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月子并不是如她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她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着，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會浮現自己父親殺死富江的畫面。
她是很讨厭富江，也很怕她，但是從來沒有想要殺死她，更沒有想過自己的這雙手會陪着自己的父母将富江分屍……
但是她也不想讓現在的父母進監獄，這是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一生，不想在這一次背負殺人犯的女兒的身份……
她好怕……她想要說出來，但是綱吉她們如果知道了……月子想象不出來會是什麽後果，但是那絕對不會是自己想要的。
月子握了握拳，走到彌海沙身邊，“我有話要跟你說。”
——
裏包恩借川上家屋子邊的一棵樹跳上了二樓的窗臺。
打開窗戶，跳進去。
随手翻了下一旁的一本書，書上的封面寫着“川上富江”，看來剛好是富江的房間。
不過屋子裏擺設根本沒動過，如果是沒去學校，起碼房間會有書包……
推開房間的門，裏包恩一路走下樓。
樓梯上還有未擦的血跡，想必是因為怕引起懷疑，跑去上班去了，沒來得及清理。
“裏包恩……”
即使是裏包恩，這時候突然聽見聲音也吓了一跳。
裏包恩迅速跳離原地，“富江？”看着一具赤。裸的無頭，無手，無下半身的屍體摩擦着地板，向一個垃圾筒前進。
“嗯，我在垃圾桶裏。”
随着話音，垃圾桶一陣晃動，從裏面滾出一顆人頭……
“……”裏包恩表示彩虹之子已經夠不科學了……現在自己突然發現了比彩虹之子更不科學的了……
裏包恩看着眼前不科學的畫面，話語裏難得有些遲疑，“需要幫忙嗎？”
“真的嗎？如果可以，能把我和身體放在一起嗎？”富江開心的對着裏包恩笑着說。
如果是全身完好，富江的笑大概會很賞心悅目，但是現在只有一顆頭的話……咳。
裏包恩看着無處下手的上身，再看看人頭，還是讓列恩變成鈎子，勾起富江的一縷頭發，然後列恩自發的卷起來，再由裏包恩拖着向上半身走去。
富江想喊疼，但是想想能叫得動裏包恩幫忙已經很不容易了，于是果斷忍之。
裏包恩好心的把富江的頭和脖子的切斷處放在一起。
接着，大概可以說令人終生難忘的一幕出現了……
頭和上半身脖子的切斷處的經脈和骨頭自發的相互伸長，然後接連在一起，從浴室的地方慢慢的淌出一小灘血，往富江的脖子處湧去。
其中夾雜着些許肉沫，自發的在脖子處找到位置，固定好，大略的脖子就連接好了，整個脖子就像是一堆肉沫堆積在一起……
然後脖子處的鮮血脫落，從肉沫之間的縫隙中回到身體裏……
“唔……現在勉強只能這樣了，其他部分不知道被弄到哪裏去了。”
富江想要用手扒開粘在臉上的頭發，又突然想起手不知道被丢到哪裏去了。
“上次還以為你只不過是恢複能力比較強，現在看來……不止是這些了。”裏包恩跳上沙發，盤腿坐下。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不是恢複能力，而是将遺失的部分補回來，就好比我割傷了手，流出來血，等過一段時間，那些血又會從傷口回到體內……”富江就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還是等下半身或許手回來再翻身吧……
“你倒是很坦誠……”裏包恩把列恩拿在手上擦了一遍又一遍。
“嘻嘻……因為……我是聰明人。”等到他來問，還不如自己坦白，起碼主動權在自己手上。
“這是第一次嗎？”裏包恩收回手帕，将列恩放回帽檐上。
“如果是分屍的話，是第一次，死的話……算是第二次了吧，你知道的。”富江側了下臉，讓一邊的臉頰貼在地上。
裏包恩想起來那次在醫院的談話，“財前？”
“恩。”富江頓了頓，“不過這種能死而複生的能力可是有代價的。”
裏包恩跳下沙發，“說。”，走向了浴室，也就是他們将富江分屍的地點。
“代價就是總有人想要殺我，嘻嘻……極端一點的就像現在。”
裏包恩看着還布滿大片血跡的瓷磚，“怎麽還有這麽多血你沒收回身體裏去？”
