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親嗎?(三合一) (1)

司淮安臉上的表情一僵,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按在牆上。

兩個人就在這個逼仄的角落裏,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更衣室的隔音不太好,能聽見外面的來回走動聲跟說話聲。

司淮安目光深沉,分不出喜怒,就這麽直直的盯着他看。

“我單純是覺得你身材好,情不自禁。”顧予也覺得這玩笑開的大了點兒,“不然你還回來?”

不等司淮安開口,他又接着說,“除了臉,要吃飯的。其他打哪兒都行。”

司淮安唇抿成一條線,拉過他的胳膊讓他轉過身,照着他的臀部也來了一下。

然後松開手,套上拍戲的衣服推門走了出去。

這一下他根本沒用多大力道,顧予也不覺得疼,他抿唇笑笑,換完衣服也走了出去。

司淮安靠在椅子上,身旁的化妝師正用刷子往他唇上刷着潤唇膏,他擡眸看了顧予一眼。

“這裏。”專門給顧予化妝的化妝師沖他招了招手。

顧予走過去坐下。

蘇柒走了進來,把一堆東西放在他腳下道:“外面來了幾個你的粉絲,強行往我懷裏塞了點東西就走了,叫也叫不住。”

“什麽東西?”顧予問。

“都是取暖用的,可能是感覺最近天氣轉涼了吧。”蘇柒說,“有暖寶寶、毯子、保溫杯、小型電熱扇,還有這種握在手裏發熱的,看樣子還挺可愛。”

顧予握在手中捏了捏。

蘇柒露出一臉姨母笑,“這一屆的粉絲都是天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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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予:“确實挺可愛的。”

“拍戲的衣服确實太薄了,一會兒你貼一個。”蘇柒把暖寶寶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對了,今天銀瑞發了一組宣傳圖,雜志的預售期已經快到了,你也轉發一下。”

顧予拿出手機,打開微博就看見了銀瑞官博@了他,他操作了兩下轉發。

這組宣傳圖就是前兩天穿襯衣拍的那組。

[顏狗已到達戰場。]

[這是什麽性感禁欲風,我愛遼,魚兒穿白色襯衣也太鯊了吧~QAQ]

[到了關鍵時刻,我深刻感受到了自己詞彙的貧乏,除了一句卧槽我竟然說不出別的話。]

[存圖存圖。]

[攝影師也太會了吧,我要給他加雞腿,特別是後面的幾張濕身照,輪廓看得一清二楚,昏過去了。]

[有一說一,魚兒的身材有了質的飛升,從原來的平板變成了諾基亞。]

[不是顧予的粉,但看見這組圖忍不住爬牆,這樣的顏值是真實存在的嗎。]

[瘋狂舔屏~魚兒來麻麻懷裏~]

[雜志一定買買買!!!這手我不要了!]

司淮安手指輕輕一滑,正好翻到了這幾張照片,他頓了一下。

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的化妝師開口說道:“這不是顧予嗎?拍的真不錯。”

司淮安快速滑走。

戲已經開拍了。

顧予吊上威亞,羅偉站在他身旁笑道:“一會兒的醉酒戲,給你來點兒真的?”

“我喝可以。”顧予說:“就是得麻煩羅導出一筆工傷費。”

“你小子,注意點兒安全。”羅偉笑着說。

上了房頂,顧予坐下,他撩了撩衣擺,然後手扣在酒壺上。

“action!”

他仰起頭朝嘴裏倒酒,也不顧酒液順着下巴流到前襟,喝光一瓶他就朝下随手一抛,地上滿地的碎片。

燕洵在下面看着他,他腳尖一點,穩穩落在他身旁,

“你不去跟人親密,跑我這兒幹什麽?”

燕洵在他身邊坐下,奪過他手裏的酒朝嘴裏灌了兩口。

“這是我的。”他朝前一撲,身子搖晃了兩下,差點從房頂上摔下去,燕洵伸手按住他。

餘煙擡起頭看着他,然後自嘲的笑着說道:“從小到大,你都比我強,你武功比我厲害,連嚴肅刻板的師傅也看重你,對外說他是他最得意弟子。”他拍了拍他的胸膛,“你,是多少千年難得一見的美男子,愛慕你的小姑娘,從這兒排到了山腳……燕洵,你真讓我羨慕……”

“你突然發什麽瘋?”燕洵皺着眉說道。

“我不是發瘋!我根本就是個瘋子!”餘煙推開他,“滾開,別影響爺喝酒。”

燕洵伸手一揮就将他手中的酒直接摔碎在了地上,冷聲說道:“現在正是雲山不太平的時候,你別添亂了行嗎?”

