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色交易
車子越往清影觀開越清冷，從高樓大廈到田野遍布也不過兩個多小時。
這裏像是以清影觀為分界線。分界線以裏都是些不高的樓房，遠眺可以看到幾十層的大樓。分界線以外是些田地，還有人在種植。
“孟哥，你這車該修了。”諸葛仲在孟浩風的副駕位上看到油表盤一路狂跌，擔心自己能不能回得去。
孟浩風笑道：“十年的老古董了，放心，我會拿去修的。”
兩人到了清影觀門口，這個道觀還很貼心地在門口放了個停車位指示牌。
車子停到位後發現，在門口的車子不少，不乏好車。
兩人走進道觀，前來上香的人比想象的多，有六七個老人在這裏求神問前程，還有幾個年輕人應該是他們的家人陪他們來。
仔細聽還能聽到年輕人在勸阻爺爺奶奶不要為了迷信亂花錢，爺爺奶奶就讓他們閉嘴，不要沖撞了神靈。
其他的還有只是拜一拜就走的中年婦女。
清影觀的規模不算大，道士卻很多，在咨詢的人都有專人在接待。
兩人進門的時候就有一個道士在他們身旁等着，看他們有什麽要求。
諸葛仲故作外行地拿香點上，随便拜了拜：“希望三清老爺能幫我把我那個讨厭的室友弄沒。”
道士上前跟諸葛仲搭話：“施主，害人之心不可有啊。”
諸葛仲故作無措地看了看道士：“可是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那個室友經常偷我東西，還誣陷我偷別的室友的東西。我想報案，但金額太小，不夠立案。我跟老師說，輔導員也讓我忍忍，要我再忍三年啊，我好難受。”
道士聽了道：“施主，您的話讓貧道我也感同身受。這種一個不顧他人感受，還強加給他人傷害的人死後是要下地獄的。”
“可是我們都還年輕，大學畢業前我們肯定都不會死的啊，怎麽忍受呢。”諸葛仲順着道士的話說下去，他發現這個道士在引導他做不理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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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想說點更加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內容，轉頭看了看孟浩風問道：“這位施主是您的？”
“他是我哥，他沒念過大學，也不知道怎麽辦。”諸葛仲嘆了一口氣。
“是啊，不知道廟裏的神仙能不能幫得了我弟。我平時也就是個搬磚的，我弟在學校受欺負了我也不知道怎麽管。”孟浩風也演了起來。
道士沒往下引導，确認了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可以下決心：“你不可以般出宿舍嗎？”
諸葛仲現編道：“不行，我們強制住校的，每天晚上老師還會點名。”
“要是學校沒那麽嚴，我出錢讓我弟弟搬到外面去住也行啊。”孟浩風道。
“道長你叫啥？你有沒有辦法啊？”諸葛仲祈求地看着那道士，清秀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
道士當然不吃這一套，在他被豬油蒙住的心裏只有算計和得失：“我姓王。辦法是有的，只是這成本有些高。”
孟浩風道：“沒事，王道長要是能幫我弟解決那個人，我給多少錢都願意。”
道士估算了一下這筆單子成本其實不高，現在搬磚工人工資也可以，撈點油水不錯：“這樣吧，你的事我可以幫你做，你把他的生辰八字給我。”
諸葛仲道：“啊？我也不知道他的八字，那您等着我回去以後查一下拿給您。”
“可以，不過你得給我五千元定金，我好留着時間給你做事。”道士先要起了錢。
“可是我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有本事，先付錢很不踏實啊。”孟浩風提出質疑并道，“弟弟，還是走吧，感覺不靠譜。”
道士見狀道：“我可以給你證明，随我來裏間。”
兩人好奇地跟着走進了裏間，孟浩風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貼好了竊聽器，他懷疑這裏可能是對方常用來做黑色交易的場所。
那是一個放了些香火的雜物間，道士拿出了牛眼淚，往自己眼裏滴了一滴再給他們，讓他兩滴，他兩都能直接看到鬼，只假裝滴了一下，互相給對方打掩護。
