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木人陣

衆人在甬道裏勘察了一遍後往廳堂走。

助理在門口給衆人提醒不要踩到楚盛江壓住的陣法。

廳堂裏有一些桌椅,每個椅子上頭放着小型陶俑,桌子上頭放着金杯、金壺和雕成水果的玉石。似乎是墓主人希望死後跟生前一樣熱熱鬧鬧,做出了一副聚會的樣子。

前期的勘探中,這個墓面積約有兩百平米,墓地正上方清理後發現已經有盜墓賊在外圍打盜洞時炸過了。根據現場的文物來看,他們沒來到過前廳。

隊員們很快将每樣器物編了號,用标簽紙貼上,外層的東西數量不多,于是大家決定先往裏走。

前廳與後室之間連着一堵封門牆,牆體的磚頭連接處經過上千年的累積和盜墓賊爆破的震動,現在已經有些松動了。

考古隊員将填門的磚頭小心翼翼地取下來,進入後,衆人發現後室只有一塊1.5米高的石碑。石碑上記載着墓主人的生卒年月與生平過往。

墓主是南朝杜武王,有平定北方叛亂之功。史書記載:他因太想當皇帝,等的焦慮,身體逐漸變差,吃了游方道士的丹藥就死了。民間也有人猜測他是功高蓋主被親爹忌憚後做了騙局殺了。

四周并沒有什麽門了,連墓主人的棺室都沒找到,盜墓賊爆破的部分他們也沒有走到。

衆人面面相觑,先分散各處把這個地方仔細搜索了起來。

陳彬很好奇地走向楚盛江壓住的陣法,看到古代的花錢覺得很好奇,拿起來看了看。

他走進去跟楚盛江和趙乾元聊天:“趙總,這個古代花錢可不好找,還挺有研究價值的。”

楚盛江皺眉道:“你看一眼就放回去吧,這是我用來壓飛煞陣的。”

“別亂動盛江的布置,你老師對古墓尚有三分敬意,你應該清楚這天下無奇不有。”趙乾元見陳彬對玄學态度輕浮不由得出言提醒。

陳彬無所謂地笑笑,把花錢拿在手上抛了抛。畢竟這東西的主人發話了,他便往門口走去,打算放回原位。

這時候趙乾元和楚盛江正站在石碑正後方看着碑上的字,沒人注意到飛煞陣因為一個角有了漏洞,慢慢開始自動将硬幣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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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移動了位置的陳彬突然背後生出了涼意,手忙腳亂地把花錢推回原處。

這時,石碑後頭的地面突然出現一個方形大洞,楚盛江與趙乾元一同掉了下去。

陳彬沒擺好,聽到後面有人驚呼,把花錢随便一推,就往裏頭走去看發生了什麽事。

助理只來得及往前邁一步,沒有抓住兩人。

楚盛江只覺得腦子一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趙乾元掉下去的瞬間條件反射地抓住楚盛江的手,還沒落地前,他用極快的語速喊道:“盛江,快用緩沖的符!”

聽到這話,把符咒熟記于心的楚盛江立刻心念一動,符紙自動從兜裏飛了出來,他念道:“道君庇佑!将地作軟榻護我等周全!”

符紙變大,鋪在下方,兩人下墜的時間只有兩秒,很快到了底。

助理在上方喊他們:“趙總!楚盛江!你們沒事吧?”

一圈考古隊員也圍着那個方形大洞看,下頭光線不好,往裏照了手電也看不到人。

兩人跌落在變得柔軟的地面上,趙乾元第一時間打開了手電。

楚盛江估摸着下墜了有六七米,隐隐約約能聽到助理的喊聲,他用自己的手電往上照,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看不到那個洞,朝上喊道:“沒事,我們兩人都沒問題!”

上面的人聽到後松了口氣,助理喊:“我們馬上找人來把你們救上來!”

應答後楚盛江便踩了踩腳下的符紙,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做到符随心動了。

趙乾元看了看四周道:“我們似乎被滑到了與掉下來的洞不同的地方。”

楚盛江就着變大的符紙席地而坐:“是啊,我連我們掉下來的洞都找不到了。”他将兜裏的生光符拿了出來,用打火機點燃,在他的咒語加持下,生光符變成了一個強光手電筒。

趙乾元把手裏的手電關了,坐在楚盛江旁邊一起等待救援。

楚盛江一樣一樣盤點自己的捉鬼道具:“這回就算有二十個厲鬼我都能捉住了,可惜我沒帶多少食物,希望不要被困太久。”

趙乾元捏了捏自己口袋道:“我這裏還有些糖,補充體力不成問題。”他拿出了一把旺仔牛奶糖。

這個自己只提過一嘴,老板居然還帶在身上,楚盛江這時候半分在陌生地方的惶恐也沒有了,喜滋滋地道:“老板你真是未雨綢缪啊。”

半小時後,兩人便覺得不對勁了。甬道入口就有當地駐軍守衛,救援繩索應該十分鐘就能到位。而且除了一開始頂上的喊聲确認安全,之後就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楚盛江為了節省電量,一直沒開手機,現在打開看了看:“老板,我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你的怎麽樣?”

