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貪生怕死

第三場一對一比試,和前兩場比起來略感俗套但也是非常好用的,一般可以在這樣的對戰中看出新的“仙人名”持有者的底牌,方便日後等等不可描述的事情,所以不少人都表現出期待。

“不過,第三場不剩下五個人嗎?”

風吹西疑惑的看向冷白君:“這怎麽打?”

冷白君瞥眼何晉陽,道:“這也是我想說的,屬于渡苦的那枚月石失去聯系疑似被破壞。”

何晉陽:“這樣啊。”

風吹西:“喂喂,你表情也太冷淡了吧,渡苦可能死了啊!”

何晉陽奇怪的看他一眼。

“他自己的選擇我為什麽要阻止?何況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想的也不是讓我露出愧疚的表情吧。”

風吹西:“……說是這麽說,可是……”你也不該這樣吧?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兒。

何晉陽倒是沒感到自己有哪裏不對勁,笑着拍拍他肩膀。

“生死有命,成敗在天,咱們現在還是先着眼現在吧。”

說着這話的他掃過除自己以外的幾個人,松松筋骨,露出一副——掠食者的表情。

風吹西看的不寒而栗,有小動物本能的賈客心在不小心瞥到何晉陽之後就躲到鐘離泰背後,弄得他很是無奈。

王世傷勢不輕,等會要開始的第三場怼他十分不利,基本可以排除出獲勝人選,所以對何晉陽威脅最大的果然還是鐘離泰。

因為要是和他拉不開距離,弓箭手的遠程優勢根本沒辦法施展,再加上第三場場地不明,一不小心被反殺雖然不可能,但是吃些苦頭,耗時比預計要長就很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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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晉陽在第三場開始時候向身後兩人打聲招呼,輕輕松松不帶半點兒擔心的和其餘幸存者登上同一座擂臺。

擂臺面積不大,但也不能說是小,何晉陽打量一下,發現無論長度還是寬度都不怎麽适合遠距離狙殺。

所以近戰嗎?

在他這麽想的時候,已經和魔修王世分配到一組。

新仇舊恨,看到這個結果相信錯愕的絕對不止一人,這一對打起來肯定比隔壁精彩!

水若宮的師兄弟們沖着自家師叔打氣,賈客心欲哭無淚的看着虎視眈眈瞪着他的鐘離泰,索性豁出去,一出場就是滿身寶光環繞,端得是法修氣派——無腦掏法寶砸!

水若宮在法修一派其實是技術流門派,光憑法寶越級挑戰,殺人無形是他們的拿手好戲,每一分元力都被操控到極致才是所謂精修。

然而這一派卻出來一個無腦流狂砸法寶的師叔,不得不說,也是趣味了。

鐘離泰被賈客心砸的滿場亂跑,氣極反笑,出了小鏡世界不需要掩藏蹤跡的天柱瞬間展開,淡橙色領域有如陽光般布滿全場。

發尾,眸心都被染上淡淡的橙色,整個人像是故事中的太陽王子般充滿光明的力量。

“唉。”

“糟糕。”

“師叔他……”

“不會吧?”

水若宮的人們彼此靠近,竊竊私語,說着別人聽不懂的話,正當疑惑升起,下一刻,場內形勢陡然發生變化。

展開領域的鐘離泰置身其中如有神助,面對狂轟亂炸的法器他不退反進,一拳出擊,噼裏啪啦滿空爆響。

那些珍貴至極的法寶來不及施展全部威力就被砸扁砸平,鐘離泰見有效,低喝一聲,拳影如雨,紛紛落落,在賈客心心疼的哀嚎聲中,把環繞他全身的法器打飛在地,或是幹脆捏碎成碎片。

就算南域尚武,蠻族橫行,但也沒見過這種拿法寶當鐵皮捏的。

要是凡間的器具還好說,但能成為法寶首先就要有無與倫比的堅固性,每一個自煉器爐裏出來的靈器法寶随随便便埋在土裏百年還能光華依舊,嶄新的跟剛出爐一樣。

從這裏就能看出,鐘離泰的實力簡直半點兒不像是立柱一階!

又是個怪物嗎?!

有修士絕望的想着,這一屆仙覺大會怎麽會出來這麽多奇才怪人。

姑且算是這種想法源頭的何晉陽似笑非笑,他這座擂臺對峙的人也算熟悉。

王世冷冷盯着他半天,在何晉陽決定送這個命大的魔修真正下地府的時候……

王世:“我認輸。”

何晉陽:“……”

全場:“……”

仙覺大會不是沒有認輸的,但沒見過魔修認輸的。

你們這群人不是誓死不退,自己傷得越重,越要讓對方付出代價嗎?

猛然遇到這麽一個狡猾的,無數雙眼睛眼睜睜看着他磨蹭着跳下擂臺,表情分外一致。

我看到現在的一定是個假魔修!