道士找出一個口琴，吹響後，口琴冒出了絲絲黑煙，黑煙凝聚成了一條毒蛇。
這毒蛇像各種蛇的特征結合出來的東西，花紋疊花紋。除了和普通蛇一般的一對眼睛外，頭頂上還有一對眼睛，不停地扭動着身體，顯得非常邪惡。
“這是什麽？”諸葛仲假裝驚恐又有點好奇的樣子道。
“這是我養的靈魂啃噬蛇。我能用那人的生辰八字做法将蛇引過去啃噬那個人。”道士說着露出了驕傲的笑。
諸葛仲對這種邪術略有些不快，孟浩風拉了拉他的衣袖故作害怕道：“弟弟你要用嗎？”
“養這蛇花了我十幾年，收費五萬用一次不算貴吧？”道士陰險地笑道，這時候毒蛇吐着蛇信，做出一副即将攻擊兩人的姿态。
這個雜物間狹小的空間讓人很不适，又看到了這個東西似乎要咬自己；在害怕的情緒下，人想趕緊出去，自然什麽都答應了。
“好好好，道長，拜托你了。”諸葛仲臉色有些被吓白的樣子，抖着聲音道。
孟浩風立刻說：“道長，我轉賬給你。”
道士得逞地笑道：“就打到我們道觀的公賬裏，算是你的善款了，等全款到賬後，我們給你頒發一個慈善證明。”他想，學生果然比外頭的老頭老太太好騙，可惜錢少。
孟浩風拿出手機轉賬，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一臉肉疼自個兒金錢的孟浩風，和看着有些吓懵了的諸葛仲被這道士送出了門。
“你還好吧？孟哥？”諸葛仲看到孟浩風那真心肉疼錢的樣子關心道。
“沒事，不就一個月工資嘛，沒什麽大不了的。”孟浩風說的豁達，但臉上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
這時候諸葛仲發現有機會了，抛出了橄榄枝：“孟哥，你到我的工作室去吧。做一筆委托的委托費很高的。現在我還在學校，沒太多心思管，你來了我們五五分成啊。”
“你別說了，”孟浩風錘了捶胸，把有些動搖的心态擺正，反向招諸葛仲，“我的工作還是公務員，穩定，你要不要也來，部門常年招新。”
諸葛仲道：“啊？這老楚沒跟我說過，不過你這公務員工資還挺不錯啊。但跟我這拿委托費的比起來還是少了點。”
“來嘛，保家衛國的事，所有案子秘聞你都能第一個知道，破成年舊案的成就感很強的。”孟浩風道。
這一輪誰也說不服誰，兩人偃旗息鼓，去旅館休息，等後半夜道士們都熟睡了再到後院。
等待期間楚盛江發消息來問進展。
諸葛仲：進展目前還算順利，他們的流程都是打錢到公賬，那個跑掉的道士肯定也是這麽收費的。
楚盛江：那就好，孟警官你可以查他們的公賬都有誰來往嗎？
孟浩風：可以，但我這裏過的話有點麻煩，要走流程，不會很快。你問問你家老板有沒有什麽辦法。
楚盛江：好。
在床上打坐了一天的楚盛江起身，發現太久沒做功課，還習慣不了盤腿了，一瘸一拐地下樓去大廳找趙乾元。
“老板，孟警官給我們發了道士收款的公賬，我們去查一查吧？”楚盛江說着拍了拍小腿，讓它松弛下來，然後靠在沙發上。
趙乾元正在邊看雜志邊等待晚餐：“嗯，信息給我，助理會去查。”
“老板，你看的什麽書啊？”楚盛江好奇地往趙乾元身邊湊。
“財經雜志，這期有我喜歡的名人的采訪。”趙乾元将書挪出來了一些給楚盛江看。
老板也有偶像嗎？楚盛江很好奇，看了一頁，翻過去發現那個名人是個中年大叔。
看到大叔的采訪很有深度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的。都叫雜志，八卦和財經兩個完全八竿子打不着邊。突然這個類比覺得很像自己和總裁啊，看來研究財經刻不容緩，楚盛江思路跑的老遠。
趙乾元見楚盛江看到這一頁不挪開視線了，問道：“你看他照片看那麽久幹什麽？”
楚盛江幹笑道：“這個中年大叔長的還挺有氣質。”趕緊又翻了一頁，掩飾自己發呆了。
趙乾元看了看楚盛江又看了看雜志，皺眉道：“你不會有戀父情結吧？”
楚盛江：“哈？”
“財經你也不感興趣，看點別的吧，家裏訂了些娛樂雜志，今天到了。”趙乾元拉回雜志到自己這邊。
楚盛江起身去雜志架邊上，果然多了很多娛樂的，八卦和設計裝修都有點。
看來自己想裝一下喜歡財經也不行，老板都知道自己喜歡什麽類型的東西了。楚盛江對沒有付出的計劃夭折而感到有些可惜。
他抽出一本封面是田果的雜志。
“老板你看，田果身邊那個是我朋友。自從他去做助理，我發他消息十條有九條都不會回，特別忙。”楚盛江翻開雜志內頁給趙乾元看。
趙乾元看了一眼：“我前幾天出差去片場見過他，挺能幹。”
楚盛江笑着繼續看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