“我的酒。”

餘煙根本沒聽清他到底說了什麽,撲上前抱住他的手就咬了一口。

“咔——後面這段重來一遍。”羅導在鏡頭後喊道。

顧予擡起頭,就見他白皙的手背上多了兩排整整齊齊的牙印。

“沒控制住力度。”顧予說。

司淮安,“沒事,咬吧,出來的效果會比較真實。”

“那我就動真格了。”顧予眼中含笑,然後俯下身在他手背上結結實實的咬了一口。

司淮安痛得倒抽了口氣。

拍完之後兩個人從房頂上下來。

蘇柒在旁邊朝他豎起大拇指,“魚兒,剛才的表現贊。我有預感,剛才你仰頭喝酒的鏡頭,絕對會成為經典,絕了你知道嗎?”

顧予,“有時候我覺得,我的經紀人像是彩虹屁成了精。”

“你說什麽呢。”蘇柒笑着說道。

兩個人在椅子上坐下,羅偉端着自己的老幹部保溫杯走了過來,邊吹熱氣邊說道:“顧予,你剛才的表現雖然不錯,但神态上還是有點瑕疵的,以前看不出來,最近這毛病可是越來越顯眼了。”他用下巴指了指司淮安,“多在他這兒取取經,反正你們的房間就隔了一層牆,來來往往的也方便。”

顧予:“知道了。”

“別光說知道,你得有實際行動。”羅偉喝了口茶,“三天時間,要是看不出長進我連你們兩個一起罵!”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有些無奈。

等羅偉走了之後,蘇柒低着頭小聲嘀咕道:“怎麽就只給三天時間啊……太短了。”她轉頭看着司淮安,“魚兒還有救嗎?”

司淮安點點頭,“嗯,能搶救。”

“能搶救就好。”蘇柒一手托腮,轉頭對顧予說道:“中午要一起出去吃嗎?劇組的盒飯都吃膩了,我前兩天看這附近又開了家新店。”

“嗯,今天心情好,讓你放開了吃。”顧予揮了揮手。

蘇柒聞言眼睛都亮了,“你要這麽說,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她掏出手機,“我已經提前做好攻略了,這附近有什麽好吃的我都記在備忘錄裏了。”

顧予搖頭笑了笑。

“淮安,你跟我們一起去嗎?”蘇柒轉頭問道。

司淮安低着頭,聲音淡淡的道:“去。”

“這麽好一個宰人的機會,不去就可惜了對吧?咱們趕緊走,那家自助餐廳生意還挺火爆的,我怕去晚了沒位置。”

三人邊說邊走出了劇組。

這家店就開在湖邊,顧予先選了個位置坐下,蘇柒已經左跑又跑拿東西去了。

“導演今天說的什麽神态問題,是什麽意思?”他倒了杯茶推到司淮安手邊。

“你有時候表情會用力過猛。”司淮安盯着茶水上漂浮的花瓣,“用眼睛表達更好,今晚來我房間吧。”

顧予:“行。”

“來啦來啦,先吃,不夠我再去拿。”蘇柒美滋滋的笑道。

顧予低頭喝了口花茶,再擡頭的時候正好跟隔壁桌的一個男人對上視線。

這男人穿了一身黑色西裝,外表看起來也很溫和,沒什麽攻擊性。

他低頭跟同桌的人說了兩句什麽然後站起身,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顧予,沒想到在這兒能遇到你,太巧了。”他說話的時候,那雙眼裏也仿佛含着笑,“我們好久沒見了,一直不敢确認。”

這人對于顧予是個新面孔。

大概是原主的朋友?

顧予開口,“好巧。”

“你是在這附近拍戲對吧?前兩天還在微博上看到了你的動态,羅導的戲質量跟口碑都不會差,要把握住機會好好加油。”那男人把手放在顧予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然後朝隔壁看了一眼道:“我還有點事,就不多說了。這一單算我頭上,等抽出空來我們再聚。”

司淮安垂眸問道:“你跟他很熟?”

