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元旦, 是黛玉最忙的時候。
新年嘛。
十一剛開學, 她還在适應課程當中，把外面的事兒基本都屏蔽了。三個多月下來，啥都習慣了。又馬上要放寒假，只剩下兩門課還沒考完, 時間多得很。
對黛玉來說，是沒有所謂考前突擊複習這一個問題的。從來沒有把問題留到課下的習慣。每天自習時間那麽多, 啥事兒搞不定啊。
她又沒啥娛樂活動。就是上上網玩玩游戲而已，每天最多一個小時。多的是不肯浪費那個時間的。
怎麽說呢，就是又忙又輕閑。
忙呢，是事兒真不少, 不只學習的事兒，班上的活動，學校的活動啥的都不少。還要應付一些社會活動。輕閑呢，也事兒雖然不少，但也只是占據課外時間，并沒有壓縮自習時間。
或者換個說法吧, 別人談戀愛的時候，足夠黛玉處理好所有的課外事物了。
誰讓她是單身狗一枚呢！
可別說啥學霸不學霸的了。在談戀愛這件事情上, 就沒有啥學霸與學渣之分的，少女懷春, 少年慕艾, 這就是天性，跟智商真沒啥關系。
剛一開學, 不到兩個月，宿舍裏面，吳迪和宮禧就“陣亡”了，從此有異性沒人性，宿舍的集體活動，三回裏能參加一回就不錯了。
最可氣的是王在梅那樣兒的，誰能想到呢，她在校長老爸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偷偷的談了兩年戀愛，據說高三畢業的時候聚餐，她男朋友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兒對着她狂唱《只愛你一個人》，第二天全校都知道了，兩位學霸還是一對兒。可那會兒成績都出來了，一個華青，一個京大。誰能說啥？說人家不早戀的話，能更好？還能怎麽好？所以這事兒吧，就成了他們那個市各大高中之間的傳奇事件了。也因為兩人優秀得旗鼓相當，雙方家長還都挺樂見其成的，開學前，還一起吃過一頓飯。所以，王在梅這個宿舍二姐，從頭到尾，就沒怎麽跟他們熱絡起來，人家有家務事兒要忙嘛。
還剩下三個單身，李婷呢，是高中同學每周一封情書的進行中。估計也堅持不了幾天兒了。孟凡靓這個五妹，就比黛玉大兩歲，才17，六歲上小學，還只上了五年。跟黛玉的“遭遇”差不多，從小到大，比同班同級的小一大節，人家都不帶她們玩兒。黛玉好歹還有個暗戀的小哥哥呢，孟五妹，已經被家那十幾個堂哥折磨得沒愛了。
黛玉，就更不用說了，離成年還好幾年呢。
班裏的男同學，拿她真當小妹妹的。有別的系男生跟他們開玩笑，說他們坐擁寶山，國民妹妹是啥素質，近水樓臺先得月，美死他們得了。人家是咋回的？近水樓臺？還先得月？咱可是法律系，三年起步的事兒，你敢幹？那你去試試？
得，誰也不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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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起步，吓人呢！
雖然是開玩笑，那三年起步的量型是對十三歲以下幼女來說的。但是從那話裏，也看得出來，在京大男同胞們的心裏面，黛玉就是那十三歲以下的小妹妹呀！
