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俞書岚是老江湖, 立刻敏銳地發現了林紫苑眼神的變化,她也笑着從爐子上拿了一串烤好的羊肉串遞給小豐,趁他道謝的時候也順手在他的腦袋上摸了一下。

這個時候,小豐的父母和姚輝也都跑過來了, 他母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啊, 孩子早上沒怎麽吃早飯, 估計是肚子餓了,真是讓你們見笑了。這些烤串要多少錢?我付給你們吧。”

“兩根烤串罷了, 不值錢的, 孩子喜歡吃就拿去吃吧,都是來玩的, 那麽客氣做什麽?”俞書岚笑着說道:“要是不介意, 就讓孩子在我們這裏一起吃吧, 你們也可以去買材料,在旁邊的爐子上一起燒烤, 人多湊在一起就更熱鬧嘛。”

小豐的父母知道整個農莊都是玄門的人,聽了建議就立刻說:“這位大姐說得對, 那我們去買點材料,一會兒大家一起燒烤。”

小豐爸爸給了他媽媽一個眼色, 就去那邊買食材了。

謝雲竹遞給小豐一個塑料凳子:“來,小朋友, 坐下一起吃, 這裏還有飲料,你要喝點兒什麽呀?”

小豐也不講客氣,高高興興坐下來就咬了一口羊肉串:“真香, 謝謝哥哥, 我想喝可樂。”

文冬天拿了一瓶可樂給他, 林紫苑說:“冬天,你也吃呀,剛烤好的比較香,趁熱吃。”

“恩。”文冬天點了頭,卻先問林紫苑要吃什麽。

林紫苑說:“我要吃自己拿,你不用管我,我們早上在家裏吃得很飽。”

說着,她拿了一串羊肉串過來,吹涼了放在紙盤子裏面喂給胡十五吃。

小豐一看胡十五,立刻興奮地跳了起來:“媽媽,有小狗!我能摸摸小狗嗎?”

謝雲竹趕緊說:“不能摸的,會咬人,回頭傷着你。”

小豐媽媽趕緊按住兒子的肩膀,說:“媽媽教過你的,在外面不能随便碰別的小動物,你是不是忘記啦?”

說完這句話,她又一臉嫌棄痛苦地拿開雙手,好像碰一下孩子的身體都很難過。

小豐毫無察覺,他雖然有點遺憾,但還是點頭說:“好吧,那我不摸了,媽媽,早知道我們應該把汪汪帶出來的。”

“是啊,下次一起帶出來。”小豐媽媽有點難過地轉過臉去了。

姚輝則僵硬地站在她的旁邊,兩個人看上去都不像正常游客的樣子。

俞書岚就招呼他們倆一起坐下,然後遞給他們倆幾根烤串,又跟他們拉起了家常,想讓他們放松一點。

謝雲竹把烤好的烤串用幹淨盤子裝好放在一旁,然後拿了生的繼續去烤。

他離小豐有點距離,所以就湊近了馮言的耳朵小聲說:“大師兄,你看出什麽來了嗎?我怎麽覺得什麽問題都沒有啊?”

被鬼.上.身的情況是十分容易分辨的,首先,這人的身上會有陰氣,再者,不是自己的身體,就算再怎麽厲害的魂魄鑽進去了,也會有一些僵硬和破綻。

但這個小豐的情況非常特殊,他的身上沒有一丁點陰氣,也看不出任何破綻,好像裏面的那個靈魂本來就應該待在這個身體裏一般。

而且,一般能奪舍的人都是修行多年的成年人,一個成年人的靈魂鑽進一個孩童的身體裏,再怎麽僞裝也會看着老氣橫秋,可小豐不管是動作、神态、語氣還是行為模式,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小孩子,真的看不出丁點破綻。

馮言喝了一口自帶保溫杯裏面的熱茶,然後小聲說:“我也看不出任何問題,但是師父和小林都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了。這個活兒,我們倆只能打下手,真解決問題還得看她們。”

“是嗎?她們看出問題了?那我就不操心這事兒了,我們只管吃就行。”謝雲竹嘿嘿一笑,就毫無負擔地開始繼續燒烤了。

馮言有點兒無奈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可真是心大。”

“這是我的長處啊,師兄你就是容易想太多。”謝雲竹非常放松地繼續去燒烤了。

因為見小豐一家人都圍在燒烤這邊吃東西,那些隔遠了看不清楚的人也都改變了玩耍項目,買了食材跑來這邊生火烤肉了。

一時之間,燒烤營地這邊特別熱鬧,小豐一邊吃一邊看看別人的燒烤爐子,然後說:“都沒有小朋友跟我一起玩。”

小豐媽媽一愣,林紫苑立刻笑着說:“讓小哥哥陪你玩好不好?這個小哥哥叫文冬天,你可以叫他冬天哥哥,哥哥會用草葉子編小動物,你跟哥哥一起編嘛,看看你能不能學會。”

小豐來了興趣:“編小動物?我要學,哥哥你教我!”

