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是誰?”大堂經理一聲吼,眼尖地發現了童菡這個不屬于他們餐廳的人。
廚師剛懷疑有人故意把死貓的屍體扔到他們後廚,童菡立馬成為了最大嫌疑人。
“你不準走,抓住她!”大堂經理大聲呵斥!
童菡眼見被誤會,急忙道:“我是前面的顧客,聽見你們這裏發生了事情才想來看看。”
“那個經理,我證明,她真的是顧客。”服務員對童菡那個全熟的要求還有點印象。
她走到大堂經理身邊與她耳語了幾句:“這是傅總帶來的人。”
大堂經理很快臉上挂上微笑:“不好意思女士,實在是我們這邊發生了點意外,抱歉對您造成了困擾。”
童菡擺擺手道:“沒關系。我能過去看看嗎?”
大堂經理想拒絕又礙于傅霖的面子,只好道:“看看可以,但不能動現場,我們已經準備報警了。”
童菡走過去端詳那幾只死貓,身上沒有一點外傷,皮毛看上去很多天沒有打理了,看着不像是家養的,而是流浪貓。
童菡提醒道:“找普通的警察沒用,我建議你們報警後說轉接特殊調查處。”
“特殊調查處?那是什麽?”大堂經理不明白。
特殊調查處雖不是什麽很秘密的存在,但一般的普通人還是很難接觸到他們這個部門的,
“你這麽和警察說就好,他們會明白的。”
大堂經理懵懵懂懂就去報警了,這是很惡劣的事件, 第一次是死貓,而且有人本事這麽大可以避過所有人的眼球進入後廚,豈不是有被投毒的風險,大堂經理越想越害怕趕緊通知警察。
童菡拍了幾張照片,在警察來之前就離開了。
車上,她一直看着這幾張照片。
【蛋總,這幾只貓,好像是自己溜進去的。】
小毛蛋:“嗯,其實有它們進去的貓爪印,但比較輕,容易被人忽略。”
【被剝魂的貓不會立刻死亡,會像僵屍一般喪失意識後,再慢慢死亡。】
小毛蛋:“這幾只流浪貓應該是想溜進後廚找吃的,但在來之前被人用了剝魂大法。”
【不過有一點還是很奇怪,一家大餐廳的後廚,怎麽會讓流浪貓這麽輕易溜進去。】
“是有點奇怪。”
童菡陷入沉思。
傅霖送她回家,“剛才溜進去看熱鬧了吧?”
童菡笑笑,不驚訝他知道自己溜進去了。
“你這管閑事的毛病看來是改不了了,你不該當個設計師,該去當個警察才是。”
“我小時候倒是想過當個飒爽的女警,無奈身體素質跟不上,八百米能跑四分鐘。”
傅霖說:“像你這種技術型人才,可以走特招,不用體測。”
“嗯……還是不行,我要是去當了警察,那設計界就少了一個偉大的設計師,太遺憾了。”
傅霖輕笑出聲,她時不時的耍寶真的給他帶來不少歡樂,“是有點可惜。”
車開到小區樓下,傅霖只覺得這一路太短。
夜風溫柔,他也滿目溫柔:“晚安。”
童菡笑道:“傅總,晚安。”
“你如果能換個稱呼,我應該能晚安。”
童菡裝作仔細思考了下:“傅總,我想不出別的稱呼诶。”
傅霖失笑:“那你慢慢想吧。”
童菡轉身,嘴角那抹淡笑卻是一直沒有消散下去。
一回到家,童菡發現家裏居然沒有人,童蔚那小子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童蔚新買的貓窩裏也沒有小奶貓的存在。
他遛貓去了?也不可能啊,那小湯圓走路都要摔倒呢。
童菡看了眼時間,這小子夜不歸宿可不能行啊。
她馬上打了個電話給他,還沒等她質問他為什麽這麽晚不回家,童蔚慌張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來。
“姐,面包不見了,我幫着找呢。”?????
