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池震怔怔地望着那片香樟林,不知道要做什麽。他盯着香樟樹下很久,側頭回想。

好像……缺了點什麽……

樹?????下,是不是應該有什麽?

“池震!!”池欣大聲呼喊。

池震回頭,眼裏還帶着點茫然,“姐。”

車一停穩,池欣迫不及待地跑下車。

“你來這裏幹什麽?”

池震回答:“我……”他來這裏幹什麽呢?他腦中一片空白。

“我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為什麽要來這裏,只是順從心的指引。

“那我們回去吧,這裏怪荒涼的。”這裏是郊區,确實人跡罕至。

池震揚起臉乖乖地應了聲:“好的,姐。”

池欣愣住了,她從未見過這麽乖巧的池震。這些天池震的變化着實讓人吃驚。

她忽然有些不敢靠近他,往童菡身後躲了躲:“童姐姐,他是不是,中邪了呀?”

童菡哭笑不得,池震的魄已經補全,恢複了正常的狀态,池欣反而不适應了。

不過也是,一個人性情大變,總要有個合适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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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菡只能撒一個善意的謊言,“還記得你夢見的怪物嗎?那是池震身上的兇獸,他這麽多年都這麽叛逆,都是兇獸在作怪,昨夜我已經将它驅逐。”

童菡在心裏給知女道歉,搶功并非她本意,這段緣分,該斷了。

池欣眼裏是不可置信,那麽乖巧的弟弟,于她而言簡直是天方夜譚。

傅霖沉聲道:“她不會害你。”

童菡擡眼,視線與他相撞。

池震走過來,看見池欣狀态不好:“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弟弟關懷的話語,是從前的池欣想都不敢想的。仿佛又變回了幼年時,那個會對她笑,會護着她的弟弟。

池欣鼻頭一酸,“姐沒事,我們回家。”

“好呀。”池震重新騎上摩托車,夏風微揚起他的發絲。

他向傅霖打了個招呼,又遞給池欣一個頭盔,“傅霖哥,我帶我姐回去就行。”

池欣接過頭盔的手臂有些發顫,她太激動了,“好。”

姐弟倆與童菡傅告別,池欣手圈住池震的腰時,還恍如夢中。

“他們……不記得了嗎?”傅霖問。

“是啊,不記得了。”童菡嘴角噙了抹苦澀,“傅總,我們也回去吧。”

“好。”

林間幽靜,知知蟬鳴不絕于耳,更有小鳥兒撲騰翅膀的聲音。

童菡頭靠在車窗上,餘光中隐約出現了只小狼崽,她轉頭,小狼崽正扒開高聳的草兒,往外探頭,它舉起自己的小梅花爪,似在像誰告別。

悲切如潮水般湧來,眼淚無聲從眼角滑落。

童菡朝她擺手:“再見,魅娘。”這是她原本的名字。

知女一生都在記住與遺忘之間循環,鮮少有人記得他們原本的名字。

“抽屜裏有紙巾。”傅霖低沉的嗓音響起。

“嗯。”這個字帶了濃濃的鼻音。

“你一直都這麽愛哭嗎?”

小毛蛋經過這麽久的熏陶,已經可以敏銳的分辨出現在的氣氛是屬于暧昧。

童菡紅着雙眼,眼裏閃爍着淚光,又嬌又俏:“哪有?”說着又是一顆豆大的淚珠滾落。

“沒有。你說沒有就沒有吧,昨天和今天,我什麽都沒看見。”這話說的一點兒也不違心。

童菡一聽這話,拼命想要憋住淚,可有時候越想做什麽就越做不成,不僅沒憋住,還越流越多,她索性扭過頭。

傅霖一看她這架勢,溫言軟語哄道:“好了,是我錯。你願意哭就哭,只是別哭出聲。”

“為什麽?”

傅霖斂眉:“會幹擾我開車。”

小毛蛋:你個口是心非的男人!他的心聲說的明明是,哭得讓他心慌。

知女的事情讓她有些悶悶不樂,小毛蛋勸她:“自古悲劇讓人記得更長久嘛。”

童菡翻白眼:“你都是這麽安慰人的?”

小毛蛋:……好吧,他不擅長。

童菡的emo持續到了在聽到她新作品的銷量之後,稍微好了點。

陳向薇恭喜她:“菡菡,你的戒指和手鏈是這批裏銷量最好的唉。”

一般賣的最好的公司會有獎金,誰不喜歡錢呢?

