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撒嬌沒用
港黑旗下的醫院為幹部級別的成員準備的都是vip病房, 一整層鮮少有人走動，以至于環境都還不錯。窗口還有嫩嫩的葉子鮮翠欲滴，映着全是白色調的病房還頗有點情調在裏面。
當然, 不是和惡心的對象在一起就更好了。
“中也~搭檔愛呢？就這樣丢下我不管可不好哦，我一個人委委屈屈孤孤單單的，你的良心過意得去嗎？”太宰治拖着長長的音在喊他, 嗓音恹恹的, 懶洋洋的，配合着軟軟的音色頗有點無賴的撒嬌意味。
非常欠打。
“你這家夥……”
中原中也的拳頭蠢蠢欲動，但是看着腰腹部被纏了厚厚一圈繃帶的太宰治，他的小臉蛋盡管還挂着欠揍的笑容, 膚色卻顯露出病态的蒼白, 襯得微卷且蓬松的黑發異常的黑。
黑發膚白的模樣比平時半死不活的樣子更脆弱易碎。
中原中也在心底“切”了一聲, 決定等以後再想辦法弄死青花魚好了, 反正以後又不是沒機會了。“我的良心在把你丢來醫院的時候就用完了, 沒把你丢狗堆裏算好的了！”
“嗚哇, 被中也的同類咬死, 我可是會惡心到複活過來呢。”太宰治撇撇嘴, 用一只纏了繃帶的手将壓在背後的枕頭抽出來抱在懷裏, 懶洋洋的将下颌靠在軟乎乎的枕頭上。“而且被咬死實在是太疼了, 我才不要！”
太宰治從來外貌就具有欺詐性, 當他願意對你表現出嬌軟可愛的一面的時候, 無論做什麽都可可愛愛。
可惜面對他的是深知其屬性的搭檔。
中原中也威脅性的沖他比了比拳頭：“我揍死你啊。”
真是的, 混蛋青花魚沒有半點會被打死在床上的自覺性。腹部受傷居然還敢來挑釁他, 真是不怕死……啊，對了，青花魚從來都不怕他的呢。就和他也從來不怕太宰治的算計，不怕他背後玩陰招，使絆子是一樣的。
他們實在太熟悉彼此，又默契的遵守着絕對不踩到對方底線痛處，保持着若即若離彼此厭惡的距離。
也算是十分默契了。
中原中也充斥着怒意的冰藍色眼瞳柔和了些許，注意到低頭忙碌的護士小姐偷偷的擡起眼看太宰治，又飛快的垂下眼睫毛，臉上泛起單單紅暈的小動作便知道有人又拜倒在了太宰治童叟無欺的盛世美顏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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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女性如果看到太宰治演繹五彩斑斓的黑不知道又是什麽幻滅的表情了。不過他在女性面前倒是頗有風度，暴露的可能性并不大。
中原中也沒勁的想着。耳邊又聽到太宰治軟軟糯糯的嗓音在喊他。
“中也一直看着我發呆哦。其實你狠想留下來吧~來呀，我成全你。我可是很開明的主人呢~~允許小狗狗沖主人撒嬌的哦。”
主人你個屁啊，老子殺了你啊！
勾着黑色長風衣的領邊，沒有敵人存在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放松下來，眉梢眼角透着恣意的慵懶和輕佻，別到耳後的橘發不甘示弱的卷起，勾着精致小巧的下颌。
将線條鋒利的輪廓線條勾勒出幾分缱绻的溫柔。
“什麽狗屁主人啊，你受傷完全是你字咎由自取私自出任務，關我屁事啊！！”中原中也撇嘴，嫌棄的表情和太宰治那只青花魚一模一樣。“我看你挺樂在其中的，行了，好好拉着醫院的護士小姐殉情吧。”
“中也……哎呀好痛。”
中原中也轉身要走聽到太宰治小小的痛呼又側過身，眉宇間全是不耐煩，大約是扯到了傷口的位置，太宰治一張精致的小臉疼的皺起。見他轉過身來，委屈巴巴的抿着小嘴，泫然欲泣的仰着巴掌大的小臉別提有多麽楚楚可憐了。
