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1)
胡扯了,你要是沒事兒,我就走了。”
“你走了我就繼續喝冰啤酒。”
“你……”
劉啓星一臉得意的表情。
範小米起身來到冰箱前,打開冰箱看見裏面還有十幾瓶啤酒,她拿出啤酒“啪啪”都摔在了地上。
“我走了。”
範小米真走了。
劉啓星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可憐兮兮的樣子:“你還真走呀。”
突然,劉啓星緊張起來:哎呀,我剛才光想着讓範小米原諒我,同情我了,我竟然一着急說自己沒有生育能力,範小米是那麽喜歡小孩兒的人,她會不會因此嫌棄我了,更不願回到我身邊了,哎呀!我可真糊塗。
劉啓星越想越後悔,竟然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後,他給張赫打電話:“喂,你在哪兒呢?回來吧,範小米走了。”
“好的,我就在門口,馬上回來,範小米有沒有相信你的詭計?”
“你回來再說吧。”
不到三分鐘,劉啓星家的門就開了。
“這麽快就回來了,看來你跟孜孜分手後,除了我這裏,還真沒有地方可去了。”
“你的演技不錯呀。”
劉啓星一回頭,竟然看見範小米站在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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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
張赫一臉膽怯地從範小米身後走了出來:“真是對不起,剛才我們通電話的時候,正好被範小米給聽到了,于是,她就知道你假裝喝冰啤酒騙她的事了。”
“哎呀,你怎麽就不能走遠點呢,在樓下轉悠什麽呢。”
範小米瞪了劉啓星一眼:“以後我再也不會管你了。”說完,她轉身走了。
出門後的範小米聽到屋裏傳出劉啓星打罵張赫的聲音:“你個損友,壞我好事!我是多麽不容易才把範小米騙來的,剛才我喝了半瓶啤酒,現在胃還疼呢,你真想讓我死呀。”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下次,再有下次,我就殺了你……”
範小米忍不住笑了一下:“這個劉啓星,果然這就是劉啓星的作風,是我傻,活該被騙。”
23 張赫終于要結婚了
23 張赫終于要結婚了
最近,周小雲似乎找張赫特別頻繁,張赫也不讨厭周小雲。可是他跟周小雲在一起的感覺,總覺得與他跟孜孜在一起是不一樣的:他跟孜孜在一起像戀人,像夫妻,甚至像老夫老妻;跟周小雲在一起像大哥哥領個小妹妹,還有點像哄孩子玩兒,順便給自己解悶兒的感覺似的。也許有些男人享受這種老牛吃嫩草的感覺,可張赫似乎不太貪戀這些,但他也挑不出周小雲的大毛病來呀!于是,如果讓他主動跟周小雲提出分手,他也有點舍不得,畢竟這個女孩兒是願意跟她結婚的人,所以,每次周小雲找張赫的時候,張赫都盡量赴約,就當一個人無聊兩個人做伴兒。
今天氣氛有點不一樣,周小雲選在了一個非常安靜的西餐廳,并且她把自己打扮得非常漂亮,乍一看上去,張赫還真被周小雲給電了一下。
“今天是什麽日子?打扮這麽漂亮。”
“張赫哥,我們交往也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不長也不短,我是一個傳統并且正經的女孩,我渴望能早點有個家庭,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張赫一聽,這分明是周小雲在引導他向她求婚呀!張赫心裏泛起了糊塗,他沒覺得周小雲有什麽不好,可是他對周小雲還沒有那種想要結婚,想要全身心地占有她的欲望。他該怎麽辦,到底應不應該向周小雲求婚呢?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張赫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我明白,只是……我還不明白我自己在想什麽。”
“難道我不夠好嗎?我配不上你嗎?”
“不是不是,小雲,你別誤會,其實你非常好,我也沒有說不想跟你結婚呀!其實,我最渴望結婚,只是,我跟你認識的時間還不長,我還沒想好,你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行嗎?”
“給你時間考慮可以,你需要多長時間?如果你考慮得太久,我就不等你了哦。”周小雲故意嗲嗲的,半真半假地威脅張赫。
“你給我三天時間考慮怎麽樣?”
