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等待

說太歲想起自己最初說的話,說沒有人會知道剛恢複身體的天羅子到底是誰,說天羅子跟在他身邊才會暴露身份而危險,但是世事發展總不是想怎樣就會怎樣,天羅子對他的依賴已經到了過于黏膩的程度,有時也實在是怒其不争也,只能硬着心腸把天羅子趕得遠遠的,逼迫着他自己學會自立學會自己的事情自己負責學會成長,但恢複軀體的天羅子偏偏有着那麽些想要他死的哥哥們,尤其是,玄嚣!一次次陷入玄嚣所帶來的生死危機中,為天羅子而提起的擔憂的心,終究還是放不下,終究,還是需要一路跟着那人,護着他。

“師父,若沒有了沐靈山這層身份,我又要墜入被衆人追殺的噩夢中了。”

“我不會讓你陷進這樣的境地。”

當暴雨的鐮鈎幾次險險擦過天羅子,被玄幻牽制住的說太歲焦急萬分,說太歲并不是習慣算計的人,因玄幻的身份而無法強行脫身,所幸,那天,他帶着天羅子繞了一條彎路,便是希望漂鳥能助天羅子一臂之力,他擔心,他一個人護不了天羅子周全,但和漂鳥所說的話,所謂請求,也是直來直去,然後得到的是,直來直去的拒絕。

“天羅子不是我的宿命,吾要還恩情的對象,只有你。”

宿命嗎?漂鳥所用的詞不是責任,而是宿命,水精靈之族慣用的說辭。

說太歲在想,漂鳥是說,天羅子只是他的宿命嗎?

轉身所見,那人痛得滿頭的冷汗,顫顫巍巍地走向他,卻支撐不住要倒下來,說太歲連忙上前扶住了那個“他的宿命”

視線對望間,也不知看出了些什麽。

這次,他又沒有能好好護住天羅子,說來,他也失約了。

他知道天羅子其實很怕痛,但在上藥的時候,倒也沒聽他抱怨,只是察覺到天羅子的視線一直在他身上游移,他不能問,因為他知道就算問了,也一定是那樣的回答。

——有師父在,我不怕痛——

已經知道了天羅子思考的套路,所以也就知道了他對天羅子有着怎樣的影響。

習慣性的依賴嗎?還是缺乏安全感?

“師父,天佛原鄉的浴佛大典将要開始,我們走吧。”

“師父,我一踏入這個地方就表示我的肩上多了一些東西,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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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表示你的手上減少了一些東西。”

“什麽東西?”

少了什麽東西?翅膀長好了,就要翺翔天際,所以,少了依靠,也少了牽絆。

“師父,你不與我一同進入嗎?”

天羅子又問了,一起一起,從此以後,天羅子你還要少了一樣“師父”。“師父”是陪不了一輩子的。

“這是屬于你的路,你必須自己面對。”

次次,都是如此硬生生地把人推開,拉着羽駁的缰繩,說太歲眼光瞄到天羅子站在那裏失落的模樣,終究還是忍不住補了一句。

“我會在此地等你,所以你不用怕會迷航。”

上一次未說出口的擔憂,如今就直接說開來,既然如此在意他的話,如此在意他的支持,好,那就給你,讓你安心。

果然此話一說,說太歲就看到剛才還猶猶豫豫的人突然恢複了少年歡脫的心性,說話也精氣神十足。

“嗯!有師父在我的背後,天羅子什麽都不怕。”

原來,他能給天羅子的力量,真的能有那麽大。。。

離去的背影如學飛的雛鳥離巢,天羅子去得堅決不曾回頭,而說太歲的眼睛卻離不開這那個一路走來步步艱險的背影。

原來,放手并不等同于放心。

他的心,還是放不下天羅子,再多理由也是枉然。

“心心心,難可尋,寬時遍法界,窄時不容針。”

心,情,此時此刻,有多寬?放任雛鳥展翅飛。有多窄?卻只望那人安好。

只是如此翹首以盼,等待的焦灼實是擾人。原來,等待,也是一種修行,是修煉得不動聲色還是泰然自若?他的焦灼一直都在對天羅子的不放心上,在風雨難料的江湖路上,他始終擔憂着那人的安危,擔憂着他失了方向迷了路,甚至走岔了路。他在等着那人的成長,然後再等着放手,再等着失落?

何時,他能放寬心等待呢?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跟着劇繼續吧,原劇已經很萌了啊!!!至于新開的那篇,看樣子還得忍忍,寫了開頭的瞎掰情節卻和劇裏面不符,要全改了吧,為什麽我要這麽在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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