不過，黛玉也沒再在乎的啦。
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
就是那小哥哥，有點兒白月光的意思了。
有時間黛玉自己都在想，如果不是當時冰場裏的燈光那麽朦胧，又剛好在她“落難”的時候，小哥哥伸出了援手，讓她免了摔個狗搶X的窘境，又或者，有機會多說幾句話的話，是不是就能聽得更清楚，他的聲音是不是那麽好聽了？是不是所有那一切就不會全都被她加了厚厚的一層叫夢幻的濾鏡？特別是在發現小哥哥有八分以上長得像著名偶像明星之後，她自己都有點兒分不清，有多少是偶像光環加持的，有多少又是那短暫的幾分鐘相處中想像出來的？
不管是為啥了。其實有個朦朦胧胧的想象挺好的。至少想起小哥哥的時候都是美好的，就是追星的時候，看到的也都是偶像光鮮亮麗的一面，和那驚豔到一點兒都不偶像，非常非常實力的彩虹音。
而不是前面的十來年，想起來的，不是眼淚就是心疼，要麽就是懊惱和尴尬。
人人都說，紅樓夢裏的林黛玉，是冷清的，高潔的，不染塵埃的。是晶瑩剔透的，是不能被功名利祿玷污的。
黛玉現在越來越不覺得那是她自己了。
別人看着好。可她真真正正的活過一回的人，可以很負責任的說，好是好，可命不長呀！
活着真挺好的。
那樣的人，包括她自己，包括寶二爺，包括大觀園裏的姐姐妹妹們，哪怕是更通透的寶姐姐，都不會有好結局的。
人哪，還是得活得現實點兒。像劉姥姥。大概也只有到了她那個年紀，經得多了，見得多了，才能彎得下腰，又能守得住本心吧？
黛玉現在就羨慕劉姥姥的處世之道。可她現在做不到，她彎不下腰，放不下臉面。也是，自打來到這個世界，林大海哪怕只是在家裏種地，也從來沒讓閨女們受過季屈。上學這麽多年，就是小學跳級的時候，被為難過兩回，也都被父母硬頂回去了，她是沒受到任何波及的。包括後面親戚情份上的一些事情，也都是賈敏處理的，從來沒有拿到她們面前說過。再之後，真的是一路順風順水了。也确實沒啥需要她彎腰低頭的現實。
就這麽活着吧。
不憋屈，還男女平等，不用被圈在大宅門裏，能一展她的抱負，多好。
哎喲，又想多了。
電視臺還等着她去錄新年晚會呢，車都在宿舍樓下等着了。
得趕緊收拾了。
這個新年過的，趕場子一樣。電視臺之前幫着學校做過宣傳，還幫過學生會跟某大廠拉過贊助，那贊助商就是黛玉唯一代言的那個牛奶品牌，人家也是看在代言人的面子上才出的錢，多多少少跟她都有關系。學生會後來還特意找了她，會長親自出面，請她吃的飯，把借了她名頭的事兒給過到名面兒上了。後來還給了她一個類似名譽會員的缺兒。就是在學生會裏挂了個名兒，實際她啥也不用做的那種。
但是人情她卻是欠下了。新年晚會，電視臺的導演直接來學校找她談，讓表演個節目，能不去嗎？
那京城臺的晚會都去了，幫着拍過好幾個公益短片臺裏上上下下都拿當小公主似的寵着的國家臺邀請了，去不去？
啊，對了，因為拍公益片，還認識了一些特別了不得的大人物呢，都對她的印象非常不錯。黛玉已經接到了好幾個工作邀請，畢業以後的工作都不用愁了。
跑了兩臺晚會。連彩排帶表演的，忙活了好幾天，這些還都不是最耽誤時間的。
