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蕭一獻晃一眼車牌號,赫然是席來州的。他急匆匆開車去追,馬路上已經沒了白色保時捷的車影,他賭運氣回了小區,恰好席來州就是回了家。
Alyssa來開門,小聲道:“先生回來大發脾氣,今天早上打電話讓我做芒果班戟,回來通通扔了,蕭先生你要不要明天再來。”
蕭一獻沒有回答,徑直上了二樓。
席來州的卧室虛掩着,他一把推開,席來州站在敞開的衣櫃前,噼裏啪啦地扔衣服。
蕭一獻低頭看一眼,都是席來州前段時間買的,也送了同款給他。
“Alyssa!”席來州冷眼掃過來,目光觸及蕭一獻便立刻往回收,特別兇狠地開口,“出去!”
蕭一獻立刻反手落上鎖,“啪嗒”的一聲響,席來州怒了,手裏的衣架狠甩在地上:“我警告你現在給我——”
“男朋友。”蕭一獻急急忙忙地說出口。
席來州背脊微僵,蕭一獻提起長腿,往席來州身邊跑去,近了看,席來州的左耳耳垂上還有血滴,肩上被洇紅了一小片,他很不好受地想去細看,被席來州推開。
“你以為我還想聽?”席來州視線一直不落在蕭一獻身上,說話兇巴巴的。
蕭一獻去拖席來州的手,席來州站在原地甩開,他又去拽。
“剛才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
“你以為我想聽你道歉?”席來州更兇地開口。
蕭一獻攥着席來州的手怕他走,絞盡腦汁地想,想他應該說什麽。
還沒想到,席來州就推開他要走。
“男朋友、現任、情侶……”蕭一獻着急了,立刻把自己能想到的詞彙倒豆子一樣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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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他面前,就說得出來了?”
蕭一獻覺得冤枉:“當然不是因為他,是因為我才确定要和你在一起。”
席來州靜了一秒,突然很生氣地砸上櫃門:“現在才确定?所以前幾天你都在耍我?”
“前幾天——”一直都沒有答應和你在一起啊!蕭一獻知道現在不能這麽說,他忙收住口,但又想不出說辭,“當然不是在耍你。”
“那是什麽!前幾天你除了不肯跟我上——”席來州語氣陡然轉了,不那麽兇,但比兇巴巴的語氣更讓蕭一獻難受。“所以是我自以為我們在一起了?”
“當然不是。”蕭一獻都前後矛盾了,為了不讓席來州太傷心,又說,“前幾天我們在一起了……”
“我只要一提起我們上過床,你就特別不耐煩!”席來州又一次甩了蕭一獻的手,轉身往門口走,蕭一獻追着攔,“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你為什麽這麽不耐煩?!”
蕭一獻頭都快炸了,連忙道:“那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
“怎麽就沒關系了!”席來州餘光瞥了蕭一獻一眼,口裏不依不饒,“你從來沒跟我正經表白過,也不肯跟我上床,還騙我說你不喜歡男人!你如果喜歡我,會這樣對我嗎!”
蕭一獻擋到門邊,看席來州一直不肯跟他對視,還一直試圖去掰門把,以為他真想放棄了,心裏很難受。
他一直不表白,是因為他覺得那不是喜歡。但如果說一句“喜歡”,席來州能不生氣了,他說說又如何?
“喜、喜歡。”蕭一獻越說越順,“我喜歡你。”
席來州整個人都僵住了。
蕭一獻陪着小心,看着席來州的神色,“你說的那些,以後我都改,別生氣了好不好?”