……你今天是沒完沒了嗎，太宰治！！！
“你到底想幹什麽？”中原中也頗為苦惱的看着疼得眼睛水光流轉的太宰治，搞不懂他想做什麽幺蛾子。“長話短說別浪費時間。”
沒事這麽作，果然還是直接把人打昏更省事了吧！
太宰治鼓了鼓腮幫，氣呼呼的軟着嗓音道：“我要狗狗陪我！”
“狗你大爺啊，信不信老子真揍死你了！！！”
“不信！”
太宰治将這句話說的尤其理直氣壯，半點也不擔心惹怒自己的小搭檔。看着中原中也氣得額頭青筋直跳，撸起袖子要過來揍人的樣子，乖巧還他媽懂事的就着床小小的滾了一周，懷裏抱着自己潔白柔軟的枕頭，給中原中也騰出床邊的位子。可愛的張開手指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床單。
可（tian）可(bu)愛(zhi)愛(chi)的撒嬌。
“…………”中原中也面無表情的撸起袖子對醫務人員道。“你們讓開點，一會兒血濺到你們身上。”
“？？？？？？”
醫務人員：兇殺現場？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
比起醫生和護士的警覺神色，即将被揍的當事人可就輕松多了，笑眯眯的惡心親愛的小搭檔：“來嘛中也，我都好久好久沒有好好的睡一覺了，現在又因為你來遲了被捅了一刀。讓你陪到我睡着不算過分吧？”
“…………”
講真，太宰治嬌嬌的仰着小臉對着中也笑的時候，渾身都被陽光浸在金芒裏，精致看看的臉蛋軟萌可愛，還是自帶神聖光環那種。……可惜中原中也怎麽看怎麽礙眼。
“呵。”中原中也單手插進黑色西裝長褲口袋裏，小模樣做的高貴冷豔。“我惡心你身上的魚腥味。”
“中也好過分，我明明都沒嫌棄小蛞蝓黏糊糊的！！”太宰治肉嘟嘟的小臉鼓了鼓，将指責說得相當理直氣壯。“答應搭檔這點小要求都不可以嗎！你就迫不及待要去新搭檔身邊嗎！”
“…………”
“…………”
這到底是什麽對喜新厭舊的絕世大渣男說話口氣啊？難道他們無意中聽到了港黑高層的愛恨情仇？？？
病房裏的醫生護士額頭冒出細密的汗水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幾乎算是飛奔而出，給兩位黑手黨的候選幹部騰出地兒來。事實證明那幾位醫生和護士的存在和離開，壓根影響不了他們倆的擡杠，兩個當事人根本就沒有覺察到自己說話有什麽問題。
“是啊。”中原中也将長款黑風衣甩到肩頭，理所當然的回答。“跟尊在一起怎麽也比跟你在一起好啊。”
盡管周防尊寡言少語而且時常會給他一種“大哥寵你”的迷之錯覺，至少不會陰沉沉和吐黑泥吧。是個人都知道和誰在一起更舒服啊！
“………………”
小蛞蝓你過分了啊，你真的過分了啊！我要鬧了！！
太宰治圓溜溜的大眼睛充斥着如上危險訊號。可惜親愛的搭檔此刻靈敏的直覺功能關閉，察覺不到太宰治身上若有似無的低氣壓。
“啊，已經六點了。”中原中也瞥了眼時間覺得自己在青花魚這裏浪費了太多時間，他不喜歡和別人約好卻不遵守約定。“你自己呆着吧，我走了。”
中原中也承認他從某音軟件爆出來之後，中原中也就不太喜歡和太宰治獨處了。森先生說過，搭檔之間只能是互相幫助、攜持、成為彼此最強的後背。盡管按照太宰治對他的态度來說，會看上彼此的情況微乎其微——啧，想想還是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他決定避而遠之。
“中也~你真的要丢下親愛的搭檔不管了嗎！你這麽殘忍我會心痛死的呢！”
太宰治今天到底是抽的什麽瘋？跟個小屁孩似的鬧什麽鬧啊！
“哦。”中原中也早就把太宰經常挂着嘴巴的死不死聽膩了。“那就去死吧——”
