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标題又一次浮現,這次小蘭念出了聲音:“偵探們的鎮魂歌……?”
“光看标題好像看不出什麽呢。”園子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偵探們……在場的偵探就有很多,哪些呢?”
“不是說看基德嗎?基德難道是個偵探不成?”中森眉毛一挑,目光灼灼地看向前排的少年偵探們,“不對,太年輕了,”他又看向毛利,“不會是你這家夥吧!?”
天降大鍋的毛利小五郎:“……拜托你動動腦子好嗎?”
中森銀三也是氣急,沒有真的懷疑毛利,他啧了聲,抱起雙臂:“之前我就想說了,基德換上怪盜服之後他露出來的半張臉明顯有點模糊化,如果之後的視頻還是這副半吊子的樣,看一百部也揭穿不了他的身份啊!”
“我倒不這麽覺得哦,”朱蒂往前湊了點,說道,“剛才的視頻基德開鎖那段就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這種片段越多越有利于我們了解他。”
“你是……?”
“我叫朱蒂,是FBI的,”金發女人淺淺一笑,繼續說了下去,“之前的視頻,可以推斷基德的體型,并且我們對他僞聲,變裝,演戲,還有開鎖的能力都有了更加直觀的認識。”
中森點點頭,煩躁地咕哝:“其實這些本來就挺清楚的……”
【開場是奇幻樂園,毛利領着一群孩子一并去見委托人,最後他和柯南被留了下來,其他人則是先去樂園消磨時間。
事态直轉而下,會爆炸的ID,古怪的提示,并不充裕的破解時間,本來歡樂的場景瞬間蒙上陰霾。】
“啊……”
“哦,那個啊。”
“怪不得叫鎮魂歌,還蠻貼切的。”
參與本次事件的偵探和警官們恍然大悟,阿笠博士一臉後怕:“那次真的好危險。”
“那個ID會爆炸!?蘭?”園子大驚失色地看向好友,後者也是很吃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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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也不知道會爆炸,爸爸,新一……”她看向父親又看看竹馬,二人均是不太自然的表情。
“是我惹上的事情,用不着你跟着擔驚受怕。”毛利重重嘆了口氣,躲閃着女兒的目光,“反正我們肯定會在晚上十點之前解決的,你們開開心心玩就可以了。”
“……”小蘭垂頭不語。
她明白兩個人是想要保護他們,不希望他們臉上為逐漸下落的斷頭臺刀刃露出驚恐。對工藤新一而言這大概是常規操作了,黑衣組織覆滅後一切真相大白,她心裏有幾分埋怨對方那麽久的隐瞞遮擋,最後卻一點火都發不出來。
那是少年無聲的保護,替她攬走了所有黑暗,背負在身上孤獨前行,其實她希望能幫他分擔一點,她希望他能更加相信她一點。
但小蘭也明白,無論工藤新一還是毛利小五郎,在這種事情上都是固執的。
她渴望走出“被保護者”的席位,結果發現陰暗面的可怕程度遠超想象。
新一回來之後她便發現少年似乎對怪盜基德愈發在意了起來,不是以前那種要将其伏法的志在必得,而是另一種惺惺相惜感,向黑暗中遞出救助的手。
不知道怪盜先生在這次的事裏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畫面繼續進行,毛利和柯南循着線索找到了藏在背包裏的頭套手套,遇到了一批帶槍的警察。一來二去毛利被制服在地,正在這時,一片陰影忽然遮住了陽光。
“和那時候一樣的大鳥诶。”
白色滑翔翼從一群人頭頂掠過,來者何人已經不言而喻,藍天白雲下如此顯眼地出現,十分反常。
一名刑警對着手機彙報情況:“警官,發現基德了,目前他人在深山大樓屋頂,在惡魔像的上方。”
鏡頭上移,怪盜基德背光而立,他雙手插在褲兜裏,身姿挺拔,白色披風被風吹得向左側揚起。暗色的影子遮擋了他的容貌,只能看出他嘴角一貫帶着的那抹弧度。
刑 警的彙報對象是橫溝,深山社長對自家防盜系統無比自信。他帶着警員們去往頂層時只看到窗外飛過的滑翔翼,那點白色仿佛只是無意路過般,繞着飛了半圈便轉換方向飛遠了。】