席來州表情有些松動,随後咬着唇,傷口又滲出血,他說:“你以為——唔——”
蕭一獻将席來州推到牆上,右手壓低席來州的後腦勺,堵上他的嘴。
從前席來州曾教過他一招,如果哄女友哄不過來,就用吻。
他從來沒有用過,現在是怕席來州說出什麽挽不回的狠話。
舌頭舔上他的唇,是淡淡的鐵鏽味,蕭一獻輕輕地吮一下,怕讓傷口更痛。
下一秒蕭一獻被反推到門上,一雙大手攥住他的腰,粗重的鼻息打在臉上,唇被重重吮吸,舌頭被勾纏,有點麻,更多的是悸動。
床那邊有手機嗡嗡響起,但沒有人理會。
蕭一獻被吻得渾身發熱,把持不住地抱住席來州的腰,呼吸急促。而席來州的手則游走到臀上,力道之大,所過之處微微擦痛,兩個人下身已劍拔弩張。
好半響,席來州才放過蕭一獻的嘴,細吻一路吻到側頸上,狠狠咬一口,悲憤地說:“再有下一次,你就死定了。”
“嘶——”蕭一獻叫一聲,感覺席來州立刻松了口,又親又舔那個牙印,濕淋淋又甜膩的觸感。
“不生氣了?”蕭一獻聲音沙啞。
“生氣,又不生氣,”耳畔是撩人的灼熱呢喃,“我以為你不會追過來。”
“剛才你走了,我就一直在後面叫你。”
席來州抱得更緊:“我沒聽見,就想趕快走,再遲疑一秒都會死皮賴臉回去找你。”就想扔掉所有關于你的東西,要不然又會情不自禁去追你。一看到你過來了,滿腔怒火都澆了一半,怕自己毫無原則消氣所以不敢看你。
席來州的手在蕭一獻的臀上揉着,蕭一獻的手在席來州的背上移動,堅硬抵着對方的,兩個男人難耐地蹭着,相視一眼唇便互相靠攏,發出情色的吮吸聲。
席來州再也忍不住,就這個姿勢引着蕭一獻往床邊走,雙雙倒在床上,雙手肆意妄為地脫蕭一獻的衣服。
蕭一獻翻身到席來州上面,去解席來州的褲頭,席來州的手伸進他的內褲裏時,他也正好進入,本來好好的,他也很在狀态,但席來州的手探到後面時,他整個人往上蹦,拽出席來州的手。
“你——”
席來州翻身壓住他,又故态複萌。
“诶等等!”蕭一獻着急地說,“你別老——”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席來州知道他要說什麽,先發制人。
蕭一獻推開席來州坐起來,順着額頭捋順銀灰色頭發:“是喜歡,但我們沒必要做一步吧,都是男人。”
“你看我不生氣了,就又反悔!”席來州臉繃着坐在床側。
“诶诶,我哪裏反悔了。”蕭一獻看席來州又側着頭不看他,露出的左耳耳垂讓他莫名不敢大聲說話,只好挪過去哄道,“我只是覺得……”
“剛才我說你沒跟我正經表白過,也不肯跟我上床,肯定是不喜歡我。”席來州基本是複述了,“你就立刻說喜歡,還說以後都改,那就是願意跟我上床啊,現在我不生氣了,你又反悔!”
“我沒反——”蕭一獻及時頓住,眉頭一皺,“你剛才不會是故意——”他現在嚴重懷疑席來州又給他下套。
“什麽故意!”席來州轉過來瞪他。“剛才我氣都順不過來,就能給你設陷阱?”
“……”
蕭一獻舔舔唇,嘗試和席來州講講道理:“你不覺得做到那一步,另一個人就像女人嗎?”
“你不願意?”席來州是背對蕭一獻的,右手手指在大腿上飛快地彈動兩下,說,“哦,你想我在下面?”
“不是。”蕭一獻絞盡腦汁說服席來州,“我怎麽可能讓你——我是想,我們都——”
“我在下面也不是不行。”席來州及時打斷他,繼續自己的話題,“如果你硬是不肯的話。”說罷,他轉身抱住蕭一獻,要抓他的手往後方,蕭一獻拼命抗拒。
“總做一半,我會出問題的。”
“那也不算做一半啊!”
“對我來說就是。”席來州特別強調,“我都快憋出病了!”
“可我也不要你在下面!”
“兩個人肯定要有個人在下面啊。”席來州無辜地拽蕭一獻的手,“你不肯,我就——”
“別別別——”蕭一獻翻身坐在席來州身上,将他雙手箍在胸前,“你冷靜冷靜。”很怕席來州逼着逼着,來問他是不是不喜歡他,然後又要說狠話,經歷一次就夠了。
席來州用胯頂蕭一獻的臀:“我這樣沒法冷靜。”
蕭一獻單手覆額,焦頭爛額。
席來州打量着他的神色,又頂他,故意催促道:“到底怎樣?我願意在下面,反正我不能再忍受總是做一半,今天你給我個答案。”
“我、我在下面。”良久,蕭一獻艱難地說。他寧願自己是承受方,也不願意席來州是。那種性別錯亂感,理應他去承擔,而不是席來州。
“你想好了?”席來州嘴角微翹,很快又抿下來,恢複正常。
“……想好了。”
“不改口了?”
蕭一獻捋把頭發,猶豫着說:“再給我兩個月準備時間?”
“嗯?”
蕭一獻感覺自己想坐在一艘船上似的,時不時被颠一下:“兩周。”
“嗯?”
“一、一周。”
席來州又頂,蕭一獻忍不無可忍,往後甩了席來州大腿一巴掌,後者故意嘶叫一聲,似有若無地側着左臉。
“……三天……”
今晚雖不能如願以償,但能抱着蕭一獻睡,席來州已十分滿意。
蕭一獻不太習慣和別人同睡,睡姿也不特別規矩。
席來州已習慣他的飛毛腿,在他睡着後,抱他入懷,長腿扒在他身上,防止他移動。
親親蕭一獻的睡顏,席來州摸到床頭櫃自己的手機,放在蕭一獻腦後,翻出蔣特助發來的,李以均的資料,看了起來。
一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