“什麽面包,面包不見再買不就行了?”童菡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是那個吃的面包,是那只胖橘貓,那只胖貓你還記得嗎,就你說人家泡發了的。”
童菡想起來了:“那貓不見了?”
“對啊,丢了半天了,思暖都快急哭了。”
童菡聽見一聲小奶貓的叫聲:“你把湯圓帶出去幹嘛,不會指望它能找貓吧?”
童蔚的聲音明顯頓了一下:“那它倆這不是同類嗎,我徇尋思着它也能有點用。湯圓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喵喵叫,興許是發現了面包的線索。”
童菡翻了個白眼:“你什麽時候帶它出去的?”
“下午一兩點吧。”
“現在幾點了?”
童蔚看了眼手表:“晚上十一點。”
“我把你餓半天,你會不會叫!”
“…………姐,我錯了。”
童菡真不知道她這弟弟的腦回路是怎樣的,也許讓他養貓是個錯誤的決定,畢竟這小子能把自己養活就很好了。
“馬上帶着湯圓給我回來。”
“那面包不找了嗎?”
童菡:“找呀,你忘了你姐幹什麽的嗎?”
“對啊!”童蔚的腦子才連接上信號,“姐你會算,給面包測個方位不就行了。我馬上帶着思暖過來。”
“記得帶一件有面包氣息的物件。”
“好的!”
童蔚與雷思暖幾乎是狂奔着回家的,雷思暖雖然覺得童蔚說的算出方位有點懸乎,不過面包已經丢了快12個小時了,她怕再拖下去就真的找不到了,所以不管什麽辦法都應該試一試。
雷思暖把面包平時用的背帶給童菡:“童菡姐,拜托了!”她雙手做祈禱狀,一臉的擔憂,是真怕面包出事。
童菡道:“放心。”
童菡在桌上擺了個瓷碗,又從背帶上拿下幾根貓毛來,扔進碗裏點燃一張符紙,碗中火光燃起。
火焰呈淡青色。
小毛蛋:“生魂離體。”
童菡閉了閉眼,十分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如果面包沒事,所呈現的火焰顏色應該是金黃色。
童蔚催促道:“姐,算出來了嗎,在哪兒呢?”
遲早要說的。童菡狠了狠心:“思暖,從卦象顯示來看,面包兇多吉少。”她不敢說的太絕對,她怕雷思暖撐不住,貓生魂離體一定是人為,取貓魂魄之人定是要拿它做什麽,這種情況下,想要找到貓魂,基本不可能。
果然,她說完這句,雷思暖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她身子晃了晃:“不會的,面包不會出事的……嗚嗚……”
童蔚了解他姐,面包恐怕真的已經……
“思暖,你……那個……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他開始笨嘴拙舌。
童菡:“我已經測出了面包的方位,我們……一起過去吧。”肉/體的方位并不難找。
雷思暖已經哭得眼淚鼻涕都混在一起,童蔚給她擦臉,扶住她顫抖的肩:“思暖,去看看吧,不管什麽結果。”
雷思暖哭了一陣,到底還沒看見屍體,她捏緊了拳頭,擦幹眼淚:“童菡姐,麻煩你帶路。”
“好。”
夜,沒有一點月光,唯有繁星點點,道旁的路燈并不明亮,也許是時間長了,燈光灰蒙蒙的。
剛下過一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幾乎不到五分鐘,地上已經看不出淋過雨的痕跡,唯有草坪的濕潤,訴說着剛才下過的那場過雲雨。
童菡不知是該加快腳步還是放慢,人總是痛恨離別的。
即便是天師也一樣,即使知道死後不過是去了另一個世界生活。
小毛蛋:“就在前面了。”
童菡緩緩停下腳步。
一靠近這裏,雷思暖似乎有所感覺,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傷彌漫。
她的面包似乎在呼喚她。
她知道她的面包就在這附近,都不用童菡指路,她徑直就朝着那個方向去了。
“啊!”雷思暖被吓了一跳。
她在一棵樹根下發現了一堆貓的屍體,她顫着手拿出手機照明。