顧予搖頭,“不熟。”

“他之前跟你是一個經濟公司的,前兩年開了屬于自己的工作室。”蘇柒咬了口披薩,“聽說在你進公司的時候,他對你挺關照的。”

她把東西朝兩人面前推了推,“吃呀,一會兒就涼了。”

之後顧予也沒太在意。

幾人吃了飯之後就回了劇組。

今天有兩場夜戲,收工之後已經九點了。

顧予從更衣室出來,就見蘇柒一臉激動的說,“就在剛剛!銀瑞的雜志預售了兩萬多冊,我一直盯着數據,十幾秒啊,十幾秒就全部售罄了!”

“這麽快?”顧予自己也感覺到有點不可思議。

“對!粉絲都哭成一片了!說什麽用單身二十年的手速都沒搶到!”蘇柒笑着說,“來,抱一下。”

顧予一手把領口整理好,伸出一根手指把她推遠了點,“淡定點?”

“這誰能頂得住?兩萬多冊,十幾秒啊!這是什麽概念?”

兩個人笑着往前走,顧予擡頭就看見司淮安在前面站着。

“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取經了,先走了。”蘇柒非常有眼力見的飛快溜了。

顧予邁步朝他走過去。

司淮安就在劇組外面的湖邊站着,雙手插兜,姿勢看起來散漫随意。

就在這時,顧予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腳步頓了頓接通了電話。

“你小子真夠可以的,雜志售罄的速度,我都沒想到。”高翔的聲音傳來:“順順利利就上了熱搜,真讓人省心啊。”

顧予眼中含笑,“我也沒想到能這麽快。”

“現在在羅導的劇組待着,感覺怎麽樣?”

顧予走到司淮安身邊,兩個人一起朝前走去,“挺好的,別提多照顧我了。”

“那就行,我還怕你吃不消。”高翔說,“前兩天我在街上見了那個楚河一面,差點沒認出來,整個人落魄到不行。”

“說到底,也只是他自作自受。”

司淮安走在他身旁,低着頭把帽子朝下壓了壓,注意到他腳前有塊木板已經翹起了。

顧予目視前方,正在講着電話,根本就沒注意。

“腳下……”司淮安剛吐出兩個字,就見他踢了上去,身體朝前踉跄了一下。

他忙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謝了。”顧予站穩,對電話那頭的高翔說道:“高哥,不說了。”

“那你忙吧,我也沒什麽事,以後繼續保持!”

等他挂了電話,司淮安才松開手。

兩個人回了酒店,司淮安先給他倒了杯茶,然後開口說道:“我先去洗個澡,你自己先看看劇本吧。”

“行。”顧予在沙發上坐下,捧着杯子喝了口水。

司淮安走進了浴室,燈亮起,很快傳出了嘩嘩的水聲。

顧予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打開劇本放在膝蓋上,然後拿起身旁的手機打開微博。

#顧予雜志#這條熱搜還沒下。

[搶到的姐妹都是牛人!微笑中透露着疲憊.jpg]

[晚了一秒,售空了,簡直不敢相信。]

[看搶到的姐妹炫耀,我真的酸了,好想擁有QAQ]

[我搶到了,單身二十多年的手速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發揮到了極致。]

[魚兒太棒了,這個速度們粉絲都沒想到,真的很驕傲~我們魚兒值得更好的~]

m本來想買來收藏的,發現售空的我哭的像只蒼蠅。]

[那些黑子還要酸,承認一句別人優秀能死還是怎麽回事?]

[看銀瑞官博發的還有魚兒戴金絲面具的圖片,這氣質,這顏值,是什麽貴氣少爺。]

[瘋狂點頭。]

[看樣子,這是又要開始拉有錢人設了嗎?不尬嗎?]

[看他就覺得一股子窮酸氣,粉絲還尬吹什麽“與生俱來的氣質”,真的要吐了,還真是什麽人設都敢往身上套。]

[終于見正常的評論了,尬吹演技好就算了。]

[酸雞請原地爆炸好嗎?你們不光嘴臭,還眼瞎,這個成績看不見?]

[姐妹們別氣,別跟這些酸雞扛,就是眼紅了想出來找找存在感而已。]

[勿cue,抱走魚兒。]

就在這時,浴室裏的水聲停了,司淮安穿着深灰色的浴袍從裏面走出來,用毛巾擦着還在朝下滴水的頭發。

他看了顧予一眼,問道:“看劇本了嗎?”

