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二日,看着還帶着淡紫顏色的臉卻又神采飛揚的某人,尹森辛覺得那就是說不出來的怪異。
“這該不是昨天被我們弄傻了吧?”
小辛有些猶疑地小聲問小烈。
“我瞧着倒覺得像是變成陷入戀愛中的傻瓜。還不會昨天去醫院有豔遇了哦。”
趙烈久說得一本正經的,小辛硬是沒看出他的調侃之意。
“怎麽可能,昨天我又沒把送到醫院去,不過丟在師傅家了。”
“…………”
好吧,小烈本來沒什麽想法的,被小辛這麽一辯解,反倒察覺點怪怪的想法,不由轉移視線盯着齊又山上下看了個遍。
小辛這會兒也覺得這話和小烈說的串一塊兒,突然有了詭異的聯想。。。
“那什麽,小烈你開玩笑的吧?他哪裏像突然談戀愛的樣子啊?”
“咳咳,你就當我沒說,我們又沒談過戀愛,哪裏看得出來。”
“就是,不管它了,大概就是這家夥突然秀逗了。。。”
那邊齊又山可不知道自己的表現被兩人研究了一番,今兒整一個神清氣爽,忒高興,訓練起來也特有勁,有學生就調侃,要不要再和昨天一樣來一次特訓好讓他更高興高興,齊又山不在意地回答,可以啊,不過這次只能三個三個的來,語帶堅決,于是,沒好戲看了。
這會兒齊又山又想起早上起來,看于子樹把他送的護膝套好出門,就覺得心裏特舒坦,心下主意把定,這以後他要為他們的快樂生活而努力奮鬥!
入冬已半個月,随之而來的則是一則入選的好消息,邱林正式給學校發了公函,挑選了校隊裏的四個人準備參加寒假裏的第一次集訓,其中自然少不了小辛和小烈,齊又山單獨找這四人把集訓的一些信息先告知他們,對他們四個人的訓練也做了相應調整,很是希望四個人都能最後入選。
白日裏忙于工作的人少有見面,待到周末也不過只有晚間得空,齊又山親自來準備晚飯,邀于子樹來坐,一起看看比賽錄像讨論讨論,或是一起玩玩游戲切磋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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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每次玩游戲都要換帳號?那麽多帳號你記得清嗎?”
這日齊又山看于子樹又換了個新帳號和他一起玩,忍不住問道。
“哈,這也是我的一個工作呀。”
“啊?”
“你應該知道有不少人愛玩游戲,卻不喜歡練級,便出錢請別人代做,我就是那幫人升級的。”
“哈,那倒是能賺一些小錢的。不過,一直這樣不是挺無聊的嗎!”
“不會,畢竟競技游戲和其他的游戲不同,練得越多基礎越牢固,而且看新人毫無章法地亂踢或是新意百出,也是一種挑戰。”
“你還真是處處都離不開足球。”
“那是,我做不到的也罷,能做到的我肯定不會放過。而且,等我辭職了,我總得找個事做啊,否則我不得吃空氣去了嗎?”
“哈,看你生活挺節儉的,哪裏會一辭職就揭不開鍋啊。”
于子樹笑而不答。
“好吧,揭不開鍋也沒關系,以後你三餐我來包。”
“啧,你這是要包養我嗎?”
這樣一句話一脫出口,于子樹便覺得哪裏不妥。
“我就是要包養你,讓你一直在我的身邊,離不開。”
那人說着,語氣帶着惑人的暧昧,這身體也倚靠過來,帶來溫暖寬闊的懷抱。
在這寒冷的冬日裏,着實讓人心生眷戀,舍不得脫開。
于子樹順着齊又山的手臂力量,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胸前。
“那你需要我為此做出什麽回報嗎?”
“你不離開,就是回報。只要是你的事,我願無條件全權負責。”
帶着棱角卻也柔軟的唇印在了額頭,帶着溫熱的濕氣。
“你想全權負責我還不願呢,包吃包住沒問題,包我人生大事你就別想了。”
“咳咳。”
一句話嗆得齊又山無語,好好的氣氛也被一沖而散。
“我辭職的事情已經批了,做到下個周末我便不再去了,至少三四個月我可就真只能靠這游戲來賺點生活費,不過,這收入可不像你想像得那麽少,你真不用擔心。”
“哦。。。”
“生氣了?”
于子樹坐起身來看着郁郁寡歡的齊又山,心裏想,今兒個他可又被自己逃脫了一次,算是有心的,罷了,再告訴他一個秘密略為“讨好”一下吧。
“說來,你還不知道游戲裏我真正的帳號吧?要不要我告訴你?”
“總算這次不用我問,你自己願意告訴我。”
“哈,我怕被你看做是誇耀呀。”
“這麽厲害?”
“你看了就知道。”
于子樹一個翻身起來,啪啪啪把他自己的帳號密碼輸入進去,齊又山只見跳出來的用戶名和頭像甚是眼熟,一時想不起來也罷,倒是看着那積分吓了一跳,好高啊!
“你這積分得排到第幾啊?真夠高的。”
“就比高淳高一點而已。”
“…………”
高淳排第三,于子樹比他還要高,那不是排第二。。。
“萬年老二可不是挺讨厭的嘛?”