不過大家都是憑實力,也沒有什麽好不服氣的。

“上次項思思和傅嘉和拍的微電影反響很好,市場部說銷量提升了一大截呢,公司打算再拍幾部,做成系列。”陳向薇感慨道,“這說明我還有機會能見到男神,菡菡快幫我算算這次有幾成機會。”

童菡懶得理她,拗不過她一直煩:“好啦好啦,給您算。”她随手掐指一算,挑了下眉:“還真有機會。”

陳向薇興奮起來:“真的嗎?”

“有五成機會呢!”

“太好了!”陳向薇高興地就好像明天就能見到人。

旁邊同事道:“我聽說這次還請了秦琴來拍雜志,這要是遇上……”

就有好戲看了,娛樂圈從不缺八卦。

“秦琴怎麽會來?”

“不是這個系列,另一個國風系列也在找代言人,有人就推薦了秦琴。”

國風系列珠寶一直是另一組在跟的,他們忙完了這次的夏日系列,也要參與到國風系列裏去。

近年國風熱潮,公司也想趕一下這潮流,再說了,也是發癢光大老祖宗的東西。

“別說了,我已經能想象到到時候林晴姐會怎麽催我改稿了!”一個新的系列,就代表要畫新的圖紙。

童菡拍拍她的肩:“姐妹,稿子是畫不完的。”

“所以趕緊讓我見到我男神補充一下能量啊,見完傅嘉和我能畫十張!”

“別立flag,小心林姐為了讓你畫圖,直接把你領到傅嘉和面前。”

陳向薇也就說說,真畫十張,她先見到的肯定是閻王不是傅嘉和。

連日的烈日炎炎都快把人曬成了人幹,這天下午烏雲密布,終于有要下雨的趨勢了。

大家紛紛拜謝前幾日求的雨神,總算是能涼快些。

這雨下得還十分懂事,童菡剛回到家,瓢潑大雨就下來了。

童蔚殷勤地獻寶,誇自己聰明早早點好了外賣。

“這只能證明你的智商沒問題。”

小毛蛋:他這個舅舅也不是沒有救。

童蔚咬着筷子問出了一直想問的疑惑:“姐,來這麽些天了,怎麽沒有看到你出工啊。”

“現在地府治安好了,哪兒那麽多不安分的鬼等天師抓啊。”童菡扔給他一個眼刀,“你還天天盼着別人出事不成?”

“我可沒這麽想。”

“沒這麽想就好,太平才好呢。”

晚飯快吃完時,童家的門鈴被按響了。

來人是鄭祥和邊陽,這兩位上門,多半不是什麽好事,還真被童蔚這個烏鴉嘴說中了。

童蔚開門請兩位進來,得知兩位是特調處的人後,更興奮了:“鄭處,您看我有機會進特調處嗎?”

鄭祥笑眯眯的:“我們很鼓勵年輕人進我們特調處,你還小,大學畢業再來也來得及。”

“真的嗎?我能進特調處嗎?”童蔚抓着鄭祥的袖子。

童菡一把把他拍開:“鄭處和你客氣客氣你還當真了,滾一邊去。”

“鄭處,冒犯了,我弟弟不懂事。”

鄭祥擺手道:“沒事。”

童蔚見糾纏鄭祥不成又盯上了邊陽:“邊陽哥,你是怎麽進特調處的呀……”

“童蔚!滾回你的房間,不然我打電話讓爸媽來接人。”

童蔚一溜煙跑回房,房門關得震天響。

這小子對他太好就皮癢!

隐匿許久的小毛蛋開口道:“鄭處這麽晚來找我們,應該是有什麽發現吧?”

“是的。大人,上次審問完黃友銘之後,我們立即提審了何政雄。從他的口中,我們知道了一個三十幾年前的秘密。”

小毛蛋微笑:“有人盜墓?”

鄭祥眉梢一跳:“原來大人已經知道了。”

“不知道,猜測而已。”

見到畢方鼎就能推斷出來的事情,這東西當年的某人陪葬,能重見天日必定是有人盜墓。

“這盜墓的是誰您恐怕不會猜到。”

童菡催促道:“鄭處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池家,池倫海,不知道童小姐知道嗎?”

池家?童菡微微皺眉:“知道。”

“何政雄說,當年這尊畢方鼎,是他從池倫海的父親手裏買的,而東西,也是他親手挖出來的。池老爺子也是憑借賣了這畢方鼎的錢,開始創業,才有了現在的池家。”

這些個淵源,倒是挺令人意外的。

“那畢方鼎,還在何政雄的手裏喽。”

“不,何政雄說,他當年買到的畢方鼎是假的。而他也是最近兩年才知道這個事實的。”

池老爺子已死,畢方鼎是青銅器屬于文物,這件事情本身就見不得光,何政雄去找過池倫海幾次,但他顯然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

何政雄只好吃下了這個啞巴虧,但他越想越氣,開始在暗地裏打壓池家,所以造成了池家現在的場面。

“何政雄是怎麽發現畢方鼎是假的?因為黃友銘?”