“看了。”顧予把手機收起。

司淮安在他身旁坐下,沙發瞬間朝下一陷,他身上那股好聞的清冽香味傳了過來。

“來先對對戲。”司淮安朝他身旁靠近了一些,然後翻了兩頁劇本,指了指其中一段,“就這段吧。”

顧予看了一遍就合上了劇本,對上司淮安眼睛的時候,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揮了揮手,“不行,我入不了戲。”

司淮安說,“慢慢來。”

顧予咳了兩聲,重新看向他的眼睛,堅持了十幾秒就選擇了放棄,“這感覺怎麽就那麽奇怪?”

司淮安又倒了兩杯水,語調淡淡的道:“平常在劇組怎麽做,在這兒就怎麽做。”他又擦了兩下頭發,嘆了口氣,“算了,我帶你。”

他開口說了一句臺詞。

顧予接着說了第二句。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朗誦課文,沒有感情。”司淮安說:“平常在劇組的時候你表現是不錯的,今天怎麽回事?”

顧予:“我看你這樣,像教導主任。”

司淮安端杯子的手頓了頓,然後朝他伸出三根手指,“只有三天時間,你別連累我。”

“我先出去冷靜冷靜。”顧予站起身,推開陽臺上的門走了出去,一轉頭就看見了站在隔壁陽臺上的阮穗。

他們三個的房間是挨着的。

……

阮穗從椅子上緩慢站起身,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你在淮安的房間裏幹什麽?”

顧予:“還能幹什麽?來學習經驗……”

“別說話!別解釋!”阮穗伸出手指着他,“月黑風高孤男孤男。”

本來沒什麽,被她這麽一說倒像有了什麽。

顧予張口。

“別說話!”阮穗肩膀都在顫抖,“怪不得他每天跟你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待在一起!原來是這樣!我徹底懂了!”

顧予:“不,你沒懂。”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關門聲把顧予剩下的話全彈回了嗓子眼。

人與人之間,為什麽就不能少點猜疑多點愛呢?

顧予走回房間,司淮安顯然已經聽到了剛才的對話,淡色的唇勾起了淺淺的笑意。

“這些女人到底是什麽腦回路?”顧予說。

司淮安擡眸看着他,“是不是徹底冷靜了?”

顧予:“冷靜了。”

“冷靜了就坐下,開始吧,時間不早了。”司淮安說。

顧予在他身旁坐下,這一次很快進入了狀态。

“你臺詞也有點問題,有時候不太穩,另外一個就是表情有時候會用力過猛。”司淮安聲音淡淡的,“之後抓着這兩點練習就好。”

他開口說着技巧。

顧予一手支着頭,學習态度良好的看着他淡粉色的唇一張一合。

鬼迷心竅的,他忽然就想起了今天吃的櫻花布丁。

“今天就到這兒吧,回去消化一下。”司淮安合上了腿上的劇本說道。

“好。”顧予點了點頭,站起身,他打開門正要邁出的腳頓了頓,又轉過了身,在門上輕輕敲了敲。

司淮安轉過頭。

“辛苦了。”顧予對他說。

司淮安愣了愣,看他帶上門走了出去,唇邊不自覺的揚起笑意。

顧予回了房間先沖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跟陸臨安通話。

“你現在住哪兒?”

“公司安排的錦繡小區。”顧予說。

陸臨安靠在床上,“哪兒的安保不好,人都能随便進出,要不然你搬到我家住吧。”

“不了,已經住習慣了。”

“那你想來就随時過來,密碼是我生日。”陸臨安抱了個枕頭在胸前,“我今天看到那些黑評,都氣笑了,那些人竟然說你窮。”

顧予眼睛含笑的說道:“我現在是窮啊,她們說的沒錯。”

“不。”陸臨安搖了搖手指道:“你就算落魄了,還是有資格當爸爸的。再說了,你不還有小金庫嗎?戴上你那價值兩三個億的手表,閃瞎他們的雙眼。”

“低調。”顧予說。

陸臨安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我最近準備收購一家影視公司,有興趣搞一番大事嗎?”

顧予:“你都摸清楚了?”

“嗯,已經觀察好久了,感覺還不錯。”陸臨安說:“這段時間正打算果斷出手。你放心,我辦事還是很靠譜的。”

顧予:“對了,我喝醉那晚的事兒?思思知道嗎?”

