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傳聞有誤

在大家面前,蘇零也不好與石觀音表現地太熟絡,只是與楚留香他們一起站在門口迎接而已。

而石觀音早就習慣了面對外人時要戴上面具的事,她步伐非常穩,面部表情也沒有多少變化,事實上心裏已經被感嘆號刷屏了。

這是楚留香啊!!

活的啊!!

楚留香三人攝于石觀音的威名不敢亂動,蘇零獨自上前迎接。

其他人就見外界傳言中仿佛無常鬼一般的石觀音對着蘇姑娘露出微笑,還擡起手臂示意對方挽着自己,這真是讓他們颠覆了對石觀音的印象。

蘇零低着頭,嘴唇幾乎不動擠出來一句話:“你來的可夠快的啊。”

石觀音維持着人設不敢多說,也是嘴唇不動說:“那當然!”

見香帥當然要快一點,萬一來的晚一點人走了怎麽辦?用傳音符的時候,蘇零并沒說想讓石觀音給楚留香他們安排住處,是以石妹子并不知道,香帥不僅不會走,還會跟着她一起回家呢。

與上次一樣,石觀音的是個随從還是在屋子裏依次排開,将本來就不大的店面塞得滿滿當當的。

蘇零有些尴尬,店鋪太小真是丢她的臉,而且那十個随從像木頭一樣站着,不說話也沒有表情,看起來太難受了。

屋裏人這麽多,說悄悄話有些不合适了,于是蘇零換上尊敬客套的語氣問石觀音:“石夫人,在下的店鋪窄小,裝下這麽多人有些為難了,您看是不是……讓他們回到船上等候比較好?”

石觀音也覺得有點擠,身後随從呼吸的熱氣都噴到自己身上了,所以她擺擺手吩咐道:“你們回船上等候,叫你們的時候再進來。”

不過為首的随從,那個叫石刀的人不太贊成:“夫人,您身邊沒有人伺候怎麽行,若是有什麽需要做的,總不能讓您親自去外面找我們吧,這有失夫人的身份。”

嗯,他說的似乎有點道理,石觀音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建議,然後其他随從退回鬼船上,只剩下一個石刀留下聽從差遣。

楚留香和姬冰雁對視,用眼神詢問他:這麽好說話,你确定這跟你說的石觀音是一個人?

姬冰雁也迷惑,傳言中石觀音可是說一不二的,怎麽會随便聽從別人的建議呢?難道這人不是石觀音?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啊,這位夫人姓石,江湖人稱石觀音,久居沙漠,家裏又寬敞又舒服,所以我打算讓你們去她那裏住兩天。”

楚留香和姬冰雁懷疑這人不是石觀音,但緊接着蘇零就将對方介紹給他們,明白地告訴他們,這就是真正的石觀音。

只是……這位石夫人的脾氣和傳聞中真是大不一樣啊。

随後蘇零走過場般介紹了一下楚留香等人,只是讓石觀音将名字與他們本人對上號,其他的也不用介紹了,電視劇裏都有。

香帥果然像書中寫的一樣風姿斐然,也不枉費她急匆匆地趕過來,石觀音嘴角含笑滿意地點頭。

胡鐵花看到石觀音笑有些毛毛的,哪怕她表現地與傳聞不相符,但一時間也難以改變固有的印象,他總覺得這女人一笑就有人要倒黴。

笑盈盈的石觀音開口了:“早就聽聞香帥智謀過人好義氣,最适合交朋友,能邀請香帥到寒舍做客,是我的榮幸。”

女魔頭的笑,就像張開的血盆大口,直覺告訴胡鐵花還是遠離為妙。

楚留香也有些遲疑:“這……”畢竟石觀音不好的名聲江湖皆知,朝堂上有句話叫“伴君如伴虎”,石觀音就像那虎,但是又沒有君的底線,他真怕什麽時候說錯話,被女魔頭咔嚓掉。

石觀音明白他遲疑的原因,然後日常唾棄自己的名字和現在的身份。

還是蘇零站出來替石觀音的人品背書:“傳聞與事實總是有些出入的,現在你們也見到石夫人本人,分明與外界說的不一樣,眼見為實嘛,不要太在乎傳言。”

三人點點頭,确實如此,從他們見到石觀音這會兒來看,對方也不是那麽可怕。

見他們的态度有所松動,蘇零趁熱打鐵說:“況且,我有事要出門,店鋪必須關上才行,實在不方便留你們住下,但附近也只有石夫人府上能留你們住下,而且府裏足夠寬敞,吃喝也方便。”

店主要出門,他們很可能要在沒有帳篷沒有食水的情況下露宿沙漠!這可是個大問題啊,看來還是去石觀音家裏做客比較明智。

更關鍵的是,為了讓他們幾個去做客,石觀音親自跑了一趟,如果不去會不會被記恨?這個他們不敢嘗試,還是乖乖去做客比較好。

可是相比于石觀音,對他們來說蘇零看起來更安全一些,楚留香問道:“不知道蘇姑娘多久回來?”