最耽誤時間的是，黛玉追星追成了人生贏家，那個偶像團體月初要在京城辦一場演唱會。國內承辦的公司也不知道打哪打聽出來的消息，知道了她是粉絲，托了好幾層關系，讓一起拍公益片的某個歌壇大姐大給攢的局，帶的話兒，要是換個人，黛玉都不能理。主要那位蒙姐姐是真的對她好，姐姐一直單身，就好做公益，也有些年紀了，助養了好些個孤兒，自己也收養了兩個孩子。見到黛玉之後，真是當親閨女那麽疼。有她開口，黛玉又剛好是人家迷妹，就答應了做演唱會嘉賓。
做嘉賓嘛，正常來說就是表演個節目最多唱兩首歌，就行了。
架不住迷妹屬性啊。
她緊張了。
等到對方經紀人給她打電話，希望雙方先來個視頻通話，先認識一下，省得到時候直接上場太尴尬。她就更緊張了。
要麽說學霸呢，兩天時間，從網上找視頻，現學的韓語，學會是不可能的。但是字母的基本發音都會了，簡單的問候語也會說了，再加上之前看綜藝節目的積累，能聽懂個百分之三十差不多吧。
人家大偶像，什麽陣仗沒見過呀，哄粉絲那真是一套兒一套兒的，十來分鐘的聊天，連說帶比劃，對方的殘廢中文，她的殘廢韓語，再加上國際通用的英語，在完全沒有翻譯的情況下，居然還真讓他們聊起來了。然後黛玉就被誇得有點兒飄飄然，挂斷視頻之後，就發狠，非得要拿出來最好的節目，最好的狀态不可。
之前都是拿那一首自作曲混的。這會兒又開始作曲了。創作是很快的，知識量又不一樣了嘛。寫完了歌，現在她人脈也非之前可比了，直接找到蒙大姐，幫着安排了最好的錄音室，還找的最好的制作人，花了好幾天，編好了曲子，伴奏是找學生會幫的忙，在各社團裏挑的人，錄出來的單曲，效果簡直完美。
曲子做好了，每天不停的練。
服裝也得配套呀。
黛玉還誰也信不着，就能信得着她姐。
“你可真心疼我哈，元旦我們就放三天半的假，留了四十多張卷子，你還好意思讓我給你做衣裳？”林月接到電話，直接就炸了。
“那別人做的樣子，我看着老別扭了，不想穿，咋整？”黛玉可憐兮兮的小聲兒。
林月：“……”你那事兒咋那麽多呢？
“我把歌給你傳過去？再把我想的衣服樣子給你發一下？”對面兒沒聲兒了，黛玉就試探着問道。
林月：“……”這臉皮厚的。
“你上Q看哈。得快點兒，我五號就要穿了。”黛玉就直接報時間了。
五號就得穿，也就是說，最慢三號就得郵出去，還得用最快的快遞才能到。打電話的時候，都二號了。
也就是說，只給了林月一天一夜的時間。
林月：“……”
什麽國民妹妹？這種妹妹，誰想要？趕緊拿走。
嘴上是嫌棄得不行不行的，可動作卻也不慢，聽歌找感覺，再結合黛玉自己想着簡單的設計，想出來完整的樣子。還得按照歌曲意境和衣服樣式，找到合适的材料。要麽黛玉怎麽看不上別人做的衣服呢。她們姐妹一個娘肚子裏出來的，處了這麽些年了，彼此知道啥脾氣秉性了，誰也比不了這個默契的。想想，就能知道，是多大的工作量了。
得虧林星過節放假回家把電腦也拎回來了，不然還得去網吧，更折騰。一邊聽歌一邊想樣子，然後就往布莊跑，買完了布，回來就得動手，真是一點兒時間都耽誤不起。張大姨和林星還得在邊兒上給打下手。
“哼，我就是個婢女，是紡織女工，是奴隸！”林月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
緊趕慢趕的，把衣服給做出來了，林星正好回省城上學，把衣服帶到省城郵，還能更快一點兒。
“放寒假回來，你給我換個最高級的縫紉機，還要全套的裁剪裝備。要不然你就別想進家門了。”衣服郵到了，林月學校已經放完假上課了，晚上放學回家給黛玉打電話，商量發型的事情，末了還沒忘提要求，把自己折騰得跟個陀螺一樣，差點兒沒寫完作業，那還不得要點報酬啊，黛玉又那麽有錢。
