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嘴硬心軟

曹家從曹漪涵太祖爺爺開始,代代都有人在朝中擔任要職,特別是在如今的太後當年成為皇後後,曹漪涵的爺爺更是成為了聖宇帝國的丞相,爺爺退下來後,她爹又繼續擔任丞相,可以說曹家是百年望族了。

家族根深葉茂的同時,也因為族人衆多不是很好管理,但是曹家的歷任家主都很出色,所以曹家才能有如今的成就。

這樣的家族裏,家裏養着的可不是一個兩個的藥師和府醫,可是如今曹家所有的藥師和府醫全部都在,可是居然沒有一人能醫治的了曹玉潇,就是七年前救了曹玉潇的那個府醫,如今也只是堪堪的保住了他的命而已。

自從把家主之位傳給小兒子就多年不問世事的曹老爺子都被驚動了,看着自己這個長房嫡孫,神色不明。

曹應生急急的趕回來,就是知道展雲歌下手不會輕,可是他沒想到她一出手就廢了玉潇,這可是狠狠的打臉曹家了,已經不是嚣張可以形容她的了。

“應生?”曹老爺子看眼自己這個小兒子,詢問的語氣道。

“現在只能進宮去請譚禦醫,如果譚禦醫醫不了,就只能去尋找神醫陌浮生了,只是,玉潇對出言侮辱太子妃,是沒資格請禦醫的,只能去求姑姑了,希望太子看在姑姑的面子上,不會幹涉。”曹應生在沒殺成展雲歌就知道事情已經不在曹家掌控中了。

一旁站着的曹漪涵想到南宮玄親自去接展雲歌,兩人離開的身影,垂下眼眸,遮住了眸中的不甘和恨意。

曹老爺子知道兒子說的對,“去求你姑姑吧,你大哥這一脈就這一個嫡子,能保住還是要保住。”

曹應生明白老爺子的意思,自家爹最重視嫡庶之別,要不然玉潇也不會性子被養成這樣。

“大哥,你親自去青龍宮請罪。”曹應生對身為丞相的大哥道。

一國丞相對這個小自己十幾歲的弟弟很是恭敬,“好,我這就去。”

“明早宮門開了大哥再去吧。”曹應生揉揉太陽穴,此時宮門已經關閉,誰也進不去。

“我有姑姑給的令牌。”曹丞相道。

“那也白費,你認為是南宮玄的話管用,還是姑姑的令牌管用?”曹應生提醒道。

曹丞相頓時明白了弟弟的意思,“他會為了展雲歌做到這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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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如此,姑姑的令牌我也有,我回來時,想趕在南宮玄下令之前讓人進宮去求姑姑了,可惜還是晚了,進不去。”

曹應生聲音淡淡,心裏的無力感只有他自己明白,當時他想到玉潇會重傷,恐怕府醫不行,需要請禦醫,所以他趕緊離開了皇家學院,但是還是晚了一步。南宮玄三月份才及冠的少年,從小就老成的讓人心忌,就是他這麽多年也沒琢磨透他。

“那玉潇怎麽辦?”曹丞相的夫人悲戚的道。

“只能等到明早宮門打開,到時,大嫂和漪涵去求姑姑,大哥去青龍宮請罪,記住,一句展雲歌的不是也不要說,錯的是曹家,只有這樣,才有機會請來譚禦醫。”曹應生話落,就轉身出去了。

再守在這裏也沒什麽用了。

曹漪涵的手緊緊的握住,展雲歌,你果然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如果沒有你,曹家怎麽會經受這些,我又怎麽會入不了南宮玄的眼。

丞相夫人聞言頓時又哭起來,她是真的傷心啊,曹玉潇是她唯一的兒子,也是她以後的依靠,如果就這樣廢了,他們母子在曹家還有什麽地位可言。

天剛剛亮,宮門走出一隊侍衛,守在門外,這也代表着宮門已經打開,曹丞相一家三口早早就守在這裏了。

見侍衛出來了,趕緊遞上太後的令牌,侍衛看了眼丞相夫人那紅腫的雙眼,打開門,讓三人進去了。

曹丞相叮囑夫人和女兒兩句後,就轉道去青龍宮了,時辰太早,青龍宮還沒開門,曹丞相想到弟弟的話,一咬牙,跪在青龍宮的門口。

他知道,雖然青龍宮的宮門沒開,但這裏可是南宮玄的地盤,他的實力不容小窺,自己跪在這裏,南宮玄定然立即就會知道。

能不能消了太子殿下的怒氣,就要看自己的誠意,只要南宮玄擡擡手,姑姑那裏就能把譚禦醫請去曹府給玉潇看傷。

南宮玄在曹家三口到皇宮門口就知道了,曹丞相跪在青龍宮外他自然也知道,看了眼還在熟睡的人兒,他擺擺手,既然他要表誠心,那就跪吧。

太後的寝宮一夜沒熄燈,太後本來就被雲歌給算計病了,昨天派人去叫曹漪涵,派出去的人得知她去了皇家學院,就想等明日再說吧,可是一大早,曹夫人帶着女兒曹漪涵,母女兩個紅腫着眼睛跪在她的面前,求她救救玉潇。

聽母女兩個說了原因,太後心裏怒了,展雲歌,一個小丫頭片子,這是真的不把她當朝太後放在眼裏了,七年前對玉潇出手差點廢了他,這次居然真的廢了他,當她曹家沒人嗎?