趙乾元皺眉看了看手機道:“我也沒信號。看來我們得自己嘗試出去了。”

他們現在處在一個約有一百平米的房間中,裏頭只有一根雕着龍紋的石柱、四面牆壁和兩扇門。

牆壁上都畫着壁畫。楚盛江拿着強光手電照向壁畫,兩人走近觀看。

從最右邊開始壁畫的基本都是百姓勞作富足的樣子,臉上都是幸福的喜悅之情。接下去是百姓的作物被馬蹄腳踏,北方匈奴馳騁中原,百姓在田間抱着自己快長出稻穗的禾苗哭。下一幕,一位穿着盔甲的年輕将軍出現跟匈奴打了起來。最後這位将軍被授予了太子的王冠。

“這個好像就是上面那個石碑上寫的內容,感覺畫這個的人技法非常娴熟。”楚盛江學設計的時候看過不少名家畫作,便學會了看畫的優劣。

趙乾元點頭道:“這一面牆畫完了,背後那面還有,我們繼續看。”

背後也是從最右邊看起。一個坐在王座上的人正在接受衆人朝拜,左下角有個人坐着,這個應該就是杜武王。

連着幾幅差不多的畫,表現了皇帝從頭發半黑半白到全白,杜武王的表情從精神到萎靡。

杜武王為了保持良好的狀态開始尋丹藥,他府裏道士絡繹不絕。

至此,聳人聽聞的事情開始發生了。

有個道士臉上帶着蒙面巾,捉了個人進獻到杜武王的太子府裏,道士在杜武王耳邊說了什麽。下一幕就是那個人被拆開來煮了,杜武王的精神就變得好了。

他大力提拔道士,道士為他找了許多可吃的人。後來被皇帝發現了,指責他不顧人倫、德不配位,廢了他太子之位。

他從此一蹶不振,最後吃的那顆丹藥的藥力過猛,沒多久就死了。

“這個杜武王也太缺德了,又不缺吃的,還吃人。”楚盛江看完壁畫後道。

趙乾元仔細看着壁畫道:“被他吃的人似乎不簡單,進獻的時候每個都是用被用極粗的鎖鏈捆着,眼耳口都有血,可能一被捉到就被做成了盲聾啞。”

楚盛江仔細看了看,不由得打了個寒戰:“确實,難道這些人也是能人異士?”

兩人同時覺得這種事情很熟悉,這不就是跟找特殊血液的那幫人差不多嗎?

趙乾元與楚盛江對視了一眼,按下這個猜測道:“這兩扇門我們往哪邊走?”

“讓我先測測吉兇。”楚盛江說完,把三枚花錢拿了出來。

他默默在心中念了幾句咒語,将三枚花錢往地上一扔,一枚正面朝上、一枚反面朝上、一枚豎立着。

“奇怪,我試試另一邊。”楚盛江又重複做了一次,另一邊的反應也是這樣。

趙乾元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是不好不壞的意思,希望我們能逢兇化吉吧。”楚盛江朝向趙乾元道,“老板,你挑一個位置去吧,我相信你的運氣。”

趙乾元當機立斷道:“就左邊吧,往哪都一樣不是嗎?”

兩人便打着手電往左邊的甬道走去。

甬道裏頭沒有壁畫,卻有古代的燈臺和蠟燭,給墓主住的地方還需要蠟燭嗎?

帶着疑惑,兩人小心翼翼地往前頭走去。

前頭總算是有除他們兩人之外的聲音了,似乎是鐵質機關“咔咔”的響動聲。

兩人覺得有什麽東西掉到自己身上,拿起來一看,是生鏽的鐵皮。

楚盛江照了照頭頂:“好多齒輪!”

甬道頂上許多齒輪在緩慢地動着,許多都泛着棕紅色,鏽跡斑斑。

“一千年前的煉鐵技術就這麽發達了?”趙乾元奇怪道。

他依稀記得當時的煉鐵技術煉不出太大量的鐵器,打仗還是木頭加鐵的組合,并不是很好用。

楚盛江也覺得奇怪,說話間兩人走到了那“咔咔”聲最響的地方。

那是一個個木頭做的人形機關,以緩速轉着圈圈,裏外裏總共有六層,每層兩個。

楚盛江試探性地把包裏的皮夾倒空扔了過去,皮夾碰到木人的瞬間就有很多根針從天花板飛出來,紮穿了皮夾。

最神奇的是沒被皮夾卡住的針從地上的孔洞裏飛了進去,似乎還能循環往複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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