“啊!我想起來了!這個深山社長不是什麽好東西來着!”中森拍了拍腦袋。
橫溝警官頗感贊同:“我一直覺得他有點怪怪的。”
“基德那小子,簡直莫名其妙嘛。”毛利不爽地看着屏幕上被押到車上的自己,“你們警 察也是,誰是基德同夥都不可能是我吧,害我浪費那麽多時間。”
“沒辦法,神奈川那裏的人對毛利老弟你不是很熟嘛。”目暮無奈地說,“而且不是也很快澄清了嗎。”
“嗚嗚嗚怪盜基德果然好帥!”——後排重點錯了的高中生們。
“我記得那回基德扮成了……”服部作為直接參與者想起了事件的後續發展,轉頭看向又開始做筆記的白馬探。
“嗯?我嗎?”白馬反應迅速,擡頭看了一眼屏幕上毛利在詢問室裏打哈哈的場景,“這個時間點的話……不知道為什麽,那天我很困,在家裏睡了一整天來着。”
“你怎麽記得那麽清楚啊,說起來,這個空間到底什麽情況還不清楚,你做那麽多筆記有用麽,說不定出去就沒了。”服部略感無語。
“我的習慣而已,而且平時因為時不時要回倫敦,我直接對上基德的機會其實也沒那麽多,趁現在多收集一點線索。”白馬不為所動。
小泉紅子輕輕哼了一聲,腹诽你倆難道不是基本上天天見面嗎。
“唔?可是這不算是劇透嗎?我還可以說話诶。”服部碰了下自己的嘴唇。
新一想了想:“大概是因為你沒有明說基德扮成了誰,是白馬自己猜出來的關系,之前不知情人推理正确也沒有被禁言,可能針對的只是直接報答案的行為吧。”
“不過他膽子真大,居然敢假扮我。”白馬微微眯眼,笑容有點意味深長。
他現在記起來了,那天他吃過早餐後就開始犯困,家裏那個送餐的仆人,現在想想怎麽看怎麽異常。
黑羽同學膽子是真的肥,潛進他家裏做手腳,也不怕被逮個正着。
但是想想他戰戰兢兢卻不得不做的樣子,好像又有點有趣。
服部托腮,聽見白馬此話有些詫異:“怪盜基德扮成誰都不奇怪的吧。”
工藤新一皺了下眉,總覺得白馬探話中有話。
【中森警官在訊問室外向目暮講述情況,基德的預告信,頂樓的珠寶展示,四月四日的搶劫案,最新的防盜系統等。
“因為最近有些怪人想取基德性命,甚至有人因此遭到波及而受傷,所以一課也一起幫忙調查。”
正此時,柯南接到了委托人的電話。
樂園裏,園子遇到了小蘭,邀請她和自己去紅堡飯店吃點心,放孩子們自己玩就好,但那相當于脫離園區範圍——會爆炸。】
“怪不得……那個時候那小姑娘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毛毛的。”園子搓了搓胳膊,随即擔憂地轉向小蘭,“要命,我差點害死你!沒想到那次居然那麽危險。”
小蘭搖搖頭:“不,因為我一直不知道有炸彈,而且真要說的話,離我那麽近,園子你才是無妄之災吧。”
“啊啦,還好孩子們沒有進空間。”灰原哀淡笑着,突然出聲。
阿笠博士不解地看看她:“嗯?”
“他們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圈,那天還是玩得很開心的。”
“小哀你也辛苦了。”阿笠博士哈哈一笑,冷淡女孩為了将所有人在樂園內拖住也算是豁出去了。
“說到這個……”中森思索了會兒,“我總覺得老是有暗中的什麽人盯上基德,這次也是,平時有的時候清理現場會發現一些奇怪的痕跡。”
“畢竟是國際怪盜嘛,被追殺也沒啥奇怪。”毛利倒是覺得理所當然。
中森有點火:“我們日本警 方從來不會對他開 槍,他倒好,自己惹麻煩。”
【接下來也戴着ID的服部和柯南在線索指向的馬車道互相遇見,樂園裏打電話的和葉也遇到了小蘭和園子,三人決定一塊兒出樂園去吃蛋糕。
毛利是和目暮白鳥一起趕來的,警察們敏銳地感覺到了偵探們的異常,委托人操控了一場小爆炸殺雞儆猴。最後毛利面上假裝決裂,悄悄用紙條把情況傳給了目暮。
三名偵探繼續上路。
“聽說那天也是怪盜基德從深山美術館偷走鑽石的同一天,是署裏的刑事說的。”柯南說道。
最後毛利離開另外一大一小,一行人開始分頭行動。
樂園裏即将出門的小蘭和葉則是被廣播喊去了醫務室,免于一難。】
新一和服部同時長出一口氣,懸着心放了下去:“啊,好險。”
“我都不知道那天樂園裏也這麽刺激……”
“灰原辛苦了……”
【橫濱海洋大學,柯南與服部遇到了同樣戴着ID,主動過來搭話的白馬探。
金發少年顯得十分友好:“我叫白馬探,就各方面的涵義來說,我目前的處境可以說跟你們一樣。”
“處境一樣?”
