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生一計
第二十六章:再生一計
韓瑜晨挨了一巴掌,不知是清醒了些還是醉意更深了,胳膊胡亂的一甩,就把張瑤芝再度甩開。
“是!我沒本事!可你又有什麽資格指責我?”
“你也知道現在……這韓家是韓璟淮做主,你不去把絆腳石除了,沖我撒氣有什麽用?”韓瑜晨醉醺醺的瞪着張瑤芝,突然歇斯底裏的蹦出一串髒話:“他韓璟淮算什麽東西?霸占我爸爸的財産不說,賤女人爬了他一次床之後也金貴不少,來我面前耀武揚威……”
“我非要讓他知道厲害!”說着,韓瑜晨便抄起啤酒瓶子要去找韓璟淮算賬,張瑤芝見狀吓得瞪圓了眼睛,連忙把她手裏的瓶子奪下來往床底一塞,從嗓子眼裏逼出一句咒罵:“我的祖宗啊!你這是不想在韓家待了?”
張瑤芝雖然對韓璟淮頗多怨尤,可是卻從來小心謹慎,不僅在人前伏小做低,在背後也注意的很,那些怨恨的話從來都是只跟韓瑜晨說說,不敢跟第二個人抱怨。
可剛才韓瑜晨卻咋咋呼呼,不僅把對韓璟淮的不滿宣之于口,還打打殺殺中帶出了當年韓清繆的事情——這麽多年韓家最為避諱的一個名字。
張瑤芝顧不得教訓女兒,她在韓瑜晨的卧室門口張望了兩眼,确定沒有傭人聽見,才把房門關上,拎着韓瑜晨到了衛生間,接了一牙缸水,直愣愣的潑到了她的臉上……
韓瑜晨晃了晃頭,稍微恢複了些許神志。
“我警告你,把你的舌頭給我看好了,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張瑤芝神色嚴肅,臉上的溺愛神色已然褪去,“我看我平日裏就是太嬌慣你了,才慣出你這一身的毛病,不知輕重不分大小,什麽事也辦不成!”
韓瑜晨很不服氣,頭發上的水珠順着額頭流下來,她卻不肯伸手去擦:“是,我什麽事都辦不成,那你幹脆不要認我當你女兒,去找韓清繆好了!”
“她心機深重,她能成大事!我是做不到她那地步,能把每個男人都迷得五迷三道,為她做事心甘情願!”想起卓琛然為了韓清繆而對自己大發雷霆的樣子,韓瑜晨就恨不得把韓清繆一把掐死,“我沒她那床上的本事,更沒有她能說會道的嘴!反正她都叫你一聲“媽”,你叫她幫你把韓家財産全弄過來,不是更省事嗎?”
張瑤芝氣的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她顫抖着擡起手,指着韓瑜晨罵道:“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沒用的東西!”
“我就是沒用!”韓瑜晨委屈的大喊,“我下藥的事情被卓琛然知道了,他為了那個賤女人對我破口大罵……琛然知道了,恐怕小叔也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全都完了……完了……”
張瑤芝臉色一變,随即扶住差點癱軟下去的韓瑜晨:“你說什麽?那件事情卓琛然怎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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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瑜晨當然不敢實話實說,她借着酒意想把這件事情搪塞過去:“我……我也不知道……”
“不要緊,不要緊……”張瑤芝喃喃的念叨着,像是在安慰韓瑜晨,也像是在安慰自己,“那件事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就算他們知道了又能怎麽樣?”
“空口無憑,他們憑什麽說那件事情跟咱們有關?”張瑤芝絮絮的說着,“那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他們不敢找咱們算賬,更何況咱們手上還有東西,要是真把咱們逼急了,就把那東西丢出去,看他們能怎麽辦。”
韓瑜晨清醒了些,說話也恢複了些條理:“可現在琛然已經不肯理我了……”
“那個賤人!都是那個賤人!”韓瑜晨歇斯底裏的罵道,伸手揪住張瑤芝衣袖哀求,“琛然為了她,對我大發脾氣,我從來沒見過他對我那麽兇……”
“這幾天他理都不肯理我,無論我打電話還是發短信,他都裝作沒有看見……”韓瑜晨生怕卓琛然從此就跟她斷絕往來,求着張瑤芝替她出個主意:“媽你一定得幫我,無論如何都要讓琛然對我回心轉意……”
張瑤芝嘆了口氣:“卓琛然都那麽大人了,我怎麽能左右的了他的選擇?”
見韓瑜晨立刻就要變臉,她連忙補充道:“不過媽雖然沒有辦法把卓琛然綁到你身邊,倒是有一個主意,讓他也沒法到韓清繆的身邊去。”
韓瑜晨連忙追問:“是什麽?”
張瑤芝把她拉出衛生間,拿了毛巾替她擦幹頭發上的水珠,愛憐的看着她問道:“你真的想嫁給卓琛然?”