文冬天就拉着小豐在旁邊的草叢裏找一些能用的草葉子,見兒子走遠了,小豐媽媽趕緊拽住了俞書岚的袖子,急急道:“大師大師,我兒子能救嗎?我兒子……”

“別着急,這件事還要跟會長他們一起商議一下。”俞書岚低聲道。

小豐媽媽聽了這話,立刻心一沉。

她是生意場上混過的人,聽話會聽音,人家大師說了要商議,那肯定是特別難辦的了。

但她還算冷靜,聽完也沒露出什麽明顯的表情變化,就是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文冬天帶着小豐摘了一些草葉子,然後就開始教他編織簡單的小動物,一些大師也圍過去,裝作看熱鬧的樣子順便去查看小豐的情況,看完之後,好幾個人都直接跑去會長那邊了。

基本上所有人都在琢磨小豐的事情,只有謝雲竹和林紫苑例外,他們一個在認真燒烤,一個在閑着刷手機,反正注意力都不在小豐那兒。

俞書岚不動聲色地坐到林紫苑的身邊,然後低聲說:“小林,你是不是也看出來了?”

“俞掌門也看出來了吧?這孩子身體裏的那個魂魄,就像是原生的那個一樣。”

“你是見過皇冠花園那個生魂的,連你都說一樣,那這事兒就太奇怪了。”俞書岚說:“怎麽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魂魄出現呢?那到底哪個才是原生的,是不是就說不清楚了?”

林紫苑看了看不遠處認真玩耍的小豐,低聲道:“這只是我的感覺,我認為皇冠花園那個才是原生的。但這一個,也不是他自己奪舍的,因為他也是個孩子。”

俞書岚重重嘆了一口氣,不說話了。

林紫苑也繼續刷手機,她心裏是有疑問的,但她從小就能沉得住,遇到任何事都不會慌張,而且她師父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車到山前必有路”,所以不用提前着急。

過了一會兒,林紫苑想去洗手間,就跟俞書岚說了一聲,站起來朝洗手間那邊走。

保镖保持了一些距離跟在後面,盡量不讓人覺得奇怪。

一直低着頭不說話的姚輝突然站了起來,沒等別人反應過來,他就追上林紫苑了。

“林紫苑,你不會借着小豐的事情趁機報複吧?”姚輝拽住她的袖子,用一種古怪的語氣問道。

林紫苑拽回自己的胳膊,然後沒什麽表情地說道:“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小人之心?你以為你是多光明正大的人嗎?這幾年,你做過的事情很光明嗎?你跟蹤穆清那麽多次,塞小紙條,送那些惡心人的禮物,用小號在網上寫日記意yin穆清,還故意在煜婷的學校散布謠言破壞她的名聲……你做了這麽多壞事兒,你怎麽好意思說我是小人的?”

林紫苑停下腳步,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着他:“證據呢?”

“什麽?”

“你說我做過這些事,證據在哪裏?”

“要證據我回去找給你,要多少有多少!”

“那行,你先拿了确切的證據再過來。比如,你說我跟蹤蔣穆清很多次,那你要有我跟蹤他的那些記錄、照片或者監控畫面。小號,你得找出來證明那個小號是我的。還有散布謠言,這就更嚴重了,如果你找不到确切的證據證明是我去散布的,那你現在的做法就是在散布我的謠言。”林紫苑說:“什麽證據都沒有,你憑什麽誣陷我?”

姚輝說:“我回去就讓人找到了證據全都拿到你眼皮下頭!但你別轉移話題,我告訴你,你別害小豐!”

“是誰在轉移話題?你先來污蔑我,現在又惡人先告狀?姚輝你沒事兒吧?”林紫苑冷笑一聲,繼續朝着洗手間走去了。

農家樂的洗手間是這兩年新建的,雖然不算豪華,但打掃得很幹淨,也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氣息。

林紫苑洗了手走出來,從包裏取出紙巾擦了手,正要塗抹護手霜,姚輝又過來了。

“你怎麽陰魂不散?”

