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軟憑着記憶朝褚珩的書房奔去,黑夜裏就只看見一團白影在王府裏竄。

竄來竄去的好長一會兒,白軟停了下來,擡起爪子抓抓臉。

王府太大了,又是晚上,他有點找不到路。

幸好巡邏的侍衛們沒有注意到他,若不然可就慘了。

白軟小小的狐貍臉皺成一團,明明白白的發愁。恩人的書房是在哪個方向來着?

他記憶不好,縮在一個角落裏,努力的回想。

這時,聽到有腳步聲,白軟一怔,吓的躲進花叢裏,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的耳朵動了動,鼻子又嗅了嗅,尾巴搖了搖,瞬間一雙圓眼彎成了新月,圓溜溜的臉蛋也樂成了一朵花。

是恩人的味道,白軟覺得恩人待自己真是極好啊,居然來找自個了。

心裏開心不已,慌忙要從花叢裏跳出來。

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是狐貍,耳朵和尾巴瞬間聳拉下來,有點委屈,沒辦法跟恩人說話了。

後頭還有更委屈的,因褚珩跟一個女人在花園裏散步,兩人有說有笑,好不高興。

白軟呲牙,又亮了亮爪子,小小的哼唧了一聲,雙腮鼓起,雙眼含淚,委屈極了。

恩人跟這個漂漂亮亮的女人在一起賞月,觀夜景,笑的這般開心,全然把阿軟給忘了。

白軟淚水漣漣,已經縮在花叢裏哭的抽抽。

“誰在哪裏?”褚珩聽到花叢裏有動靜,瞬間提高警覺冷聲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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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軟吓的一個屁股蹲,淚水當場止住,在褚珩快步進花叢時,他跳出來,嗖的跑了。

那女子吓的尖叫了一聲。

而褚珩追了幾步,沒追上,他只看到一團白影從他眼前飛快的跑過。

站在原地四處瞧了瞧,估摸着是白貓之類的活物。

那女子着實給吓着了,拍着胸脯,輕輕擦汗,褚珩走到他面前,“長姐,我送你回房吧。”

“好。”褚青道:“可看清那是何物?”

“沒有,不過,看樣是白貓之類的東西。”

褚青淺笑,“王府裏怎麽進這些個小東西。”

“王府大,好多房子沒人住,難免會有野貓之類的東西。”褚珩道。

“是啊,難免。”褚青說着打趣道,“所以,阿珩你就多娶幾房夫人,多生幾個孩子,這樣王府裏就熱鬧了,省的啊這般冷清,都成了野貓的住處了。”

褚珩淡笑,含糊的應了聲。

“诶,阿珩。”褚青忽然想到皇帝賜婚的那個男王妃,好奇道:“那男王妃待你如何?你們可還算恩愛?”

她這個當姐姐的知道她這個弟弟偏好男色,故而對娶男妃,倒也沒什麽詫異。

提到淩煙閣裏的小白臉,不知怎地,褚珩一向清冷剛硬的面孔有些許柔和,但想到他是皇帝安插在他身邊的細作,就眉頭微皺,淡聲道:“還好。”

他并不想長姐知道這裏頭的陰謀詭計,畢竟,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

“那就好。”褚青略微點點頭,嘆口氣,“原先,我還以為皇帝賜婚,你不高興呢,現如今看來,就放心了。”略頓,又道:“你大婚我沒趕上,等明日去見見他,一起吃頓飯。”

“哪有長姐去見他的份,明日我帶他去見你便是。”褚珩送褚青進了屋,吩咐下人好生伺候着,又跟褚青聊了一會兒,便走了。

繞過花園,本想朝書房走去,卻在岔路口頓了腳步,猶猶豫豫之間,腳步一轉,踏上了去淩煙閣的路。

跑回自個屋的白軟,委屈的整只狐貍能擰出水來,撲倒床上,滾了一圈,撒潑似得哭。

怕被人聽到,用法術掩蓋了聲音,放心大膽的哭了一場。

真是好不委屈。

哭完,變成了人形,擡起小手一抹淚,可憐巴巴的對小山雀說,“阿雀,那女人好生漂亮。”

“都是化妝的,阿軟你才是生的自然的好看。”小山雀安慰他。

白軟眼睛睜的圓乎乎,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好奇道:“化妝?”

“是啊,人類的女人喜好胭脂水粉,把那些東西往臉上擦,而後就變得很漂亮了。”

白軟聽得愣愣的,把小山雀捧在手心,“阿雀,你說我若是往臉上擦胭脂水粉,恩人的心會不會就會又回到我身上?”

“這……”

話還未說完,房門被推開,兩人都吓了一跳。

此時,小山雀已然是跑不掉了。

白軟呆愣愣的看着褚珩走近他。

褚珩見他眸中帶水,可憐又緊張的樣子。

心頭軟了一下,卻也生出疑問來,這小細作莫不成剛剛做了什麽虧心的事?

他沒說話,目光轉向白軟手裏的山雀,問道:“這是?”

“我朋友。”白軟捧着阿雀往上舉了舉。

“朋友?”褚珩伸手摸了下這只鳥,阿雀被摸的一哆嗦,黑豆的眼睛怯怯的望着褚珩。

“阿軟真是心思單純,這恩人看起來好可怕。”小山雀在心裏暗暗地想,并努力縮成團團,露出略微癡呆的眼神,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尋常的鳥兒。

褚珩又不免犯嘀咕,莫不成這就是冬容說的類似信鴿的活物?

不得而知,只好先作罷,日後再調查也不遲。

穩了穩心神,淡聲問道:“跟一只山雀做朋友,倒是頭一回聽說。”

白軟抿了下唇,圓軟的臉頰跟着微微抿了下,真是怎麽看怎麽可愛,甕聲甕氣的稚嫩聲音響起,叫褚珩一時間怎麽都無法将他看作是細作。

白軟撅着嘴巴,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他,委屈的問道:“方才你跟誰在一起呢?”

他不傻,問話的技巧也是知道一二的。

褚珩微頓,面對白軟質問的口氣,略微不快道:“本王跟誰在一起,還需跟你彙報不成?”

白軟性子直,又是實打實的喜歡恩人,聽他這麽一說,圓乎乎的眼睛一下蓄滿了水光,可憐巴巴的抹起淚來。

褚珩雖不知他到底葫蘆裏賣的何藥,但此刻看他這般委屈至極的模樣,忽而心下一軟,開口道:“多大的人了,還哭?”

這話聽得白軟更委屈,越哭越兇,到最後已然成了個淚人,并抽噎着控訴褚珩在花園裏跟一個漂亮的女人散步。

聽到這,褚珩微怔,看向他,面帶疑惑:“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軟被問的一愣,心中暗呼不妙,眨巴眨巴眼,臉上的淚水還沒全幹。

這會子緊張的樣子全落在褚珩眼裏,讓他心中發笑,又有些生氣。

果然,這小東西暗地裏跟蹤他呢。

白軟慌慌張張的低下頭去,聲音如蚊子那般,說道:“我,我……”

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擡起頭眼巴巴的看着面如冷霜的褚珩,糯糯的問:“我若說我有偷偷看你,你會不會打我?”

他這麽坦白,倒是讓褚珩一下子無措了。

白軟繼續坦白,“我想你想的打緊,你又不來看我,我只好去找你,就在花園看到了你和一個漂亮的女人在一起。”

褚珩聽的愣愣的,竟然信了他的話。

不過,他又想,這小白臉仍然可疑。

正轉着心思,就見白軟伸出手臂,“抱我。”

褚珩:“……”

作者有話要說: 王爺:我沒聽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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