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花了一下午時間，慕雲啓終于給鄭奇解釋清楚了前因後果。

“所以說，”鄭奇驚奇地總結道，“向導塔拿無量子獸向導做人體試驗，逃了一批人出來和民間隐藏起來的向導組成了一個叫自由向導聯盟的組織，你為了給組織賺經費小小年紀單獨出來出賣色相成為演員，并用自己的向導身份拉來了榮家的贊助，由于在拍攝過程中導演不讓你親自開狂野機車過瘾，你一怒之下跑到機甲平臺上來虐人，在得知有人查你之後聯想到是我指使，所以反黑了那個黑客的光腦留下約會邀請，由于我來早了撞破了你們的尖情所以你不得不把所有事都告訴了我，是這樣嗎？”

……鄭大俠你一口氣道破前44章的內容真是白寫了豈可修！(╯‵□′)╯︵┻━┻

“呃……大意是這樣沒錯。”慕雲啓灌下一大杯水，嗓子都快冒煙了。

“然後，你是怎麽想到制作向導專用機甲的？”

“哨兵專用機甲與普通士兵的機甲在原理上最基本的不同點也就是機甲能提取哨兵的生物能量，從而利用哨兵的精神力将哨兵生物能量最大化反應到機甲的性能上。但其實機甲的基本理論依托就是精神力，既然哨兵能通過精神力将他們的生物能量反應到機甲上，那向導也一樣能通過精神力将向導的腦波能量反應到機甲上。而且我剛才提到過，攻擊型向導的攻擊理論便是腦波的變形，向導型機甲可以專注于反應精神波攻擊，将腦波能量擴大化到機甲上，通過機甲來實現大面積精神波攻擊。”

鄭奇搖搖頭，“但這并沒有什麽實際意義，在對物質的破壞上，精神波攻擊再怎麽放大也不如哨兵的生物能量攻擊，甚至比不上普通士兵的物理攻擊。當然，在對人作戰中，向導的精神波攻擊非常有效，而在真正的戰場上，只有一定距離的遭遇戰中，面對着真正的人類敵人，向導型機甲才能發揮作用。可你想想，現在的戰争大多是艦隊戰，機甲部隊只作為前鋒或奇襲用，向導型機甲發揮作用的地方非常少，而且向導數量本就稀少，其中攻擊型向導就更少了，為了這麽一小部分人專門研制一款全新理論的機甲，根本收不回成本。而且現在絕大部分向導由向導塔控制，就算你們這一小部分攻擊型向導有了機甲又能做什麽呢？與向導塔或聯邦正腐為敵嗎？”

“鄭先生，您說漏了一個地方，那裏才是向導機甲真正發揮作用的主戰場。”慕雲啓嚴肅地對鄭奇說，“蟲群。”

“蟲群啊……沒錯，生物研究表明蟲群對精神波非常敏感，高等級精神波能直接殺死蟲族。但只是為了殺那些在邊境星出沒的蟲子……”

“很快就不止邊境星了，”慕雲啓說，“不出十年，不，可能在7年或8年之後，這些被人類輕視的蟲子便會形成蟲潮，席卷無數星系！到時候不僅僅是聯邦，連奧斯特帝國、東盛星盟也無法避免！依靠現在的機甲士兵和哨兵根本無法抵抗蟲潮，只有攻擊型向導才是蟲群的克星！”

鄭奇驚訝地望着他，“哪有這麽誇張，不過是些小蟲子，人類還奈何不了這些低等生物？”

慕雲啓笑道，“鄭先生，人類太過狂妄，往往不願意低下高貴的頭顱看看腳下的世界。蟲子？那是從遠古時代便存在的生物，它們比人類的歷史久遠得多，從沙礫大小可以任由一根指頭碾死的脆弱生物，進化到如今肆虐星系以啃噬礦物為生的龐然大物，是的，它們的智慧連人類的一個腦細胞都不如，但即使人類滅亡了蟲子也不會滅亡，因為人類太狂妄，總想着要這個世界來适應人類，而蟲子卻懂得生命的謙遜，不管環境如何變化，它們都會去适應環境——它們适應任何環境！在星際時代前，古地球上的人類與昆蟲都需要氧氣維持生命，直到數千年後的現在，人類依然離不開氧氣，人類在宇宙中出行依然需要使用能保護自己的交通工具，但蟲子卻已經能夠在無氧環境下生存，依靠它們單薄的鱗翼穿梭于星球之間。鄭先生，你覺得這樣的蟲子，比人類弱嗎？”