“不管之前我們倆之間是不是有仇,今天我只求你一件事,別在小豐的事情上公報私仇。”姚輝咬牙切齒道:“算我求你了。”

“我拒絕。”林紫苑說:“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讓我公報私仇?還有,小豐只是你的表弟,跟你有那麽多關系嗎?他爸媽都沒說什麽,你的話可真是太多了。你可能對我們玄門一無所知,我就好心好意告訴你,就你剛才這些無禮的行為,要是換了一個品行一般的玄門中人,你姚輝早就可以死好幾次了。”

姚輝不信:“你要是真那麽厲害,早就可以給蔣穆清下蠱了,還等到現在?”

林紫苑實在是煩透這個姚輝這個人品低劣的蠢貨了,而且他像個蒼蠅一樣陰魂不散。

想了想,林紫苑笑着從包裏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紙片,然後當着姚輝的面啪的一下拍到了他的額頭上,把姚輝吓了一跳。

“你做了什麽?”姚輝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不相信我會對你不利嗎?那就試試看吧。我做了什麽,你很快就會知道的。”說完林紫苑就笑着走開了。

回到燒烤爐子那邊,林紫苑點開手機,給林逸軒發了一個威信:哥哥,你知道什麽靠譜的捐款渠道嗎?如果能直接聯系上福利院也行,我想捐款。

林逸軒很快就回她了:我們家每年都做很多慈善事業的,不用你單獨去捐錢。

林紫苑回道:我就想捐。

林逸軒答應了:那好吧,我讓助理幫你聯系本市的福利院,到時候帶你過去一趟。

林紫苑這才心滿意足地收起手機,然後拿了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口。

這一上午過得非常快,小豐學會了編小動物,吃了一肚子燒烤,過了十二點半,他就困得睡着了。

會長讓小豐父母帶着小豐去露營地那邊的帳篷裏午休,自己則在農莊的飯堂裏把衆人都集合起來了。

“怎麽樣?有眉目了嗎?”會長問道。

一個高個子的中年人說:“會長,真的沒有弄錯嗎?那個孩子的魂魄不是跟他的身體毫無異樣嗎?真的确定外面還有一個異樣的魂魄嗎?”

“是啊,會長,這孩子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了,不就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孩子嗎?真要是被奪舍了,哪個老靈魂能做到這麽活潑可愛、天衣無縫啊?”

“對,雖然不敢做別的,但孩子的靈魂真的看不出任何問題。我們家的家仙都過去看過了,也說沒問題。”

會長說:“大家的疑問其實也是我的疑問,但皇冠花園那邊我在天亮前過去看過了,确實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小豐魂魄在那裏,是非常完整的魂魄。而且,我用小豐父母給我的孩子頭發試過了,皇冠花園的生魂,跟小豐的身體就是一套的。”

自己的身體跟自己的靈魂是有鏈接的,用本人的頭發指甲配合一個小法術就可以輕易地測試出,沒辦法造假。

一個年輕人說:“會長肯定是确認過後才來提出這個懸賞的,不過這個懸賞難度太大了。說真的,我覺得身體裏那個靈魂好像已經完全契合了,如果真的要趕出去,是不是只有禁術了……”

室內一片安靜,很多人都想到同一個地方去了。

會長說:“沒有人有其他想法了嗎?”

一個個子很高的年輕姑娘說道:“會長,是不是只要把小豐自己的生魂安回他的身體裏就行?如果他的身體會受一點傷,他父母能接受嗎?”

強行把一個完全契合的魂魄從人的身體上剝離出去,不管是哪一門派的法術,都會對身體産生或多或少的傷害,這是很難避免的。

會長說:“得看是什麽樣的傷,如果傷到了壽元,那就還要去跟他的父母商量一下了。”

“不傷壽元怎麽趕走現在這個魂魄?說起來也是奇怪,這麽契合的魂魄,不像是什麽死掉的老靈魂啊。”

“就是,這麽多年來,還沒聽說過有這麽高明的奪舍術,可以做到天衣無縫呢。”

“會長,要不你還是跟他的父母先商量好吧,想不傷害孩子的身體和壽元就把生魂安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會長沉吟了一會兒,看向俞書岚:“小俞,你怎麽說?”