陸臨安搖了搖頭,“她不知道,那晚也是喝的醉醺醺的。”

“那就先別告訴她,她心理承受能力不好,再吓到她。”顧予說。

“慢慢引導。”陸臨安說:“行了,你睡吧,有時間咱們再聊。”

早上顧予出了酒店就打算直接去劇組。

現在時間還早,不過早上六點。

平常出來的時候根本見不到幾個人,但今天卻不同,一路走過來他看見有不少人成群站在一起,都是些年輕小姑娘。

想起前兩天傳在網上的路透。

可能都是司淮安的粉絲吧。

他壓低了帽子,就在這時,有幾個女生紅着臉朝他走來,小聲說道:“是魚兒嗎?”

“是。”

“上次我們給你買的東西收到了嗎?”

顧予摘下了帽子,把口罩朝下拉了一點,“是你們送的?”

幾個小姑娘看他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對,最近天冷了,山裏本來就氣溫低,粉絲們都怕你感冒受涼。”

“收到了,正好用得上。”顧予說:“太謝謝你們了。”

“能用上就好。”幾個人紅着臉,“我們就是想看你一眼,跟你說兩句話,魚兒加油~”

顧予點了點頭,“加油。”

到了影視基地前,前面站的粉絲就更多了。

顧予剛邁進劇組,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陣熱鬧的尖叫。

他轉頭看見司淮安被粉絲圍在中間。

他今天穿的很休閑,一身灰色稍寬松的外套,下面是黑色牛仔褲跟球鞋,這身衣服将他棱角分明的輪廓柔化了一些。

跟粉絲說話的時候,看起來也比平常要溫柔。

他接了幾封信之後就跟粉絲道了別,邁步走進了劇組。

“影視城前面都快被你們的粉絲圍的水洩不通了。”羅偉喝着茶說道。

顧予伸手指着司淮安:“不是我們,是他的。”

司淮安:“我已經讓她們都散了。”

羅偉嗯了一聲,“別影響到拍攝。”他吹了吹茶水上的熱氣,“現在的粉絲太瘋狂了,我記得之前就有一個為了拍照爬到房頂上,結果摔骨折了。你說說這多鬧心。”

就在這時,阮穗也走進了劇組。

“來,先坐下喝杯茶。”羅偉朝她招了招手。

阮穗在椅子上坐下,看顧予的眼神明顯不太對。

“你別說,這茶喝起來就是香。”羅偉擡頭看了她一眼,“呦!你昨晚是沒休息好?怎麽黑眼圈這麽重。”

阮穗點了點頭,“你們喝吧,我先去做造型了。”

等她走了之後,羅偉看着她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姑娘怎麽跟撞邪了似的,你看看說話還有氣無力的。”

顧予沒忍住笑。

“笑什麽?快點去換衣服化妝去!”羅偉指着顧予,“可別忘了咱們的三天之約啊。”

顧予站起身道:“沒忘。”

兩個人一起走進更衣室。

顧予說道:“應該是受了不小的心理創傷,你要不要抽個空跟她解釋一下?”

“不用解釋。”司淮安把外套挂在衣架上,看了眼他手腕上的表,“你戴的是鑽芒吧?”

“對,是個系列,裏面一共兩塊。”顧予說。

司淮安點了點頭,“另一塊在我這兒。”

“這麽巧。”顧予脫了衛衣放進了櫃子裏。

兩個人換了衣服一起走了出去。

今天開始拍攝的時候,阮穗明顯不在狀态,不停NG。

“停!”羅偉氣的連茶都喝不進去了,劇本在手心中敲着道:“阮穗,你今天什麽情況?啊?怎麽就不在狀态呢?”

阮穗低着頭道歉,“導演對不起。”

“你都NG幾次了?一個鏡頭拍十幾遍!耗費了多少時間?”羅偉咆哮道。

站在一旁的助理立刻上來用手給他扇風,“羅導,您消消氣,喝口茶吧。”

“我不喝!”羅偉站起身,對阮穗說道:“你先去旁邊找找狀态。咱們別耽誤時間,繼續拍下個鏡頭。”

他拿着劇本走向顧予,伸手撓了撓眉毛開始講戲:“這段戲就是你的身世問題,在河邊撿到的那半塊玉佩,跟你從小就戴在身上的正好契合……你心中很慌亂,又很糾結,不知道該站什麽立場。”他看着顧予,“但是你心中還是留有善念的,現在還不到轉折點,你心裏仍然裝着雲山,裝着朋友跟自己愛慕的人……”

“來,先試一遍。”他拍了拍手。

這個鏡頭,顧予拍了兩遍就過了。

羅偉滿意的點了點頭,“今天狀态比昨天要好。”

顧予看了司淮安一眼,說道:“主要是老師教得好。”

“怎麽沒見你誇誇我?”羅偉站起身來,朝一旁坐着的阮穗說道:“調整好狀态了嗎?來!咱們再拍一遍!”