周小雲搖搖頭:“太長了。”
“那一天,怎麽樣?”
“太長了。”
張赫顯得有些為難了。
周小雲想了想,笑着說:“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考慮。”
“那好,我現在不陪你吃飯了,我回家專心考慮,一小時後,我給你打電話。”說完,張赫就急着跑了。
周小雲看着張赫的背影,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你會是我的真命天子嗎?張赫哥,我對你是真心的。”
張赫急忙跑開是回家找救兵去了,他跟孜孜的事他從來就沒有需要別人參與過,就連他父母早就勸他跟孜孜分手,對他都沒産生過影響。可是,他跟周小雲的事,他總覺得似乎不是他自己的事,因為是劉啓星給介紹的,劉啓星又見證了這一切,他總覺得這事裏面也有劉啓星一份兒,于是他趕緊找到劉啓星,回家商量他的婚姻大事。
劉啓星正在公司上班,聽到張赫的求助,立刻請假,開車回家了。
“你說,我該不該向周小雲求婚?”
“那得問你喜不喜歡周小雲。”
“談不上有多喜歡,但也不讨厭。”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拒絕她呢?”
“多少還有點舍不得,我追孜孜追了那麽多年,她都不願意嫁給我,現在有這麽個小妹妹願意嫁給我,我真不忍心拒絕。”
“那你就答應她吧,向她求婚,你不是很早就想組建家庭嗎?”
“一旦跟她結婚了,我又有很多擔心的事。”
“擔心什麽?”
“擔心我們彼此不夠了解,結婚後經常吵架。”
“夫妻吵架是正常的,你看我跟範小米也經常吵架。”
“所以,不是吵翻了離婚了嗎?到時候我可就跟你一樣成二手男人了,更不值錢了。”
“滾,怎麽說到我這兒來了。”劉啓星将沙發靠墊打在張赫的頭上。
“說我的事,你的事排後。我還擔心我們現在覺得彼此都挺好,可一結婚缺點全都暴露了。可能她會發現我晚上不愛刷牙,我會發現她不愛洗腳,她會發現我早上上廁所時間巨長,還要看報紙,我會發現她總是喜歡從牙膏筒的後面擠牙膏,我最受不了那個。”
“你受不了的事情還真挺特殊。”
“當然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特殊的愛好和個性嘛!”
“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嗎?那些都是小事兒,不會引發嚴重的後果,比如說離婚。”
“誰說的!情人節的時候,交通臺有個特別節目,有人發短信說,她跟他老公結婚沒多久就離婚了,原因是他老公每天早上上廁所時間過長,她天天催促他老公快點,她老公不但不改還跟她吵架,兩人堅持吵了一個星期,女方說受不了一個大男人蹲廁所時間太長,男方說受不了一個女人管他的錢,管他的工資卡,還管他拉屎、放屁,于是兩人就産生了嚴重的後果,比如說離婚。”
“那真是比我和範小米離婚的理由還脆弱。”
“不提你跟範小米,就說我,你說,我能跟周小雲結這個婚嗎?”
“我還是覺得你多慮了,難道你跟孜孜在一起就沒有這些問題了嗎?”
“沒有,我跟孜孜交往八年了,我是什麽人她清楚得很,她是什麽人我也非常明了,剝了彼此的皮,都能看到彼此的瓤,一點都沒有那樣的擔心。我們該吵的都吵過了,現在已經不會為那些小事而吵了,就如同是患難夫妻,那些小事已經不在眼裏了。”
“那我看你們怎麽也經常吵架呢?這不也吵翻了嗎?”
“那不是因為你和範小米的事嘛,我們才又重拾了吵架的火種。”
“得,又跟我有關系!這事我不能給你做主,你還是自己決定吧,免得你以後埋怨我。”
“別呀,我就是沒主意才來找你商量的,不管怎麽說,你給我投個票,這婚是求還是不求?”
“我要是你,我就求,先求了再說。你那麽渴望結婚,就先結了再說,說不定結婚後周小雲很乖,你們過得很幸福呢。”
“假如不幸福呢?”
