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塗鴉牆
兩人在酒吧裏喝了很久，喝到了下半夜，才堪堪收場。
陳沉堅持要送封真回去，兩人都想醒醒酒，所以就用走的。
晚風吹來，陳沉的劉海被吹起，露出光滑的額頭，濃眉下的眼睛很亮，是有點像老鷹的眼睛，這是林雁說的，陳沉從來也沒有注意過這些。
封真僅穿了一件衛衣，又已經淩晨，風吹過來還是有點涼的，抱着胳膊搓了搓。
“沉哥，當初是怎麽發現自己的性向的？”封真覺得一路上都不說話有點不太習慣，所以随便找了個話題。
陳沉聽見，沉思了一會兒，畢竟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我上初中開始就發現了我對女孩子沒有興趣，室友看那種片子的時候，我也看了，但我沒有什麽感覺。”
陳沉想起一些以前和林雁的事，不由自主笑了出來。
那個時候，明确自己對林雁的心意前，陳沉是有糾結過的，因為那會兒只知道自己對女孩子不感興趣，也沒有談過戀愛，并不知道喜歡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那會兒就想着，一天不見林雁就悶得慌，看見他就想湊上去和他說說話，後來明确心意的時候，也沒有考慮過林雁的想法直接就去告白了。
“林雁，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就是這麽直白的一句話，陳沉想都沒想就說出來了，而當時林雁則是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全是不可思議，陳沉纏着他這麽久都沒見過他這個表情，一下子被迷到了，以致于林雁問了他好幾遍是不是瘋了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時林雁的表情真的很好玩，好像聽見了外星人是真的存在的消息一樣。
“沉哥想到了什麽？笑得這樣開心？”封落看見陳沉眼裏的情緒，是懷念不舍，眼簾下垂，有點黯然。
陳沉把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想着本來也忘不掉林雁，說這些也就沒什麽了，以前可能還會估計去回避，可現在人就在跟前，怎麽回避也沒有用。
“想起之前和林雁告白時的事情。那個時候大家都還小，還挺天真的。”
“是...是嗎？”
“嗯，那你呢？你怎麽發現自己性向的？”陳沉看路還有點遠，也找着話題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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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真說了很多，說他是自己不小心彎了的，初中的時候喜歡看一些耽美動漫，後來發現對女孩子居然硬不起來了，才走上了這條道路。
說他一知道自己喜歡男的後就立馬和家裏坦白了，被家裏人打得半死。
......
封真踢了踢地上的碎石頭，看見前方不遠處的小區門口，停住腳步，“這麽晚了，沉哥就在我家休息一晚吧。”
陳沉看了一眼小區，心下有點詫異，但沒有多說什麽，“不了，我喊了計程車。明天我還要上班呢。你快上去吧。”
和封真告別後，陳沉自個兒朝着自家小區走去，大概要走一個多小時吧，繞小路的話。
走到一處滿滿都是塗鴉牆的前面，陳沉停下了腳步，“怎麽走到這兒來了。”牆上寫了很多字畫了很多話，而陳沉則是在牆上不停地轉着，在找着什麽。
陳沉是在找一行字，一行他曾經留下的字。
“找到了...”陳沉看見角落裏的四個紅色的字眼睛一亮，手指覆上去慢慢描繪，“沉魚落雁...”
.......
“林雁，我覺得我們可能很早就認識了，上輩子上上輩子就認識了。”陳沉抱着林雁窩在沙發裏玩手游，他把頭擱在林雁的肩膀上。
林雁耳朵有點紅，疑惑道：“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我是沉魚，你是落雁啊。”陳沉抱緊了林雁，怕他從懷裏掉下去。
林雁把背往後靠了靠，玩手游的動作停了下來，“讓你上課多聽課你也不聽。沉魚是指西施，落雁是指昭君。跟你我什麽關系？”
陳沉把手機一丢，翻個身，把林雁壓在了身下，手伸向他，“我說是我們就是我們。”
“哈哈哈哈...別饒了，我怕癢...哈哈哈....”林雁彎着腰樂呵呵的笑着，兩個酒窩點綴在他臉上，小虎牙也露了出來。
......
“喂，你在偷偷寫什麽呢？”林雁看着陳沉在牆上亂寫亂畫的。
陳沉寫完後，高興地轉身，“瞪瞪瞪...開不開心。”
林雁原本繃着的臉在看到牆上那四個字後，也柔和了下來，帶了些笑意，“你還真是執着，都說了沉魚落雁不是這個意思啦。”
陳沉青澀的臉上也帶着笑意，“我要和你在一起很久，就像這四個字永遠沒辦法分開。”
紅暈慢慢爬上林雁的臉，沒有說話，沒有動作，但林雁的眼神一直放在陳沉的身上，從未移開。
......
過往的一幕幕重現在陳沉眼前，陳沉嘴角慢慢地上揚，思緒飄遠，以致于身後停下一輛車他都不知道。
車裏坐着一男一女。
“雁哥哥認識那個人嗎？”江心蕾一頭長發随意散在身後，臉上化着淡妝，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很亮的看着馬路邊那個奇怪的男人，大半夜的在這裏幹嘛？
林雁低笑了一聲，很輕，輕到只有他自己能聽見，“認識。”
“那要不要叫他一下？”江心蕾感覺自家表哥心情好像突然輕快了不少，雖然只有兩個字，但也感覺語氣不同了，“他這麽晚在這裏幹嘛？盯着那面牆發呆？”
林雁看着陳沉的背影一會兒，按了按喇叭，看見陳沉驚訝的轉身，林雁嘴角揚了揚，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大驚小怪的。
陳沉愣愣地看着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個漂亮的女人，陳沉剛想問我認識你嗎？就看見了駕駛座上的人，林雁。
“喂，雁哥哥讓你上車。”江心蕾仔細看清陳沉的模樣後，眼睛突然睜大，這麽帥？她一直以為他表哥是最好看的了，沒有想到這個人這麽帥，不同于她表哥的精致，而是男人味十足。
陳沉原本的好心情在看見林雁和這個女人的時候，一下子跌入谷底，他不想上車，不想看到林雁和其他人有說有笑，這個人應該就是林雁的未婚妻了吧，長得真好看，他們真相配。
“上車。”
林雁不耐煩地聲音響起，陳沉還是妥協了，上了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