柯南仰起頭假裝天真地說:“你是警視總監的兒子,也是高中生偵探對不對?”
“是啊,只不過輸給你這個小學生偵探罷了。”白馬彎下腰,笑着給了柯南一個wink。
服部以為對方在說家事,報上了自己父親的職務,混血偵探撩了撩頭發,擡起手腕給二人看ID。】
“白馬同學!?”青子坐直了身體,驚訝地看了過去,“你也被卷進去了?”
“呃……”白馬愣愣,豎起食指搭在唇上,“抱歉中森同學,我不能劇透。”
“诶,青子你認識白馬君啊?”小蘭驚奇地問。
“我們是同班同學,不過影片裏這個白馬同學……感覺有點怪怪的?”青子望着那張眼熟的面龐,有些遲疑。
“哪裏奇怪?”園子對白馬并不是很熟悉,露出的表情裏透着好奇。
“就是……白馬同學平時應該不會那樣子眨眼睛的才對,語氣有點不對勁,走路姿勢好像也不大一樣,還有,還有……”青子看着屏幕上幾人走進了社團房間,“隔了那麽久他居然沒有掏懷表對時間,很反常啊!”
“嗯……”園子剛想說會不會白馬探是基德假扮的,青子繼續說道:
“感覺有點像快鬥啊!”
“快鬥……?”小蘭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名字。
“啊,我的青梅竹馬叫黑羽快鬥,感覺白馬同學的表情有點點他的影子,可能是錯覺吧。”青子聳了聳肩,覺得自己完全想多了。
園子露出了半月眼:“這年頭,怎麽人人都有青梅竹馬啊。”
青子連忙解釋:“我和快鬥只是一起長大關系很要好而已啦,而且他現在也不在這裏。”
聽到全過程的白馬探和小泉紅子:“……”
其實你們已經離真相很近了。
竟然還戴了美瞳啊黑羽同學……紅子看着假白馬,輕勾嘴角。假的外貌依舊是滿分,但這次的扮演可就不太走心了,糊弄關西那個黑皮可能還糊弄得過去,另一個恐怕未必行得通。
當然也許本來就沒想糊弄另一個。
【白馬淡定地套着犯罪研究社成員的話,摸清了伊東未彥的姓名和長相,之後在戶外,他和服部分別給場外援助打電話。】
毛利嘶了一聲:“有關系還真是方便诶。”
青子困惑地眨眨眼:“白馬同學給人的感覺真的不太一樣。”
後排的同學們也發現有點不對,竊竊私語。
白馬聽到了同班同學的評論,神情淡淡,在心中無聲回答——因為那根本不是他。
“基德應該不會真的給白馬總監打電話的,”服部皺眉,“給父親打了電話事後本人又沒有印象,破綻太大。”
新一思考了下:“他從四月四日目睹搶劫案就在關注這件事了,手裏握着的信息比匆忙調查的我們肯定要充足很多,可能是他事先已經調查過了伊東,在和我們共享自己的已知信息……”
“也有可能,”白馬壓低嗓門,确定那邊的少女們聽不見,“他在和助手聯系。”
“嗯,聽說基德本人或者他的助手應該電腦不錯,黑進系統比詢問高層得到結果恐怕還要更快一點。”
白馬:“總之,他在想辦法幫你們,怪盜的身份用不得,就借了我的。”
服部翻翻眼睛:“那家夥……”
好心過頭了,真的是好心到他都有點感動了。
【學校餐廳內柯南與白馬交流着新到手的信息,服部一邊吐槽咖喱難吃,一邊繼續埋頭猛吃。
之後三人前往遠東公司,無視禁止進入的牌子闖入其中後,一邊分析情況一邊爬着樓梯。
“過來一下。”到了一個樓梯間後白馬招呼二人,他蹲下身後按動按鍵在手機裏翻找着什麽。
“什麽過來一下,喂,那是我的手機,”服部瞪他,左右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你什麽時候拿走的。”
白馬在這時調出了照片:“你們看,這張照片前面這排……”】
“有點可疑……我記得白馬說話幹事似乎不是這個調調啊。”中森抱臂,擰起眉頭。
鈴木次郎吉瞥向他:“你懷疑他?”