“沒錯。黃友銘接觸何政雄的目的就是畢方鼎,他拿了很多關于畢方鼎的資料,哄騙何政雄說畢方鼎有延年益壽的能力,只要他稍加施法……”

“何政雄相信了,某天把畢方鼎拿了出來。黃友銘一見便知是個假的,他?????還以為是何政雄對他不信任,發了一通脾氣。何政雄這才知道他珍藏了這麽多年的畢方鼎是假的。不過他也沒有顯露出來真的不在他手上,因為這個假的如果被揭穿,他得到真的的幾率就更小了。”

童菡明白了,黃友銘一直以為真的在何政雄的手上,所以還留在何家不走,直到何政雄出事,他幕後的老板似乎察覺了真相交給了黃友銘另外的任務。

童菡想起在池家見到岳恺,果然不是巧合,“鄭處,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岳恺,現在是池家的家庭醫生。”

“是嗎?”鄭祥與邊陽對視一眼,“我還當他去了哪兒,原來是池家。”黃友銘的事情發生之後,岳恺就從醫院辭職了。

“看來他們也認為東西在池家。”

童菡沉思片刻:“所以鄭處您今天來是?”

鄭祥搓了搓手:“今天來主要是兩件事情求大人和童小姐幫忙,一就是畢方鼎的事情,我們必須找到它的下落,雖然還不清楚他們的目的,但落入別人手裏,恐後患無窮。”

童菡點點頭:“那二呢?”

“二就是命牌的事情,我看過了,剩下兩張命牌上是一男一女,應該都是被換了命的。”

小毛蛋道:“這事你不開口我也會查到底的,畢竟與我們冥界篩查不嚴也有關系。但很難辦,上次何奇焱是運氣好,看見了他的面相,有些人的命格看面相不明顯。而且何奇焱是明星,見到的幾率大。”

因為被換命之後,好命之人頂着歹命命格在冥界是正常走流程的,一般都已經投胎轉世了。從生死簿裏是查不到的,而要是被換命的人是個普通人,茫茫人海,想找到太難了。

童菡:“蛋總,真就沒辦法嗎?除了碰運氣?”十幾億人口,刨去年齡不合适的,也有小幾億呢。

“有一個辦法或許會排除許多幹擾。”小毛蛋拿出手機給地府程序員發了個消息,“可以了,他查完了會給我名單的。”

“查什麽?”

小毛蛋道:“完成換命這種事,財力是必須有的,普通人也接觸不到黃友銘這樣的天師。有錢人篩查,比普通人簡單。”

這……真是個殘酷的事實,有錢人确實比較少。

“關于畢方鼎的事情,我們打算去一趟池家,池老太太作為池老太爺的枕邊人,應該是知道點什麽的。”

童菡面露尴尬:“怕是不巧。”

“嗯?”

“池老太太前幾天意外去世,你們去也許能趕上她的葬禮。”那天追池震,池老太太從樓梯上摔下來,當場折斷了頸骨,一命嗚呼。

鄭祥,邊陽:啊這……

“蛋總,過奈何橋了嗎?”

“她生前為富不仁,不能回魂,這會子應該已經喝完了孟婆湯。”

喝了孟婆湯,前塵往事盡消。

鄭祥苦惱:“這倒是難辦了。”

“池家該去還得去,興許會有遺落的線索,畢方鼎這樣的寶物,我就不信,池老爺子當然只找了何政雄一個買家。”童菡道。

“童小姐一語中的,何政雄說了,當年确實有與他競争畢方鼎的買家,他還懷疑是不是池老爺子把真的賣給了其他人。”

這池家,是非去不可了,而池老太太的葬禮就是一個機會。

“還請童小姐幫這個忙,帶着邊陽去一趟池家,不要暴露特調處在調查的事情。”

“那您呢?”童菡問。

鄭祥看了眼小毛蛋:“上次出差還有事沒有解決完。”