背後傳來“咚”地一聲悶響。就看到走進來查房的護士小姐姐驚恐的跑了過去。
“？？？？？”
中原中也頭頂上挂着問號，護士小姐姐已經吓得花容失色，對着呼救講機大喊：“病人忽然停止呼吸了！！心髒也停止跳動了！”
怎麽可能——？
“？？？？”中原中也手裏拎着的長風衣沒抓穩，滑落在地，他也顧不上去撿起來而是一個健步沖了過去：“太宰治！！！”
那個剛才還軟着嗓音溫溫柔柔地像小貓咪一般撒嬌的小惡魔，此刻僵硬的趴在床上一動不動，蝶翼一般卷卷翹翹的眼睫毛濕濕潤潤，好似委屈的哭過，鴉羽一般粘在一起，襯得巴掌大的小臉嫩白好看。
見慣了他病殃殃的、恹恹的、捉弄人的模樣。此刻安靜無聲的樣子實在有些可怕。
“喂，太宰治。”中原中也不可置信的咬了口唇瓣，伸手去推他的腦袋。“太宰治給我醒過來！你這家夥怎麽可能就這樣死了——”
伸出去的手被一只微涼的手捉住，再反握進掌心裏。“心髒速停”、“沒有了呼吸”的太宰治睜開了眼睛，圓溜溜似葡萄一般的眼睛狐貍一般微微彎起，閃過狡黠。将手中握着的手放在唇邊，嘴角的弧度微微上勾着輕輕觸碰中也嬌小的手掌。
軟軟的聲音甜膩輕快。
“嗚哇，看到了非常不錯的畫面呢。原來小蛞蝓也會為我露出難過的神色啊，簡直勝過百億名畫。讓我想要把中也……嗚，痛痛痛！”
中原中也冷着臉收回痛擊隊友的拳頭，額頭青筋“突突突”直跳。
“你給我直接去死好了！！！！！”
媽的太宰治！居然相信禍害會死，他還是太天真了。
“中也好過分！！你要為了新歡抛妻棄子嗎！！”太宰治一丁點反應的意思都沒有，理直氣壯的脆着嗓音控訴他。“陪在醫院跟搭檔在一起才是真理！”
滾你大爺，媽的太宰治，哪兒來的新歡，哪兒來的妻子啊！
中原中也上前一步提起棒槌太宰的衣領要揍人，只聽門外“哐當”一聲響，中原中也不耐煩的扭過頭錯過了太宰治奸計得逞的笑容。
地上摔了一地便當，以及一只驚得花容失色的垂耳兔。
“？？？？？？”
芥川的表情怎麽像是在看絕世大渣男？？！！你對我有什麽誤解啊！
*****
“芥川，你怎麽來了？”
礙于芥川是混蛋太宰手下的，中原中也勉強收回自己控制不住施暴的手，勉為其難的給太宰治施舍一點作為恩師該有的尊嚴。
“我……在下給太宰大人送餐。”芥川在說出“我”這個字眼之後改口，抿着唇低下頭看着地上。“抱歉。”
盡管芥川眼裏桀骜兇惡并沒有退散，但下意識改口和沉默的神色顯然是經過教訓了。中原中也難以想象出太宰治是怎麽通過短短幾天，讓芥川面對他變得恭敬不敢造次的。
但如果是太宰的話，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了。
畢竟那個混蛋盡管為了惡心他，在他面前都故意軟着嗓音嬌嬌軟軟的撒嬌，但作為曾經最年少的幹部小小年紀就能将人心把玩于鼓掌之間、兼任審訊一職并且能讓所有的犯人招供而讓人驚悚。
如果他本人願意，可以笑得溫和親切讓你從心底透徹出徹骨的涼意，也可以陰陰沉沉用冷冽的低氣壓讓你如坐針氈。
他本來就是這樣的生物，渾身都透着欺詐性。
中原中也視線落在芥川腳底下的飯菜上，油污沾染了他的黑色皮鞋鞋面，留下些許亮亮的油污痕跡。視線網上轉移了些許，中也看到初次在鐳缽街看到芥川時他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衣衫不見了，褲子是黑色的西裝長褲，上身穿着白色複古襯衣倒是和以前的芥川一樣……咦？
日本2月的天氣乍暖還寒，芥川上身居然只穿着一件襯衣？外套可是芥川的異能啊，太宰治你為了馴服芥川居然把芥川的外套扒（？）掉了？！！
中原中也疑惑的睜着一雙冰藍色的眼瞳注視着低頭的垂耳兔，終于從白色襯衣上注意到了便當的問題：是他從舊倉庫将太宰治拉來醫院的，太宰治中途沒離開他的視線。
