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金牌在手

唇齒之間彌漫着血腥的味道,一滴一滴的紅物落入清澈的池水之中,叮叮咚咚,卻是那般悅耳。

男子卻是只是一聲吭哧,冰冷而又風華絕代的臉沒有多餘的表情,劍眉深擰,一雙瑪瑙般的明亮藍眸緊緊盯着女子,嘴角微微的扯動,欲言又止。

羽彤卻有些驚訝,她的唇齒下了多少的力氣,她自然心裏有數,卻不料這男子的忍耐性極好,手不縮回,連聲痛都不叫。看來真是遇上克星了,清澈大眸忽閃忽閃的掃視着周圍的環境,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岸邊放着兩疊衣物,應該是他的,如今喊亦瑤送衣裳過來是來不及了,不如這樣……揚手狠狠一掌拍在男子的傷口上,接着一個魚躍龍門跳潛入水中,快速朝着岸邊游去,時間拿捏得剛好,不待男子追上來,她便借着池底的青石一蹬,躍上岸,不待任何人看清她的身體,她的纖臂已揚起其中一疊長衣,嗖得一聲,在半空中旋了一個圈,衣裳已上身,待轉身落地之時,已合衣用腰帶系好,同時再一彎腰,拾起另一疊衣裳抱在懷中擋住胸前微露的春光。

這一起一落,美如鴻鸬,有那麽一瞬,冷漠男子的眼裏居然有了幾絲詫異,她……

咦,衣物裏沉甸甸的,嗖嗖兩聲響,有重物滑落下來,金光耀眼。羽彤的反應甚快,低腰輕輕一接,金物已穩穩落入手中,定睛一看,竟是兩塊金燦燦的金牌,其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金龍,但二者未盡相同,一塊是祥雲之龍,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塊是龍鳳呈祥,琴瑟和諧。

羽彤是個商人,看到金牌的第一眼便知二物價值連城,擁有者定是達官貴人,皇親國戚。

“放下。”男子一個縱身躍離開水中,那動作極其優美,好妙的輕功,踏雪無痕,水花飄舞,腳尖輕點水面,人已如燕般飄離,輕落于岸邊。那張原本冰冷的臉看到羽彤手裏的金牌時更是凝固到極點,若是稍稍一碰,恐怕會立即碎掉,還有那藍眸,嗜血一般,淋漓可怕。

唯有羽彤,望一眼憤怒得要殺人的他,卻極為平靜,紅唇一抿,微微笑之,抱緊衣裳,往後退了兩步,“這金牌是你的?上面可寫有你的姓名?既無姓名,又無證據,這是本姑娘撿來的,要還也得還給官府,叫官府老爺尋找失主才是。”

哼,臭男人,敢欺負本小姐,有你好受,就算知道金牌是你的,你也休想。

其實羽彤的反應卻在他的意料之外,在平常若是他此等發怒,他身邊的任何人,包括溫柔可人的青兒都會怕他,唯獨她,她一點兒也不怕,還笑得燦爛,那笑深深映在他的心上。

“放下!若不然我便對你不客氣了!”男子幽深的藍眸慢慢眯起,邪惡的目光凝聚成了一股戾光,狠狠地朝羽彤射來,仿佛在告誡她,若不還物于他,定叫她死無葬身之地。

以他的性子是做得出這等事情來的。

羽彤抖了抖身上的寬松衣袍,襟袖之間有淡淡的草木香,跟剛剛他唇上的味道一模一樣,想必這是他的衣裳,金牌是他的也沒錯,也看得出他對金牌的重視,而那兩眸藍瞳裏積聚已深的并不像極端的怒,而是一份淡淡的憂郁,風華絕代的面龐,還有那一頭浸濕垂洩而下的墨發,很美,為何遇到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對我不客氣,公子要對我怎樣不客氣?”展顏舒笑,不知為何,倒是很想調戲一番這個冷冰冰的家夥,于是拿起金牌在面前故意晃了晃,嘴角扯起一個壞笑,然後将胸前的衣襟稍稍一拉,将金牌從衣襟處丢了進去,滑入那酥軟之處。“公子該識得我是女子,放于此處,公子願意來拿便拿,但拿了公子可得對我負責,我可還是黃花閨女。”

“你——”男子頓時一愕,藍眸裏盡是怒血翻騰,真的,若是以他先前的脾氣,有人逆了他的意,定會叫她死于三丈之外,而今天他根本沒有這種沖動,反而平靜,平靜的厲害,漸漸連怒都消散了,誰也看不透他的神情,無喜無憂,無恨無怨,“你中了媚、毒?”末了,他冷冷問了一句,嘴角一勾,有了一絲喜悅。

好厲害的高手,竟能看清她的身體狀況。

“是又怎樣?”羽彤不緊不慢地答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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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哼笑一聲,似在得意,“我幫你解毒,金牌還我。”他裝得很假,說得出,未必做得到。

幫她解毒,無非就是男女之愛,他會嗎?不會,他要的只是金牌。對于無情無愛的男女之事,他從來做不出。

身影在圓月下愈拉愈長,雖然只一身濕漉漉的中衣,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美,赤着腳,負着手,幾分妖嬈,又幾分冷漠的臉映着月亮的光華,漸漸朝羽彤靠近。這女子為何這麽熟悉?

月下,皎潔一片,女子穿着他的衣袍,寬松欲墜,但那獨特地氣質卻像一朵美麗的白蓮,沒有煙花女子的媚俗。

頭戴玉冠,分明是女扮男裝,為何會出現在他洗浴的水池裏?這情景似乎有幾分熟悉,哪裏出現過?在哪裏呢?

“南宮兄,我還以為你食古不化,不近女色,喜歡人家就直說,何必以這種理由來要求人家呢?”忽而一個戲谑的聲音由遠及近,溫潤的池水邊,淡淡的霧藹裏又多了一個俊美的男子,他,亦是一身中衣,剛才的兩疊衣物應該有一疊是他的,不過他全身幹淨,并未着水,黑發飄逸,金冠束之,齊眉勒着二龍戲珠金抹額,在琉璃般的光華下,極其耀眼,長眉入鬃,鳳眸狹長,看去,仿佛是帶着幾抹笑意,再看那唇,薄薄兩片,啓之若花,靜則如珠,雖是俊美,但比起從剛水裏出來的南宮兄卻少了幾分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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