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跟潘浩分別後，穆瑞文安安靜靜跟在童向陽的身邊。
對他們一小時裏談話的內容有點在意，走了一段路後穆瑞文小聲問：“剛剛你們再聊什麽？”
“潘浩在給我講他以前的事。”
心裏有點在意，“他說了什麽？”
童向陽只是笑笑，“我答應他不告訴別人，要是想知道的話得讓他自己跟你說。”
穆瑞文微微撅起嘴，心裏覺得很失落，之前他跟潘浩在一起就沒聽他說過以前的事情，今天卻告訴了童向陽。
潘浩回到公寓裏，想起剛才在KTV裏自己居然把什麽事情都跟童向陽說了，雖然那一刻心裏很爽，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自己那時是不是傻了。
這些烏糟的事情就應該一輩子埋在自己的心裏，随便說出來以後發生意外只會讓自己的事情更糟糕。
況且童向陽跟那小鬼關系那麽好，難保哪天他一不小心喝醉把什麽事情都給抖出來。
人腦子一熱，做什麽事情都不靠譜。
潘浩睡前抽了三根煙才閉上眼睛，而且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堵在胸口。不多他今晚的睡眠質量異常的好，一覺睡到大天亮。
早上潘浩依舊拉着那輛裝滿水果的車子出去打發時間，見到穆瑞文的那一刻心情稍微變好了點，客氣跟他說了聲“早上好”。
“早上好。”穆瑞文也跟他打招呼，見潘浩時不時弄一下衣服的領子，滿身大寫的煩躁。
穆瑞文想他是不是昨晚沒換衣服，很快潘浩把自己的狀态調整好，他轉過頭的時候穆瑞文馬上把頭撇開。
這小鬼，長得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東西。
穆瑞文心裏一直好奇潘浩昨晚到底跟童向陽說了什麽，可是卻不好意思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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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兩個人的話不多，一直到下午潘浩也沒碰到穆瑞文。
明明一個可口的美男在自己眼前卻吃不到，細細想來，他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性~生活了。
傍晚分別的時候，兩個人站在夕陽的餘晖裏。天空紅彤彤一片，裝點在穆瑞文的背後，看起來有種莫名奇幻的感覺。
今天兩人的話異常少，潘浩問朝着他微笑的青年，“你就沒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穆瑞文眉毛跳了一下，好像被發現什麽事情一樣，“沒有。”
他真的想童向陽說的那樣，有一點喜歡自己嗎？為什麽他看不出來？潘浩嘆了口氣，揮揮手跟穆瑞文道別。
可能是自己今天滿腦子一直想着sex的事，剛洗完澡躺在床上潘浩就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可抑制開始發熱。
潘浩用手把欲望舒緩，只不過是身體的生理反應而已，也不是沒用過右手。
過程中也有達到頂點，只不過等一切平靜下來後，放下來的手碰到冰涼的床單，他的心不免也慢慢變涼了。
整間房間空蕩蕩的，潘浩沒開電視，電視上的綜藝節目他看了笑不出來，因為他覺得能看着毫無生氣的東西笑出來的人都是生活很幸福的人。
而他并不是。
窗外的夜空黑漆漆的，看不到半顆星星。以前他還在少年的時候就覺得，如果真的有上帝，那麽他一定在這樣的黑暗中注視着世界上所有生活不如意的人。
而被歌頌的上帝不會幫助困難的人們改變他的生活，而只是彎起嘴角嘲笑他們。
很多次他都會覺得夜晚很難熬過去。
有沒有什麽……
潘浩突然想到了穆瑞文。
在這個地方，唯獨在腦海中閃過他的名字時心裏覺得輕松了一點。
明明在心裏暗示自己，穆瑞文他現在在童向陽家裏不知道正在幹嘛，有可能他已經睡着夢到了與童向陽的春夢，也有可能正看着自己笑不出來的綜藝節目笑得不可開支。
即使如此，好像有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在推動者他，也可能真的是今晚莫名覺得空虛，潘浩最終還是拿起電話打給穆瑞文。
晚上十點多接近十一點時間，周圍靜悄悄的一片。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通。
“你睡了嗎？”
“沒有，怎麽了潘叔？”穆瑞文的聲音潤潤的，有微涼的晚風味道。
心裏的暴躁好像被撫平了一些，潘浩問他，“你現在方便來我家嗎？”
其實他也沒想幹什麽，雖然這個時間點很可疑，但是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見一見穆瑞文。
在穆瑞文出聲之前潘浩又加了一句“我肚子痛。”
穆瑞文的聲音聽起來蠻緊張的，停頓了幾秒後他說等一下趕過去，叮囑潘浩好好休息。