“我覺得這件事不太對,雖然只是我的感覺,但我覺得小豐現在身體裏那個靈魂……”俞書岚有點欲言欲止的意思。

“俞掌門你怎麽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說什麽啊?”【公/-衆/號-[/閑/.閑].[/書.坊]】

“就是,你快點說啊,你跟那孩子接觸的時間長,有什麽信息別藏着掖着啊。我知道六百萬很誘人,但現在這個時候,還是以救孩子為主吧。”

林紫苑聽到這句話,不免朝說話人看了一眼,只見對方是個個子矮小的中年男人,穿一身中式棉衣,一雙老布鞋,長得精瘦精瘦的,看面相是個非常能說會道之人。

謝雲竹有點不高興了,他大聲說:“彭大師你這話說的,是覺得我師父貪財嗎?”

“沒事,彭大師應該只是擔心孩子。”俞書岚笑眯眯地按了一下謝雲竹的肩膀,把他的憤怒壓了回去,就繼續說:“我不是想藏着掖着,主要是我覺得這話說出來……比較荒唐……”

會長說:“小俞,你說說看嘛。”

“我跟小林都覺得,小豐現在身體裏的這個魂魄……也是小豐的魂魄。會長,你要是有機會,可以直接去探一下那孩子現在的魂魄,肯定是一致的。”俞書岚慢慢說完這句話,就端起面前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水。

為了怕打草驚蛇,所以沒人敢去試探小豐現在的這個魂魄,但既然皇冠花園那邊的生魂才是配套的,那身體裏這個肯定就是奪舍的啊。

室內安靜了幾秒鐘,響起了一片笑聲。

“這怎麽可能呢?這世上一個人只有一個完整的三魂六魄,會長都說了,皇冠花園那邊是一個完整的生魂,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嗎?太好笑了。”

“就是,俞掌門你這人,還挺逗的。”

……

俞書岚笑着說:“這就是我的一點想法,本來我們七星門也不接這次的懸賞,大家要是覺得這個想法沒用,笑一笑也就過去了。”

她态度溫和,一點兒也不介意那些人說了什麽。

等大家笑完,會長就說:“我看大家都讨論得差不多了,我去問問小豐的父母,對身體受傷這件事能接受到什麽程度。如果決定接受懸賞的,就留下來等我一會兒,之後我們會一起去皇冠花園,晚上正式行動。要是不接懸賞的,現在就可以回去了,今天的聚會就到這裏了。”

說完,他就帶着一個徒弟率先出去了。

屋內的很多人依舊在讨論這件事,俞書岚問林紫苑:“小林,接這個懸賞嗎?”

“不接,我第一次來,只想圍觀。”

“那要不要去我們七星門看看?我聽雲竹說,你一直在找雷擊木,我那兒倒是有一塊,你可以看看合不合用。”

“真的嗎?那我要去看看,謝謝俞大師。”林紫苑果然很感興趣。

一行人便分坐了兩輛車,往七星門開過去了。

七星門有自己的祖傳房産,謝雲竹在古玩一條街開的那間店就是祖産之一。

俞書岚居住的地方面積更大,就是地段偏了一些,不過确實是個适合清修的好地方。

林紫苑帶着文冬天在那裏聽俞書岚講了一會兒道法,又從她手裏買到了一塊二十幾厘米長的雷擊木,就高高興興回去了。

晚上十點多,林紫苑洗漱好了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看着書,就收到了謝雲竹的信息,他說自己跟大師兄正在皇冠花園,幾個接了懸賞的門派打算在午夜時分幫小豐安魂,問林紫苑要不要過去一起看。

林紫苑拒絕了,因為她覺得那些人肯定是要失敗的,所以沒什麽好看的。

又看了半個小時的書,林紫苑就把手機靜音,躺下睡覺去了。

一覺醒來,果然看到了謝雲竹夜裏發過來的信息,不出所料,那些人全都失敗了。

林紫苑回了一個表情包,謝雲竹就立刻把電話撥過來了:“小林,這事兒越來越麻煩了。”

“什麽意思?”

“夜裏,彭大師他們門派都做好準備打算把小豐身體裏面的魂魄擊碎了趕出去的,結果會長插了一腳,他好像是相信了我師父的話,檢查了小豐的身體,結果确定身體裏那一個魂魄跟他的身體也是完全配套的。這不亂了套嗎?一個身體卻有兩個完整的魂魄,小豐的父母也瘋了,一直在哭。還有那個彭大師,他居然怪我師父不應該亂說話,壞了他的好事。”

“壞了他的好事?哦,如果你師父不提醒會長,那他們就會成功趕走身體裏那個魂魄,給孩子安好魂,就能收到六百萬懸賞金了,是這個意思吧?”

