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夢魇
天蒙蒙亮，楚盛江口幹舌燥地起來，空調吹得他有點難受。
他發現自己明明是想陪老板的，最後卻先睡了，只好自己笑着搖搖頭，緩解一下心中的尴尬。
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喝下，就去洗漱了。
等待無聊，他發現手機裏又有新好友請求，對方備注：小兄弟，我是你未來頭兒浩風。
他想起之前自己在警局給孟浩風留下了電話。
但為這欠揍的語氣也不能加他啊，楚盛江在按拒絕前猶豫了三秒，點了同意，畢竟還有案件需要他。
他想起之前拿到的信，拍了幾張照片傳了過去。
楚盛江：前輩，你見多識廣，知道這是什麽陣法嗎？
對方過了一會才回複：小子，我才剛起床就丢給我疑難雜症？
楚盛江：老有人要害我老板，頭禿。
孟浩風：等着。
楚盛江又将這照片發給了諸葛仲，再發到了師兄弟們的群裏，在線求解答。
這時候道門師兄弟都在做早課，休息了才用一會手機，沒人回複。諸葛仲更是不會這麽早起床。
沒等到答案，但等來了阿姨來做早餐，楚盛江跑去廚房偷師。除了煎雞蛋和白米粥他啥也不會做，學會以後如果還要搬出去還能好好對待自己的胃。
早餐做完，阿姨将前一天洗碗機裏的餐具放到消毒櫃裏便走了。
趙乾元是一個作息十分規律的人，阿姨前腳剛出門，他後腳就像踩着點一樣從卧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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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楚盛江正要上樓叫他，清晨有了好心情，打招呼道：“你今天起的很早？”
楚盛江笑道：“嗯，今天不用老板來敲門叫我啦，我剛想去叫你。”
趙乾元帶着淡笑走下去和他一起吃了早餐。
兩人又是一起到的公司，公司秘聞這種東西傳到極致以後會慢慢減弱，從在一起傳到了兩人秘密結婚後，楚盛江的同事們選擇一個比較符合現狀的猜測：兩人可能同居但沒在一起。
這是何等的接近真相啊，但是他們想的同居是啪過的關系。給新員工聽見了只會以為這兩人真會玩。
空閑了一陣子的設計部又來了個大業務，總公司旗下的玩具公司要他們幫忙設計新季度的玩具造型和海報。
楚盛江接到的任務卻并不是很大，他抱着盡快完成的心态在工位上跟錨點工具死磕，調整細節後轉化為了選區。
這時候一個平時比較活潑的女同事突然跳過來拍了一下他：“恭喜你，今天轉正了！”
楚盛江左手一抖，拍鍵盤上，險些讓程序未響應強制關閉。
心有餘悸後是有些開心，三個月的試用期終于過去了。
“謝謝。”楚盛江道。
“部長叫你去他辦公室，有入職禮物哦。”女同事笑道。
部長辦公室裏，他拿到了公司送的一個Q版小人玩偶和一本書《ui界面的設計制作》。
部長道：“這是我們公司的吉祥物，叫昭昭，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的一員了。”
楚盛江道：“太好了，這個小人很可愛，謝謝部長。”
“還有這本書是你可能會用到的方向，我們公司六樓你還沒去過吧？”部長問道。
楚盛江捧着東西，搖搖頭道：“沒有，我們公司我只在一樓大廳、二樓食堂、九樓我們這層和十二樓老板在的那層逛過。”
“六樓是老板并購過來的一個游戲公司，叫松間谷。現在他們在研發一款新游戲，叫舞文執劍行大宋。我帶你去看看。”說着部長就開了門。
楚盛江把東西放到自己的工位上，跟着部長坐電梯下樓。
六樓有一種獨特的氣場，是一群有着禿頭困擾年輕人的所在地。
游戲部長在辦公室裏熬得發際線後移。
“老吳，這是我們部門的新同事楚盛江，我減少了他手上的工作，借調給你們的美工部。”
楚盛江滿頭問號：“借調？”
設計部長拍着楚盛江的肩膀：“小夥子好好幹。”
游戲部長道：“費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就給我一個人？”
“我們也忙着，前陣子剛閑了點，又來新的大業務了。”設計部長說着往外面走，“我先走了，忙去了，小楚現在你聽游戲部長的調遣吧。”
一定是自己漏了什麽，楚盛江被安排在美工部，接收大量自己一點都不會的ui界面設計要求。他翻了翻公司群，群裏部長在昨天晚上通知：游戲部需要借調一個美工，誰願意去？