要是蘇零回來的早,他們也可以名正言順地離開石觀音的家,只是注定要讓香帥失望了。

蘇零要去尋找石觀音的家,因為不确定她們倆是否處在同一個平行時空中的地球,石家父母會不會搬家這些問題,時間多久都有可能。

“不确定,少則兩天多則七天。”蘇零估摸着給出了一個大概的時間,她現在人在川省省會,要是一周之內還不能在這個城市裏找到石觀音的父母,那就說明她們的設想失敗了,石觀音的家并不在這裏。

居然要出去這麽久?三個人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失望。

而石觀音聽到蘇零說她要出門一段時間,心念一動,看向蘇零的眼神中都透露着渴望。

蘇零朝她點點頭,表示确實是你想的那樣,石觀音得到肯定的答案激動地差點蹦起來,好在她還記得自己要保持人設,不過身形剛剛彈起不到一厘米就又坐回去了。

蘇零理解她現在的心情,于是笑着向楚留香他們告罪:“抱歉,失陪一下,我和石夫人有些話要說。”說着,她站起身拉着石觀音的手臂往店鋪裏側的門走去。

推開門就是與店內完全是不同時代的裝修風格,确認門已經關好,石觀音拖着長長的衣擺跳了起來。

二十一世紀與雜貨鋪的門隔音效果非常好,畢竟關上門就是兩個世界。石觀音開心地又蹦又笑,一點都不擔心會被楚留香他們發現異常。

不過蘇零還是制止了她:“噓,小聲點,這裏是賓館。”又蹦又笑的被別的客人敲門警告就不好了。

石觀音聽話地停下,不過她的興奮勁兒還沒過,跑到窗戶邊拉開窗簾向下面張望着。

蘇零住的這一間屋子朝南,是22樓,但是打開窗簾向下看時卻不是車水馬龍的街道,而是一條潺潺流動的河,河對面就是川省大學,每個生活在省會的人都認識那裏。

“那是!對面是我的母校啊!我大學就是在那裏上的。”

真的回來……她現在就站在家鄉的高樓上!石觀音望着河對岸的大學校園,又哭又笑。

笑的是她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哭的是她只能看卻觸碰不到。

她能輕松地說出哪家店裏的串串最好吃,也能說出走哪條路上課最近,但她不能親自去品嘗也不能親自去走一遍那條路,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站在校園對面的高樓上,遠遠地看一眼而已。

蘇零在地球上無牽無挂,她很難對妹子的遭遇感同身受,但她也可以想象,近在咫尺卻求而不得多痛苦。

她把放在床頭櫃上的紙巾拿過來,遞給石觀音:“擦一擦吧。”

妹子接過去,一張擦眼淚一張擦鼻涕,但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直到一包紙巾用盡,她才從這種情緒中恢複過來。

“對不起啊,我沒忍住。”帶着鼻音地道歉軟綿綿地沒有一點力道,這時她已經完全卸掉了女魔頭石觀音的面具,完全就是一個想家的小姑娘。

蘇零拍着肩膀安慰:“沒關系,想哭就哭吧,不然會憋出病來的。”

誰知這一句安慰闖禍了,本來已經收住眼淚的妹子又哭了起來,而且可能是因為蘇零給予了她安慰,妹子對蘇零有了一些依賴感,這次是抱着她哭,而且一邊哭還一邊抖,估計是哭的太用力要抽了。

“別哭了別哭了,哎呀,你這個哭法心髒受不了啊。”蘇零拍着她的背,盡力勸她,可是這個閥門打開容易,想要關掉可就難了,妹子哭得直蹬腿,就是不撒開她,在蘇零肩膀上畫了一個微縮版的地圖。

楚留香他們在外間等了很久才等到那扇門打開,說實話還有點開心。

剛才蘇零和石觀音進去之後,他們想商量一下,到了石觀音的住處應該怎麽應對?是心安理得地住下還是像個由頭早點離開?

偏偏石觀音帶來的人一動不動杵在店裏,他們也不好說些什麽,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茶,無聊的緊。

蘇零兩人回來,終于能打破之前的寧靜。

只是這兩人有些奇怪啊,雖然已經用冰塊消腫,但石觀音的眼睛還是有點紅,鼻子也紅,看起來就像是哭過的。

至于店主蘇姑娘就更奇怪了,你們倆進屋談話就談話吧,你為什麽還把衣服換了?

嗯?怎麽回事啊小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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