“再看看吧。”中森自己也說不準,“好像又沒那麽可疑,推理能力一如既往的強。”
“白馬君很體貼呢,特意蹲下來給柯南看照片。”小蘭更加留意細節。
“白馬同學平時,呃,我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小孩子。”青子分不出這到底是不是屬于異常現象,抿了下嘴。
她只知道自己那個竹馬對小孩很耐心很溫柔。
服部咂了下嘴巴:“工藤,你那時候已經看出來了?”
“不如說他就沒費心去掩飾。”新一嘆了口氣,“一些習慣,還有他比較照顧我的态度,很直白就說明了白馬有問題。那會兒趕時間,我當然不會拆穿他……”
也許正是看透了這點,怪盜才大大咧咧地賣着破綻,甚至毫不遮掩地展示出自己無比可疑的偷盜技巧。
這是場合作,他們心照不宣,心知肚明。
【三人抵達了案發現場,柯南與服部一番查看過後有了結果,但随後騎着摩托的殺手也到了。
他們分成兩波逃跑,服部借視覺死角引開了追兵,柯南則是先踢倒了壘在一塊兒紙箱,裏面的油漆罐哐當摔出來不少,油漆不慎濺出,弄髒了白馬探的衣服。】
園子眯起眼睛:“這個油漆的顏色……有點眼熟诶,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不過真的好危險,”小蘭看柯南踩着滑板引走殺手們,滿面擔憂。滑上橋梁時因為子彈射到腳邊,他重心不穩摔下了橋,腿在鋼筋上重重磕了一下,“所以後來柯南出現的時候才是骨折的嗎……”
“太亂來了!”毛利狠狠瞪了工藤新一一眼,“變成小孩都攔不住你作死。”
“後來呢,後來他沒事吧?”青子很少遇見如此危險的場面,吓得臉都有點發白。小蘭和她簡單解釋了屏幕上的小男孩就是坐在不遠處的高中生偵探本人,即使知道他最後定是安然無恙,她依然忍不住捏了把汗。
“沒事的,這個案子最後完美解決了。”
“原來把你撈起來的是基德啊,”服部輕輕說道,“我就覺得白馬被追的時候莫名有種輕車熟路的感覺,我還奇怪大少爺怎麽會那麽熟練,是基德的話就難怪了。”
工藤新一不知該作何回答。
“應該說,在餐廳點了紅茶而不是其他飲料,是他演我最認真的一部分,其餘都很放飛自我。”白馬無奈地笑了下,黑羽快鬥假扮他真的十分不專業,渾身上下寫滿了“我就意思意思演一演,你也意思意思別戳穿我”,令他哭笑不得。
【撈起柯南後白馬探便離開了,服部和柯南搭着阿笠博士的車趕回奇幻樂園,而樂園內因為抓小偷,戴着ID的步美差點出了園區範圍,又是無比驚險。
是夜,深山美術館的天花板突然被開了一個洞,怪盜基德從洞口向下一躍,輕盈地落到地上。】
“基德!!!”中森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總算看到他了,他會露臉嗎!會露臉嗎!!”
警官的嗓門有點大,次郎吉堵住耳朵白了他一眼:“你冷靜點,那時候我們誰都不在美術館,鬼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啊。”
【随着他落地,美術館的燈同時打開。
“怪盜基德,我就知道你會來。”
怪盜聞聲回過頭,露出了被帽檐陰影遮住的藍色眸子,他背後是才進門的深山社長。
深山臉上的笑容中透着一絲陰翳,目光裏隐隐流露出殘忍的光芒:“你好像是趁白天在屋頂動手腳,好不容易才進來這裏的嘛,我是不會讓你偷走寶石的。”
怪盜輕輕一嗤,轉過身正對着他,淺笑:“我如果沒有發出預告信,是不會來偷寶石的。”
“什麽?”