不是,這只不是,這只也不是,不是面包……
面包的毛色更橘一點點……
那只……
忽然,雷思暖死死地盯着某一個方向。
那是一個淺坑,形狀像是小孩子刨出來的。那發亮發黃的毛色,還有……它左前腿的那處凹陷。
面包的左前腿受過傷,傷好之後那個地方就不長毛了。
雷思暖總喜歡戳着那個坑嘲笑它,要你貪玩摔斷了腿,不好看了吧……
雷思暖不管不顧地抱起面包,嚎啕大哭,在這靜谧的夜裏顯得更加凄厲。
童蔚張皇着雙手不知所措。
童菡從後背環抱住雷思暖,雷思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靠在童菡身上哭了個昏天黑地。
“童菡……姐,它……還……這麽……小,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你說……它……是不是……只是……睡着了。”雷思暖哭的已經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是的,面包睡着了,它貪睡,好懶啊。”童菡已經檢查過了,這幾只貓的死狀與她在餐廳裏遇見的那幾只一模一樣。
也許是死狀太過安詳以至于看起來就像睡着了一樣。
一樣的手法,一樣的結果,渾身沒有傷口,魂魄離奇失蹤。
她剛才已經試過把面包的魂招回來,但一點回應都沒有。
這種情況,只可能是它的魂魄被人抓走了。
“思暖,面包它……去喵星了。”童蔚安慰着她。
人在悲傷的時候,是很想逃避現實的。
雷思暖抱着貓抿唇,任眼淚流下,一言不發。
童菡扶着她站起來:“思暖,我們回家吧,面包也想回家的。”
“……嗯。”雷思暖帶着濃重的鼻音應了聲。
他們往回走的時候,迎面遇上個巡邏的保安。
他提着的手電筒掃到了雷思暖懷裏的面包。
“這只貓是你們的呀,我就說毛發這麽漂亮,脖子上又有項圈,肯定是有主的。”保安大叔說道。
童菡追問:“大叔,您見過這只貓?”
“巡邏的時候看見了,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小區裏啊,老是有流浪貓死,東一只西一只,我就把它們都扔在那棵樹下面了。你說也真奇怪,有幾只都死了好幾天了,屍體愣是沒發臭。”
童菡就說那麽一大堆怎麽可能會死一起,原來是這個保安大叔挪過了。
被剝魂的貓屍可保持七日不腐,但七日一過,貓屍會迅速腐爛。
童菡和童蔚送雷思暖回家,她家裏很大,客廳有個巨大的貓爬架,各種款式的逗貓棒,角落裏放着貓窩與貓砂盆。客廳的電視櫃上還有她與面包的合照。
雷思暖道:“我爸媽從小就不怎麽管我,我一年最常見到的是做飯的阿姨,他們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就是在我十三歲生日的時候送給了我面包。”
這幾年來,她高興也好,傷心也好,陪着她的都是面包。
面包會在她高興的時候咬着尾巴申請多吃一個貓罐頭,會在她傷心的時候盤在她的懷裏慢慢舔她的手。
到處都是面包存在過的痕跡。
童菡抓住她的手:“思暖,其實面包還沒死。”
“什麽!真的嗎?”雷思暖反握住了童菡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童菡道:“是,我不騙你。人有魂魄,貓也有,它現在是生魂離體,只要在七天內把魂魄送回它的身體,面包就可以複活。”
雷思暖聞言立刻振作,她一抹眼淚:“童菡姐,需要我做什麽?”
童菡驚訝于她的恢複能力,這丫頭心性倒是堅定。
“怎麽樣才能把面包的魂魄找回來?”
“那就要先找到收魂的人。”
“怎麽找?”
作者有話說:
地府雜七雜八交流群
黑無常:@小判官,最近這業務怎麽拓展了?改寵物博主了?
小判官:害,不知道哪個缺德帶冒煙的,那小貓咪煉魂
孟婆:貓貓這麽可愛為什麽要殺貓貓。
白無常:哪個孫子啊,不怕折壽是吧?
十八層地獄管理員:等他下來我會好好招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