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解決山魈
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人的情緒就會陷入難以自拔的狀态。比如恐懼或者愛情。
而張雅父母這天陷入了恐懼。三十多年前，還年輕的他們曾聽過山魈吃人的傳言，沒想到現在自己碰上了。他們等天一亮就出發去了道觀。
道觀有統一的作息時間，弟子們按照定下的規矩睡覺起床。楚盛江跟濟才師兄雖然睡得很晚，但還是得六點半早起。作為目前在觀裏資歷最高的六師兄，更是得起表率作用。
起床後，楚盛江有些疲憊地跟濟才師兄一起去吃早餐。
“六師兄我好久沒回來了，這作息我都堅持不了了，你帥氣的臉上都挂上黑眼圈了，晚上別偷偷熬夜玩手機啊。”濟才師兄長的比較正氣，很能鎮的住場子，觀主就常常讓他出來接待游客和信衆才有了楚盛江這句調侃。
濟才師兄打了個哈欠道：“別沒大沒小的，熬夜玩手機那是你幹的事，昨晚我回來就睡了，我就是很容易出黑眼圈的體質。”
“你在觀裏這麽久，沒想着出去走走，從師父到五師兄現在都愛出去玩，你怎麽不去？”楚盛江道。
“外面花花世界迷人眼啊，昨天那個小姑娘長的那麽可愛，你不和她試試發展長線？”
“師兄，這事你就別八卦了，我可不喜歡她，你要是喜歡你就跟她要聯系方式去。”楚盛江一直沒談過戀愛，也就沒跟觀裏的師兄弟出過櫃。他覺得清修多年，有沒有戀人都無關緊要了，雖然偶爾也會對帥哥有些小心思。
“跟着師父混還要什麽女朋友。雖然我們能結婚，不過我還是覺得結婚影響修行。”濟才師兄道。
“你就是個修煉狂魔，注孤生啊。論天賦，觀裏倒是沒人可以跟你比。但師父的道是讓我們在紅塵裏多經歷，你在觀裏可以經歷嗎？”楚盛江道。
“怎麽不行，現在的人心複雜，交通跟交流可以漂洋過海，在觀裏處事的學問大着呢。你想想，怎麽勸那老兩口将山魈給他們的所謂的古董交出來。”濟才師兄道。
楚盛江就想了想，那老兩口應該是很貪財的，如果他們還不知道山魈的存在，很有難度。
而且張雅的爸爸要常常上山砍柴或者散步，很難保他哪天上山就被山魈害了。
吃完早餐，楚盛江出去看師第為游人解簽，就看到了爬山後累的顫顫巍巍的老兩口，揪着全家唯一沒聽到過鬼叫認為他們疑神疑鬼的兒子過來。後頭跟着張雅。
他們一看到楚盛江就像見到了高級珠寶似的，走山路累得氣還沒喘勻，就迎面撲了上來，楚盛江往旁邊一讓，沒讓張雅媽媽抓到他的手。
張雅媽媽愣了一下，以為楚盛江是記他們昨天沒坦白的仇，趕緊道：“道長，求你幫幫我們家，昨晚我們真的聽到了鬼叫，吓死我了，求求你了。”
楚盛江沒她想的那麽小心眼，皺眉道：“你們先別着急，我不靈的，我找師兄跟你們一起去。”
後院的濟才師兄想着今天再走一趟勸勸老兩口把撿到的東西送回去，就被楚盛江帶出來了。
他看到老兩口便把臉色一擺：“你們不是說你們女兒睡糊塗了嗎？怎麽來找我們了？”
老兩口一個勁地認錯：“我們知道錯了，求道長去幫幫我們，那個東西太吓人，光聽它的聲音都起雞皮疙瘩。”
濟才師兄一甩袖子，佯裝生氣道：“我去了也沒用，除非你們願意把撿到的東西還給山魈。”
他兩猶豫了一下，在財和命之間選擇了後者：“好好好，只要不讓它再來，我們願意把東西送回去。”
濟才師兄點點頭，臉色緩和了下來：“我跟你們去，等會你們的行動都要聽我的。”
老兩口哪有不同意的，年紀越大越是怕死。
楚盛江記下了這種應對策略。
一行人下了山，張雅和她哥扶着老兩口走走停停，速讀很慢。
到達了目的地，張雅父母就積極找出了那件古董拿出來給了楚盛江。
那是一件碎了一半的金色鈴铛，鈴铛上是簡單的花紋，材質是鍍金的。像是古董，但可能只有六七十年的樣子。
濟才師兄接過它晃了晃，鈴铛還能發出聲響，只是不會非常響亮。
他讓張雅的爸爸帶他去撿到東西的地方，張家其他人都留在家裏，不用跟去。
張爸帶着楚盛江和濟才師兄一起走山路，上到了半山腰的一片松樹林。
濟才師兄讓他把東西放到了原地，捏起法訣：“天地無量，因果昭昭，今日送還此物，本處山魈速速拿去！”