其實,有了曹應生的叮囑,母女兩個真心沒添油加醋,實打實的說了過程,但是即便是這樣,太後也覺得展雲歌沒把她放在眼裏,是在打她的臉。

她立即吩咐身旁的嬷嬷,“傳我懿旨,請譚禦醫去曹家給玉潇看看。”

嬷嬷立即應聲出去了,曹夫人和曹漪涵趕緊謝恩跟着去了。

母女兩人剛離開,太後就吩咐,“派人去前面等着,皇上下朝後請皇上來一趟。”

身體的不舒服,讓她蹙了蹙眉頭,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可是還沒一會兒,派出去的嬷嬷還有曹夫人母女兩個就回來了。

“太後,譚禦醫告假了,昨天一大早就回老家探望生病的母親去了。”嬷嬷小心的禀告道。

“什麽?”太後頓時睜開眼睛,怎麽會這麽巧?前天晚上譚禦醫還給她診病來着,也沒聽他提起有告假的打算啊?

“這下可怎麽辦啊?”曹漪涵這回可是真的着急了,弟弟如果真的廢了,對誰影響最大,當然是她了,弟弟将來可是她的依仗。

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太後很快就冷靜下來了,這事肯定不簡單,展雲歌是沒有那個本事指使動當朝第一禦醫,那麽只有自己的孫子了,這個展雲歌果然不招人待見,自己孝順的孫子居然為了她可以忤逆自己,自己前晚就病了,到現在還沒看到孫子的影呢。

“去請太子來。”

嬷嬷聞言立即轉身快速的往青龍宮而去。

來到青龍宮,一眼就看到已經跪了半個時辰的曹丞相,嬷嬷心裏一驚,趕緊問道,“丞相這是幹什麽?”

“請罪。”曹丞相看到姑姑身邊的嬷嬷來了,随即又問道,“嬷嬷怎麽一早的來了青龍宮?”

“譚禦醫昨天一大早的回老家去看生病的母親去了。”嬷嬷隐晦的說道。

曹丞相立即明白了,這應該是太子插手了,眉頭一擰起,看眼青龍宮的宮門對嬷嬷道,“既然如此,那就是玉潇命該如此,嬷嬷回去吧,不要因為這點事再驚動太子殿下了。”

嬷嬷一聽,有些不明白,但是看到曹丞相給她使的眼色,頓時明白了,點點頭道,“丞相大義啊。”

轉身回去禀告太後去了。

曹丞相依然跪在青龍宮的門口。

此時,展雲歌已經醒了,屏風外暗衛禀告曹丞相和太後宮裏的事南宮玄也沒避諱她,她這才知道,在自己憤了曹玉潇時,南宮玄就知道她會對曹玉潇動手,很是貼心的把唯一能醫治曹玉潇的譚禦醫給提早送走了。

她赤腳下了地,地上鋪着厚實精美的地毯,也不涼,拿過南宮玄的一件外袍裹在身上,繞過屏風,走了出來。

暗衛聽到動靜,立即低下頭。

南宮玄看到她擡手把外袍又攏了一下,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吵醒了?”

“沒有,曹丞相跪在外面?”她在他身旁坐下。

“嗯,雲歌想怎麽辦?”南宮玄倒了一杯茶遞到她唇邊。

手都裹在裏面,她就着他的手喝了兩口,“曹丞相又不是向我請罪,問我幹什麽,我有仇不是當場就報了嗎。”

南宮玄明白她的意思,就是我的仇已經報了,沒想追究整個曹家的罪過,你想怎麽辦都行,這個丫頭是個嘴硬心軟的,是不想自己為難。

“下去吧。”南宮玄看了眼進來禀告的暗衛。

暗衛退下,南宮玄看着立即把外袍扯下來,穿着裏衣赤腳往溫泉房間走去的人兒,嘴角一勾,起身抱起她,“回廊裏沒有地毯,涼。”

展雲歌無語,她的生辰是六月初三,如今一個月過去了,正是盛夏季節,涼什麽,她就喜歡夏日裏赤腳在地上走路,很舒服。

把她送進溫泉室,南宮玄出來叫來挽雲挽玉進去侍候,又讓人把早膳送來。

早膳擺在了寝宮外的廊檐下,廊檐下鋪着木板,木板上鋪着涼席,涼席上擺着一張矮桌,雖然桌子矮但是可不小,擺了十幾個盤子還富富有餘。

直接坐在涼席上,清晨的風夾雜着淡淡的花香徐徐吹來,很舒爽,入目的正好是青龍宮精致優雅的景致,每次來青龍宮,她都喜歡在這裏吃早膳,七年過去了,他依然記得。

“用完早膳,我們去給太後請安吧。”展雲歌沒有擡頭聲音聽不出喜怒。

南宮玄的筷子一頓,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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