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兩個坐着的男人不再說話，連一開始不喝酒的穆瑞文也開始跟着喝酒。
各自的心中各有心事，滿滿的苦澀不知該如何發洩。
一個女生往他們這盯着看已經有一段時間，這兩個人長得很好看，一個成熟穩重一個年輕英俊，他跟喜歡那個穿着白衣的青年，正好是他喜歡的類型。
兩個大男人坐在一起喝酒，想必很無聊吧。
那個女生撩了撩她的波浪長發，靜悄悄坐在穆瑞文的身邊，“帥哥，一個人啊？”
穆瑞文拿着酒杯的手放下去，他該不會被搭讪了吧。
見情況不妙，穆瑞文給潘浩發出信號，希望他能來幫自己解圍。
可是潘浩不理他，抛給他一個“看你了”的眼神，繼續喝酒佯裝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穆瑞文見着美女已經在往他身上貼，他嘆了口氣，“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潘浩差點把酒都噴出來，之前見來搭讪的女生也是這麽一句，這小鬼真不懂情趣，活該他現在單着。
女生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但很快恢複過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這種美男子，讓她遇見了可不會輕易放過。“是嗎？我不介意，帥哥陪我一晚吧，反正你又不吃虧。”
“抱歉。”穆瑞文并不回應她，起身朝衛生間走去。
女生“切”了一聲，沒見過這麽沒情調的人。她朝潘浩抛個媚眼，“帥哥，你今晚有空嗎？”
潘浩望着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只覺得好笑，“美女，你長得真漂亮。”
女生朝他笑了，看來今晚有戲了。
“但是很抱歉，我喜歡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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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那個女生在聽到這句話後的表情有多精彩，但他這句話恐怕不比穆瑞文的話殺傷力弱。
一個晚上看上的兩個人，兩個都被拒絕，那女生現在心裏不知作何感想，一陣搖晃地走遠了。
不關他的事，他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繼續喝酒吧。
穆瑞文離開好一陣，見那女生不在才回來坐着。
“你這小鬼，難道怕女人嗎？”潘浩取笑他。
“不是，只是既然沒辦法回應她的感情，那還是不要開始比較好。”穆瑞文認真回答。
潘浩表示不贊同這個小鬼的意見，怎麽着也試試，不行了再掰啊，現在這樣有什麽好。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才是王道。
當然，他說的只是這個小鬼而已，至于他，不計算在內。
穆瑞文見潘浩已經喝得臉都紅了，眼神還開始四處亂飄，大概是酒勁已經上來了。見狀不妙，他趕緊制止潘浩再繼續喝下去。
“幹什麽，既然出來了就要喝個痛快。”潘浩揮開穆瑞文的手，來中國後他真的很檢點，他知道自己以前做錯了。
所以他一直忍着，什麽也沒有發洩出來，今晚本意帶穆瑞文酒吧找桃花，但是一碰到酒後，他自己卻忍不住了。
“好了好了。”穆瑞文見潘浩喝酒後像個孩子一樣跟他發脾氣，揮開他的手卻抓着他的衣服不讓他離開，其實這個人很怕寂寞吧。
潘浩喝酒喝得臉都紅了，一邊大喘氣，等着胃不那麽難受的時候再接着喝。
穆瑞文悄悄把酒杯拿開，輕輕拍着潘浩的背，好聲好氣在他耳邊哄着，“潘叔，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潘浩瞪着他，這小鬼是以為自己喝了酒就什麽也不知道了嗎？他出來混的時候這小鬼還在喝奶呢，想糊弄他？
但是，貼在自己身旁的臂膀很有力，抱着自己的懷抱也很溫暖。今天他也喝了很多酒，回去吧。
潘浩被穆瑞文安撫了一會，真的乖乖讓他扶出酒吧。
穆瑞文走在路上，今晚的月色很好，他一擡頭就看到又大又圓的月亮。今晚說是出來陪酒的，好吧确實這人也喝了很多酒，但是實際上是想帶他到酒吧搞豔遇的吧。
以後要小心點。穆瑞文任勞任怨扶着這個滿腹牢騷的醉鬼，突然潘浩一把把他推開，跑到路邊開始嘔吐。
穆瑞文嘆了口氣，過去幫他輕輕拍着背。
潘浩差點連胃酸都吐出來，吐舒服後往地上一坐，心裏的滋味不好受，嘴裏的滋味也不好受。
輕輕拍着他背的男孩子脾氣倒好，還很貼心問“現在感覺怎麽樣”？
感覺很不好！
見潘浩不想動，穆瑞文就陪他坐着。好一會他估計潘浩心情應該好點了，試着把他拉起來沒反抗，看來同意了。