“今晚我是來跟你道別的,因為我可不想再繼續被人追殺了。”】
“那倒是,基德要出手的話肯定會發預告信。”中森銀三作為怪盜基德多年的老對頭,認為自己有資格說出這話,“就是這個家夥對基德開槍啊……該死的。”
“诶,他就這麽單槍匹馬和追殺自己的人對上,不要緊麽?”佐藤對于基德還是挺有好感的,話語間可以聽出她的擔心。
目暮對怪盜的實力莫名很放心:“這可是基德啊,沒問題的吧。”
“話說,臉還是看不大清楚!”鈴木次郎吉惱火地哼了哼。
“看什麽臉嘛,啊~基德sama這種從容又優雅的樣子實在是太帥了。”園子花癡的同時不忘安慰一下被冷落的男朋友,“當然,阿真我最愛的還是你。”
京極真聽到表白微微臉紅,小聲嘀咕:“裝腔作勢的哪裏帥了……”
【“呵,不愧是怪盜基德,原來被你看穿了。”
“是啊,我稍稍察覺到了,不過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偷走的鑽石明明已經寄還給你,你又為什麽如此執意地要置我于死地呢。”怪盜的站姿随意而輕松,“不過,我今天終于知道原因了,原來你是這麽的疼愛自己的學弟妹。”尾音略微加重,幾分情緒外洩。
“這只能怪你不應該目擊到我可愛的學弟妹們所玩的游戲。”
怪盜冷笑一聲,不再掩飾語氣裏的嘲諷:“殺死一名保全居然還說是游戲。”
深山毫不在意:“游戲本來就會有意外發生,被你看到也是一場意外。可愛的學弟妹來找我商量,我當然得想辦法幫他們了。”
基德嘴角帶笑,眼神卻越發冰冷,他蹙着眉,幾乎無法隐去那抹怒意。】
在場的人都有些沉默。
良久,中森吐出一口氣,嗓音幹澀:“他雖然盜竊,但絕對不會偷走人家的命。”
“是這樣沒錯,”毛利小五郎回想起好多件案子,“但不少兇手還是會想方設法把髒水潑到他身上。”
“基德到底為什麽偷竊啊……”高木在心情複雜的同時,注意到了另外一句話,“他每次都把寶石還回去的不是嗎,也不太像愉悅犯的樣子。”
“我們這裏沒人了解基德吧,”佐藤感慨,“一切都很難說。”
“不過這個深山社長給我感覺很不好哎。”園子有點冒雞皮疙瘩,“他不是要對基德sama動手吧!?”
青子張了張嘴,什麽都沒說。
【基德翹起嘴角,卻是突然發現身邊不遠處不知何時多出了兩個舉着槍的人,看打扮正是先前追殺柯南和服部的殺手。
怪盜目光淡淡地在得意洋洋的兩人身上頓了頓,波瀾不驚。他轉回身子,緩緩擡起了左邊胳膊,手心向下,大拇指與食指中指輕輕地搭着。
看到這麽個動作,深山一頭霧水:“那是什麽咒術嗎?”
“難不成你真的以為我會毫無準備,就呆呆地自己送上門來嗎?”基德再度露出了笑容,眼神冷冽依舊。
深山意識到不對,立即下令:“動手!快幹掉基德!”
二人未來得及扣動扳機,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便是利落地打出一個響指。
燈泡破碎,室內重歸黑暗,本應是燈芯的洞口開始向外噴出煙霧,兩名殺手毫無防備直接被迷暈在地,深山用帕子捂住口鼻,勉強保留住了意識,彎下腰咳嗽連連:“這是怎麽回事。”
戴着黑色防毒面具的基德向前幾步,微微俯身,湊到他臉前很近的位置:“請放心,這只是催眠瓦斯而已。難道你沒有發現嗎?我在四月四日闖入之後,又入侵了這裏好幾次呢。”
深山震驚地張大眼:“什麽?”