“但高淳一次沒趕超過你,你這老二也坐得夠穩當了。”
“還好還好,那第一的,我也沒超過啊。技藝什麽地還得繼續磨練呢。”
“你這是在打擊我吧。”
“這有什麽好受打擊的,我這是游戲,而你那可是實戰呢,像高淳才真正厲害。”
“我覺得你比他厲害。”
齊又山就是打算偏心,于子樹聽了笑眯了眼。
“好,就沖你這句話,今天我就找他來一盤。”
不認識的人的約戰,高淳不一定會理會,不過于子樹的大號,那是一邀便要上。
因為齊又山在一旁看,于子樹覺得更是靈感多多,讓網絡那端的高淳納悶了,這sczs怎麽風格變了些,讓他更難招架,對于此人也愈加好奇起來,只是網上之人若一意要隐瞞自己的身份,要找出真身來得費點力。
因為于子樹之前就有說這周周末是最後一次上班,他有意請于子樹到他家慶祝一下,不過也只不過是“約會”的一個借口罷了,電話聯系卻被告知他要和公司的人一起去吃飯,今天去不了他那裏了,不由有些失落,于是又忍不住說,待會要親自去小區門口接他,于子樹想想,便也答應了,免得掃了某人的興,唉,這算不算是太黏他了啊。。。
其實齊又山自己也察覺到自己似乎是太纏着于子樹了,不過,這他自己也控制不了,就是想見他,見不到聽聽聲音也好,最好就是一直在一起,從互相表露心意那日起至今,除了偶爾抱抱親親,也沒有更多地發展下去,于子樹的刻意回避他不是一點沒察覺,那人既不願,他也決不勉強,畢竟于子樹和他不同,他是當了很多年的同,而于子樹卻不是,想要坦然接受同性間的性愛畢竟不是那麽容易的。因為此,齊又山的要求也不過是能在一起,多在一起一些時間,變得纏人了些不過是情難自抑罷了。
一邊想着和于子樹的點點滴滴,一邊等着電話,于子樹見了肯定要谑他一句“怨婦”,想到這,齊又山無奈地笑笑。
“我上公交車了,待會就直接回去,這麽晚你可就別來接我了。”
“喝醉了沒?”
“哈,我的酒量那是沒人能把我灌醉的。”
一個理由沒了,齊又山又找了個理由。
“外面雨大着呢,帶傘沒?”
“下車不過一點路,沒傘也沒關系。”
又被駁了,齊又山心有不甘,想想——“你說不去接,我直接去便是了。”
有了這樣的決定,齊又山不再和于子樹争了,只說:
“那你到家電話我。”
“好。”
一挂了電話,齊又山便取了把傘,直奔車站,只願在這寒徹人心的冬雨夜裏能為某人帶去一絲溫暖。
夜已深,末班車上的人人寥寥無幾,車廂裏也變得冷凄凄的,若不是喝了些酒暖了身體,這膝蓋怕是要痛得厲害了,于子樹坐在椅子上雙手揉着雙膝,緩解那不适的酸痛感,看看窗外,下站該是要到了,便扶着椅背撐着站起來,還好,還能走,就是略為費力了些。
剛走到車門口臺階,車子也正好開進站臺,一個剎車接一個開門,還沒站穩當的于子樹不由被甩下一節車臺階,好在拉住了車門把手,不至于摔個狗啃屎。
這邊才聽着司機在那裏問沒事吧,旁邊突然竄上來一個人,沖着司機座位跑過去,嘴裏罵喊着:“你是什麽司機??!!怎麽開車的??!!”
聲音未落,這拳頭就馬上要揮下去,把于子樹唬了一跳————這不是齊又山又是誰?!
“齊又山!你給我住手!”
于子樹趕忙站起來上前拉住沖動的人。
“你這雙手,一拳下去可要出大事。”
那司機也吓了一跳,趕緊把探出的腦袋縮回去。
“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們下去。”
說着,于子樹便要拉着齊又山離開。
“人少也不能開那麽猛啊!”
齊又山又補了一句,司機很是無奈地辯解道:
“下着雨,溫度又低,路面肯定會滑啊。。。”
“那更應該慢點!!”
“好了好了,這有什麽争的,走啦。”
于子樹心下歉然,路面滑不是什麽問題,問題是他自己站不住。。。
終于下了車,齊又山這才發現于子樹的不對勁,因為壓在他肩頭的力道可是不輕。
“怎麽了?還是受傷了?”
“不是,是我自己的問題,剛才也是我自己沒站穩,你,知道的。。。”
齊又山默然,于子樹這麽說,他心裏也有了數,不由彎腰看看倚靠着的人的腿。
“痛了?”
“嗯。不過,還能走。”
“我扶你回去。”
說着騰出一只手把雨傘打開。
“不是答應不來接我的嗎?怎麽又來了?”
“雨太大了。”
雨确實很大,一把傘下擋不全兩個人,傘面被齊又山都移在了于子樹這邊,于子樹擡頭看看,沒有出聲,只是費力地走着。
雨大,路滑,看不清黑夜裏被雨水覆蓋住的路面,不知踩到何物,于子樹一個踉跄,扯着齊又山的袖子半跪在了覆蓋着積水的地面上。
齊又山連忙蹲下來把人扶起來。
“哈,不好意思啊。。。”
齊又山不言語,卻把手中的傘塞給于子樹,作勢要把于子樹抱起來。
“嗳嗳,等下。”
“別折騰了,我抱你回去,更快更方便。”
“咳咳,那,那,用背的比較輕松。”
“行。”
只要不是他自己走路,背或抱都不是問題。
于是于子樹撐傘,齊又山背人,行進速度快多了,不過。。。
“你往哪走啊?”
“去我家。”
“啊。。。”
“你既然不适,有人在身邊招呼更好些,我那環境好些。”
得,就這麽着吧,行動不便的人争也是多餘的,被背在背上,也無從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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