“導演,我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實在進入不了狀态。”阮穗紅着眼說道。

羅偉揮了揮手道:“那就先回去休息吧,讓你經紀人陪你去附近的醫院看看。”

阮穗點了點頭,“謝謝導演。”

等阮穗走了之後,司淮安就去拍下個鏡頭了。

顧予坐在電暖扇前。

蘇柒把保溫杯遞給他,日常吹着彩虹屁,“魚兒,你最近的演技真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并且羅導這麽吹毛求疵的人都對你很滿意。”

顧予喝了口熱水,“我的業務能力永遠都是一流的。”

“對~你說的沒錯~”蘇柒笑着,她把手伸到電熱扇前,“雖然不是主角,但戲份還是挺重的。這個角色雖然是反派,但是并不屬于那種讓人看了就只想讨厭的角色。”

顧予點了點頭,“又可悲又可憐。”

“到時候反響一定不會差。”蘇柒靠回了椅子裏,掏出手機點了兩下,然後猛地坐直身子道:“你怎麽又上熱搜了。”

顧予:“因為什麽?”

“因為你戴的那塊表。”蘇柒重新靠了回去,“速度太快了吧,看樣子就是今天早上剛拍的圖,到在就已經被傳上網上熱搜了。”

“我看看。”顧予放下保溫杯拿起手機。

“我對表不是很懂,你手腕上戴的那塊多少錢。”蘇柒問。

顧予:“八千多萬吧。”

蘇柒點了點頭,突然後知後覺的瞪大了眼睛,“八?八千?八千萬?”她癱回椅子上,“我知道為什麽會上熱搜了。”

[科普,魚兒戴的這塊表是奧菲最新款的鑽芒,只售兩塊,一塊價格八千多萬。]

[不就是膝蓋嗎?拿去拿去!]

[我到底是粉了個多神奇的男人啊?]

[魚兒,你手重嗎?需不需要我給你托着。乖巧.jpg]

[他來了他來了,他帶着打臉走來了。]

[昨晚還有黑子說什麽我們魚兒窮酸,我們魚兒窮不窮我不知道,但是你們真的挺酸的。]

[這!還!不!夠!貴!氣!嗎!]

[其實說實話,魚兒平常已經夠低調了,但怎麽有黑子咬着他不放。]

[就一塊表粉絲們就沸騰了?能說明什麽?看看你們就覺得特別可笑。]

[是買的水軍吧?]

[難道你忘了昔日的楚河嗎?他當初賣貴公子人設被打臉,那叫一個疼。]

[前段不是有人說,顧予一路資源這麽好,是被人給包了嗎?]

[好奇是哪位大佬。]

蘇柒一邊删黑評,一邊開口說道:“你什麽買的表?還這麽貴?”

“朋友送的。”顧予說。

“求求粉絲們別再引戰了,我們不想要什麽貴公子人設。”蘇柒越看越着急。

只是這條微博卻一直穩穩的挂在第一,從“熱”上升到了“沸”。

讨論顧予家世的話題更是不斷。

一時之間說什麽的都有。

蘇柒在鼻子前面揮了揮道:“有些黑子的嘴,隔着屏蔽也能聞到臭味。”

顧予從下面偷了一把羅導的枸杞放進了保溫杯裏,“沒辦法啊。”

“我看她們純粹就是嫉妒。”蘇柒撸了撸袖子,“來,讓我開小號跟他們激情對罵!”