他又咳嗽起來,雙腿難以支撐身體的重量,跪坐在地。
基德一邊解釋今早自己在窗外轉悠一圈的目的,一邊信步走到邊上的殺手那兒,撿起了掉落在地的一把槍。
白衣怪盜無視震驚不已的深山,拿着槍走到窗戶邊上:“你有什麽話想解釋,就去跟我叫來的警 察說吧。”
大樓下,許多警車停在門外,紅燈閃爍。】
卡邁爾低聲評論:“很聰明。”
赤井秀一點了點頭,不可置否。
“不愧是他啊,”中森之前看到殺手帶着槍的時候心便提了起來,這會兒徹底放下了心,有點不甘又有點慶幸,“哼,想跟基德鬥,這家夥還早了一萬年呢。”
“哇哦,好計謀。”服部佩服地贊嘆。
白馬一邊補充筆記一邊說:“根據之前的數據分析,怪盜基德的智商高達400,能做到這些很正常。”
“400!?”白馬那句話沒有控制音量,那頭的青子震驚重複,“真的假的啊白馬同學!?”
“我們做偵探的算腦子好使了,也沒誰真的逮到他了啊,可見基德确實聰明。”工藤新一目光銳利地掃向白馬探,金發高中生提到基德語氣不經意間會變得有幾分熟絡,實在不是他願意多想,白馬好像真的知道些什麽,“你說對吧,白馬君?”
“嗯,沒錯。”白馬探假裝沒看見新一眼裏的探究。
沒有徹底放到基德露出真面目之前,他無意主動交代自己擁有的信息。
“我們平常說他狡猾,變相其實就是在說他聰明。”次郎吉對于基德那些千奇百怪的作 案方式是服氣的,“可惜沒用在正道上。”
目暮:“情況還是有點危險啊,對面畢竟是真槍實彈,應該說不愧是基德嗎。”
“可基德撿槍幹嘛?”毛利有點摸不着頭腦。
【怪盜發現躲在簾子後的女人已經逃走,有點小驚訝,随即釋然。他往回走去:“嘛,反正那兩個人應該都會坦白招供吧。”在深山前方他停下了腳步,擡手舉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他的眉心,“也會告訴警察,這座美術館放的展品全是偷來的。”
深山驚恐地擡頭與怪盜對視,後者面具後的眼裏一片冷然與怒火。
槍對着他指了一會兒,手指一直觸碰着扳機,就在深山害怕到渾身發抖時,基德往前伸直的手臂突然向側面展開——他對着側邊的玻璃扣動了扳機。
槍響。
他将環行展區的玻璃統統擊碎,玻璃碎裂,子彈射出,彈殼不斷掉落到地上,各種聲音摻雜在一塊兒。深山滿臉恐懼地雙手抱頭,全身縮在一起,大聲慘叫起來。
槍聲,子彈,可以讓人感受到最直觀的,生命遭到威脅的害怕。
基德打完了全部的子彈,随手把槍扔到深山那邊。
“游戲結束,你們進球了,只不過射進的是自家球門而已。”
他冷冷地說道,話落,轉身離去。】
在場不少女生被帥得尖叫連連,還有些人則是沉默。
青子看得異常專注,此刻才是被後面的呼喊拉出了那種沉浸其中的狀态。她搖了搖頭,在心裏提醒自己千萬不可以被表象騙了——是有點小帥,只有一點點!
算是基德鐵粉的園子從對方的帥氣中緩過勁來,不太确定地開口:“基德sama……很生氣的樣子。”
即便隔了面具,拿槍對着人時的眼神實在過于冰冷,一時間,衆人還以為他真的會開槍。
“基德絕對生氣了。”中森表情嚴肅下來,“平時不管遇到什麽情況,他總是笑着,漫不經心的樣子,從表情上很難分辨出他的真實情緒。”
新一無法反駁。
他覺得基德和他單獨相處時會更加鮮活一點,而其他時候,尤其是在衆目睽睽下,那人總是帶着神秘莫測的笑意。
很難形容這種狀态,起碼他暫時想不出準确的形容。
另一個空間,黑羽盜一輕聲道出了新一沒想出來的那個詞:“撲克臉。”
“老爺,快鬥少爺現在的撲克臉已經非常熟練了,那次是因為少爺實在太生氣,才稍微有點沒繃住。”寺井連忙為少年辯白,畫面上一切雖都在怪盜的掌握中,可他本人的輕微失态也是切實的。
開槍是為了引來樓下的警察,也是另一種發洩。
總不能對着人開。
“我沒有怪他的意思,看得出來,他做的很好。”盜一溫和地回答,落在自己孩子身上的目光更是柔和,“保持本心,尊重每一條生命,快鬥比我想的還要更優秀。”
“對你兒子有點信心啦。”千影笑意盈盈。
“撲克臉啊……”工藤優作若有所思,“這樣隐藏情緒,戴着面具度日,真的好嗎?”