“買，買，買。要啥都買。等你上大學了，我再送你一個工作室，你看行不？”黛玉拿了人家的手短，說啥是啥，她二姐這才華，不用都浪費了。
“切，就你那小心思，能瞞得了你姐？還送我工作室？想讓我當你的專屬裁縫吧？別磨叽了，我得寫作業了。”說完就無情的挂了電話，回屋還有好幾張卷子沒做呢，她可是學理的，題難着呢。
黛玉放下電話，也還不能睡，她又跟韓語卯上勁了。最近每天拿出一個小時，學韓語呢！韓語其實并不難，就那麽些字母，認全了，再背下來發音規則，基本就會讀了。再加上那語言當中，有超過三成的漢語發音，一成的外來語，就是英語發音，剩下的，常用的，對學霸來說，找到規律，熟練運用也就是兩個月的事兒。她又有之前在網上看各種視頻的基礎，學的就更快了。
林月不在身邊兒，衣服能郵過來，梳頭就幫不了了。宿舍裏面宮禧也算是手巧，不過她的手巧還是在初級階段，就是能給娃娃做衣服那個程度。黛玉就不敢選太有難度的發型，盡量簡單，還提前兩三天就在宿舍裏練習過好多次了，演唱會那天才把她帶到後臺，幫着梳頭加看着衣物啥的。
這還是黛玉長這麽大，第一次參加演唱會，以前看都沒看過。又開了眼界。
這氣氛，絕了。
跟參加節目時候，在演播大廳裏表演，真是不一樣啊。人的情緒會不由自主的被粉絲的熱情帶動，像黛玉這種沒啥經驗的，一激動，調都高了兩個八度。幸好她偷懶慣了的，做的曲子調兒不高，也比較平，要不然非破音把人丢到舞臺上不可。
第二首歌肯定還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那首老歌了。她偶像還特意上臺跟她合唱，也是臨時學的，發音一言難盡。可在粉絲眼裏，這都不叫事兒，黛玉臉紅紅，各種小嬌羞，不好意思了，她這一害羞，底下粉絲們嗨了，一個個的激動得嗷嗷喊。人大偶像見慣了大場面，被逗笑了，樂呵呵的還給了她一個特別淺的擁抱，拍了拍她的頭，特寵溺的那種，眼神也是看小妹妹一樣有愛。
黛玉被抱得當時腦子就空白了，都忘了唱歌了，拿着話筒，呆呆的看了偶像的臉兩秒鐘，沒反應，直到下面尖叫聲都要突破天際了，才回過神兒，然後下意識的捂着臉轉了個圈圈兒。
哎喲，把場下的粉絲給萌得呀。更打雞血了。
下場的時候居然嗷嗷喊安可……
也是夠夠的了。
組合其他成員之後還在臺上拿這事兒調侃黛玉的偶像。
下了臺，黛玉臉上的紅都沒退。
兩輩子了，除了自己“投懷送抱”跌進過小哥哥的懷裏，這還是頭一回有男的抱她呢！又頂着跟小哥哥特別像的臉……
胸口小鹿要跑出來遛彎兒了。
“這麽興奮呀？看來你是真的很迷他呀？”宮禧在邊兒上看得挺高興。她偶像是金斯伯格，米國著名的女權運動大律師。她不太能理解得了這種追星的行為，就是看個熱鬧。
“還行。”黛玉非常認真的考慮了一小會兒，回了兩個字。
宮禧：“……”呵呵了，以前還真沒發現，小六兒還是個悶騷的呢！
下半場，她們兩個就在舞臺的一側近距離的看完了表演。
本來是出于禮貌，想着演唱會結束跟偶像打了打招呼再走的。又被拉着參加了慶功宴，晚上宿舍大門都鎖了，肯定是回不去。輔導員知道黛玉今天要出來表演，特意囑咐的宮禧，一定看好了她。結果倆人都沒回去，把輔導員給氣壞了，打來電話，把宮禧一頓訓。回去之後，連黛玉一塊兒給禁足了，以後再也不許私自出去參加表演，所有社會活動都要有學校開的證書才能出去。要不然就要記過了。還會通知家長。