“什麽事情那麽麻煩?”童菡不解。

小毛蛋摸了下鼻子:“食肉惡鬼的事情确定不好辦,你多擔待。”上次十八層地獄塌了還有些落網之魚沒有抓回去。

童菡:哦~

——

國風系列新開,設計部的人忙得不要不要的,連八卦也沒有心思談論。

童菡心裏裝着事情,總是找不到感覺,折騰半天什麽也沒畫出來。

林晴作為總監,幾天過去還沒有收到一張像樣的圖,把所有人叫進會議室敲打了一頓。

發火的林晴,沒有人敢惹,大家夥瑟瑟發抖,挨完罵之後,又灰溜溜的回工位繼續畫圖。

傅霖來到設計部,看見的便是大家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童菡尤其落寞,嘴唇輕抿,頗有些苦大仇深的模樣。

小毛蛋:“菡菡,爸爸在看你。”

童菡連眼神都沒給傅霖:【看就看呗。】那天開車的傅霖确實帥,但她也只能舔舔顏,別的與她無關。

小毛蛋:太難了!到底什麽時候能開竅!

傅霖只是例行視察,沒有其他事情,看見童菡不悅的模樣,他想,她還在為池震與那姑娘的事情傷心嗎?

她那天哭成那樣。

他想安慰她,卻不知從何說起,傅霖下意識去掏西裝口袋,卻摸了個空。

那裏面已經沒有沉水木釵了。

之前,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輸送陽氣,現在,他好像把唯一的聯系都斬斷了。

那天看電影也只是恰巧遇上。

傅霖按了按太陽穴,宴會那天他那樣對她,她該生氣的,可是她沒有,實在是個好脾氣又心大的姑娘。

“傅總,傅總,簽字!”錢勉叫了他好幾聲,傅霖才有所反應。

傅霖簽完字,叫住錢勉:“錢秘書,如果一個女孩不開心,有什麽辦法能讓她開心點嗎?”

錢勉心道,這是惹童小姐不開心,找他取經來了?不對啊,那天不是抓到出軌了嗎?兩個人不是分手了嗎?

“你想什麽呢,快點說。”

“那天不是,咖啡館,那個男孩……”

錢勉說的斷斷續續,傅霖聽懂了:“那是她親弟弟。”

“哦~”錢勉恍然大明白,自以為猜到了傅霖問這個問題的原因。

肯定是那天誤會了童小姐和她弟弟,童小姐覺得傅總對她不信任,兩個人就吵架了……

“傅總,這您算是問對人了。這女孩子不開心,那得分情況,是真不開心還是假不開心,哄起來的方法不一樣,需要做的行為也不一樣。”

“真的不開心。”

“那就先道歉。”

傅霖疑惑:“不是我惹她不開心的。”

錢秘書道:“您的思想覺悟還不行,就算您占理了,也得哄。”那天的情景雖說正常人都會誤會,但錯了就是錯了。

傅霖忍住想打他的沖動:“你……接着說……”

“得嘞,其實很好辦,送禮或者發紅包。送點她喜歡的小禮物,讓對方感受到你的心意。實在想不好送什麽,就送花,女孩子都是喜歡花的。”

她喜歡什麽?除了抓鬼,好像沒有其他的了。

——

池家的葬禮辦得很大,池震哭得很傷心,池老太太對池欣不怎麽樣,對他卻是真疼愛。再加上又是因為追他才出意外死亡的。

池倫海與王芳娟在門口迎人,游刃有餘地與幾個老總交談。

池欣冷眼看着她爸爸把池老太太的葬禮變成了他談生意經的場地,何其諷刺。

整個家裏唯一傷心的,也只有池震了,媽媽挺直了腰杆,就連她也是不傷心的,只覺得解脫。

童菡作為池欣的朋友出席,池欣很信任她,在她提出要來參加葬禮的時候并沒有什麽懷疑。

至于邊陽,她本來是打算讓他扮作她的朋友,來接她去吃飯,順理成章在池家多留一會兒。

但有個人的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

“忘記岳恺也會來了,他可是見過邊陽的。”童菡抿唇。

小毛蛋:“好辦,給邊陽貼張障眼符就行。”所謂障眼符就是迷惑人的眼睛,讓人眼裏呈現的臉是另外一個人的臉。

岳恺不會道法,也不怕被揭穿。

童菡笑起來:“可以讓他變成童蔚。”

邊陽按計劃姍姍來遲,一來就被貼了張符,童菡告訴他他現在就是童蔚了。

池欣一通忙碌很是疲憊,懶得招呼那些披着西裝皮的客人。

童菡與邊陽陪着她:“累了就上樓歇會兒。”

池欣擺擺手:“我要去收拾幾件奶奶的衣服。”等會兒池老太太的骨灰就要被送入墓地了,按照習俗,與骨灰一起葬入墓地的,還有一些死者的生前物品。

不過不像以前放的陪葬品都是寶物,現在只放些不值錢的衣物。

池欣猛然站起來,眼前一陣發黑,邊陽手疾眼快托住了她的手臂:“小心。”

