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斧頭刀鋒的反光清晰可見。?????
傅霖摟着童菡的手蹭地就收回來了。
外公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怎麽出去一趟還帶了個後生回來,還是這麽的親密……
兩個男的就這麽對視着。
童菡快被這氣氛凍僵了,開口破冰道:“那是我外公。”
“外公。”傅霖跟着喊。
童菡牽着傅霖的手往前走:“外公,這是我男朋友,傅霖。”
男朋友!!??
他沒有聽錯吧!
傅霖眼裏露出驚訝,随後是抑制不住的狂喜,那想上翹的嘴角怎麽壓都壓不下去。
小毛蛋是真的激動地哭了,媳婦熬成婆的感覺誰懂!他終于撮合成功了,可不容易啊,這都多久了……
外公只愣了下,心裏不斷泛起酸,他家的乖囡囡長大了,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紀,他的小囡囡,從那麽丁點被他養大,捧在手心裏呵護了那麽多年,現在也在別的男人懷裏。
想想心裏還是不得勁。
外公看了眼斧頭,感覺還可以再磨地鋒利些。
“怎麽不打一聲招呼就來了?”而且還是跑到家裏還偷親他的乖囡囡。
傅霖已經恢複了正常:“她突然就請假走了,我有些擔心。不請自來,确實是我唐突了, 第一次來不該空手上門的。”
童菡趕緊把剛打的黃酒塞到傅霖的手裏:“不是空手,打了酒的,他付的錢。”
傅霖捏了捏她的掌心,心裏的雀躍止不住,他遞過去:“外公,送您的酒。”
外公輕哼一聲,不情不願地伸手過去接,指尖相觸時,外公忽然瞪大眼。
“你是天照!”
傅霖點點頭:“是啊,怎麽了嗎?”
外公态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快坐快坐,來都來了,還帶什麽東西啊,小霖是吧,我們這地偏僻,你找了很久吧……”
外公搭着傅霖的肩膀兩人宛如兄弟。
“我外公這是?”
小毛蛋解釋:“爸爸是天照,你說他為什麽開心?”
童菡釋然一笑:“為了我。”她的天煞命格,也只有傅霖的天照命格才能擋得住。
外公護了她多年,又給了她許多功德點,可還是害怕自己老了會護不住童菡。
他想要找個人,一直護着他的乖囡囡。
外公不講廢話:“你小子是真心喜歡我們家囡囡的?”
“再真心不過。”不真心也不會因為她突然請假驅車三個多小時來這個偏僻的地方。
傅霖很清楚自己的心,從來沒有一個姑娘能這麽牽動他的心神。其實在很久之前,他的心就已經不受控制了,只是他嘴硬不願意承認,在誤會童蔚的身份時,他真的吃了一缸子的醋。
他會在意她的情緒,在意她的安危,想着每天都能聽見她的敲門聲,即使……即使她依舊有事情瞞着他。
傅霖的眼神,一直追随着童菡的身影。
外公見慣了虛僞了臉孔,能看出傅霖眼中的情深。
外公爽朗一笑:“好!咱們爺倆喝幾杯。”外公拍着他的肩,視線卻落在不遠處的小毛蛋身上。
這小子與這位判官大人,淵源頗深。
有他們倆在,定能護佑囡囡一世平安,他也能安心下去見老婆子啦。
外公一笑,眼角的細紋都堆起,他招手讓童菡進來:“杵門前做什麽,進來陪着你對象,外公給你們做飯去。”
童菡仰頭道:“外公,你不必找人護着我,我自己能保護自己。”
外公拍了下她的腦袋:“你本事再大,也得聽我的。”
“外公~~”她抱着外公的胳膊撒嬌。
外公哪裏不懂她的孝心,童菡從小就不讓人多操心,即便被村裏的人喊小煞星,她也能笑嘻嘻地面對。
因為她知道,不能給外公帶來麻煩。他的乖囡囡,因為這命格已經受了太多的苦,外公不想看見她再吃那麽多的苦,他的乖囡囡靠自己很棒,但那條路更為艱辛。
“外公不幹涉你的選擇,只是希望你累了的時候,能有個人依靠,有個地方讓你歇一歇。外公沒幾年好活喽……”
童菡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我不許您說這樣的話,我攢了很多功德點,您再活個五十年沒問題。”
“好好好,我家乖囡囡最厲害。”外公念叨着,念叨着就進了廚房。
一如小時候一般拿着井水沖洗肉和菜,童菡猛然發現,外公的脊背比以前更彎了。
“童童,世間萬物,自有其運轉規律。”傅霖從背後扶住她的手臂,做環抱狀。
“你是天師,應該比我更懂這些。”
童菡捏着他的手指:“我知道,只是有時候,真的想留住一些東西。”生老病死是常态,可真到了自己身上時,都期盼着來得更慢一些。
外公熱情的做了許多菜,還高興地喝了好幾杯,傅霖酒量怎麽會比得過外公這個老酒鬼,沒幾輪就敗下陣來。
外公笑着讓童菡扶他去洗漱,傅霖被安置到了童菡的房間。
他是真的醉了,頭一沾床就睡着了。
童菡無奈幫他擦洗:“陪外公喝酒也不用這麽拼吧。”
小毛蛋:“爸爸當然要在你家人面前留個好印象,你說是吧老媽?”