顧予:“別沖動,到時候我會讓她們感受到什麽叫花式打臉的。”

“我是真的想出了這口惡氣。”蘇柒把手機關了,“算了算了,眼不見為淨。”

司淮安走了過來,在顧予身旁坐下。

“你們兩個先坐,我去上個廁所。”蘇柒說完這句話起身走了。

顧予給他倒了杯茶道:“來,喝一杯枸杞茶。”

司淮安手扣在茶杯上,擡起頭朝他說道:“網上說的不用在意。”

“嗯,我要是在意那個就活不到現在。”

司淮安低下頭笑了笑,“專注做自己的事就對了,你站的越穩,就越能堵上那些污言穢語。”

顧予:“說的對。”

收工之後兩個人一起回了酒店。

剛繞過噴泉,一個女人突然從旁邊沖出來攔在兩人面前。

正是今天提前走的阮穗,她滿身酒氣,眼角泛着紅。

司淮安繞過她徑直朝前走去。

“你別走。”阮穗追上來,再次擋在司淮安面前,“從來劇組之後你就處處躲我。”

顧予站在旁邊,開口說道:“那你們兩個聊,我先回去。”

司淮安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聲音淡淡的開口,“你家藝人喝多了,正在酒店外面撒酒瘋……”

“我沒喝多!!”阮穗撲上前。

司淮安倒退了兩步,迅速說出地址然後挂斷電話。

“我是愛耍心機,但我就是喜歡你,有錯嗎?我想跟你說幾句話!有那麽難嗎?”阮穗聲音拔高,情緒也激動了起來。

旁邊幾個路人朝這邊看來。

“從小到大我都沒被人這麽對待過,你憑什麽啊?”阮穗全然沒了平日的形象,“我到底哪裏不好?你說,我改還不行嗎?”

“我到底哪裏不如顧予?你為什麽喜歡他?不喜歡我?”

正朝前走的顧予腳步一頓:艹!說的哪兒跟哪兒!過分了!

他轉身回去,伸手捂住阮穗的嘴。

阮穗還在不停掙紮,對着前面拳打腳踢,“你放開!放開我!”

“你想糊別拉上我們。”顧予拖着她到了一個隐蔽的位置停下,出聲威脅道:“再亂動我打人了!”

他松開手,阮穗順着癱到地上,抱着身旁的柱子不松手。

“喝醉酒真可怕。”顧予雙手叉腰看了一眼司淮安。

不一會兒,阮穗的經紀人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邊鞠躬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他把地上的阮穗拉起來,氣的臉都紅了。

“阮穗!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丢不丢人?”

“柳哥,我到底哪裏不好?居然比不過一個男人?”阮穗邊哭邊趴到了他背上。

她經紀人又對兩人道了歉,才背着她走了。

兩個人一起走進酒店上了電梯。

到了門口,顧予從口袋裏拿出房卡。

司淮安轉頭看了他一眼,“不學了嗎?”

“學,我先換身衣服。”顧予說。

司淮安點了點頭,刷開了門走進了房間。

顧予換了身寬松舒适的衣服,然後走到隔壁敲了敲門,很快開了,他應該是剛洗完澡,浴袍的帶子還沒完全收攏,一低頭就能看見一片風景。

他讓了讓身,等顧予進來之後才關上了門。

桌上已經沏好了一壺茶,茶杯中升着熱氣。

“來,讓我看看昨晚你都學到了什麽。”司淮安在他身旁坐下,翻開劇本又随意指了一段。

這次顧予沒浪費時間,不用他帶也很快進入了狀态。

司淮安看了看他的表現點了點頭,“稍微有一點進步了,繼續。”他靠近了些,又朝後随意翻了兩頁,指了一段道:“這段,還用我跟我對戲嗎?”

“用,我一個人沒意思。”顧予說。

他低頭看了一眼劇本,開口說道:“但你指的這段是吻戲,真要對嗎?”

司淮安低頭看了看劇本。

“你跟阮穗的。”顧予修長的手指在紙張的邊緣滑了滑道:“到時候怎麽辦?真親嗎?”

司淮安喝了一口茶,淡聲說道:“到時候看導演安排。”

“做演員是挺不容易的,什麽都要按照劇本走。”顧予說:“能借位嗎?”

“可以。”司淮安點了點頭,“要注意好角度。”

顧予:“怎麽注意?”

司淮安轉頭看着他,聲音很淡的道:“你想試試?”

“想啊,我從來沒拍過,也想學習點經驗。”顧予說。

司淮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轉過身朝他湊近了幾分,沙發朝下陷去,兩個人離的更近了,他伸出手扣住他的後腦緩慢低頭。

兩個人的唇距離分毫。

那股清冽的香味變濃了些。

連空氣都好像在這一刻升溫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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