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忙了大半天的于子樹累得癱坐在了沙發上,倒是齊又山似是精力無窮,依舊精神奕奕的。
簡單煮了碗湯面,端到了桌子上。
“都八點了,過來吃了再休息。”
“嗯。”
靜靜吃到一半,齊又山擡起頭來,看了那人半晌,看得于子樹吃得不自在。
“你,有什麽事情?”
于子樹才記起今天齊又山回來的問話,似乎有些特別的含義,卻被他岔開了。
“那個,昨天我去找了高淳。”
“他來市了?”
“沒,是我去s市了。”
“公事?私事?”
“你的事。”
“我的事?你找他親自談我的事?”
于子樹聽到這話,立刻就明白了齊又山未說出口的意思,只是他有些不大相信齊又山會如此積極地找高淳談他的事情。在于子樹看來,齊又山這家夥就是自己的事情也都不會去麻煩高淳幫忙,否則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連個好地方待都沒有。
“嗯,他已經同意了,會想辦法把你弄進足協,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我沒有背景沒有歷史,他怎麽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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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能翔高中校隊教練開始。”
于子樹不由雙目圓瞪。
“什麽意思??!!你出來我進去?”
“嗯。”
“不幹!”
“那裏你最是方便切入,不過是一個跳板。”
于子樹嘆了口氣,放緩口氣勸說道:
“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不過,真的沒必要,就算那是個好跳板,你比我更适合它,我這樣就挺好的,真不需要為這折騰了。”
“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了,時間由不得我們拖磨,我想和你一起參加最後一次世界杯,我希望到時候,你能正大光明地為我作弊,其實想要實現這個願望真的不容易,你不做出成績來,高淳也是沒有辦法。”
“…………”
“你別拿我來當借口,我的事我自己會負責,我又不是為此放棄不踢球,你有什麽好顧慮的。”
于子樹聽着這些話,胸膛裏的心跳得紛亂,原來,他自己是動心的。
“就算為了我,努力一把如何?不過,我相信以你的熱情和能力,一定能做到的。”
“是嗎。。。你相信我能做到?”
“嗯,你能,我們要比肩前行,好不好?”
“只有短短幾年也可以?”
“你不都要堅持再踢幾年嗎?既然如此,再高點要求,也不枉此生不留遺憾。”
“好。。。你都把機會雙手奉上,我再不接受也未免太龜縮了,要做就一定要做好,我會堅持到底!到時候一定要和你一起站在那藍天下的同一球場上。”
當尹森辛知道了他們如此的打算,可謂是最是興奮最是高興,當日他的願想雖然走了彎路,但最後還是走到此步,不由得意非常地在衆人面前唠叨自己是多麽地有遠見。
“明天就來把齊又山換掉吧,哈哈!”
“你倒是想得簡單,這是說換就能換的嗎?這樣突然換人,校方也會有意見的,先等齊又山邀了他們一起聚聚才好談。”
“邀誰啊?”
“請宋曉宋做中間人啊,本來當初就是宋曉松介紹的。”
“唉,真是麻煩。”
“做大事就別嫌麻煩,你可得學着點。”
“這下齊又山當真要在家待着做保姆了,不過這次他做的夠爺們,贊他一次啦!”
那邊齊又山放下電話,笑着走過來說道:
“已經和曉松說好了,明日周末正合适,還有高淳的親筆書,不會有問題的。”
“明天你的酒我來擋,我可不想把你扛回來。”
“咳咳,一點不喝可不行啊。”
“沒事,肯定幫你全擋掉。”
于子樹豪氣地排胸保證,齊又山無奈嘆息,這個他可真做不了主。
所以,最後,還是半醉的于子樹把醉死的齊又山扛回了家,不過效果很不錯,于子樹向宋曉松提議讓齊又山在他們隊裏參加免費訓練,當個陪練都好,這事情宋曉松很爽快地應了下來。
既是比肩,那不能讓其中一個拉下,否則于子樹多少還是會有愧疚的。
把剝了外衣和外褲的齊又山放到床上,于子樹拿毛巾給他抹了把臉,收拾了一下,也躺在床上不願動彈了。
只是回頭間,醉眼朦胧間看向那人,忍不住侵身向前,對着那人的唇狠狠吻上去,直吻得醉死的人不由找回了些意識,下意識地便環手上來,緊緊抱住了那個倚靠在身邊的人,回吻了過去,只是不過一會兒就松了嘴,攬着人嘟囔着,子樹,陪我睡。
于子樹不得不也把頭移開,舌頭舔了圈唇瓣,咋咋舌無奈嘆道:
“我這不是天天陪你睡嗎。”
說完,也覺得困了,把頭在那人手臂上尋了個好位置,相擁着入眠。
也不知道是尹森辛還是齊又山說了什麽,于子樹來到能翔高中的第一天并沒有如他預想地那般遇到齊又山當初遭遇到的刁難,卻是不知,真正發揮作用的其實是趙烈久。雖然小烈在隊裏威望不錯,但這并不意味着以口頭之言就能讓大家對新來的教練毫無芥蒂。預先向他們說明情況,絕不是為于子樹博同情,而且他也知道博同情是沒有前途的,也是于子樹所不屑的,實事求是只求一個機會,他不在意于子樹在這裏不過是做個跳板,他想要做的以及希望隊友們能做的不過就是能多學一些,學到了便是自己的,其他,都不重要。為此,他也在之前便把隊員的信息都仔細地告訴了于子樹,讓于子樹憑借這些信息,好定下他的訓練計劃,望能一舉成效。于子樹也知道這不是游戲,需要考慮的要更為細致周祥,為了這個計劃,他找齊又山也商量更改了幾遍後,而現在,這份計劃書投放在會議室的背景牆上,接受着隊員們的挑剔目光。
齊又山因他之個性和能力所在,采取的放養政策其實很和這些隊員們的意,這不過半年,卻又要換,多少還是有些抵觸,但真正看到這一條又一條後,也理解了趙烈久之前對他們說的話。再進行了幾處細節的更改後,全隊還是一致通過并認同了接下來的訓練計劃。
雖然計劃書中未有提及于子樹需要親身上場指導,但于子樹卻是給自己定了每日陪練一小時的任務,分上午下午各半個小時,因為,至少這樣的參與度,他才會覺得能更為融入這個集體一些。畢竟,一些事置身事外是難以得到認同的,他不想把這些鮮活的生命只看成自己往前的跳板,在這裏一天,便要做好一天。
對于已經習慣了于子樹訓練風格的小辛來說,每天的訓練他都覺得特來勁,分組對抗時難得地不莽撞突擊,倒是能看出些特別的戰術來,讓隊友們看着稱奇,不由調侃說道————你跟了你師傅這麽久,怎麽現在才開竅啊。————小辛自己聽了也慚愧不已。
第一個月看着就這樣平緩地過去了,但于子樹心裏卻是屏着那一口氣,忐忑地等待着,不知希望能看到多少成效,或是一點成效未見,那可就打擊大了。
齊又山這幾日白天都有去宋曉松那裏報道,晚上回來,每每看到的都是于子樹在那聚精會神地翻記錄排陣型,盡然還翻出來齊又山也看不明白的理論書籍,那鑽研的模樣,誰也看不出來這人學歷來說不過初中畢業。雖然有些心疼于子樹這麽疲累,但也知道要走下去就只能這麽做,不付出就不可能有回報,因此他能做的也只有在精神上和生活上給予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