童菡:“沒事吧。”

池欣微笑:“沒事,起猛了。從早上到現在沒歇過,正常。”她轉臉對着邊陽說:“謝謝小學弟啦。”

邊陽登時愣住,童菡怼了他一下,他才心虛地撓撓頭皮:“不客氣,學姐。”在池欣的眼裏,他是童蔚。

邊陽這一臉呆萌的樣子,童菡瞧着還怪有趣。

“童蔚,扶着點你學姐啊。”

小毛蛋:“菡菡,不愧是你。”

樓上池老太太的房間,之前已經打掃過一輪,還算的上整潔。

還沒進房間,房門正對着張紫檀木桌,不遠處是床,床坐北朝南向着陽光。紫檀木桌正上方的牆上,有一幅山水畫。另一邊窗臺下,有張供桌,上供一尊文殊像,面前香爐裏香灰不少,看得?????出來常常上香。

童菡微微一笑,五行運用的很好,金木水火土,相宜相成,大利只相。

小毛蛋:“只可惜這風水局少了院裏的那稞香樟樹,火沖上行,過了頭,招致災禍。”

這房間應該是池老爺子的手筆。

邊陽的關注點則不同,他是警察,一眼就看出房間裏有被人翻動過的跡象。

首飾盒抽屜虛掩,原本裝着飾品的盒子也空了。

“丢東西了,報警吧。”他下意識道。

池欣瞟了眼:“不用,沒丢。是我媽媽拿走了。”

邊陽輕咳掩飾尴尬:“不好意思。”清官難斷家務事。

池欣整理着池老太太的衣物,童菡轉了一圈:盯着正對着床的那個書櫃,書櫃上有零星基本書,“介意我随便看看嗎?”

“不介意。”

童菡抽出一本《陰陽五行》:“你奶奶還喜歡看這些?”

“大多數都是爺爺的東西,爺爺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我對他沒什麽印象。”

“哦。”童菡翻看着書,發覺某本書格外的厚,厚的像字典一樣,她伸手一拿,咯噔一下。

書裏有東西。

童菡給邊陽使了個眼色,邊陽意會,上前問池欣道:“學姐,我餓了,能帶我找點吃的嗎?”

“餓了啊,樓下客廳裏有……”池欣邊說話邊往下走。

小毛蛋望風,童菡趕緊打開那本厚厚的書,果然,裏面被挖空了一個洞,正中間,躺着一本牛皮封的筆記本,看那泛黃的紙張,這筆記有些年頭了。

打開第一頁,赫然寫着池老爺子的名字,童菡果斷把東西揣走。

小毛蛋:“這算偷東西嗎?”

童菡:“當然不算啦,我們是在警察叔叔允許下做的。”

“嗯,邏輯非常對!”

樓下,池欣又是一陣眩暈,嘴唇也發白。

邊陽虛扶了她一把:“你是不是早上沒吃東西,低血糖了?你們小姑娘家家的,別總想着什麽減肥,把自己身體都減壞了。”

“我沒減肥,就是忙忘了而已。”池欣有些想笑,他這樣一樣少年臉龐,說出這麽老氣橫秋的話。

“你還教訓起我來了,我可是你學姐。”

“不敢。”邊陽也笑。

童菡都有些不忍心打擾他們了,“童蔚,該回家了。”

邊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在叫他,童菡又喊了一聲,他才應答。

邊陽與池欣告別:“學姐再見。”

池欣淺淺一笑:“再見。”

邊陽摸了摸障眼符:“其實也沒遇上岳恺,用不上這符紙。”

童菡輕笑,邊陽的心思太好猜,這是在遺憾沒有以真面目面對池欣呢。

她拍拍他的肩膀:“你看那。”

童菡擡了擡下巴,邊陽順着她指的方向看:池倫海與岳恺正在往這兒走。

岳恺道:“您身體不好,記得飲食清淡,少喝點酒。”

池倫海點頭。

兩人邊走邊聊,與童菡他們錯身時都沒有給他們一個眼神。

邊陽:“符紙還是有必要的。”

童菡笑出聲。

作者有話說:

地府吃瓜群總交流群

孟婆:@冥王,再胡說八道信不信給你保溫杯裏下點孟婆湯!

冥王:歡迎

孟婆:有沒有人能管管他,這叫做騷擾下屬

牛頭:沒有,他最大!

馬面:@牛頭,笨牛,當然有人能管

牛頭:誰

小判官:@孟婆

崔珏:@孟婆

十八層地獄管理員:@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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