一路搖搖晃晃把潘浩帶到公寓樓下，看了眼樓梯，穆瑞文吸了口氣，把苦力工的責任進行到底。
一路上被颠着，潘浩已經醒了一大半，至于為什麽不自己走，因為他覺得被人扶着走路的感覺很好。
而且第一次與穆瑞文離這麽近，青年山上有種很溫暖的感覺，感覺很好。
穆瑞文把潘浩弄上樓的時候已經滿頭大汗，潘浩見已經都到門口了，索性讓他進去坐一會，又不是沒來過。
穆瑞文見潘浩緊緊閉着眼睛，沒有把他搖醒，自己伸手到潘浩的口袋裏掏鑰匙。
腳根處癢癢的，潘浩的身體一抖，手卻已經離開。
“潘叔，你醒了嗎？”穆瑞文進到屋子裏後搖了搖他。
“沒醒。”
穆瑞文笑起來，“在路上你就已經醒了吧，你就是想讓我扛着你。上床睡覺喽。”穆瑞文的口氣輕快，完全沒有一路被人當苦力的不悅。
打算把潘浩扔上床的時候，力道沒控制好，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青年熱熱的呼吸拂在他的耳畔，就像有人那羽毛在掻弄他的心一樣。
穆瑞文趕緊起身，緊張地看着他，“你沒事吧？”
那雙又黑又大的眼睛裏面有他的影子，喝了酒穆瑞文的臉頰發紅，而且膝蓋剛好頂着他。
明明知道這一切都只是意外而已，潘浩的心髒卻還是被狠狠撞擊到了。
在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中回過神來，潘浩只覺得很好笑，原來上天還是這麽喜歡跟他開玩笑。
他從來都是一個混蛋，依照自己的性子，看上一個人那就會不惜一切手段弄到手。
可是，現在的自己也做的不好，雖然他已經在慢慢改正，但這個意外既然發生了，他不該繼續下去。
穆瑞文喜歡的人是那個叫做童向陽的，要是自己以後真的耐不住寂寞把穆瑞文搞出事來，他們兩人對他就只有恨了。
這麽長的時間，好不容易能好好跟他們說話，但以後可能都不會在有了。
不能再見這個小鬼了。
穆瑞文還不明所以在潘浩面前晃着手，怎麽呆呆的沒反應，難道真的把他砸傻了嗎？
潘浩不可抑制大笑起來，把穆瑞文吓了一跳。
“潘叔，你怎麽了？沒事吧？”
“小鬼。”潘浩坐起身來，還是在笑，“我突然發現，你真的很讨厭。”
穆瑞文瞪大眼睛，沒想到潘浩會這麽說，“是因為我撞了你嗎？”
潘浩還是笑着，“沒有，你說你喜歡男人，我看童向陽也不喜歡你，好心帶你去開闊視野，沒想到你一點也不領情，你說你多惡心。”
穆瑞文的臉漲得通紅，一點話也說不出來。
“夠了，出去，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潘浩起身粗魯把穆瑞文拉起來，一直把他推到門口，毫不留情把門關上。
他不知道他笑着的眼睛裏是不是有眼淚，但是現在多好啊，在那顆秒還沒發芽之前就把它掐死，連痛都感覺不到，只是覺得有點難受而已。
今晚酒喝了不少，愁沒有消除，反倒又多了一些，真操蛋。
潘浩拿出煙點燃，沒抽幾口就開始發呆，直到煙燒到手指頭才放開。
長夜漫漫，他大概真的覺得寂寞了才會對那個小鬼動心。以後只要見不着面，過幾天也就好了。
感冒的那幾天潘浩睡得很好，但是今晚眼睛跟以前一樣閉着，卻還是睡不着。
周日潘浩正悶頭在被窩裏睡大覺，手機還是在震動。他沒有關手機的習慣，但是來到這裏後在早上吵醒他的電話卻比美國的要多。
他猜到童向陽會打電話給他，所以一起身他把電話按滅。如此這番幾次，終于安靜下來。
在被子裏很熱，肚子也餓了，潘浩起來刷牙洗臉，剛把滿嘴泡沫吐掉的時候，有人來敲他的門。
潘浩翻了個白眼，但終究要跟他們說清楚。
打開門果然看到童向陽在們外面。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沒錯昨晚我剛問你那小鬼出去喝酒的時候發生了點事，但是我以後不想再跟你們有關系了。謝謝。”
潘浩一點不心軟想把們關上，但是童向陽一把把門撐住，他用力推了半天都推不動。
對了，他想起來童向陽很壯，要是等一下跟他硬抗肉搏不會被吊打吧。
童向陽見潘浩把手放開，往屋裏跨進去，面帶微笑的樣子完全讓人看不出他是一個怪力男，“我可以進去坐坐嗎？”
你已經進來了。潘浩腹诽一句，不想理他，拿出大米洗幹淨放倒爐上煮。
童向陽到椅子上坐下，一點也不着急，“昨晚的事，我已經聽小文說了。”
這小鬼還真的無論什麽是都會跟這個人報告，還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但是這又有什麽用？
“你這個書店老板真閑啊，叫那個小鬼幫你看店嗎？”
“嗯，他很聽話。”
“所以呢？他都沒來找我了，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潘浩語氣不善，他沒有跟童向陽好聲好氣的理由，索性直接把話跟他敞開來說。
作者有話要說：
狂風暴雨般的節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