鄭奇沉下臉來，他被面前這個孩子的一席話震驚了。是啊，人類太過狂妄，何時低下頭來仔細看看腳下真實的世界？邊境的蟲群現在并不顯山露水，只需要定期派出軍隊清理，現在傭兵平臺上還有傭兵替代軍隊來進行此項任務。但并沒有聽說因人類的清掃而使蟲群變少，相反，每年都會有關于蟲群将某些星球或小行星帶啃噬殆盡的事件發生。若真如慕雲啓所說，在幾年之後将發生翻天覆地的蟲潮，就算聯邦所有軍隊，不，所有人類加起來，也抵不過一個族群的數量！

“鄭先生，就算沒有機甲，一個精神等級a級的攻擊型向導便可獨自消滅一個中小型族群，而有了機甲的加成，同等級的向導便可獨自抵抗一支大型族群的進攻。攻擊型向導的數量确實不多，按比例來換算，現在全聯邦的攻擊型向導絕不超過1萬人。但若是有1萬名駕駛機甲的向導來對抗蟲群，在面對蟲潮時起碼相當于50個黎明艦隊的戰力！”

見鄭奇開始心動，慕雲啓繼續說道，“蟲潮是否真正形成很快就會有結論，榮家駐邊境星的軍隊常年觀測蟲族，已經有了一定結論，而且不久之後，将有一支科考隊從域外探索歸來，他們的發現将會震驚全宇宙。您也可以等到那時再下決心是否研制向導型機甲，但早一日開始研究，人類便可多一日的備戰時間。當然，您身為商人，這些或許并不是關注重點。換個角度想，在蟲潮開始之前進行研發并大量制作機甲，至少從素材上來講是十分容易獲取的。如果在蟲潮暴發之後才來趕制機甲，最起碼制作機甲所需的原材料來源便會成為一大問題。”

鄭奇沉默了一會作，問，“小子，你為什麽來找我？現在聯邦最著名的機甲師裏可沒我的名字，還是說僅僅是因為榮家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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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啓搖搖頭，“他們都不行，只有您能研發出向導型機甲。”

“你倒對我信心十足嘛。”

“必需的，誰讓您是古月大師的第二代親傳弟子呢。”

鄭奇瞳孔收縮了一下，一把拎起坐在對面的慕雲啓，“小子……你消息挺靈通嘛。這個世界上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超過5個，是誰告訴你的？”

“這并不重要，”慕雲啓笑眯眯地看着他，“重要的是您繼承了古月大師的核心理論。古月大師的一代親傳弟子如今還在世的僅剩3位，田耀大師便是其中之一，而你又是田耀大師的親傳弟子，作為古月派系的第二代徒弟，田耀大師不但将畢生所學傾囊相授，還給你看了不少古月大師的手稿和筆記。鄭先生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只看正奇集團出産的機甲便知您成就遠在田耀大師之上，只不過您為人低調，挂着個總裁的虛銜整天泡在私人研究所裏，正奇集團的制式機甲五成都出自您手，而您設計的機甲大部分都成為了軍隊的制式裝備。您單獨設計的私人機甲也是萬中無一，比如榮少将的‘铮榮’，性能甚至遠超田耀大師給榮老将軍設計的‘戰榮’和榮正将軍的‘天榮’。”

“能知道得這麽詳細，就像是有人把所有事情都告訴過你一樣，”鄭奇松開慕雲啓，“是老師，還是父親？”

“您以後會知道的，”因為這是你上輩子告訴我的啊，當然慕雲啓也只能在心裏吐槽，然後整整衣服，對鄭奇說，“您是天才機甲師，就算沒有蟲潮，就算向導機甲用途不多，您也是打算研制向導機甲的不是嗎？否則就不會因為我的數據而單獨找上我了。您從我的對戰數據中發現了我可能是向導，所以才想要調查我的真實身份。現在您知道了我的事，我也知道您的事，與其糾結信息來源，不如好好談下如何合作。您研制向導機甲，我們提供測試人員。現在聯盟人數雖不多，但攻擊型向導已超百人，且各精神力等級都有。當然，聯盟還有輔助向導和特殊能力向導，只要不傷害到我們，我們會全力配合您的研究。”