“假如不幸福,你就離婚跟我做個伴兒,也沒什麽呀。你沒聽說有些女孩兒就喜歡二手男人,她們說‘二手男人既便宜又好使’。”
“什麽呀,還是被冠以便宜的名號了,我不想降低身價。”
“那你也不能永遠當一手男人呀,你以為是哈爾濱紅腸呀,早上賣到晚上,都還是一手店的。”
張赫猶豫了。
“我知道你猶豫的真正原因是你舍不得孜孜,對不對?”
“不是,誰舍不得她了?”
“就是。”
“不是。”
“絕對是。”
“好吧,是有一點。如果我結婚了,肯定跟孜孜就不可能再有和好的希望了。”
“我就不明白了,孜孜那麽沒有良心的女人,你還留戀她幹什麽呢?”
“孜孜她怎麽沒有良心了?”
“你對她那麽好,她都不肯嫁給你,她還有什麽良心?你在這兒為她痛苦,她呢,說不定在哪兒快活地泡仔呢。”
“你說得似乎有道理,既然孜孜不肯嫁給我,就算我等她一輩子,她也還是不肯嫁給我。我又不想一輩子不結婚,我唯一的選擇就是跟周小雲結婚。”
“你這樣想就對了,錯過了周小雲,你還未必會遇見一個願意跟你結婚的女人呢。”
“說得對。”
張赫也跟孜孜一樣似乎得了心理毛病,孜孜是因為父母婚姻不幸福而得了“婚姻恐懼症”,而張赫是因為孜孜總拒絕他而得了一種不知名的心理病。他總認為孜孜不願嫁給他,別的女人可能也不願嫁給他,周小雲願意嫁給他是難得中獎了,這樣想着,張赫在心裏一瞬間便決定跟周小雲結婚。
就在這時,周小雲打來電話了:“喂,張赫哥,你考慮好了沒有,已經過了一小時了。”
“啊,小雲呀,我們結婚吧。”
“太好了張赫哥,下周一,我們先去民政局把證領了吧。”
“啊?這麽快。”
“免得夜長夢多嘛,哈哈,張赫哥我太高興了,謝謝你。”
說完,周小雲就挂了電話,張赫還一臉的懵懂。
“劉啓星,我剛才說什麽了?”
“你說要跟周小雲結婚呀。”
“你确認?”
“确認,她又說什麽了?”
“她說下周一去民政局領證。”
“這丫頭,還真夠瘋狂的!我說你就別瞎擔心了,事已至此,你就一條道走到黑吧,人家女孩兒都不怕變成二手的,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麽呀?”
“說得也是。”
此時,張赫的腦袋又進入了一片混沌,他所想到的是,不知道孜孜聽到這個消息後會怎麽樣。如果孜孜非常難過地來求他,他會不會舍棄周小雲又回到孜孜身邊呢?他自己也不清楚,但似乎他好像特別期待那樣的事情發生似的。于是,他偷偷給孜孜發了一條短信:“我下星期一領結婚證,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
星期一在周小雲的期待中到來了;星期一也在張赫的期待中到來了。只是他們兩個人的期待是有所不同的:周小雲期待着一段幸福婚姻的開始;張赫期待着孜孜能來求他,他想象着如果跟他領結婚證的這個女人是孜孜,那該有多完美呀,可惜……
周小雲挽着張赫的胳膊坐到了民政局婚姻登記處,登記人員問:“女方是不是自願嫁給男方的?”
周小雲微笑着回答:“是。”
“男方是不是自願娶女方的?”
張赫猶豫了。
就在這時,孜孜披頭散發,趿拉着一只鞋,滿臉是油,滿眼眼屎兒,似乎三天沒有洗臉似的,闖進民政局來了:“張赫,我嫁給你,不要跟別人結婚。”
“孜孜,太好了,你終于想通了!盡管你變得跟乞丐一樣,我還是願意跟你結婚的,只是,婚後咱能打扮得幹淨點嗎?”
“沒問題,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只要你別跟周小雲結婚,跟我結婚就行了。”
“你沒問題,我也沒問題,你好,我也好。”
“男方是自願娶女方的嗎?”民政局的登記人員又重複了一遍。
“張赫哥,你怎麽了,問你話呢!”
“啊?”