富江愣了下下，不愧是裏包恩，接受力很強大啊~
“它們就好像是我找回了手，而沒有手臂一樣。”這樣，即使是有手，也是沒有用的。
“我大概知道了……綱吉那邊我會先瞞着，會說你修行去了。”裏包恩看到了丢在地板上的水果刀，“你父母你準備怎麽辦？還有你那個妹妹……”
“這些我會解決的，裏包恩就好好教導綱吉吧……”
“哼，這些不用你說。”裏包恩跳上窗臺，用列恩打開窗戶，“我先走了，你這邊也最後盡快，蠢綱的超直感可瞞不了多久。”
看着裏包恩從窗戶那裏跳了出去，“嗯，我知道……”聲音微弱，也只夠富江自己聽得到。
——
“爸爸……”
回到家剛剛放下公文包的男人陡然一驚，看向了出聲的地方。
那或許并不算得上是一個人了，即使那女子只看面貌确實是精致貌美，她只有上半身，在人魚線處有着參差不齊的鋸齒，上半身的肩膀處也是，但是其他部分皮膚卻依舊白皙，沒有絲毫傷痕。
“怎麽了？爸爸？這個樣子？”富江嘴角勾起，眨着那雙似有魔力的雙眼，眼角的淚痣蠱惑人心……
寶石般美麗色澤的長發披在赤。裸的上身，即使是此刻富江已經不算是一具完整的身體，也依然能讓男人一步一步的走向富江。
“富江......”男人走到富江身前，蹲下身，才能與富江平視，他擁住富江，眼神迷茫而無神智。
“爸爸......”把下巴擱在男人的肩膀上，富江笑得開心。
————
男人把富江抱到沙發上，和富江坐在一起。
“爸爸，我好喜歡你~”
富江正準備再說什麽，卻突然被男人一把推開。
“！爸爸？”富江皺了皺眉，表情又立馬一變，笑容妍妍。
“撒謊！富江才不是你這樣！你只是魔鬼的半身！”男人緊盯着富江。
“由我來決定我是不是富江。”富江冷下臉，“因為我如果不是真的，你是看不見我的。”
男人一把抓過昨天用來殺死富江的水果刀，指着富江：“我不信你。”
“不信我？媽媽和其他人在愚弄你，這是顯而易見的，你卻發現不了，這太遺憾了。”
汗水順着男人的額頭流下，他咽了下口水，“什麽意思？”
富江眼珠一轉，“我給你看事實，但我需要你的幫助，”雙眼定格在男人醜陋的臉上，“首先，我們來做早就應該完成的事......爸爸。”
男人點頭，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
————
晚上，月子參加完社團活動後。
月子按下牆壁上的開關，“我回來......爸爸？！”
月子看着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吓了一跳，“怎麽不開燈？”
男人緩慢的轉過頭看向月子，他的動作就想是慢動作一樣，“月子？你回來了......”
男人自說自話一般，站起身，繞過月子，就要進自己的卧室。
“爸爸？媽媽呢？”月子看了看家裏，除了自己和他外就沒有人了。
“她出去了......”說着，就打開卧室的門進去了。
月子突然想到自己看到的富江電影裏那個月子的母親好像......是被父親殺了......為了讓富江長快一點。
月子走到自己父母卧室的門前，貼着門，想要聽些什麽，卻什麽都沒聽見，思考了一下，月子轉身就上樓了。
如果他連自己妻子都可以殺，那麽女兒也一定可以。
月子收拾了自己的一些衣物，趁着男人還在卧室，悄悄的離開了。
不管怎麽說......先去綱吉家......
————
卧室裏，富江被放在一個罐子裏。
“把她的舌頭給我。”
富江看了看被綁着的母親，心裏就覺得暢快，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自己可不會被分屍！是她多說了話，就割掉舌頭好了......
男人走到女人身邊，跪下來，手拿剪刀，在嘴邊徘徊半天，遲遲不肯下手。
“快點！”他們将我分屍的時候有沒有才遲疑呢？應該不會吧，因為我都是個“死人”了吧，是感覺不到痛的吧，就這麽理所當然的為了掩飾罪行，将自己的女兒分成了好幾個部分，然後帶出家門，扔了。
男人眼睛一閉，握着剪刀的手一用力......
————
看着滿屋子的血跡，富江終于滿意了，男人也在恢複意思後捅了自己一刀，果斷躺了。
藏在暗處的手腳也慢慢挪向富江，融合好了之後，富江上樓找了件衣服換上。
走回父母的卧室，随手沾了些血跡在衣服和臉上，然後慌慌忙忙的向綱吉家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