鄭奇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小子，你很有種嘛，居然敢這麽跟我說話。你知道上一個這麽跟我說話的人現在怎麽樣了嗎？”

“他現在是您的手下，也就是調查我身份的黑客銀狐。”

“我靠，你牛，這都知道！”鄭奇今天真是驚奇不斷，“好吧，你說對了，我之所以查你就是想知道你的事。你也看出來了，我和你一樣，是無量子獸向導。覺醒能力後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向導是否可以駕駛機甲。但我并沒有想到要專門制作向導的機甲，因為向導只有輔助哨兵的作用，向導的體質與普通人無異，就算駕駛機甲也只能使用普通機甲戰士的裝備，而且還要看自身的機甲契合度。今天你告訴了我攻擊型向導的存在，這簡直就是一扇新世界大門吶！有了這個方向就好辦了，更何況你們還願意協助。”

“那麽，關于制作向導機甲，我們算是達成了初步意見統一？”

“是的，不過，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慕雲啓不解，“還有什麽？”

“麒麟。”

身為天才機甲師，還有古月大師的二代親傳弟子，鄭奇對聖獸系列機甲的執着比其他機甲師更高。慕雲啓也知道今天鄭奇肯定要對麒麟追根究底，不過在他看來，這也許是個好機會。

慕雲啓為難地說，“這事……或許由榮少将來講比較好。”

果不其然，鄭奇皺了眉頭。從他進門雖然一直無視榮铮，但越是故意要無視一個人，心裏卻是越重視那個人。

見鄭奇不說話，慕雲啓解釋說，“麒麟一事，與榮少将的母親和她的家族有關。這其中牽扯的人與事過多，我一個外人……”

鄭奇嘆了口氣，“他将榮家和蘇家的事都告訴你，怎麽能說是外人呢。真正的外人，其實是我才對……”

“您別這麽說，”慕雲啓對鄭奇說，“雖然我并不了解您家裏的事，但我見過榮老将軍，他并不是個狠心人。榮少将也一樣，他對我說起您的時候也懷抱着期望。就算您不喜歡他，但至少……至少今天見一見他，畢竟麒麟的事與他息息相關，而且……他的母親，蘇若白女士的死亡極有可能是關于麒麟的一場陰謀！”

鄭奇驚訝地擡起頭，慕雲啓可以看出，在聽到蘇若白的名字時，鄭奇雖然有一絲不自然，但眼中并沒有怨恨與厭惡。鄭奇雖然性格乖張，但上輩子打過交道後慕雲啓知道他的人品是有保障的，就算是盛怒之下，他也最多就是砸幾間屋子，沒見過他對任何人動手，更別說是打女人了。慕雲啓本能地覺得之前發生在榮家的那場事故，說不定其中另有隐情。

見鄭奇并沒有表态，卻也沒反對，慕雲啓去二樓休息室找榮铮。榮铮見他過來，立即站起來問道，“怎麽樣了？”

“基本情況都說清楚了，鄭先生也有合作意向，具體事項之後會再詳細讨論。不過鄭先生想知道麒麟的事，我覺得這件事最好由你自己告訴他，而且這也是個讓他與榮家和解的機會。”

“我也是這麽想的，如果他能跟我談談……”榮铮想了想，又搖搖頭，“可是這與我母親有關，不知道他……”

“鄭先生不是那樣的人，”慕雲啓解釋說，“上輩子我跟他打過交道，他這人脾氣确實古怪，但人品是有保障的。而且比起曾經的情敵的兒子，我想他應該更關注麒麟。”

“他為什麽會對麒麟如此在意？”

“你不知道？”慕雲啓有些意外，“榮家跟田耀大師的關系很好吧？鄭先生是田耀大師的親傳弟子，也就是古月大師的二代徒弟，他當然會格外關注聖獸系列機甲。”

“小叔竟然是田大師的弟子？”榮铮十分意外，“是因為爺爺的關系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可能性非常高。身為一個機甲師，又是自家祖師爺的作品，他對此事很上心。”

榮铮整了整衣服，“好，我去跟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