——那只能說明，太宰治早就預測好了一切，甚至算好了自己會趕到，并且送他去最近的醫院！！
如果說太宰治扒掉芥川外套，是為了馴服并且端正芥川當初因着異能逐漸強大而扭曲偏激的性格，糾正他對異能的依賴性。那麽現在算什麽？
細思極恐之下中原中也有些心驚，更有些惱怒，“唰”地扭頭看向先前還在孩子氣跟他撒謊現在安靜無聲的太宰治，卻發現鬧騰的人不鬧騰了，在護士疑惑又不敢吱聲的目光游移下好整以暇的抱着那團白色的枕頭，歪着腦袋可可愛愛的看戲。
半點都沒有自己做的“好事”被發現的心虛。
那雙鳶色的眼瞳反而因為他看過去，而愉悅的彎起，月牙兒似的透着天真與可愛，還有隐隐的藏得極好的偏執陰暗。中原中也愣了愣。
算了，想這麽多幹嘛，反正青花魚又是為了惡心他！！！
中原中也硬邦邦的扭過頭，“我走了！”
“诶？？？可是我們明明說好的——”
“誰跟你說好了？滾！！”
中原中也懶得回頭瞪某只死不要臉的青花魚，反正不需要轉過頭他現在肯定也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丁點也不顧及自己老師的顏面，他也懶得理青花魚了。
“可是我受傷了啊你居然就丢下我走了！！！”
混蛋青花魚你還是小鬼嗎？留他下來給你換尿布還是怎麽的，你哪兒來的理直氣壯啊！！
中原中也氣不打一處來，聲音冷淡譏諷。“你受沒受傷無所謂，但我要準時回去跟尊吃飯了，再見！”
他擡起腳要走，只感覺病房的溫度走然下降了好幾度，莫名彌漫着低氣壓。中原中也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頭，耳邊就聽到太宰治低喝一聲。
“芥川，卧倒。”
“？？？？？？”
媽的太宰治，你有病啊！！！！
中原中也這個暴脾氣差點沒沖過去将太宰治從四樓丢下去，好歹也神特麽的算是在為民除害了。可惜眼前的垂耳兔反應更快，猶豫了幾秒，最後眼一閉就地“昏”了過去。
芥川：“太宰先生，我昏倒了。”
“？？？？？”
操？
*****
中原中也有那麽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該同情芥川跟了這麽個奇葩的老師，還是該說芥川配合的默契且嚴謹。
身後那坨黑泥恬不知恥：“中也~~芥川感冒昏迷了你還要走嗎？你的良心呢！”
“…………”
這他媽難道還是他害的？你哪兒來的臉問老子良心！
混蛋太宰治你特麽怎麽不拐個山路十八彎？？？為了惡心他、為了讓他成為不守信用（？）的人，你也算是使出渾身解數了啊，混蛋！！
他才跟周防尊剛認識，還未深入了解彼此就不遵守承諾，尊對他的印象得多差啊混蛋。
絕對不能讓太宰治破壞他和尊的邀約！！
自認為看透了全部真相的中原中也氣壞了反而冷靜了下來，連個眼神都不願意再給太宰治，跨過“昏迷”的助纣為虐的芥川幹脆利落走人。
“？？？？？”
小蛞蝓，你給我按常理出牌！！
*****
中原中也走後半個小時——
太宰治打發走了芥川和護士小姐姐，攏着被子靠在枕頭上，依稀露出白色襯衣下的素白繃帶。他一手拿着手機，懶懶散散沒個正形的半縮在被單裏，小小的身形蜷縮成一團。
大約是因為逆光的關系，精致的小臉冷冽且陰暗。
-“太宰，玩夠了吧？惹怒小搭檔可不是撒嬌就可以解決的哦。”
手機終端那頭傳來森先生夾雜着笑意的問話，太宰治含糊的笑了幾聲，鳶色眼瞳裏沉郁的色澤亮了些，瑩瑩瓒動着光芒——嗯，他幾乎可以預見小矮子暴跳如雷的畫面了。
嗚哇，又能惡心中也了呢~真開心。
太宰治彎着眼睛朝被窩裏擠了擠，“不是哦。是要某個不乖的小狗狗知道，誰才是最合适的搭檔而已。”
森先生在電話那頭沒有說話，輕微的呼吸聲透了過來，昭顯着對方還在聽。
