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p
晚上有一場戲王導始終不滿意，一直折騰到十二點多，他才勉強點頭，算是過了。
回到酒店時林森滿身疲憊，洗完澡倒頭便睡，直到手機鈴聲響了才醒過來。
他趴在床上去摸手機，眯着眼睛辨認來電顯示的名字，沒有備注，一串陌生的號碼。林森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誰？”電話一接通，林森便輕哼着問道。
“我，還沒睡醒？”
我是誰啊？林森想着，又覺得那聲音有點熟悉，試探着問：“曲谌？”
“嗯，是我。”
“哦，”林森爬起來，走到床邊拉開窗簾，外面陽光明媚，顯然已經不早了，“有什麽事嗎？”
曲谌的聲音很低沉，帶點鼻音：“生日快樂！”
林森微愣，他身份證顯示的是十一月生日，但他一向是過農歷生日的，要算的話，他生日該是陽歷十二月份過的。但他的百科信息是根據身份證來的，每年十一月份的時候粉絲都會給他慶生，林森也就沒有刻意去解釋過，時間久了，除了家人之外，就很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的生日是哪一天了。
不過林森對這些看得都挺淡的，農歷生日也沒有特意過過，往往是在拍戲之餘接到家裏的電話，才知道當天是自己生日，有條件就聽父母的話，吃頓好的，沒條件就這麽過去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除了家人之外，曲谌還是第一個在這一天特意打電話跟他說生日快樂的。
林森笑了起來：“謝謝！回京城了我請你吃飯。”
“該是我請你。”
“你請我也行啊，鮑參翅肚來一桌，”林森難得開了個玩笑。
“好，你晚上有時間嗎？”曲谌問，“我現在在魔都，晚上回京城，可以繞道橫店和你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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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得拍戲，恐怕沒時間。”
“這樣……”曲谌似乎覺得有些可惜，“那我看看能不能抽出時間來去看你拍戲。”
林森覺得曲谌怪怪的，他們之間的關系什麽時候好到曲谌需要來探班了？只是這話終究不好問出來，“那好吧，我待會還要拍戲，先挂了。”
酒店離片場并不遠，開車也就十幾分鐘就到了。
正在拍的是永康帝和太後、妃嫔之間的戲份，飾演永康帝和太後的演員都是老戲骨，并不都拿過很多獎，但演技精湛，三言兩語便能将一個人物刻畫得入木三分。
看他們飚戲的機會不多，林森化好妝換了衣服便坐在片場裏看。
沒一會兒周倩琳也來了，她雖然出道的時間沒有林森早，但頁是京影出來了，比林森高兩屆，林森看見她時還要喊一聲“師姐”。他們之前雖然沒有合作過，但互相認識，關系也還不錯，這會兒便坐到林森身邊來，偶爾跟他讨論幾句。
張文文看了，在經過兩人的同意之後，拿着手機給他們倆拍了一張照片，不過拍完之後沒有直接發到網上，而是等林森自己處理。
這也是很好的素材，男女主演的合照并不一定是傳緋聞，留下來适當的時候發出去，組織一下語言，宣傳宣傳電視劇，制片方也是喜聞樂見的。
下午和晚上連着拍，中間只有一個多小時的吃飯時間。
林森穿着戲服捧着飯盒坐在一邊吃飯，眼睛一直盯着劇本，在心裏大致過了一遍。這部戲的劇本很長，臺詞難背，林森看了幾遍之後雖然記了個大概，但在拍戲之餘還是得抓緊時間背劇本，不然拍的時候忘詞總歸不太好。
吃過飯後周倩琳過來找林森對戲，晚上有他們兩個的對手戲，臺詞有點多。
他們找了個還算安靜的角落。
周倩琳戲服外面裹着一件長款的羽絨服，因為袖子穿不進去，只是用手攏着。她坐在木紮上，手上捧着熱水袋和劇本，整個人縮成一團，說話的時候，呼出一圈圈白汽。
林森沒有她那麽怕冷，只是披了件厚外套，耳朵雖然有點紅，但還是要好很多。他将劇本翻過來放在腿上，醞釀片刻，唇角勾起一抹笑，眉眼中透着冷淡：“芸娘以為，孤是怎樣的人？”
“妾以為，殿下胸懷大志，卻身處困境，致使裹足不前，”周倩琳微微側低着頭說道。
“哈哈！胸懷大志！”林森瞳孔微縮，冷笑中漸透出陰冷，又漸漸平和，“是芸娘看錯了。”
