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梁鑫被雪茄的煙嗆的咳嗽幾聲,聲音不大,沒有影響到兩人的争吵,倒是坐在遠處的牧青源冷冷的看了梁鑫一眼。

要是放在以前,梁鑫肯定會誠惶誠恐,害怕惹到他,但是現在梁鑫心裏毫無波瀾,只是有點緊張。

她以為劉建業頂多是個有錢人,但是沒想到會有錢成這樣,一時難免有些緊張。

梁鑫摸着自己随着帶着的一個布袋,裏面是一些符咒,還有一個桃木劍。這是昨天梁華擔心梁鑫萬一要是再遇到什麽問題赤手空拳不好解決,特意給梁鑫的,沒想到這麽快就能派上用場。

梁鑫偷偷看了看牧青源,只見他的身旁放着一個裝畫紙的畫筒。別看牧青源是玄學世家,但是他的專業卻是繪畫,随着帶着的畫筒裏裝着的并不是畫紙,而是桃木劍符紙玉石還有其他的一些物品。

和他一比,立刻相形見绌。

牧青源發覺梁鑫的偷看,一開始還以為梁鑫是在看自己,下意識的皺眉,這是牧青源身體本能的再遇到梁鑫之後産生的嫌惡表情,即便是最近梁鑫一概往常并沒有騷擾自己。

沙發上四個人各懷心思,不一會從樓上下來穿着西裝的一個四十多歲男子,看到客廳被王遠和劉天浩弄得烏煙瘴氣,眼中閃過一絲嫌棄,而後又保持着禮貌的笑容,走到客廳,對着兩人說道,“王經理,劉經理,劉董現在醒了,你們可以上去了。”

聽到劉建業醒了,王遠和劉浩天也顧不上吵架互怼,連忙從沙發上跳起來。

“大師,您和我一起上去,沒關心,別看他也請了人,但是我還是相信您。”

王遠低聲對梁鑫說道,而那邊劉天浩也不知道和牧青源說着什麽,牧青源輕輕點了點頭,瞟了這邊一眼。

上了二樓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說來也奇怪,明明外表看着是歐式風格,但是裏面卻是清一水的中式裝修,家具全都是紅木的,整個的基調也都顯得有些暗沉,看上去有些陰森沉重。

四人分成兩撥,各自走在走廊的一邊,誰也不想挨着誰。

走進了走廊最裏面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裏依舊是中式風格,只不過裏面的家具已經被移出去不少,剩下的都是一些醫療設備,屋內有兩個護士還有一個醫生。

在一堆各種管子還有叫不上名字的儀器中間,躺着一個虛弱的男人。

男人身上包着紗布,紗布上滲出一些淡粉色的血跡,而沒有包裹的位置也能看出有些皮膚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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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董現在皮膚脫落的速度太快了,我們都來不及包紮。”醫生一邊和叫大家上來的男人說,一邊搖搖頭。

男人是劉建業的秘書,姓梁。梁秘書目光沉重,轉身對着幾人說道,“兩位經理,剛才醫生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雖然現在劉董醒了,但是情況不太好,還請兩位經理注意一下劉董的情緒。”

梁秘書跟了劉建業二十多年,資歷比王遠和劉天浩老得多,雖然語氣恭敬,但是話還不難聽出一絲警告的意味。不過這也不怪他,平時兩人就不着調,對劉建業的感情還不如他這個外人。

他們關心的只有利益,劉建業的死活卻在第二位,梁秘書看不過,只能不軟不硬的提醒幾句。

梁鑫也早就看出來王遠和劉天浩的心思,看着兩人表面上答應的好好的,但是就從門口到病床的幾步路,兩人都明争暗鬥,生怕落後。

劉建業已經氣若游絲,見到兩人靠近,示意旁邊的護士把自己的氧氣罩摘下。

護士有些為難,但是見到劉建業堅持,也只得同意。

摘下面罩的劉建業已經看不清楚長相,因為他臉上的皮膚已經出了好多血斑,看樣子皮膚馬上就要脫落一般。

梁鑫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輕聲輕腳的走了過去,結果看得太過專注,沒想到腳下突然踩到了什麽東西,一低頭,原來是不小心踩到了同樣想走過去的牧青源的腳。

