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該死獨孤城
還拽得很了,羽彤撇一眼南宮,并未把他放在眼裏,準備就勢将衣物丢之地上,卻已有随從上前接了去,還算這些下人們有些眼力。
“歐陽姑娘莫怪,南宮兄一向如此。”東方倒是圓滑之人,側眸之時,掃一眼側躺在軟榻上的冷漠男子,眼梢閃過一絲淩厲,當轉向羽彤的時候卻又消失盡殆,“姑娘,可有什麽叫我幫忙的?”
這時亦瑤已端了一只茶碗進來,輕輕放于茶幾之上,便又退下,不過看到小姐會上了兩個英俊男子,她心裏倒是歡喜得緊。
“東方公子可嗅得出,這茶碗上的味道?”媚、毒是從這只茶碗而來,剛來叫亦瑤用銀針試過,的确有毒,她歐陽羽彤除了獨孤城以外,自問是未招惹過任何人,今天若不查清,給對方個吓馬威,他還以為她是個弱女子好欺負了。
東方端起茶碗,閉上眸,輕輕一嗅,“有歐陽姑娘身上的女兒香,亦有剛才那丫頭的香粉味,還有,還有男人的汗漬味。”忽而一陣輕細的腳步聲接近,東方的眉頭不由地擰了一下,“嗯?他應該來了——”鳳眸猛得一睜,犀利地掃向珠簾。
恰時,有一褐衣小厮送茶來了。
羽彤剛剛入水仙雅間之時,已吩咐下去,叫人送茶過來,沒想到來得這般快。有了東方的确認,來者定是其下藥之人。
怕是對方想乘此機會看看隔壁梅花間的她是否中了招,好個心思慎密的兇手。
褐衣小厮剛一進來,羽彤故意伸腳一絆,對方立即摔了個大馬趴,茶碗茶盅碎了滿地。
“對不起,對不起,奴才該死。”褐衣小厮吓得直哆嗦,連忙叩頭作揖。
羽彤已起了身來,走至褐衣小厮跟前,彎月輕輕挑起,眼裏是深深的冷意,穿着繡雁紋的長靴已踩到他的手上,“說,是誰讓你做的?”
“奴才不小心撞翻了茶盅,請客官原諒啊!”褐衣小厮一個勁地叩頭哀求,僞裝得一副委屈模樣。
“別跟我裝糊塗,你若是再不說實話,我就把你送到皇宮當太監去。”羽彤腳尖狠狠地踩下,腳後跟擡幾都旋了幾個旋兒。他自然是不肯說實話,若是說了,幕後主謀定是要剝了他的皮。
“姑娘饒命啊,奴才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啊。奴才上有高堂,下有妻小,求姑娘饒命啊。”經羽彤這麽一吓,小厮幾乎是原形畢露,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從早晨起來入百花巷,她就以男裝示人,一個陌生人怎會知道她是女兒家的,定是他早知道了她的身份。
羽彤一聲冷笑,陰謀得逞,“你是如何知道是我女子的?快說,再不說我就叫你上無高堂,下無妻小。”一聲低喝,吓得那小厮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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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聲犀利,叫那小厮最後的心裏防線徹底崩潰,吓得連連叩頭,額上都磕出血來了,“這一切都是平陽王指使的,他叫奴才把媚、毒放在姑娘的茶裏,然後再用輛馬車把姑娘送到平陽王府。奴才從早晨一直跟到怡紅院裏才有機會下手。姑娘饒命,奴才也是迫不得已,為了養家,奴才不得不這樣做,不然平陽王非得剝了奴才的皮不可。”
小厮哭得喊天抹地,好不凄慘,不過他的話倒是叫羽彤相信,幕後主使定是獨孤城了。
得了結果,羽彤方才挪開踩着小厮手的腳,然再冷冷撇他一眸,“欺負我歐陽羽彤,都會沒有好下場的。”音落,她從衣袖裏取出一張銀票丢至地上,一個轉身,優雅地坐到旁邊的榻上,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你的小命倒是可以饒,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逃難,首先拿起這些銀兩,然後從這裏開始,學狗叫,一直到離開怡紅院為止。”
“啊?”小厮立即止了哭聲,滿臉錯愕。
“怎麽?不願意?這些銀子是接濟你家高堂妻小的,他們無罪,但你卻與平陽王為武,罪大惡極,叫你學狗叫,是給你的十二萬分的寬恕,你做是不做?”羽彤挑着眉,聲聲擲地,頗有氣勢,叫小厮哪怕不從的。
小厮哪裏敢不聽了,踉跄趴地,又磕一個響頭,“奴才做,奴才這就學狗叫,汪汪——汪汪——”果真那小厮拾了銀票,四肢着地,爬着出了水仙雅間,一步一個汪汪,從樓上到樓下,惹得怡紅院的客人們哄堂大笑。
這女子與東楚的任何女子都不同。
她處事沉着冷靜,對惡嚴懲不貸,對善也手下留情。
東方、南宮各所思。
“姑娘已查出下藥兇手,打算如何處理?”東方坐正身子,鳳眸迷離,怔怔地看着美麗的女子,為何她與那些華而不實的女子這般不同。
“平陽王惡名昭着,世人皆知,我歐陽羽彤為民除一害有何不可呢?”羽彤不緩不慢地端起幾上的一碗香茶,先嗅之香氣,再輕抿兩口,舉手投足都清楚動人,有着女兒家的溫柔,不過做事起來,卻是獨斷獨行,頗有手段,若是男兒身,定可為棟梁之才。
“噢?”東方似乎來了興趣,眉頭一挑,朝着羽彤坐的軟榻挪近幾分,繼續追問,“聽聞平陽王財大勢大,你一個弱女子如何與他抗衡?”
從中毒那刻開始,羽彤已懷疑是獨孤城所為,他明的不成來暗的,真夠卑鄙的,獨孤城,這是你先惹我的,不要怪我不客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我,我會雙倍還之于你。
貪才好色、無惡不作的獨孤城:
你喜歡女人是吧,全城所有青/樓本小姐買下,叫你無處尋/歡。
你喜歡銀子是吧,全城所有銀號本小姐收購,叫你錢無所歸。
你家大業大是吧,全城獨孤商號本小姐吞并,叫你家破財破。
總有一天我叫你平陽王消失在燕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