“誰是你老媽啦!”
“嘿你別不承認,我錄下來了。”小毛蛋拿出錄音,正是童菡介紹傅霖是男朋友的那一段。
童菡明明沒喝酒,臉頰卻與傅霖的一般嫣紅:“我是她女朋友也不一定就是你老媽啊……說不定……”
“沒有其他的可能!”小毛蛋突然霸總附身一般,“我認準你了,別人誰給我當媽都不行!”
童菡被他逗笑,仍舊嘴硬道:“決定權在我。”
“所以求你了。”小毛蛋能屈能伸,雙手做祈禱狀。
一個玉雪可愛的粉團子,帶着祈求的眼神看人,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就那麽直勾勾地盯着你,真的很難抵擋。
童菡輕咳了一聲:“也不是不可以試試。”
小毛蛋直接上去就是一個熊抱:“好的,未來老媽。”
——
因為傅霖的到來,童菡的三天假期被迫縮短成兩天。兩人回江九的那一天,外公把汽車後備箱都塞滿了,有自己做的臘腸和雞鴨,都是一大早去集市買的活的拔了毛洗幹淨的。
外公再三叮囑童菡遇事小心,又對傅霖說對我家囡囡好點,不然他手裏的斧子也不是吃素的。
回程的路上,童菡在副駕駛上昏昏欲睡。
“困了就睡,到了我叫你。”
童菡勉力支撐着眼皮:“不行,萬一你把我帶你家去了呢?現在可不一樣了……”
“童童的意思是,以前不名正言順,現在我可以帶你回家了?”傅霖是抓重點的好手。
“別曲解我的話。”童菡清醒了些,腦子犯渾的時候說出來的話果然都不清楚。
傅霖瞥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睡吧,這點君子風範我還是有的。”才确定關系,他才不急,對付童菡這種性格的,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得小火慢炖。
童菡也就口頭上和他開開玩笑,知道傅霖不會真的對自己做什麽,倚着車窗就睡了過去。
再睜眼,已經是夜幕降臨,窗外黑漆漆的,童菡開了點窗,冷風灌進來,她一個激靈,睡意去了大半。
“冷?”溫度說降就降,根本不給一點反應時間,秋天的存在就像口袋裏的人民幣,基本上沒有。
“不冷,你忘了我的體質嗎?你才冷吧。”童菡的語氣帶着剛睡醒的軟糯。
車開進童菡家小區大門,傅霖的車速慢下來,他單手扶着方向盤,另一只手伸過去抓她:“果然很熱乎。”
他的大掌冰冰涼涼,如果不是知道他的體質,童菡一定以為他生病了。
她暖烘烘的小手捧着他的大掌,将手心的溫度傳過去。
傅霖只覺得那只手從裏到外滾燙起來,一點點一點點,将溫度傳遞到胸膛。
傅霖幫着她把外公送的東西都搬上樓:“不給我留點?”
童菡擡了擡下巴:“哼,都是我的!”
“可我記得外公說有一袋子是給我準備的。童童是預備要當強盜?”傅霖唇角微勾,他倒想看看她能怎麽狡辯。
不料童菡壓根就沒打算狡辯,她雙手一叉腰道:“就是當強盜怎麽的?”