同事們紛紛表示不願意，不是本職，游戲什麽的完全沒接觸過。
只有楚盛江沒發不去的話，于是部長：@楚盛江，小夥子，我很欣賞你這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精神，既然只有你沒有不想去，那就你了。
楚盛江表情有一瞬間扭曲。
這時候老板發微信過來：你在游戲部好好學習，既然你覺得在設計部幹不出什麽，那就去游戲部試試，加油。
楚盛江嚴重懷疑是老板授意部長把他塞到游戲部去的，老板一定是聽了他迷茫的話以後覺得他太閑了。
心裏一邊吐血一邊翻看《ui界面的設計制作》，學習大量的新知識，好在美工部的前輩都會耐心教他。
到下班的點時，楚盛江給老板發消息：老板，游戲部加班，我今天晚上在公司吃了。
趙乾元回複：好，你下班的時候告訴我，我這裏也有事，一起回去。
他晚上需要跟這個新并購的游戲公司開會。
結束工作的時候，楚盛江看到游戲部裏幾個分管領導剛散會，出來安排了一下明天的工作就讓大家下班了。
“老板，我突然發現這個松間谷游戲公司在很久以前挺火的，我也玩過一段時間，後來手機更新換代他們就銷聲匿跡了，沒想到在這裏啊。”兩人在車上，楚盛江感慨道。
“嗯，後來他們做了一些頁游，一直沒什麽起色，我覺得他們的模式轉做3d會不錯。手游和端游聯動。”趙乾元道。
“這個游戲用宋朝的故事也是個大ip了，老板你真有遠見。”楚盛江有些崇拜趙乾元，年紀輕輕卻各行各業都能懂。
趙乾元在心裏有些幼稚的小得意，剛想說什麽，但突然降低車速，變道開：“前面是什麽東西？”
楚盛江後知後覺，發現前頭有東西在半夜空曠的馬路上，昏暗的路燈照射下只能看到是一個豎着的有點像人形的東西。
不管是什麽，先拍照就對了，楚盛江用手機拍了它，經文鎖鏈出去。
兩人的車接近那個東西的時候，趙乾元猛然提速到最高，飛馳而去。
楚盛江迅速滴上牛淚在後視鏡裏看那個東西，經文鎖鏈猶猶豫豫地不知道要不要捆它。
老板也能看到它，那似乎是個實體，也不确定是不是邪祟。
兩人回到別墅，時間已經十點，便馬上去休息了。
夢裏楚盛江看到ui界面的小格子點擊圖标越變越大，放大到了一個人大小，轉變成了今晚看到的那副畫面。
馬路中間的模糊的人形東西漸漸變成了清晰的人，那個人渾身流着膿水，手逐漸軟化得跟章魚手一般，向他襲來。
楚盛江大喝一聲：“三清庇佑！邪魔破除！”
從床上一下子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在做夢，起來去個衛生間。又睡不着了，他在屋子裏走來走去，讓自己累了容易睡。
隔壁的趙乾元也夢到了那個場景，但是他知道過于離奇的事情就是在做夢，并沒有被吓醒。
夢中的場景一再變換，最後出現了他的公司破産，他的父母因為受不了打擊而心髒病發作，他這才難受，繼而喊了出來：“不！”
楚盛江聽到喊聲立刻去敲趙乾元的門。
門被敲的震天響，趙乾元仿佛睡死過去了一般毫無動靜。
楚盛江這才發現晚上看到的那個東西是夢魇，他怕老板陷進去無法自拔。也顧不得禮貌了，擰了擰把手，沒有鎖。
他跑進去握住老板的肩膀猛烈搖晃：“快醒醒！老板！趙總！趙乾元！”
趙乾元此刻在夢境中看到楚盛江正在被腐蝕液體溶解，他拉着楚盛江，整個人陷入驚慌。
楚盛江喊了好幾聲趙乾元都沒反應，他開始念起了清心經。
趙乾元聽到了清心經，發現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慢慢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看到楚盛江擔憂地握着他的肩膀，嘴裏念着經文，人就近在眼前，并不是夢中那個被溶解的樣子，放下了心。
楚盛江看他醒了過來長舒了口氣：“老板，我們被人算計了，那人用投影的方式将夢魇放大到路中。我們看到就被影響了。”
“會有持續性嗎？”趙乾元問道。
“這個邪術我破不了，最近法力還沒完全回複，夢魇可能會持續一段時間，我讓我的道門朋友過來幫助我們吧。”楚盛江皺眉道。
趙乾元思考片刻道：“看來我們公司內有問題，這種突發的加班背後的人也能算計到。”
“嗯，老板你加班都有誰知道啊？”楚盛江憂心忡忡地問道。
“一樓前臺、食堂、游戲部，範圍現在越來越小了，這就好查了。”趙乾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