“是負擔,可也是一種保護。”盜一明白優作指的是什麽,神色無奈,“他需要自保。”
新一那邊,服部有點不解地發問:“可是他為什麽那麽生氣啊?我看他被冤枉都不帶特別氣的。”
“他氣的應該是深山那種草菅人命的态度。”新一分析道,怪盜聽到游戲二字時眼神立馬就變了,那是裝不出來的,“雖然這麽說有點奇怪,但怪盜基德內心确實正義感十足。”
工藤新一不止一次在基德身上感覺到了矛盾,他是罪惡,是視司法于無物,可他也是正義,善良純淨到足以配上一身潔白。
“正義感麽……”服部念叨了幾遍這個詞,陷入深思。
後排的警 察們也有些默然。
過了一會兒,中森幽幽開口:“确實不能把他和一般的罪犯相提并論。”
學生們對于突然嚴肅下來的氣氛有點無所适從,自覺噤了聲,空間裏一下子格外安靜。绀野老師扶了下眼鏡,和自己的學生一樣,她也能算是怪盜基德的粉絲,但除了帥之外怪盜身上的其他屬性其實更加吸引她。
可她只能從電視和報紙中了解怪盜基德,他對于任何人來說其實都是神秘的。看視頻看到現在,绀野激動的同時也放寬了心——她沒有粉錯。
後面的一連串事情可謂驚心動魄,無論是攔下即将遞上錯誤答案的毛利,擊倒拿着槍的清水麗子,以及卡着最後的時間線,輸入正确密碼解開ID,都讓人無比緊張。
開始回收ID的時候青子整個人都有點虛脫,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感覺比看恐怖片還刺激:“啊,終于結束了,接下來應該沒事了吧。”
“可是還是很奇怪啊,我的ID明明找不到了,之前也有好好翻過包。”園子和屏幕上拿着ID的自己露出了一模一樣的困惑神情。
“喔……”服部看着畫面上那個濺到幾滴油漆的ID,恍然,“原來是她的啊,所以說基德是來還東西的,我還奇怪他為什麽要跑來樂園呢。”
“他倒是敬業,覺得僞造的ID可能有破綻,直接去偷了一個麽。”白馬無奈道,“雖說又還回來了。”
【塵埃落定,孩子們如願以償坐上了會沖出園區範圍的過山車,本應盡情享受歡樂,卻在元太高舉雙手露出手腕上ID的時候,直接變成了恐怖片。
柯南和服部臉色大變。】
所有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怎麽會……”青子捂住了嘴巴。
“那個小鬼的ID為什麽沒有被收走!?”太過驚悚以至于毛利真心實意想要跳起來,空間的古怪力量限制了他的發揮。
“可是不對啊,後來并沒有爆炸,等等……”目暮說着說着額頭上冒起冷汗來,“園方說那天沒有準備煙火,所以我們看到的煙花其實是……”
“反,反正最後大家都平安啦。”園子吓得結結巴巴道,看見灰原哀好不容易拆掉了元太手上的ID,卻是由于過山車的俯沖讓東西向後飄去,卡在後方無人坐着的座椅上,“噫!所以我們是怎麽脫險的啊!?”她緊張地抓住京極真的手。
【過山車一路速度極快,十分刺激,柯南想靠蠻力撬起保險杠,卻發覺會連累到所有人,行不通。一籌莫展之際,似乎已經到了窮途末路。
視角忽的發生變化。
白色滑翔翼由遠及近向正在倒立滑行的過山車俯沖過去。怪盜嘴角依舊挂着笑,伸手精準地取走了足以令一車人喪命的ID。
他調轉方向飛遠,随手将ID扔向夜空,炸開的火光就宛如煙花般燦爛,火星點點,向下墜落。
基德繼續往遠處飛去,爆炸的光芒照亮了他的眼角和嘴邊笑意。
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