張赫這才被叫醒,原來剛才的一幕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好可惜呀。
“我……我……我……”
周小雲的臉色有些難看了:“張赫哥,你怎麽吞吞吐吐的,好像是我在逼婚。”
“我……”
就在這時,張赫的手機響了。
“喂,張赫,我是範小米,你快來孜孜家,孜孜吐血了。”
張赫挂掉電話,一句話也沒有留下,瘋狂地朝民政局外邊跑去。
“張赫哥,到底什麽事呀?我們今天結婚呀。”
張赫像沒聽見一樣,如一陣風般地飛走了,留下周小雲一個人面對着民政局的登記人員。此刻她感覺到張赫永遠都不可能屬于她了,并且從來就沒有屬于她過。
24 孜孜的潑婦風範
24 孜孜的潑婦風範
張赫瘋狂地趕到孜孜家,孜孜躺在床上,範小米和周新宇站在旁邊一臉焦急的樣子。
範小米:“你終于來了,快勸勸孜孜,她不肯去醫院。”
“孜孜,我來了,你怎麽這麽傻呀。”
孜孜一聽見張赫的聲音,立刻坐了起來,淚流滿面的她,看了張赫好一會兒,突然,猛得給了張赫一個耳光。
周新宇和範小米都吓了一跳。
張赫的眼淚也流下來了:“你要覺得這樣能出氣,你就多打我幾下,你打,你打,是我對不起你。”
張赫抓起孜孜的手使勁兒往自己臉上打。
此刻的孜孜卻再也舍不得打了,她一下抱住了張赫,淚水如泉湧般順流而下,仿佛有一肚子的話,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埋怨此刻都盡在不言中了。
孜孜被送到醫院,确診為胃出血,原因是她長期吃方便面,并且饑一頓飽一頓的傷害了胃。
為什麽失戀的人都愛得胃病呢?原因是自己“作”的,不好好吃飯,病魔自然首先從胃下手。
“孜孜,我不知道你會為了我而這麽難過,要是知道你這麽難過我早就回到你身邊了。”
“張赫,我愛你。”
“孜孜,我也愛你。”
周新宇看看範小米,兩人會心一笑,一起出去了。
孜孜:“你真的那麽愛我嗎?”
張赫:“當然,你真的是為了我而生病嗎?我好感動呀。”
孜孜:“當然。你沒離開我之前,我還不知道自己有這麽愛你。自從你跟我分手後,我就像丢了靈魂似的,整天只剩下皮囊了。”
張赫:“皮囊也得吃飯呀,不吃飯,就會生病,我會心疼。你答應我,以後絕對不能這樣了。”
孜孜:“我答應你。”
平時有點近似母老虎的孜孜,這一失戀,這一生病,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一點虎勁兒也沒有了。看來不管多強悍的女人,在面對愛情的問題上,都是會軟下來的。
“那個要跟你結婚的女人怎麽辦?”
“她呀,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她。我說要跟她結婚,是為了刺激你來求我的,呵呵。”
“真的,你真的沒有想過跟她結婚嗎?”
“沒有。”張赫的眼神漂移了一下。
在說出這句話之前,張赫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不是真話。他跟劉啓星說的話是真心話,此刻他覺得他跟孜孜說的話也是真心話。有時候人真的很奇怪,自認為自己說的是真心話,可是真心話卻會因為場地的變化、對象的變化而産生變化,因此,張赫覺得自己說的都是真心話,只是不同的時機,真心話有所變化而已。
然而,令張赫沒想到的是,真心話游戲并沒有結束,還有一個真心話大揭秘的環節,正當他說完他自認為的那句真心話時,周小雲竟然推門進來了。她一臉的氣憤,這是張赫認識周小雲以來第一次看到的可怕表情。
“張赫哥,你太過分了,太沒良心了,難到你今天跟我去民政局登記也都是騙局嗎?只是想利用我嗎?”
