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準不準
“求求你了,大爺,我真的錯了,我若是知道她是您的女人,我絕對不敢碰啊,我真的知道錯了。”這個粉面男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要的,跪在地上雙手作揖,就開始求饒。
“哼!”張遠平也見不得這種沒臉沒皮的軟骨頭男人,只收了拳頭,道:“打你都覺得髒了本大爺的手!”
“是啊,是啊。”粉面男點點頭,道:“謝謝大爺饒恕,謝謝大爺。”
“嘻嘻,他嫌棄髒了手,我可不嫌棄!”雲出岫走上前去,狠狠的踹了這男人兩腳,道:“你這種男人,我見的多了,随随便便的繞過你,你還是不講教訓,今天,我要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說着,便又往他的臉上踢了兩腳,直将他踢成了豬頭,發洩過了,雲出岫才哼了一聲,放過了他。
張遠平在一旁早就看呆了,他何曾見過女人這般兇悍的樣子,雲出岫雖然平日裏在家中對他挺兇的,但也沒有兇悍成這個樣子,此刻,見到她踹人的這模樣,他竟然也覺得身子一顫。
“張遠平。”她叫了一聲,張遠平連忙應了一聲,道:“岫兒,怎麽了?”
“岫兒?岫兒是你叫的嗎?”雲出岫聽到他這聲音,只覺得手又有癢了,只揮起粉拳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張遠平一點都不怕,但面上還是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來,求饒道:“別別別,別打。”
“握草,你這是戲精啊!”明明知道張遠平是裝的,但是雲出岫還是笑了起來。
“我想要叫你岫兒,是因為這個名字顯得比較親密,另外也省的別人将你的名字給聽了去。”張遠平說道。
“嗯,你這樣說的倒也是。”雲出岫點點頭,張遠平叫她“岫兒”,別人的确是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畢竟叫“秀兒”的人很多,叫“岫兒”的人可很少,別人肯定猜不出她是哪個字的。
這古代女子的閨名還挺重要的,一般的人都不知道姑娘家的名諱,也不能夠輕易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名諱,所以聽到張遠平這話,雲出岫便也默認了下來,“那就随便你了,你叫我‘由兒’也可以。”
“你就別嘲笑我了好不好。”聽到雲出岫的話,張遠平只覺得有些臉紅,自從第一次叫錯了她的名字之後,她可就有的由頭嘲笑他了。
“那是你自己不識字,你怪我嘲笑你啊?我是嘲笑你嗎?我說的就事實。”雲出岫說道。
“那,那我以後好好的學成不成?”張遠平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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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你去哪裏學習啊?難不成你這麽大的人還要跟着那些小娃娃坐在一塊?”雲出岫嘲諷了一句,眼睛一轉,卻是有了主意,她看着張遠平道:“我倒是可以當你的夫子,教教你,不過你以後可得聽我的話才行,要像尊敬真正的夫子一樣尊敬我!”
“我将你當神一樣供着行不行?”張遠平說道。
雲出岫正欲罵他,張遠平卻是拿起一顆蜜餞扔進了她的嘴中,甜甜的味道在她的嘴中化開,她便有些氣不起來了,只斜看了他一眼,道:“別以為你這樣對我,就不要挨罵了。”
“我知道錯了,你要罵就罵吧!”張遠平點頭說道。
雲出岫卻是笑了起來,道:“你這個大傻瓜,有時候還挺可愛的嘛。”
雖然傻瓜是罵人的話,用可愛形容他這樣一個大男人也有些不太好,但是張遠平卻反而是傻笑了起來。
“今天要吃什麽?”張遠平問她。
“我想吃豬蹄。”雲出岫說道。
“我去買。”張遠平聽到雲出岫的話後,連忙說道。
雖然豬蹄有些小貴,但是只要她喜歡,買就買呗。
兩人來到賣肉的攤位前,張遠平指着一根豬蹄對這賣肉的說道:“這豬蹄怎麽賣?”
“十文錢一根!”賣豬蹄的人答道。
“拿一根。”張遠平答道。
這賣豬蹄的人便快速的從攤位上拿來了幾根稻草,扭了扭就成了一個繩子,他拿起刀,又撿起旁邊的一根豬蹄,就要穿過去,張遠平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道:“拿這根。”
“這都是一樣的,這根還大一點。”這賣豬肉的人說道。
張遠平卻是冷哼一聲,道:“讓你拿哪根就哪根,你哪這麽多廢話?當大爺我很好騙嗎?!”