電話挂了後潘浩還沒反應過來，其實他不過是随口問一問，也沒料到穆瑞文真的會過來。
等下他真的只能裝病了，這小鬼心地好，不會怪他在惡作劇吧。
穆瑞文從房間裏出來，先去敲了敲童向陽的房門。
“瑞文，怎麽了？”
“潘叔剛打電話給我，他說他身體不舒服。”穆瑞文看了他一眼，“我去看看他。”
童向陽覺得潘浩要是不舒服，以他的性格不大可能會打電話。不過也不排除他真的不舒服，不過第一時間想到穆瑞文也很說明問題。
穆瑞文晚上要去哪裏他都管不着，不過為了不讓他擔心才特意來跟他說一聲。童向陽答應後穆瑞文便急急忙忙穿鞋，出門前看着穆瑞文的背影，他加了一句“今晚不回來也可以。”
穆瑞文沒有細想，應了聲“好”便出門了。
大門被敲響的時候，潘浩等了好幾秒才過去開門，裝病也得裝的像一點。
一進門穆瑞文上上下下看着他，“潘叔你覺得怎麽樣？”
對着那樣清澈的一雙眼睛，潘浩不得說不說真的蠻心虛的，“還好，剛才肚子很疼，現在好多了。”
穆瑞文見他氣色很好，也沒有懷疑他的話。把潘浩扶上床，幫他把被子蓋好，又幫他倒了一杯水。
明明還是個年輕的人，可是照顧人的方法卻是一套一套的。
穆瑞文坐在床邊盯着他把熱水全部喝下去，看潘浩沒有任何不适，過了一會他又看看手機的時間。
潘浩覺得穆瑞文見自己沒事很快就打算回去，不過才剛來不久，很快又會離開他的視線，他突然抓住穆瑞文的手。
“其實我叫你過來，還有一件事。”
“怎麽了，還是不舒服嗎？”
“不是。”潘浩頓了一下，“我睡不着，你在這裏陪我一會吧。”
很拙劣的一個借口，但是潘浩想多看他一會。
穆瑞文沒有說話。
潘浩漸漸皺起眉頭，“不會你打算回去了吧。”
握着的手暖暖的，穆瑞文最終沒有放開，微微笑起來，“怎麽跟孩子一樣。”
被一個小鬼這樣說很不爽，但是剛才稍微起伏的心情平靜下來，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穆瑞文到時乖得很，坐在床邊看着潘浩，像個盡職的騎士一樣。
不過漸漸覺得有點不對勁。
一直被盯着，就算可以忽略這種感覺也睡不着。
于是潘浩在床上扭了扭，再扭了扭還是睡不着。
“不舒服嗎？”見潘浩這樣子，穆瑞文問他。
“沒有。”握着他的手有點粗糙，掌心上也有繭，明明不是享福的人，但是卻很溫柔，“我睡不着。”
“那我給你講故事吧。”
潘浩看着他，語氣平靜，“你陪我睡。”
“我在這裏啊。”
“不是。”潘浩挪了挪身體，把自己旁邊的位置空出來，“陪我聊聊天吧。”
穆瑞文看起來有點猶豫，可是潘浩沒有放開他的手。今晚的氣氛似乎沒什麽不對的，他思考了一下，真的把鞋子跟襪子脫了，躺在潘浩的身邊。
潘浩反而意外，還以為這小鬼不會同意。兩人穿着平常的衣服，潘浩還是穿着襯衣，只是把胸前的幾顆扣子解開。
“你怎麽這麽老實？”離得近了，周圍的感官也放大，潘浩能清楚聞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來之前這小鬼肯定剛洗過頭。
“聊聊天。”
“是嗎？”潘浩望着他，一個美青年躺在身邊，又想到今晚一個人撸的事情，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把穆瑞文摟住。
穆瑞文掙了掙，但很快便安安安靜靜躺好。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姿勢類似于擁抱，看穆瑞文的表情，覺得他還蠻平靜的。
潘浩想起來，之前他也趁機抱過穆瑞文，那時也是這樣。
難不成這小鬼，喜歡這樣子的親密感嗎？
他伸手弄了弄穆瑞文的頭發，他也沒有拒絕，乖乖躺在床上，沒有什麽過激的舉動。
“你跟童向陽睡過嗎？”潘浩問他。
穆瑞文斜了他一眼，小聲說“沒有”，看起來還挺委屈的。
難怪，童向陽大概很注意不跟穆瑞文有肢體接觸，所以只知道穆瑞文喜歡吃什麽。剛剛摸他頭的時候，他還輕輕蹭了蹭，跟小貓一樣。
“你整天就知道想這麽色的東西。”潘浩取笑他，“就想問問你有沒有跟童向陽也像這樣聊過天，你想到哪去了？”
穆瑞文的臉紅紅的，大概是覺得不好意思，也沒有反駁他。
可能是童年缺乏父母的愛，所以穆瑞文對着自己這麽兇的一個人，也沒有跟他翻臉。
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年紀大了，是他長輩的緣故。
潘浩的眉毛抽了一下，年齡這種東西每次都能讓他很不愉快。
穆瑞文在潘浩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上床的借口明明是聊天，兩個人卻都沒怎麽說話。穆瑞文的表情很惬意，被潘浩摟了一會，身體變得暖烘烘的，沒一會就睡着了。
看着穆瑞文的平靜的睡臉，原本潘浩還想做點什麽，但好像現在這個時間不合适。
自己的心某處變得軟軟的，就讓這小鬼好好睡一會吧。
潘浩摟緊身下的人，親親穆瑞文的額頭，動作是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柔，慢慢閉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