張赫驚訝周小雲怎麽會到這裏來之餘,看出氣氛不好,火藥味很濃,于是趕緊想拉周小雲出去。
“我出去跟你解釋吧。”
“張赫,不要出去,你們的關系就在這裏說,我也想聽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孜孜是什麽人,盡管病了會裝得乖一點,但她還是她,容不得一絲糊塗,尤其是感情方面。
張赫顯得有些為難,更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
“那個……我……”
“張赫哥,難道你說要跟我結婚都是假的嗎?我不相信。”周小雲眼圈紅紅的,淚水含在了眼眶裏。
“我……”
孜孜有些生氣了:“張赫,你別那一臉癟三兒相行嗎?我看不慣,有什麽就說什麽,說實話。”
顯然,孜孜又恢複了本來面目,仿佛鬥雞找到對手就有了鬥志一樣。
“我,咳!周小雲,我對不起你,是我騙了你,我一直都還愛着孜孜,沒辦法忘記她,對不……”
沒等他說完,周小雲平時那張乖乖淑女的臉早就不見了,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張赫的臉上。
張赫有點被打懵了,沒等張赫反應過來,孜孜不幹了,從床上一下跳到了地上:“你臭丫頭片子竟敢打我老公,我要你死在我手裏!”
孜孜一把揪住周小雲的長發,使勁兒地拉扯,恨不得把她給扯成禿子。
孜孜對周小雲的怨恨絕不單單只因為周小雲給了張赫一巴掌,這些日子以來孜孜所流的眼淚,因為難過而得病的胃,甚至,因為沒好好上班被扣掉的工資,孜孜一股腦地把這些損失都算在了周小雲這一頭秀發上。
“打我老公,叫你打我老公,我的老公能随便讓你打嗎?小騷貨,狐貍精,我整死你……”每說一句,孜孜就使勁兒地揪扯周小雲的頭發一下。
周小雲被拽得號啕大叫:“救命呀,救命呀。”
張赫緊着掰孜孜的手:“孜孜,別這樣,你冷靜點,冷靜點,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張赫好說歹說,将孜孜手上周小雲的頭發給奪了下去,然後他給周小雲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跑。周小雲見自己這個裝出來的小豹子無論如何也戰勝不了這個即使生病了也透露着虎威的母老虎,于是趕緊溜了,就算頭發被扯斷了好幾縷也沒敢再回頭,只是臨走前扔下一句話:“真沒見過這麽潑的女人。”
“小樣兒,算你跑得快,不然我明天就讓你帶假發出門。”
“孜孜,你消消氣,別生氣了。其實,她也沒什麽錯,都是我沒想清楚才會把事情搞成這樣的。”
“那她也不能打你耳光呀,憑什麽讓她打!我看看,都紅了,疼不疼?”孜孜一邊說,一邊給張赫揉臉。
張赫美滋滋地說:“沒事,你剛才不還打了我一下嗎?我臉皮厚。”
“哎,那怎麽能一樣呢?你是我的男人,我可以打,別人不可以碰你,誰要是打你,我拿刀殺了她,尤其是女人。”
“哈哈,真的呀,”張赫一下抱住了孜孜,“我們以後不分手了好嗎?那樣就不會有周小雲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嗯,以後絕對不分手了。”
兩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突然,孜孜的臉又沉了下來:“張赫,對不起,我可以答應以後不跟你分手,可是,我還是不能答應跟你結婚。如果你以後想提出分手,我不會怪你的,随時都可以。”
“不要說了孜孜,我不會再逼你跟我結婚了。在我接到範小米的電話,聽說你吐血的那一刻,我就想清楚了,我愛你,即使不結婚,我這一輩子也愛你,只要你也同樣愛我。婚禮只是個儀式,并不重要,以前我只想着快點結婚、成家,可是,我卻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如果跟我結婚的人,不是我真心愛着的人,那我們結婚以後也很有可能會離婚,到那時,我一樣還是一個沒有家庭、沒有愛情的人。現在我們雖然不能領取結婚證,但是,只要我跟你在一起,我就能感覺到我是有愛情的,我的心是有歸屬感的,因為,我能從你那裏感受到我所需要的情感寄托。”
“張赫,謝謝你,謝謝你能這樣說,我真的好感動,”孜孜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我答應你,我會重新考慮這件事,也許三年,也許五年,也許十年以後,我可能會答應跟你結婚,只要你願意等我,我就一直考慮這件事。”
“我願意等你,一輩子我也願意等。結婚的對象很容易能找到,可是真正相愛的人,錯過了,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再有了。”
“謝謝你,張赫。”
兩人激動萬分,仿佛是災難過後再次重逢的愛人。
劉啓星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坐在張赫的面前,仿佛是要審判張赫。
“你小子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能這麽欺負人家周小雲呢?再怎麽說她也是我同事呀,你以後讓我在公司怎麽擡起頭來做人?”
