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商業街琳琅滿目的商品，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群，潘浩把穆瑞文帶進一家服裝店。
穆瑞文乖乖跟着潘浩進去，直到潘浩挑了一件衣服在他身上比了比才問：“不是你要買衣服嗎？”
“給你買的。”
“不用，我的衣服夠穿。”
“怎麽，提升穿衣品味才能讓你看起來更有魅力。”潘浩喜歡給看上的人買各種各樣的東西，這會讓他有一種滿足感。
穆瑞文看了看他，認真解釋，“潘叔，你對我好我知道，但是我又什麽想要的，會自己買。謝謝你肯這麽破費。”
潘浩在他那清澈眼睛的注視下，慢慢把手放下去。
他知道這小鬼不會輕易接受他的東西，但沒想到會把話跟他說的這麽明白。其實他只是想趁機幫他選衣服的時候吃豆腐，然後在用衣服作為補償，以後兩人兩不相欠。
“要是童向陽買給你，你會拒絕嗎？”
穆瑞文想了想，還是點頭。
現在的小鬼都這麽不識擡舉麽，Nathan是這樣，穆瑞文也這樣。
罷了，他不要，正好可以省錢，以後想要什麽補償，再沒有了。
潘浩把衣服挂好，若有所思看着他，“現在不買衣服了，讓我看看你怎麽搭配衣服的。”
穆瑞文見潘浩已經退了一步，很不容易了。馬上按照他的話，把自己看上的衣服挑出來。
穆瑞文挑的衣服一淺色為主，很配他的氣質。以前經常見他穿白色的衣服，就像陽光男孩一樣。
他以前還以為年輕人都比較喜歡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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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
“還不錯。”
穆瑞文舒了口氣，把拿過來的衣服整好挂回去。
潘浩覺得他真的太小心了，苦笑不得看穆瑞文這麽來來回回滿場跑，事情做完後在他面前站着，腰板挺得直直的。
不買東西，這麽一個美男站在他面前什麽都不做不是太奇怪了嗎？潘浩過去環住他的腰，“那我們現在要幹什麽？”
穆瑞文沒有注意那只在腰上亂摸的手，想了一會，“不如我們去滑旱冰吧。”
旱冰？這種小孩子喜歡的玩意，就陪他玩一玩好了。
兩人來到一間旱冰場，跟工作人員拿鞋，一起進入室內。
裏面的人很多，有許多家長帶着自己的小孩來，有一些人站在場外看熱鬧，這個氣氛很歡樂。
穆瑞文換好鞋，自己到道場內熱熱身子。
熱愛運動的青年，潘浩看他在場裏滑動的很順利，滿場繞了個大圈，最後來個高難度的收尾動作。
幾個初學者好奇地看着他，運動中的美男子總是很搶眼的。
潘浩換好鞋子，扶住欄杆慢慢走到場裏，剛把手放開，眼前的場景都不受控制往後劃過。剛劃出兩米，潘浩馬上摔倒了。
幾個在附近的人急急忙忙避開，穆瑞文倒是馬上過來扶起他。
“潘叔，沒事吧？”
他的屁股都麻了，剛才摔下去的時候牙齒都嗑到一起，還好沒咬到舌頭。
潘浩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還是朝他擺擺手。慢慢站起來的時候，腳下一滑，又摔了一跤。
“你以前沒滑過吧，要不換鞋子。”
這個旱冰場裏有兩種鞋子，初學者大多選雙排的，潘浩不知道這東西這麽折騰人，跟穆瑞文一樣選了一雙直排的鞋子。
周圍會滑的小孩子朝他咧開嘴笑，但是馬上被大人拉走了。
潘浩固執要用這種鞋子，再次站起來嘗試的時候，結果是明了的。
穆瑞文一直跟在他身邊，潘浩摔到的時候他沒來得及抓住他。他咽了咽口水，再這麽摔下去，不會出人命吧。
潘浩有過兩次失敗的經驗，他這麽愛命的人，馬上之前認為旱冰以前也不難的想法抛棄了。
“那帶着我吧。”潘浩用手撐在穆瑞文的肩膀上，突然想到了點別的東西。
穆瑞文把自己的旱冰鞋換下來後，回到場內，雙手在前方帶着潘浩，一邊給他指導。
“腿微曲，身體前傾。”
“眼睛不要看腳下，要看前方。”
“雙腳呈外八字狀。”
“對，就是這樣。”
穆瑞文的聲音很好聽，教導的時候很耐心，認真的表情讓潘浩很想湊過去親他。
潘浩慢慢找到一點感覺，穆瑞文也嘗試着放開手。但是成功剛來臨沒多久，潘浩還是摔了個狗吃屎。
穆瑞文比較不幸，在潘浩前面沒來得及避開，被當成肉墊子壓在身下。
熱熱的胸膛緊貼在一起，這麽近距離的接觸，潘浩的嘴唇距離穆瑞文的臉頰只有幾厘米。
穆瑞文被壓着，發出難受的“哼哼”聲。
身體裏有一股熱氣湧上來，潘浩的眼睛暗了暗。起身的時候，他假裝不小心用膝蓋頂住穆瑞文的下身，故意揉了一下。
果不其然，穆瑞文的身體劇烈抖了一下，青澀的反應有趣極了。
潘浩故意逗了他一下，但是并不留戀，麻利把穆瑞文拉起來。
穆瑞文臉頰發熱，覺得剛才的情況不太正常，但是看着潘浩一臉自然，把到嘴邊的話又眼了下去。
潘浩覺得穆瑞文扭捏的樣子很有趣，手在他身上亂摸，“怎麽樣？剛才沒壓到哪裏吧？”
“沒有……”
“那我們繼續。”