等了一分鐘左右，山魈現身了。它和猴子長的有點像，但直起腰走路，四肢極細，兩眼紅紅的放光。
張爸吓得躲在楚盛江身後，抓着楚盛江的袖子瑟瑟發抖。
楚盛江道：“莫慌，它願意出來就說明事情快解決了。”
山魈口吐人言：“道長，為何找我出來毀約？”
濟才師兄道：“我們與你們山魈已經相安無事數十年，為什麽你還要出來吓人？”
山魈道：“相安無事是因為以前我們和你們達成了互不幹擾的協議。可你們前些日子卻把我們招出來當苦力，給你們挖墳，說什麽陪葬物都給我們。我們拿陪葬物除了跟你們人類還有什麽用？”
楚盛江道：“怎麽說是我們驅使你們去挖墳的？”
“你瞧瞧你們人類，做了這種事還不承認，那驅使我們的人也是兩個道士，這附近的道觀就只有你們一家，肯定就是你們的人。”山魈的話看似有些道理，但其實毫無邏輯。
“人類是能走很遠的生物，不像你們山魈只能呆在出生的山附近，道士除了我們，也可能有外來的。”楚盛江企圖跟山魈講道理。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們人類驚擾了我，我們弄不了你們，當然去找普通人！”山魈強詞奪理道。
濟才師兄道：“我們雲渺山的弟子不會有這種挖先人祖墳的人。你把你說的兩個道士畫給我們，我們去查。”
山魈道：“你們人類都長的差不多，我怎麽畫？”
這還是臉盲症，楚盛江想着道：“高矮胖瘦和穿着你總能形容一下吧。”
“就是兩個穿着道袍的男人，一胖一瘦，胖的身高大概到你脖子，瘦的跟你差不多高。”山魈基于濟才師兄暗中釋放的氣場，還是乖乖答話了。
濟才師兄伸手道：“你把鈴铛給我，我幫你出氣，其實我也想捉到那挖墳的人。”
山魈乖乖地将鈴铛拿給了濟才師兄。這一刻，山魈在張家布置的陰冷氣氛全都消失了。
濟才師兄當然不會白拿東西，他從道袍裏拿出一串開過光的檀木珠子給山魈：“這個給你，你可以用它修煉，有助你們精怪的修煉更純正。但用它不可有害人之心，不然它會反噬。”
“嘻嘻嘻，道長爽快，那我就收下了。”山魈高興了，發出陰冷的笑聲但并不吓人。
這鈴铛也不知道是哪戶墓主的，楚盛江見張家事情解決了，就決定先把張爸送回家，回頭再來問問山魈那道士的情況。
張雅對兩人千恩萬謝，還跟楚盛江要了聯系方式，萬一又遇到這種事情還可以防範。
楚盛江将她扔到朋友圈三天可見的分組裏就沒去管她了。
濟才師兄包下了調查鈴铛出處的活，畢竟他給了山魈修煉的東西，如果有事問它，它态度不會太差。
楚盛江回家吃了午飯，下午又去了警局，他要跟警察套套關系。自己家的墓還沒有請祖先的七魄回去，他還是有點擔心的。
警局的人熱請地接待了他。
他想起來自己師父還和他們領導認識，交流的方式就簡單了。
在警局表明自己來意後，登記的小姐姐把他帶到了負責這件事的小組面前。
“大哥們，請問盜墓人有進展嗎？”楚盛江對着四個人問道。
“沒有，我們也犯愁啊，老百姓等着我們講消息。可誰知道那會挖墳的人連個指紋都沒留下。你說你們道觀有沒有什麽法術能幫我們破個案呢？”一個胡子拉碴的警官說道。
“我沒這能耐，你們頭兒不是認識我師父嗎？他們交流線索了沒？”
“有一點，但是信息不夠多，很大可能不是本地的人做的事，跨區域難度大。”
楚盛江除了簡單交了個朋友，加了個好友外一無所獲。
又去了趙家老宅看看情況。
趙家老宅被徹底清理翻新過了一遍，為了不發生上次的事情，放了很多的保镖在這裏。
趙總事先打過招呼，讓管家放楚盛江進門，楚盛江在宅子裏可以随意逛。
楚盛江看那些曾經寫過外人名字的牌位現在都很正常，都是姓趙的。
“管家，最近宅子有什麽異常嗎？”看了一圈，一切正常，楚盛江在出去前問管家。
“現在守宅子的人多，我家阿黃都要下崗了，沒什麽異常。”管家正在喂狗，說着揉揉狗頭。
“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及早說。”
“好，你見到趙公子替我向他問好。”管家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