張遠平看了這賣豬肉的人一眼,這人便不敢說話了,只乖乖的拿起了張遠平要的這一根豬蹄,麻利的在這豬蹄上穿了一個孔,将稻草繩穿過去,打了一個結,遞給了張遠平。
張遠平這才接過豬蹄,付了錢,然後帶着雲出岫離開。
雲出岫有些不解張遠平方才的動作,之前也不太好問的,此刻離開了攤位,她才問道:“方才那根豬蹄看着的确是大一點,你為什麽不要?”
“那根豬蹄是死豬肉。”張遠平答道。
“啊?你怎麽看出來?”雲出岫問道。
“顏色不一樣,那根豬蹄裏面隐隐有着凝固的血,一看就是死豬。”張遠平答了一句,能夠跟雲出岫講這些,讓他覺得很有成就感。
“看不出來,你知道的還挺多的。”雲出岫便誇贊了一句。
張遠平便得意的笑了起來,道:“那是,這種事情我老張在行,畢竟我就是做這個的。”
“你是做這個的?”這話雲出岫倒是有些不解了,她便問道:“你是做什麽的呀?”
“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有時候也會去鄉下收下死豬賣,所以這些東西我知道。”張遠平答道。
“好啊,你做這些騙人的事情,你還得意洋洋了是吧?”雲出岫聽到張遠平的話後,伸手打了他一下,道:“你這不是幫着騙人嗎?”
“我這怎麽是騙人呢?我不收別人也會收啊?而且死豬肉便宜,若是沒人收,鄉下那些豬死了就扔了,那多可惜啊。”張遠平說道。
“歪理。”雲出岫罵了一句,卻也沒有再說什麽。
他說的沒錯,就算是這些豬得病了,生瘟了,死了,要辛勤的農家人就這樣扔掉,他們是決計不會願意的,他們會想方設法将它們賣出去,賣不出去自己會吃掉,怎可能舍得它浪費呢。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她又怎能夠用自己的眼光,來看別人呢?
“反正,我不管,你以後不準在鄉下再收死豬賣。”雲出岫想了想又對張遠平說道:“別人怎樣我不管,反正你不可以。”
“為什麽?”張遠平問道:“收死豬還挺賺錢,我有時候去鄉下收個死雞死鴨,若是運氣好能夠收頭死豬,可以賺百來文呢。”
“不準就是不準!”雲出岫呵斥了他一聲,道:“不但不準收死豬,以後就連死雞死鴨也不準收!”
“這不準,那不準的,那我怎麽賺錢?”張遠平便說道。
“那我管你,你一個男人,該怎麽賺錢,你要來問我?”雲出岫白了他一眼,還是為他出謀劃策,道:“你現在不是在碼頭上做事嗎?碼頭做事不賺錢?”
“碼頭做事賺什麽錢?”張遠平聽雲出岫說不準讓他去鄉下收這些,他有些急了,道:“我在鄉下收這些死雞死鴨死豬的,人家都求着我,我去碼頭上做苦力,別人都瞧不起我,那地位上就不一樣了。”
“你就這點出息!”雲出岫白了他一眼,道:“你去鄉下收這些死雞死鴨死豬的,萬一這些東西是得了瘟病死的,你收上來,不就是害人嗎?到時候別人吃了這些肉死了,還不得找你?”
“哪有這麽容易死啊?”張遠平嘟囔了一聲,道:“更何況,我不收,別人不也會去收?”
“你還頂嘴是不是?我都說了,別人怎樣我不管,你不可以!”雲出岫告誡了他一句,道:“不但不準收,以後買這些家禽家畜的活計就交給你了,我若是想要吃肉,你可不準買這些死豬肉死雞死鴨的來糊弄我。”
雲出岫一想到她前些天吃的肉可能是死豬肉,就覺得心中一陣惡寒,萬一她這得了瘟病了可怎麽辦呢?
“哎呀,真是怕了你了,我不收不收,我也不買。”張遠平搖搖頭,道:“你就不用擔心了,你也不想想,你嘴那麽刁,我怎麽可能買這些死東西給你吃啊,那一吃不就嘗出來了嗎?”
“你放心,以前買的,我也都甄別過了,沒有問題的。”張遠平說道。
“這還差不多。”雲出岫點點頭,心中放心了一些,道:“錢,咱們想辦法慢慢賺,總會有賺錢的法子的,實在不行,我也可以賺錢養你啊,你看,我會打絡子,我還會繡花,我可能賺錢了!”
“打住,打住!”張遠平聞言,制止了雲出岫的話,道:“你開什麽玩笑,我一個大男人,要你繡花打絡子來養我?那我成什麽人了?”
“沒關系啊,你在家做家務,然後當我的保镖,我賺錢給你花很正常啊。”雲出岫笑嘻嘻的說道,見到張遠平這一副大男子主義,被她氣的跳腳的樣子,她就覺得好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