。

離開了魔域的範圍,安珀勒熱情地對季無親提出了邀請,“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城堡享受黑暗的盛宴?”

“不用了。”季無親對他眨了眨眼,笑着道:“我要去獵食,餓肚子的滋味你應該很了解。”

“你太挑剔了,拉格倫的血液都不能讓你提起興趣。”安珀勒一臉地好奇,“我有些想看看是什麽樣的人能入得了你的口。”

季無親輕笑,“以後再介紹給你認識。”

安珀勒識趣地結束了話題,對着他欠了欠身,率先離開,他的身影消失之後,季無親臉上的笑容就慢慢地沉了下去。

神殿在黑夜中也散發着淡淡的光芒,季無親拉了拉身上的鬥篷,尋了個偏僻的地方用黑氣傳送到了傅琛的卧室。

合衣躺在床上的傅琛聽到動靜就睜開了眼睛,側頭喊道:“小南?”

季無親應了一聲,他将鬥篷扔到地上,跑上床跪坐在傅琛的身上,雙手撐在他的頭兩側,和他對視,低聲快速地将在魔域發生的一切仔細地敘述了一遍,重點提及了黑暗聖水。

“安珀勒拿到這個聖水是不是為了對付你的?你被聖水碰到會死嗎?會不會對現實中的你有影響?”這些都是季無親在聽說黑暗聖水的功效時就一直思考的問題。

安珀勒的态度有些奇怪,季無親一直有一種他在試探自己的感覺,身為二代血族,他有一顆為了血族親王複仇的心也并不奇怪?

事關師兄的安危,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思考太多,明明以他的性格并不是會因為一些還沒确定的念頭就這樣擔驚受怕的人。

夢境中的季南對他的影響太大了,一想到傅琛有受傷的可能,他的心髒就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一般,疼得他連呼吸都是痛的。

傅琛看着季無親眼睛裏面掩藏不住的擔憂,與他明顯多起來的話,沒忍住直接勾起了嘴角,一聲輕笑在口中逸出。

季無親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你笑什麽?”

傅琛擡手摸了摸季無親的臉,指腹順着臉側往下摸到了他的嘴唇,語氣帶着淡淡地笑意,“你是不是餓了?牙齒都控制不住露出來了。”他說完用指尖小心地碰了碰那兩顆尖牙,劃破指腹将冒出的血珠溫柔地抹在季無親的唇上。

“師兄……”季無親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聲音有些低沉。

傅琛應了一聲,将被劃破的手指探到季無親的口中,觸摸他柔軟的舌尖,另一只空閑的手則慢慢地将衣領解開,“先吃飽再談別的。”

季無親含着傅琛的手指情不自禁吮/吸了起來,但手指的傷口太小,舌頭都麻了也沒有喝到多少血,他将手指吐出來,舔了舔嘴唇,低頭尋到了他進食的地方,慢慢地刺入獠牙。

傅琛側頭在季無親的頭發上親了一口,低垂的眼眸隐含的情愫只一眼就能讓人溺斃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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