何晉陽也有一瞬愕然,但能不打才是最好,很快他就把認輸的王世忘在腦後,半蹲在擂臺邊兒,看着另一座擂臺上的發展,這一刻他和周圍那些圍觀的修士沒啥差別。

局外人看戲,局內人也在看戲。

賈客心從何晉陽的表情中意識到就連同樣處境不妙的對手都在看自己樂子,他頓時悲從心來。

打從鐘離泰展開天柱後就被壓着打的立柱境二階修士,終于爆發出他作為前輩的威能。

賈客心:“喝啊!”

天柱——起!

與淡橙色天柱截然不同的青藍色天柱以賈客心為中心展開,令人分外錯愕的是,這位法修的天柱非是常識中的寶光十色,而是精純的天藍色。

發絲從根部暴起,沉穩樸實的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猙獰,兩眼瞪大宛若銅鈴,雙手握拳,外面的法修袍瞬間爆裂,露出裏面被勁裝包裹的勻稱體格。

眨眼間從法修變體修的轉換,看得人移不開眼睛。

賈客心大喝一聲,砂鍋大的拳頭狠狠迎上鐘離泰的寸拳,完全境界上的壓制與精修拳道的修士,兩者相撞,氣流翻騰,掀起大片浮塵。

何晉陽揮揮手,掃開眼前遮擋視線的塵土,為眼前勝敗挑起眉梢。

勝者他沒想錯,而敗者……

賈客心半蹲在地上,一只手看樣子已經斷了的垂在身側,怒張的眼睛恢複原本的無害,此時被疼的龇牙咧嘴。

而真正的勝利者可比他看起來狼狽多了。

鐘離泰面頰都是勁風撕開的血痕,衣衫褴褛,露出塊塊結實的肌肉,他的雙手好好的,但他後退的距離遠比賈客心要遠。

見到這個結果,全場可疑的一靜。

實際上看來,贏得應該是鐘離泰,不從實際上看來,贏得也應該是鐘離泰,但這股別扭是怎麽回事?

遲遲回過神來的鐘離泰壓抑着怒火的來到賈客心面前,一手提起他的衣領,怒吼出大家發覺到的不對。

“你為什麽中途撤力!”

這下子,恍然大悟。

怪不得結果這麽違和呢。

原來是強的那個沒有堅持到最後。

即使是體修半途收力,也會被反噬,尤其是他的對手還是拳修。

這一下子,他遭受到的可不僅是自己造成的傷勢,還有自己受到影響後産生的破綻,薄弱的防禦讓鐘離泰那一擊幾乎沒有遭遇任何抵抗的落到他身上,賈客心現在還活着簡直是奇跡。

領域加成的修士有能力将自己的實力提升數倍,更別說鐘離泰這個拳修很可能有超越本身境界的能力。

被提着領子捏起來的賈客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嘤嘤嘤,好疼!”

鐘離泰咬牙:“你到底是來這兒幹什麽的!”

以他貫來認真的性格實在不能理解賈客心這種一疼就慫成球的風格。

“你是體修吧?既然是體修怎麽可能會怕疼!”

不願意承認賈客心說的是真的,鐘離泰磨着牙怒道。

賈客心稍微停止抽泣,認真的看着他說道:“我就是怕疼。”

鐘離泰:“……”

場外水若宮的人被衆多視線盯視,互相眼神交流一下,然後一起笑了起來。

“師叔就是怕疼啦。”

“……”

全場人悻悻的收回視線,還以為有什麽隐情的。

鐘離泰也不得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但這算怎麽回事?

崇尚拳頭交流的鐘離泰壓根不能接受自己的勝利,更不能接受自己的對手是這麽一個貨色,他松開揪住賈客心衣領的手,倒退幾步。

“贏得不是我,起來,再拿出剛才的氣勢給我看看啊!”

鐘離泰沖着賈客心大聲喊道。

賈客心抹着臉上淚水,委委屈屈的說道:“我法器都被你砸壞了,還打什麽啊,有這麽欺負法修的嗎?”

鐘離泰一哽,你特碼到現在還說你是法修?

“咳咳,獲勝者鐘離泰。”

眼見場面越發不可收拾,旁觀許久的谏聖派總算出聲收起爛攤子。

鐘離泰猛地瞪眼向宣布這個結果的谏聖派弟子,剛想大喊贏得不是我,賈客心已經歡歡喜喜的站起身,狂奔下臺,奔向自己門派的懷抱。

一系列動作做起來行雲流水,感覺都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他特像個托,負責襯托的任務完成,也就沒他的事情,所以幹脆退場。

也因此,鐘離泰被搞得好想把他拽過來再打一場。

谏聖派好些年沒碰到這種情況,應對起來稍微慢了點兒但還算有序。

不一會兒,兩方擂臺合到一起,鐘離泰氣怒的對上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看起來不像是來參加仙覺大會,更像是出外游獵的貴公子般的何晉陽。

鐘離泰收起怒火,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對上自己的最強敵人。

何晉陽站在他對面,伸手向後,箭匣裏自然吐出一支帶有特殊效果的飛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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