“對不起,我錯了。”
“說說你哪兒錯了?”
“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我在單獨面對她們兩個人的時候,我都是真誠的。可是同時面對她們的時候,我覺得我好像對誰都是虛僞的。”
“這是什麽話?我聽不明白。”
“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不如你幫我分析分析吧。”
“說說看。”
“我答應跟周小雲結婚,也不完全是假的。我當時就想,如果孜孜來求我,我就原諒孜孜跟她和好。我知道這樣對周小雲不公平,可是,我心裏就是這樣想的。如果孜孜不來求我,我就豁出去,冒次險,真的跟周小雲去結婚,這就是我當時答應跟周小雲結婚時的真實想法。”
“你怎麽也會有這麽不負責的想法呢?”
“是呀,我也很讨厭自己。可能是我想要的東西太多了,既想要愛情,又想要家庭,結果我不甘心放棄愛情選擇家庭,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不過我現在終于想通了,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我保證。”
“你選擇老得快不行的愛情了,放棄了吃嫩草的機會?”
“我不想把自己當成牛,我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男人需要一個懂自己的女人,而不是餓了給吃口嫩草就行了,他需要更多的精神食量。”
“你這話說得有點深,我無法明白其中的奧秘,我也無法理解你的想法。孜孜平時管你管得那麽嚴格,你竟然還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的。”
“有句話叫做‘男人是船,女人是帆’,為什麽女人是帆?是因為男人有時候在人生當中會迷失方向,是需要女人這面帆來給予指導的。”
“是嗎?怪不得我自從失去範小米後,就好像輪船沒有了舵手。原來不是沒有舵手,是失去了船帆,所以輪船光在原地打轉,就是不前行。”
“你說對了,所以,我勸你還是趕緊把範小米追回來。不然,你這一輩都有可能原地打轉,甚至沉入海底。”
“我也想追回範小米呀,可是,我沒信心呀。”
“我覺得範小米對你還是有感情的,你生病時她比誰都緊張。我勸你趁熱打鐵,緊追不放,說不定還有機會。”
“好,我聽你的,可是,我要怎麽緊追不放呢?上次裝病已經被她揭穿了,她肯定也不會再相信我了。”
“用誠意打動她。”
“怎麽用誠意打動她?”
“這個嘛,誠意的問題,我就不好幫你了,你得自己去想呀。”
劉啓星又将沙發靠墊一下打在張赫的頭上:“說了半天,把我胃口調起來了等于沒說,真是個損友。”
“呵呵,想幫你,可真是無能為力呀。”
張赫還是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嘴、任勞任怨的樣子,只是想起劉啓星和範小米的處境,他似乎在為他和孜孜的和好而暗暗竊喜……
突然,張赫想到了一件事:“我有件事忘問你了,周小雲怎麽知道我在醫院的,不會是你告訴她的吧?”