潘浩主動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這次穆瑞文比剛才安靜多了，小心翼翼牽着潘浩，生怕他再次摔倒。
原本潘浩還想再趁機站點便宜，但這次穆瑞文好像有了防備一樣，不論左倒還是右倒都倒不到穆瑞文的身上，反而他自己摔的夠嗆。
這種占便宜的方式實在不好，潘浩馬上把它給否決了。
跟他同時進來，個頭只有他一半的小孩子已經能滑得很好了，只有他，還在起步階段。
這人一旦有了對比，就有了傷害，尤其這種的還特別大。
那個小孩子在他面前優雅轉了個圈，然後一溜煙拐了個彎滑到別的地方去。
潘浩一咬牙，開始把力量放在腳上，回憶剛才穆瑞文的話，漸漸地身體不再左右搖晃，他能夠掌控自己的腳了。
穆瑞文慢慢放開手，這次潘浩沒有再跌倒。看着左右的人擦身而過，這種感覺簡直難以言喻。
有種自由的感覺。
潘浩還沒學會轉彎，筆直超前而去，最後他扶住欄杆停下來。
穆瑞文朝他走過來，“太好了。”
“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也不顧自己之前摔得有多疼，像個小孩子一樣笑起來。
大概是潘浩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穆瑞文看着也覺得很高興，替他開心。
“下面你別扶我，讓我自己來。”剛嘗到甜頭，潘浩便決定自己試試。
這次的過程很順利，放開欄杆後他的起步很好，迎面而來的人也能夠避開。
越來越得心應手，快到盡頭的時候他轉了個彎。腳下的節奏他掌握好了，就跟長了一對翅膀一樣。
穆瑞文不知什麽時候自己到場外重新換上溜冰鞋，滑到潘浩的身邊後握住他的手。
“旱冰很好玩對吧。”
潘浩理理散亂的頭發，想掩蓋之前的狼狽，“嗯，簡單又好玩，你很有眼光。”
穆瑞文笑起來，“是嗎？”
“當然，你敢質疑我？”
兩人牽手在場裏繞了幾圈，潘浩停下來後走到場外休息。穆瑞文給他買了瓶水，在旁邊的座位坐下。
潘浩揉揉自己的膝蓋，剛才甩摔好幾下，明天會不會有烏青，今晚回去還是那熱水付一下比較好。
滿身的汗，衣服都黏在身上，但是流汗的感覺很好，渾身都輕松。
“等下還要玩嗎？”穆瑞文擰開瓶蓋喝水，喉結上下動作得很性感。
“不了。”剛才确實玩得很盡興，但是未免體力消耗過大，還在動的時候沒感覺，停下來後他就不想再動了。
“是嗎？”穆瑞文的等潘浩緩過氣，“那等下我們就回去吧。”
潘浩還在擦汗的手停下來，微微眯起眼睛，內心覺得有點不爽。好啊這小子，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竟然這麽快就想要回去，想回去見童向陽嗎？
穆瑞文覺得空氣中的氣氛驟然變了，剛才潘浩明明還一臉惬意，但是現在沉下臉，像是在瞪他。
“怎麽，還有想要去的地方嗎？”
“不是。”潘浩把手中的紙巾團成一團扔到附近的垃圾桶，“小鬼，你得讓童向陽覺得抓不住你，他才會在意你。”
“是嗎？”穆瑞文皺起眉頭，對他的話表示懷疑。
“當然，如果一道菜你很喜歡但是每天都吃，時間久了不會覺得膩嗎？”
潘浩說話的樣子很嚴肅，加上他在商場上練就了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領，現在讓他看起來真的很像那麽一回事。
其實都是在扯淡，穆瑞文要喜歡童向陽也好，他還可以正大光明吃穆瑞文豆腐而不用擔心他會愛上自己。就算以後他發覺不對，不是還有童向陽這個擋箭牌嗎？
他只是想讓穆瑞文再多在自己面前待久一點而已。
“說的也是。”穆瑞文點點頭，很快又反駁，“但是小麥他不是菜啊，我每天能見到他很高興……”
好家夥，也是說跟他在一起很委屈是吧。
“道理都一樣。”潘浩揮揮手，“我的經驗可比你豐富多了，聽我的就對了。”
穆瑞文總覺得有那裏不對，而且最近潘浩也跟以前有些不一樣，最近他們說話的距離總是離的很近，而且剛剛在旱冰場裏也發上了那種事，讓他心裏很在意。
潘浩能跟他親近它覺得很好，但有的時候一些不經意的動作真的很暧昧。
原本還想再跟講講，但看潘浩已經沉下臉，像是快要罵人的樣子，穆瑞文只好依着他。
潘浩成功把穆瑞文留下來，整個晚上帶着他到處走，遇到有意思的點進去看看有什麽新奇的玩意。
到晚上九點半的時候，他還想帶穆瑞文去看電影。但是穆瑞文這次死活也不同意了，最後潘浩請他吃了一頓夜宵，兩人便回去了。
晚風輕柔吹過，給晚歸的人送去一絲惬意。
潘浩先到公寓樓下，穆瑞文跟他道別。
“小鬼，今晚過得怎麽樣。”
“嗯，很開心。”
潘浩伸手理理穆瑞文被風稍微吹亂的頭發，“是不是很像在約會？”
穆瑞文停下來看着他，“這……”
潘浩捏了捏他的臉，“逗你的，快回去吧 ”
穆瑞文還想說什麽，他覺得潘浩想在說真的一樣。但是臉上的表情很自然，似乎沒有什麽一樣。
是他想多了吧。
穆瑞文朝潘浩揮揮手，潘浩看着他消失在黑暗裏的背影，這才踏進樓道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