“對啊,可這事兒能怪我師父嗎?明明是我師父發現了問題的最關鍵所在啊。”謝雲竹說:“反正玄門都亂套了,頭一回遇到這種事情,現在大家都在會長家裏待着呢。小林你要過來嗎?”

“我要寫作業,不出門。”

謝雲竹那邊愣了一會兒才說:“學生就是麻煩,那你好好學習吧,我挂了。”

林紫苑捏着手機沉思了一會兒,就換了衣服洗漱打理幹淨,然後坐在書桌前,打了一個銅錢卦。

小豐的事情讓她産生了一些疑惑,所以她再次起卦詢問原本的林紫苑身在何處。

卦象給出的結論是非常明确的,她不在這個世界。

她又打了一卦,詢問小豐的事情跟她的穿書是否有關,知道沒有任何關系後,林紫苑收好銅錢,打開電腦開始認真學習。

周一上完課,林紫苑在輔導員的陪伴下去了醫院,給李勝解開了誓言的制約。

當然了,這不是免費的,林紫苑按照玄門的收費标準收了錢才動的手,李勝也不敢讨價還價,只求早點擺脫。

走出醫院,輔導員用一種奇妙的眼神看着林紫苑:“你平時也太低調了,我居然不知道你居然真的懂這些。”

“學校又沒有我的目标客戶,不提這些才是對的。”林紫苑随口說:“老師你還打車回去嗎?”

“不了,打車費學校又不給報銷,現在又不着急,我坐公交車回去。”

“那老師跟我走吧,我讓司機先送你。”說完,林紫苑就帶着輔導員走到了自己的車子那邊。

“這是你的車子?”輔導員瞪大了眼睛看着這輛特別沉穩大氣的商務車,“你還有司機,還有那人是誰啊?”

“那是保镖。”林紫苑說:“上車吧,先送你回學校。”

輔導員在路上終于知道了林紫苑的身份來歷,等到了學校西門的時候,她整個人還有點恍惚。

林紫苑打開車門送她下車,她拉住車門道:“林紫苑,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沒關系,我現在不打算隐瞞了,反正家裏要我随時帶着保镖出門,其他人知道就知道了吧。”林紫苑笑着說了再見,就讓車子往家裏開。

之後的幾天風平浪靜,林紫苑安安心心去上課,下了課就去給客戶算命看風水,一切都很順利。

很快又是周五,今天全家人都要回家吃晚飯,所以林紫苑告別了一個客人,就趕緊坐車回家了。

剛剛下車,管家就立刻走出來,在林紫苑耳邊小聲說:“小姐,姚家的人和蔣穆清一起過來了,是找你的。”

“找我的?”林紫苑反應了過來,她都快把姚輝頭上拍的那個小紙片給忘記了。

她笑了一下,說:“沒事兒,你別擔心。”

說完,她就帶頭走進了屋內。

大客廳裏,吳潇鳳正在陪着客人說話,客人一共好幾位,最醒目的就是怒氣沖沖,一直在抹眼淚的姚母。

見林紫苑進來,姚母立刻站起來指着林紫苑的鼻子罵道:“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麽?你這個下三濫的東西!也敢給我兒子下詛咒!”

林紫苑還沒回話呢,吳潇鳳就啪的一聲拍桌而起:“李美玉你嘴巴放幹淨點兒!這是我家!你再說一句我女兒的不是,我立刻讓人把你扔出去!你跟誰撒潑呢?你也不看看你們姚家算是什麽東西,你老公把家業都敗得差不多了,我們顧及老朋友的情誼,才讓你進來坐着等的,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是嗎?”

李美玉更加生氣了,她又一屁股坐回沙發上,哭天搶地開始控訴吳潇鳳教女無方,但卻一句難聽話不敢說了。

林紫苑沒搭理她,而是走到面色尴尬的會長面前,道:“會長,您怎麽也來了?”

會長咳嗽了一下,說:“是這位李女士請我過來的,我先去看了他的兒子,發現你給他下的那個咒很不好解,需要你本人才行,所以我才陪着她一起過來的。”

作者有話說:

有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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