劉啓星一臉的心虛:“不是我。”
張赫仔細想了想:“不是你還能有誰呀?你小子就是誠心害我。”
“呵呵,這也不能怪我,周小雲給我打電話,哭着說你逃婚了,還求我必須告訴她你在哪裏。我覺得她被你抛棄了已經夠可憐的了,哪還忍心再拒絕她的請求,我哪知道孜孜會那麽潑辣呀,差點讓周小雲變成禿子了。”
張赫覺得這事也不能怪劉啓星,他只是奇怪劉啓星怎麽會那麽快知道孜孜在哪家醫院。不過,想了一下之後,張赫笑了:“看來你跟範小米聯系很密切呀,我看你們一定會和好的。”
見張赫笑了,劉啓星也放松了:“你不生氣了?這一點我就不如你,你一向是那麽寬容,因此我認定你是我一輩子的好朋友。”
“當然,寬容是我的美德,你又沒有這種美德,孜孜也是因為這一點才愛我愛得胃出血的。”張赫一臉的得意。
“哈哈,在孜孜面前,你總算是找到點尊嚴了。”
“去,胡說什麽,我一直在孜孜心目中就是很重要的。”
“得了,別臭美了……不過,看見你現在這麽開心,我還是恭喜你。”
“謝謝,我也祝你早日跟範小米和好。”
劉啓星一臉失落:“我呀,咳!不知道還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25 範小米肚子裏長了個肉球
25 範小米肚子裏長了個肉球
周新宇再次邀請範小米到高級餐廳用餐,并且着裝非常正式,還專門給範小米在商場裏買了漂亮的裙子。範小米知道周新宇在想什麽,可是,以她對劉啓星那戀戀不舍的勁頭兒,她只能揣着明白裝糊塗。
她笑着說:“今天又是什麽特別的日子,這麽隆重?”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特別的日子,我想……”
“哦,我肚子好餓呀,趕快點吃的吧。”
範小米有意打斷了周新宇的話,因為她知道自己沒辦法答應周新宇的求婚,因此也不想讓周新宇再次承受被拒絕的打擊。不管是拒絕周新宇,還是打擊周新宇,範小米都覺得很內疚,很有罪惡感,多好的男人呀,憑什麽讓自己随意地打擊。可是她沒有選擇,誰讓她忘不了劉啓星那個欺負了她三年的死鬼呢!人有時候就是很奇怪,明明眼裏看得很清楚,能分辨誰高誰低,可心就是不聽使喚。
“那好吧,先吃飯,吃完了飯,我再跟你說我想說的話。”
不一會兒,豐盛的餐點上來了。沒等周新宇說話,範小米就一副很餓的樣子,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你慢點吃,別噎着了。”
“沒事,我太餓了。”
範小米只是想阻止周新宇說出他想說的話,但其實用暴飲暴食這個方法到底管不管用她也不清楚,因為實在沒想到更好的辦法。她想趕快吃,吃飽了就說肚子疼想回家,然後就躲過這一次傷害周新宇的機會。
然而,沒想到範小米在使勁兒往嘴裏塞食物的時候,突然猛烈地惡心起來,她急忙跑向衛生間。
在衛生間嘔吐了好一會兒,她朝餐廳這邊偷看,見周新宇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來他今天還非想跟我說那些話似的,我真不想傷害他,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吧。于是,範小米偷偷地從餐廳後門跑出去,打上出租車回家了。
一直默默等待範小米的周新宇收到了範小米的一條短信:“真是不好意思,我身體不舒服了,不想影響你的食欲,所以先走了。你好好吃,吃得飽飽的。抱歉!真的很抱歉!”
周新宇的面部表情有些冷淡,他似乎感覺到範小米的奇怪行為是有意想避開他,于是他給範小米回了短信:“我想跟你說,看到孜孜和張赫和好了我很高興。可是我有了擔心,你會跟劉啓星和好嗎?我希望你不要跟他和好,跟我在一起,我才能給你更多的幸福,但是,我不會勉強你的,如果你真的選擇了劉啓星,請你告訴我,我會祝福你的,畢竟愛一個人不是占有。我愛了你那麽多年,從來沒有擁有過你,這段時間,我已經感覺很幸福了。”
看到這條短信,範小米的眼淚流了下來:範小米呀,範小米,你真是賤貨,這麽好的男人你為什麽就不願跟着他呢?那個劉啓星到底有什麽好的,三年的感情就那麽難忘嗎?人家三十年的感情說分就分了,你才三年就離不開,放不下,你真沒出息,活該被劉啓星抓得死死的。我就不能改變嗎?我就不能選擇周新宇嗎?應該能的呀,不對,如果我選擇周新宇,心裏還惦記着劉啓星,那我豈不是水性楊花,會害得三個人都痛苦。最受傷害的還是周新宇,那麽好的男人愛我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已經夠可憐的了,我不能再害他了,我必須在短時間內做出決定,決定了就不再返悔。
範小米回到家,正好看到孜孜因為心情好而吃着豐富的晚餐。
“呀,你回來了,吃飯了嗎?要吃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