他們一直對到開始拍攝，或許是因為對過戲，晚上的拍攝出乎意料的順利。
“咔！”王導喊道，“大家休息十五分鐘再繼續。”
林森回到座位，阿南将熱水送到他手上，又給他披上大衣，張文文拿着他的手機過來：“林哥，有個人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
接過手機，打開來電記錄，是一串電話號碼，沒有備注，但很眼熟，林森想了下，才知道是曲谌的。白天曲谌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本來準備改一下備注，只是後來又忘了。
他拿着電話走到角落，給曲谌回電話，電話很快被接通：“喂？”
“林森，我……好像迷路了。”
迷路？林森一愣，“你現在在哪裏？”
“在影視城。”
“你真的過來了？”林森驚訝。
曲谌的聲音低了下來，似乎有些不悅：“不是說了要過來請你吃飯的嗎？”
林森覺得自己這樣似乎不太好，便說：“哦，你旁邊有什麽建築，你跟我說一下，我讓人過去接你。”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都是普通的門面。”
“那你微信發個定位給我好了，”林森又想起來自己曲谌不一定知道自己的微信號，又說，“我的微信號就是手機號碼，id是雙木林。”
“好，那我加你。”
挂了電話，曲谌的好友申請很快發了過來，他的頭像很簡單，就是天空，id只有一個曲字。
林森剛通過他的好友申請，曲谌的定位就發過來了，林森看了下，拿着手機過去找張文文：“你到這個地方幫我接個人。”
張文文在林森身邊幹了這麽久，橫店都是長待的地方，熟得很，看一眼定位就知道是在哪裏，就問：“接誰啊？”
“你見過的，之前有次你送他去曼達酒店的那個。”
“哦~”張文文擠眉弄眼，“男的啊！”
要是平時林森肯定反問一句“男的怎麽了”，只是他前天晚上剛做了那些夢，而且曲谌本來就不是直男，就有些心虛，幹咳兩聲：“讓你去接人你廢話這麽多。”
張文文聳聳肩：“大爺您說了算！”
正好場務過來，通知馬上要開拍了，林森交待兩句便過去了。
曲谌迷路的地方離片場其實不遠，張文文走路過去，十來分鐘就到了。
遠遠的她看到路燈下的人影，高高瘦瘦的，不時還有路過的年輕女孩子回頭張望，竊竊私語。
張文文跑過去，揚手：“嗨！帥哥！”
曲谌穿着一身灰色大衣，扣子扣得緊緊的，脖子上圍着一條灰黑白三色格子的圍巾，臉上戴着副黑色墨鏡，看起來像是專門給那些男裝品牌秋冬款拍照的模特。
聽見聲音，他擡頭，摘下眼鏡，伸出右手和張文文握手：“你好，我是曲谌。”
“我叫張文文，林哥讓我過來接你的，往這邊走，”張文文說着往片場走去，想了想又說，“其實咱們之前見過的。”
“我記得。”
“就……啊你記得啊！”張文文一臉驚喜，又覺得自己這樣好像太浮誇了，心中後悔，幹笑起來，“林哥在拍戲就讓我過來了，曲哥你到多久了？”
“剛到沒有多久。”
“哦，”張文文點頭，“不過，曲哥你的名字好熟悉我好像在哪裏聽過。”
曲谌淡淡一笑，“也許是重名。”
“那倒也是。”
雖然曲谌少言寡語，但張文文一向是一個人也能說一段單口相聲的人，更何況曲谌時不時還會回應一兩句，張文文便一直說到片場。
進了片場，張文文便停了下來，不再說話了，帶着曲谌走到林森之前坐的位置上，讓他坐下。
攝像機鏡頭下，曲谌神情缱绻：“今日難為芸娘了。”成親前他雖然對妻子沒有期待，但妻子性情溫柔，他很喜歡，只是他不得皇帝喜歡，致使新婚次日，他們去宮裏拜見時妻子受了委屈，回到府裏，心裏十分歉疚。
“你我夫妻一體，只要夫君待我好，什麽我都不在乎，”周倩琳低頭淺笑。
林森相貌看着要比實際年齡顯小，周倩琳本身就比林森要大一點，而且樣貌本身就偏成熟，和林森站在一起的時候不像情侶倒像是姐弟，因此當初在公布男女主角的人選之後，引起了不少議論。
但此刻看來，兩個人倒是意外的相稱，用時下流行的話來說就是有“cp感”。
阿南感嘆了句：“這部戲要是播了，林哥的後宮肯定又要加一個人了。”
聞言，張文文搖頭：“何止增加一個人，我猜到時候他們肯定又會說這部戲的cp全部都被林哥承包了。”
林森一向百搭，跟誰都有cp感，出道到現在，被拉郎配湊的cp不計其數。
看着鏡頭下相擁的兩人，曲谌好看的眉漸漸皺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