韓瑜晨瘋了似的點頭,若說她那個吊兒郎當的心裏還有那麽一絲絲認真的意願,恐怕也都在卓琛然身上,能夠嫁給卓琛然簡直是她最大的夢想,只是她也清楚,以她在卓琛然心裏的地位,別說是結婚了,就算是男女朋友的名分,他都不肯給她……
可她還是想試試,一想到每天能在他身邊醒來,韓瑜晨就覺得心裏充滿了幸福感……她滿眼期待的看着張瑤芝,等着自己母親給自己拿出的靈丹妙計。
“卓家的勢力比韓家差了點,不過你要是嫁過去,也受不了什麽委屈……”張瑤芝嘆了口氣,“既然你願意,那媽就幫你争取!”
“怎麽争取?”
“以韓家的家世,是絕對不可能要一個沒名沒分的媳婦的。”張瑤芝悠悠說道,“以卓琛然的身份,他的婚姻是不可能由他做主的,無論他娶誰,那個女人都必須對卓家有所助力。”
韓瑜晨有些呆呆的說道:“可是韓清繆也是韓家的人……”
“那就想辦法讓她不是。”張瑤芝的語氣中帶了一絲狠毒,“戶口本上的一個名字而已,抹掉還不容易嗎?”
“這年頭只要有錢,別說是紙上的一個名字,就連一個人也能抹掉痕跡,做不做得到,就看人有沒有恒心了。”張瑤芝拍了拍韓瑜晨的肩膀,“不過媽幫你是幫你,你也要自己争氣才行,整天在屋裏躲着喝酒有什麽用?梳梳你的頭發下樓,別讓你爺爺看出端倪!”
母女倆剛剛商量出一個計劃,就聽見大門處傳來車子發動機的聲音,張瑤芝站起身來一看:“你爺爺回來了,還不快去洗臉!”
“等會你爺爺問起,就說是生理期來了,在床上休息。”張瑤芝動作飛快,急急忙忙把地上的酒瓶和垃圾撿起來塞到袋子裏,又胡亂的塞到了床底下:“我先下去,你等會就過來,趁你小叔不在,得趕緊把這件事情辦成才行。”
說完,張瑤芝登登登的下樓,熱絡的迎上剛剛進門的韓老爺子:“爸你回來了?”
“回來了。”韓先林點了點頭,摘下帽子遞給身後的傭人,張瑤芝眼力勁十足,上前從傭人手裏接過帽子,飛快的使了個眼色叫他們下去:“我來。”
傭人們心知肚明,行了個禮便下去了。
對于張瑤芝的做派,韓先林心裏更是明鏡似的,他緩緩的走;到沙發前坐下,張瑤芝立刻殷勤的捧了茶來,韓先林倒也不跟她磨叽,直截了當的問道:“又有什麽事?說吧。”
“是你手裏沒了錢花,還是瑜晨又惹了禍?”韓先林擡頭看了眼樓上,有些不滿的問道:“怎麽?瑜晨還不肯出門?”
“瑜晨是病了,女孩子家事情多,怕以後落下病根,我就讓她多躺了兩天。”張瑤芝連忙幫韓瑜晨圓場,“今天她好些了,我剛才剛上去看過,正洗頭呢。”
韓先林沒說什麽,只點了點頭。
“爸,我其實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張瑤芝撿回剛才被截斷的話頭,“是……關于韓清繆的……”
一提起韓清繆的名字,韓先林的臉色立刻就有些難看,他原本在閉目養神,聽了這話睜開眼睛看了張瑤芝一眼,眼神裏有明顯的嫌惡:“好端端的,提她幹什麽?”
張瑤芝雖然被丢了個臉色,可是心裏卻并不難受,她知道,韓老爺子的這種态度,大多都是對着韓清繆,而非她本人:“我知道爸您不喜歡她,可是這些話我還是得說。”
“說實在話,那孩子從小是從韓家長起來的,雖然後來發生的事情不少,可畢竟也有些感情在。”張瑤芝說着說着,眼眶竟真的濕潤了,似乎真的動了感情,“說起來都怪我不好,若不是當時……我忍不下那口氣來,說不定也就沒了後來的事情……”
韓先林再一次睜眼:“你不必自責,那件事不能怪你。”
“哎,哎。”張瑤芝應了兩聲,“可當時我實在是恨極了,要不是她纏着璟陽開車,瑜晨也不會那麽小就沒了爸爸……我知道這事不能怪她,可我怎麽都沒法接受……”
被張瑤芝的話觸動,韓先林的眉頭皺了皺,似乎也想到了自己的大兒子……
“你究竟要說什麽,就直接說吧。”
韓先林何嘗不知道,張瑤芝無緣無故提起當年韓璟陽身亡的事情是為了給自己博取同情,可即便他看穿了張瑤芝的心思,卻還是不得不由着她的性子。
不為別的,就為了韓璟陽……韓瑜晨再怎麽爛泥扶不上牆,終歸也是璟陽的孩子……想起自己孝順懂事的大兒子,韓先林就只能對張瑤芝母女多上幾分寬容,張瑤芝擦了擦眼淚,這才開口說道:“我想把韓清繆的戶口遷出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