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能翔高中一路過關斬将,所向披靡,但要說難遇敵手倒也過了,因為,他們對于每一場比賽每一個對手都極其認真,不出全力,就容易意外失足,那就不是趙烈久的風格了。這樣的表現都用不着齊又山親自去說,便吸引住了某些人的目光,一個電話就直接打到了齊又山的手機上。對方還是齊又山認識的邱林。

“我說又山你怎麽跑到N市去當什麽高中教練,在錄像上看到你,我還真是意外,你可還是現役隊員,不去俱樂部踢比賽,卻在那浪費時間,下次組織國家隊,這樣子怕是輪不到你上咯。”

“哈,宋曉松那裏可沒缺人,先在學校待待也不錯。”

“他那不缺人,xx俱樂部可缺人,我推薦你過去啊。”

“不了,我不想離開N市,曉松說了有空缺先考慮我,我就在這裏等,而且,你看這個能翔高中的能力非常強,和他們一起,我也覺得挺生機勃勃的。”

“他們确實非常不錯,其實我電話打開就是問問他們的具體情況的,我說我可真沒看出你有做教練做領隊的潛質啊!”

“咳咳,那個,這都是他們自己的能力,我真沒教他們多少。其實你不打來電話,我也要和你聯系,向你推薦隊裏的兩個人。”

“嗯,那個4號和10號吧?名字我是沒能記住。”

“沒錯,你需要什麽資料?我整理好了給你發過去,後面的青少年世界杯我希望他們能有機會上場。”

“我有這樣的考慮,但這次不過初選,經過幾次集訓後會淘汰一些人,這只能靠他們自己了,你也是這樣過來的,應該明白。”

“嗯。”

在齊又山看來,這對于那兩個人是完全沒問題的。

這次聯賽還有兩場就結束了,一個月的時間過得還真是飛快,因為那一群認真卻又不緊張的隊員,他這個教練也變得不那麽興奮了,比賽名次的事情已是被抛之腦後,唯一在意的不過場場比賽下來汲取的經驗,和随之而進行的調整。

而校方對于這樣的成績已是非常滿意,這名氣一打響,還怕招不來學生嗎?對于一個在新地方落腳不過兩三年的新學校,能有這樣的發展,已經很不錯了。

在齊又山看來,這段時間大概是他至今為止最輕松最愉快的一段日子了吧。

但想想邱林的話,也是挺有道理,他自己的鍛煉也不能荒廢了,長江後浪推前浪,他一松勁,可就要被拍死在沙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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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翔高中最終拿了個全國第二,不滿的只有他們自己,其他人對他們能一鳴驚人都給予很大的肯定和贊嘆,可是他們的訓練別說松懈,倒比以往更甚了,這樣的緊迫感同樣也影響了不想荒廢了的齊又山,那邊于子樹前幾天都在抱怨,說自從比賽開始,他們三個倒是爽了,卻是一個個都沒了功夫來陪他,他球隐犯了可是憋得難受。于是齊又山也有了理由,回來一有空就逮着于子樹陪練。偶爾,小辛和小烈也會一起來,似乎回到了最初的那些日子。只是小辛和小烈的能力卻有了突飛猛進的成長,讓不管是齊又山還是于子樹都有了争強之心。這一日,正好只有他們兩人,不由地說起這事情。

“唉,有時候不得不感嘆這時間如此無情,我終究不會永遠是青蔥少年,體力能力增長也不似以往。”

齊又山今天一個球都沒能送進于子樹的球場,于子樹的能力在他看來都是一座不好翻的山,進步緩慢,有時真的挺心急的。

“不只是你,我也同樣,對他們我能教的将會越來越少,他們會從容地從我腳下搶走球,他們會用堅定地射門太突破我的屏障,然後走到我們前方,再教出一批新人,這是我早就承認的未來,一代新人換舊人,必然的事情,我們感懷一下也就罷了,何必把它當做不作為的借口。”

“心情會影響行動啊,不過聽你這麽說一下,也就沒覺得那麽失落了。”

“在什麽時期就做這時期該做的事情,我一直都這麽認為的,所以,現在的你應該打起精神來磨練自己,你的足球生涯不過才走了一半。”

“嗯,你說得沒錯,其實我現在最想磨練的就是我的守門和後衛調度能力。”

“沒錯,既然如此,那換你來守門,我的絕招你還沒見識過呢,你不練上一段時間是決計接不住的,敢不敢嘗試挑戰?”

“好!”

于子樹自知今年踢球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該是讓自己過最後幾次瘾了。

強力而又帶着弧線技巧的射門對關節的壓力得有多大,知道也不願去考慮後果了,既是縱情一試就不該有任何顧慮,否則如何痛快?!!

只是,在結束時,看着黑夜裏的暗雲,感受着膝關節那裏熟悉的酸痛感,無奈嘆道:

“秋雨要來了。。。”

痛快過後,惆悵無比。

秋雨确實來了,一場秋雨一場冷,學校的訓練都比以往減少了一些,大家有了更多的時間坐在會議室,商讨戰略戰術,待到閑時,尹森辛拉着齊又山到角落裏,問道:

“這幾天你還有找師傅踢球嗎?”

“找過幾次,怎麽了?”

聽到這答案,小辛憂心忡忡地皺起眉頭,這季節開始,該是于子樹戒球的時候了。

“我說你就別再去找他踢球了,行不?即使他去找你踢你也別答應他。”

“啊。。。為什麽呀?”

事情有輕重緩急,小辛覺得現下,讓于子樹“安分”點比為他保守秘密要更為重要。

“他的膝關節不行,你不在也罷,他還會自制些,你要去找他他肯定就不管這不管那了,你就自覺些別去給他這機會。要陪練不是有我們這麽多人嗎?!”

這下齊又山算是明白了,當初問為什麽于子樹不去球隊踢球,小辛沒有說出口的話原來是這個。

“你,不是說不好告訴我的嗎?”

“非常時刻非常處理哪,我可不想到時看着他痛得要死要活的,再說,你也和我們挺熟悉了,和你說了也沒什麽關系啊,就是那家夥想掩飾得滴水不漏,可能嗎?”

“不能治好嗎?”

尹森辛搖搖頭。

“不能。”

不能。。。斬釘截鐵的“不能”,齊又山能感覺得到這個詞後面的多少痛。

“我明白了,我不會再去找他踢球了。”

“只要等到明年春天就好,你說再也不找他踢球,他要吵死來。”

“…………”

到明年春天嗎?然後像今年這樣踢上三個月,全他一整年的球隐,想起他踢球時的快樂和談及足球時的風采,可以知道他有多熱情地喜歡着這項運動,若真要說再也不能踢球了,他只會很失落很失落吧。

“喂,我告訴你可不是讓你去表同情的啊,打了霜的茄子似的,于子樹都沒這樣。”

“嗯。。。”

是的,于子樹都沒這樣,讓齊又山一點破綻都沒看出來。記起他的爽朗笑顏,齊又山心裏明了,那人需要的從來就不是同情的目光,而是這條路上的認同和支持。

該怎麽做,他有數了。

“他不能的那份,由我們來替他努力完成,于大哥的這條路上,會有我們一直相伴。”

一直關注他們對話的趙烈久走過來補上一句,把小辛沒有表達出來的意思做了個精确地總結。

“小九這話說得才夠意思。”

“明天開始,戶外訓練恢複正常。”

“啊?小九你越權,齊又山都沒發話。”

小辛不爽的不是訓練而是趙烈久的獨斷。

不過,齊又山一句便把他的不滿堵回去。

“天氣好的話,訓練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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