童菡鼓着腮幫,櫻桃粉唇在燈光下的映照下水潤潤的,她只覺胳膊被人一拉,一陣天旋地轉人已經到了傅霖懷裏。
眼前漸被陰影遮擋,他不算溫熱的唇覆上來,他極有耐心,慢悠悠地輕輕啃噬,把她的唇瓣啃得微微癢,随後是舌的試探,小心翼翼地往裏伸,一寸一寸地占領她的領地。
童菡是害羞的,她睜開眼看了下小毛蛋并不在身邊,那小鬼已經識趣地躲遠了,知道沒有人盯着她心裏壓力瞬間消失。試着慢慢回應他。
之前幾次都是傅霖主動,童菡從來都是被動承受。她這一回應,傅霖似是接受到什麽信號一樣,從潤物細無聲忽而轉為了狂風驟雨。
童菡有些承受不住,揮舞着粉拳捶他胸口。傅霖戀戀不舍放開,瞧見她紅透了的耳根時,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
“不是什麽人都能當得了強盜的,首先需要長得兇悍。”吃飽餍足的傅霖心情很好。
童菡撅着嘴有些忿忿,确實,不然很容易反過來被人打劫,劫的還是色。
童菡嗔怒着把人推出了家門:“太晚了,傅總該回家了。”
門毫不留情地被關上,傅霖摸摸鼻尖,告誡自己不要着急,要有耐心。
次日上班童菡生怕傅霖做出什麽事來,還有些忐忑。事實證明風平浪靜,傅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除了……
陳向薇把童菡“綁架”到廁所:“快說!!和傅總怎麽樣了?”
這位提供情報的僚機是怎麽都瞞不了的,童菡也沒掙紮,告訴了她實話。
要不是童菡及時捂住了陳向薇的嘴她現在已經在表演女高音了。
“姐妹,冷靜!”她問,“能不能冷靜?”
陳向薇點點頭、
童菡放開她,陳向薇激動地小跳起來抱着她搖晃:“嗑到真的了。”
童菡一臉無奈。
與傅霖确定了關系之後她在公司的日子與往常并沒有什麽不同,錢勉一如既往地給她發傅霖的行程。
他們甚至比以前見得更少了,一看行程表,江九灣的項目開始啓動,傅霖忙得腳不沾地。
同時國風系列也預備正式推行上市,代言人與各種廣告接踵不斷,網上當初的謠言影響幾乎已經消失殆盡。
國風系列上市推行一周後,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成績。林晴高興,設計部的人長籲一口氣後,沖着林晴起哄讓她請客。
“請,大家都來啊。”
“謝謝林姐。”
“林總監萬歲。”
恭維聲不絕于耳,林晴把童菡叫進了辦公室。
她丢給她一份文件:“看看。”
“給我的?”向來都是童菡去送文件,哪裏輪得到她看。童菡翻開一看,不是文件,而是一個珠寶設計大賽的比賽報名宣傳單。
“您想讓我參加。這個比賽我記得要意味推薦人吧?”
“難道我不夠格嗎?你很有天賦。”林晴惜才,童菡是個很有創造力的珠寶設計師。
“當然不是。”
小毛蛋探頭:“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老媽咱參加一下呗。”
【哪兒都有你。】
這個比賽在珠寶界含金量不低,童菡沒有必要把這種好事拱手讓人:“好,我會參加的,謝謝林姐。”
“這個比賽難度不低,好好比,給你的回報也不會少的。”
童菡點點頭。
冷了幾日天氣便又熱起來了,冷熱無常的天氣讓人只想躺着不想動。
“姐,明天我開學你必須來!”童蔚哀求着童菡,語氣說不出的低聲下氣。
“你東西不都搬宿舍裏了嗎?還要幹什麽?”童蔚提前住了宿舍,該有的東西都有了。
童蔚道:“我家裏還有一大堆東西呢,剛寄到快遞站。姐,你就來嘛,怎麽說我上大學你不得有點參與感。”
“你上大學,我要什麽參與感。”童菡還是心軟,“好好好,我會去的,不過我最近忙,周末也忙,幾點到就不一定了。”
“行,我等你。”童蔚愉快地挂掉了電話,爸媽已經送過他一次,再讓姐姐來一次,他真是太聰明了。
隔壁床鋪的杜洛看不慣:“你說別人都是媽寶男,你一整個姐寶男。”
“要你管,快把你床鋪好,出去吃飯了。”
杜洛憑自己文化分是考不上江九的,但這小子是個音樂天才,靠着鋼琴特長被破格錄取。又讓他爸爸想了點辦法,把宿舍調到了與童蔚一起。
他們出門時,剩下的兩張床鋪還是空的,吃完晚飯回來就看見有一張床鋪已經鋪好了。
廁所裏傳來洗漱的聲音,推拉門被拉開。
新來的舍友頭發微濕,身材颀長,相貌與童蔚不相上下,就是氣質有些冷。
杜洛率先過去打招呼:“你好,我是杜洛,這位是童蔚。”
“你們好,韓斷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