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個部落是來亞羅蘭蒂斯歷練的或者狩獵的一些冒險者組成的,像落後的村莊一般住所簡陋,設備都是就地取材。但是這裏卻有着數一數二的集市,有時候可以看到皇武大陸上都不常見的草藥和魔植。有時候還販賣珍惜魔獸。

韓明修閑逛的時候看到一個擺着各式各樣獸角的攤,便走進看了看,那賣家是一個身形粗犷豪放的大漢,衣着也随意到有些破爛,絡腮胡幾乎将他的臉大半遮住了。他對韓明修這樣一個弱質公子哥的模樣并沒有露出跟其他賣家一樣的輕視。不冷不淡的好似無所謂賣不賣的出去。

一般買魔獸犄角的都是一些想要煉器,制作武器類的鑄造師。韓明修顯然不像是個可以拿動上百斤鐵錘的人。

韓明修蹲下身拾起地上擺着的各種大小色澤的犄角,挑了個模樣漂亮的,想着可以磨成小珠子做那只尖角的陪襯,穿在脖子上會更漂亮。他也不還價,照大漢說的價格付了晶核作為報酬後才随意地搭讪:“大叔,你見過很多魔獸犄角吧?”

那大漢瞄了他一眼,介于人家是個那麽爽快的買家,倒也客氣了許多,粗啞的聲音說:“全見過是不可能的,但是大半還是見過,我在亞特蘭蒂斯深淵還見過那裏的黑龍。可惜它沒有角。”亞羅蘭蒂斯深淵已經是非常深入森林的腹地了。韓明修滿意地取出衣襟裏棕紅色小角,那東西捏在他手上的時候還帶了點體溫。

“大叔,幫我看看這是什麽獸的角?”

那大漢探手接過,定睛看了看,越看眉頭鎖的越緊,眼中帶了一絲不确定,甚至忘了答複韓明修而兀自沉思。韓明修也不催他,見他認真地轉動着摩挲着,韓明修心底升起一絲古怪感。按捺住想劈手奪過小角的沖動。

那大漢沉思了一會才回神猶疑地說:“這角我似乎見過,但是卻又覺得不熟悉,應當不是森林裏常見的魔獸,抱歉,我沒法确切的答複你。”

韓明修迫不及待接過角。笑了笑表示不要緊,才起身離開。大漢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古怪,想到自己判斷的又覺得不大可能,萬一不是還惹人笑話。他判斷的不是別的,卻是曾經在一本妖獸志中看到的一種名叫變異螈蝾的妖獸,四肢粗短,利爪尖利,龍頭蛇尾,長有獨角獸一般的尖角。不過這本書中介紹這只獸時帶了很大的貶義詞。

因為這不論妖獸還是普通魔獸,都是血脈優先,純血的妖獸地位非常高,且能力也跟血脈純度成正比。有些天賦技能更是需要純血才能繼承。但是這只獸卻反其道而行,居然是雜交出來的,戰鬥力又意外地厲害。那本妖獸志是三四十年前流傳到皇武大陸,是誰編著已經不可考究。書中的真實性他們根本沒法取證。

說到那只變異螈蝾——姑且就只能稱呼螈蝾了,據說在妖獸大陸的頂級妖獸圈很不受待見,三四十年沒有它的蹤跡了。妖獸大陸根本沒路可以到皇武大陸,更別說蘭修國,所以若是說這個尖角,雖然按書上描寫的——色澤暗紅,有螺旋紋,然而要說是那只妖獸的角他是不信的。

想到這裏,大漢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韓明修繼續逛着集市,看到一些比較珍貴的草藥,他想起那人一身的傷,又忍不住買了下來。這麽一逛,也有大半天,夜幕降臨他便回到與傅帛逸等人一起的住處。

這般深林中的部落群深谙野外的深林危險之處,到了天黑,幾乎都不再喧鬧,燈火在四周架起圍繞了一圈,路上的人都早早地回自己的住所了。

韓明修的住處是一頂小帳篷搭就,沒有蘭爍琪等人的豪華,但在這裏的豪華也只是帳篷大一點而已,裏面的用具差別大不到哪裏去。人家鄙視韓明修不願意與他一道,他暗暗笑了,正合他意。

進入帳篷的時候,他将買來的東西擺放在桌幾上,寬衣躺上木板架的床榻,不一會就發出一陣勻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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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靜默了大約半個時辰一道高大的黑影悄無聲息地落到地上,絲毫沒有發出聲響,幾步便到了韓明修的床前。對方似乎并不是為了錢財,眼神瞟都沒瞟向韓明修放置在桌上的包裹,反将注意力全放在床上睡着的男子身上。

那人悄悄靠近,蹲跪在床邊,臉龐搭在韓明修頭放置的位置邊上。對方注視着韓明修平靜閉着的雙眼,黑暗中扔能看出細致輪廓的臉,隔了一會才擡手隔空比劃着韓明修秀氣的臉龐。在黑暗中顯得深邃的琥珀色雙眸中閃爍着困惑。他盯着韓明修毫不設防的睡臉看了一會後,終于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指去碰韓明修長而卷翹的睫毛。

“……”韓明修的雙眸在他的手指離了一寸距離的時候就刷一下睜開了,對方手指一頓,慌忙起身準備離開,韓明修低喝一聲:“站住。”

高大的身影立即頓住。韓明修看着他的背影,玩味地笑意閃過眼眸,然而出口的話卻絲毫沒有笑意:“你就是這麽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那身影一下子羞愧地垂下頭,連本來高大的身影也佝偻下來。

“轉過來。”韓明修的聲音是剛步入青年時期的清越,語氣中的命令卻不容置疑。那身影緩緩轉身,卻不敢看韓明修。

韓明修雙眸如電,将他渾身掃視了一遍才語氣不渝地說:“你為什麽跑了?”然而那黑暗中的身影居然打算沉悶到底了,韓明修氣笑了:“過來。”對方對于行為的命令倒是都挺聽話的,依言走了過來。

韓明修見他這麽聽話,滿意一笑,伸手過去扯他的腰帶,這人此刻穿得倒是整齊了許多。手指穿梭于腰帶扭結上,偶爾觸碰到他的腹部都感覺像石頭一般緊繃。三兩下解掉後,毫不客氣地一把将他衣服扯落,借着月光還是能看到他身上橫七豎八的刀傷。

韓明修看不清晰,只得亮起燭光,那身影一瞬間被光照的毫無遮攔,瑟縮了一下,克制着想躲起來的沖動,人雖然沒跑,卻跟個大姑娘洞房花燭夜一般只被韓明修雙眸看着就泛起了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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