別管多牛的學校，通知家長都是殺手锏，寒碜勁兒的。
可當學生的，還就怕這個。
老老實實的在辦公室裏聽訓，态度特別誠懇的認錯兒，完事兒還得感謝輔導員的關心，再保證一下，以後絕不再犯。
黛玉別的沒想，她就想起來當年初二的時候，林星給男同學寫情書被抓包，跟老師道歉的事兒了，當時她勁兒勁兒的給人家出主意，又是讓人家哭，又是教人家态度一定要誠懇啥的，招兒都一套兒一套兒的，這回，她自己也體驗了一把。
她這雖然不是寫情書吧，出去追星了，也不是啥光彩事兒，夜不歸宿還喝了酒，錯兒犯得不小。裝可憐賣慘什麽的，走一波兒，火力大部分都被宮禧擔了，她這一操作，輔導員也不好太懲罰了，看把孩子都吓成那樣兒了，就追個星嘛，人家也沒耽誤學習不是？
算了算了，回去好好反省就行了。
這一劫算是躲過去了。
因為宮禧幫着她擋了雷，黛玉挺過意不去的。最後一門考試結束之後，說啥非請全宿舍的姐妹們一起出去吃了個火鍋，還允許帶家屬。
他們這種學校，并不是考完試就可以放假回家的。活動多着呢。寒假還好點兒，不能不讓回去過年呢，一般就是一兩周不等的調研啥的。暑假就比較慘，想回家？那真是擠時間，回家也就待個十天八天的，就算是把暑假給過完了。
從大一開始，一直到畢業，都一個樣兒。
回家買車票這種費力氣的活兒，黛玉是不操心的，宿舍裏三個有主兒的了，那些得了大便宜的男的還不得付出點兒勞力呀，早麻溜兒仨人研究好了，排着班兒去搶的火車票。倆華青的，一個京大的，離着也不遠，聚兩回餐就都熟了，一個個勾肩搭背好基友似的，還口口聲聲叫連襟兒，也是挺逗。可他們這樣兒，把李婷給刺激得夠嗆，就覺得越發不能接受日常寫情書跑國外讀書那男的了，遠距離戀愛不說，人家都能互相幫忙了，她要是跟那人談了戀愛，跟沒談有啥區別？不還是啥啥都得她自己辦？呵呵，只可憐那位國外讀書的男同學，這追妻路，坑太多了。
回到家，小年兒都過完了。
今年家裏出了倆大學生，過年必須要殺豬的，就為了等着小狀元回來，豬一直就沒殺，買回來快一個月了，一直養着呢。賈敏這都多少年沒喂豬了，這回借了她閨女的光兒，冬閑的時候，還給她找了點兒活兒幹。
這年頭兒，大學生也不是啥太稀奇的人種了。以前十裏八村的出個大學生，就是飛出去金鳳凰了。這會兒，只要孩子成績不是特別提不起來的，自己又有意願念書的，沒有哪個家長會不供的，也差不多都供得起，就是困難戶，也有助學金什麽，不至于念不了書。大學又擴招，十個高中生裏，八個以上都能上大學。所以，既便是在農村，大學生也沒那麽吃香兒了。
不過黛玉這種，上過新聞的狀元還是不一樣的。畢竟，再擴招，狀元永遠都只有一個嘛。
別人重視，你就得識擡舉，要不然，鄉裏鄉親的，準傳不出來好話來。
回到家，就是各種走親戚。舅舅家，伯伯家，堂哥堂姐家，關系親近的表叔表姨表姑表舅家，放假回來，自己的東西，就背了個電腦回來，一大皮箱，全是給親戚們帶的禮物，不在東西大小，也不在價值多少，哪怕就是個幾塊錢的小挂件呢，就是你把親戚放在心裏面的表現。特別是第一年剛剛出去外面上大學的，升學宴親戚們可都是随了禮的，你要不帶點兒啥回來，真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