牧青源其實早就看到了梁鑫鬼鬼祟祟的靠近。

他本來也想靠近一些看一看情況,但是沒想到梁鑫就像是沒看到他一樣就靠了過來,他第一反應是躲開,但就在要躲的那一剎那,劉建業的身上突然有了些許的變化,一縷半透明的氣息從紗布之下掙脫出來,飛向了門外。

沒想到就這麽會功夫,就被梁鑫踩到了。

“對不起。”

梁鑫輕聲道了歉,注意力就又集中在了劉建業身上。那縷氣息梁鑫也發現了,而且在梁鑫看來,劉建業雖然醒了,但是身體裏似乎有着兩重影子。

一個是劉建業本身的魂魄,這個影子是和身體相匹配,而另一個影子猶豫太過模糊,梁鑫分辨不出來。

而這時就聽劉建業劇烈的咳嗽幾聲,梁秘書一個箭步就沖了過來,緊着醫生和護士也都圍了過來,開始給劉建業注射藥物搶救。

梁秘書強忍着怒意,對王遠和劉天浩說道,“兩位經理盼望劉董病愈的心情我明白,兩位的孝心劉董也看得出來,不過究竟選哪個大師,兩位經理能不能聽我說一句話?”

王遠和劉天浩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冷哼一聲,誰也不理誰。

原來就在梁鑫觀察的功夫,王遠和劉天浩在劉建業的病床前吵了起來,內容無非就是争着和劉建業表功。

劉建業雖然沒有孩子,但是卻有一個養子,養子現在在外國,根本不插手公司的事情,王遠和劉天浩知道劉建業的遺囑早已經留好,要把公司和産業都給養子,沒有他們的份,所以他們就在公司的控制權上打上了主意。

要是誰能搶先找到治療劉建業的病情的方法,肯定會博得劉建業的好感,也許還會多分一些權力也說不定。

劉建業也知道他們的德行,但是養子年幼,為了公司他還需要王遠和劉天浩,但是後來聽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暴露了本性,劉建業被氣的說不出話來,險些就背過氣。

梁秘書深呼吸了幾次,盡量平靜的說道,“不妨讓兩位大師一起尋找原因,這樣更保險一點,而且也會傷了兩位經理的‘孝心’”

梁秘書最後兩字說的有些別扭,像是在刻意強調,又像是在諷刺。

王遠和劉天浩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失望。兩個人都有就相當于他們的起點又是一樣了,但是只要退出,那麽不光沒有得到,還得失去劉建業對自己的僅有的好感。

兩人弄巧成拙,但是現在也騎虎難下。

劉天浩悄悄的和牧青源耳語幾句,讓牧青源看在自己心(錢)誠(多)的面子上,幫幫自己。

劉天浩知道牧青源性格冷清,而且又真有真本事,肯定不屑于和一看就知道從地攤上找來的“大師”共事,就怕他一走了事。

沒想到牧青源反而是掏出了羅盤。

那邊王遠也挂着虛虛的笑容走了過來,“大師啊,我家情況比較複雜,所以只能委屈您和他一起了,不過您放心,這錢該給我還是給。”王遠說的客氣,但是梁鑫也知道王遠不會這麽大方,果真王遠停頓了一會,又說道,“當然,要是大師能先找到原因,那一切都好說……”

梁鑫上輩子見慣了人情冷暖,反正找到能賺錢,為了能改善家裏的生活,梁鑫也會試着和牧青源比一比。。

看着走出房間的牧青源,梁鑫并沒有直接出去,而是走到劉建業的病床邊。現在的劉建業已經脫離了危險,醫生擦了擦汗,已經有些虛弱,一下就做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兩個護士還在收拾着各種藥品,清理劉建業身上新脫落的皮膚。

“大師,您看出什麽了嗎?”

王遠見梁鑫彎着腰仔細打量起劉建業,還以為她發現了什麽問題,立刻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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