太宰治半瞌着蝶翼般纖長的眼睫，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嗓音恹恹的透着疲倦。“森先生表面是在寵着我由着我胡鬧，其實你是最不想我們拆開的吧，讓中也找搭檔也不過是讓中也找到新人進入港黑而已。”
-“嘛，太宰君真是了解我啊。”
太宰治将半磕着的眼閉上，按掉電話放置在枕頭下方，蹭了蹭柔軟的枕頭，沒有熟悉的讓人感覺到安心的氣味困倦極了也不能入睡。
“小蛞蝓……”
太宰治徒然睜開眼。
雖然他最讨厭中也了，可是中也天天想着離開主人可不行。如果小蛞蝓不會做選擇，那就讓他了來替中也做決定好了——想要新的搭檔他就連資料都送過去。
但是……
能不能守住他的搭檔，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啊。
*****
中原中也壓抑着怒意跨上機車就是一陣激情狂飙，将蓬松卷曲的橘發吹得淩亂張狂，凜冽的寒風從領口鑽入，吹得他周身都涼的透透的。
等到回到宿舍已經基本冷靜下來。
中原中也将愛車開盡車庫，戴着黑色皮質手套的指頭套着鑰匙扣甩得叮鈴啷當作響，一面從黑壓壓的地下停車場朝着電梯的位置走。
-“噌噌噌噌。”
剛走了幾步，中原中也便依稀聽到有東西在飛快移動的聲響，細細碎碎的傳遞過來，換做普通人可能就忽略為風吹樹葉的聲響了。
是有埋伏？
中原中也冰藍色的瞳孔閃過疑惑，轉而變成了嗜血狂熱的興奮：不錯嘛，能夠摸到港黑的公寓宿舍，算是很有能耐了。
所以讓他期待一下對方的實力吧？
中原中也迅速朝着聲音發源的地方逼近，令他感到疑惑的事對方移動的速度極快，怎麽形容呢？大約可以用對方是在滾動來形容。
看來是速度型的暗殺者？
挺有膽量嘛。
中原中也勾了勾唇角，将手掌在旁邊的車頭一按，輕巧的翻身踩上對方的車頂，才剛踩在別人的車頂就捕捉到黑影飛快的閃過，眨眼就不見了。
哇哦，居然能夠看清楚他的套路，還能飛快的躲避掉他的探查呢，有意思。
中原中也好奇心被高高的吊起，瞥了眼挂在停車場的時間，現在時間為16：30分，與他和周防尊約好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在不影響守時的前提下，倒是可以抽空玩一玩。
中原中也這樣想着，黑色皮鞋足尖一點，從黑色轎車車頂調到了隔壁。因為沒有使用重力的關系，車頂除了中也120斤的體重威壓下稍微有些凹陷以外，沒有其他一點毛病。
長期經受大姐頭的魔鬼訓練加上自己不間斷的訓練之下，中原中也對于追擊對方以及跟上對方的腳程沒有丁點問題，中原中也腳步輕快，飛快的将一只躲在暗處的小老鼠逼到了車庫的死角。
現在是狩獵時間。
中原中也淩空一躍，準确的落在地上，緩緩起身。慢條斯理的擡起眼，用審訊的口氣道：“是誰派你過來——”
還未說完的話在對上一雙圓眼睛之後戛然而止。
中原中也發現他以為的各個意義上的小老鼠，竟然是一只眼睛形狀長得色眯眯的，身體自帶三種花色且圓滾滾的……三花豬？
“…………”
“…………”
車庫裏頓時一片寂靜，中原中也和三花豬大眼瞪小眼，一人站着居高臨下睥睨，一只豬縮在牆角，頗有點對峙僵持的意思。
最後還是中原中也嘆了一口氣，冰藍色的眼瞳裏有些許失望，但還是将右手的皮質手套取下，露出小巧又白皙纖細的漂亮手掌，半蹲下來對三花豬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語氣有些溫柔。“你怎麽會在這裏。是迷路了嗎？”
養得這麽白白胖胖的，可不像是流浪的樣子。而且這只豬看起來倒是相當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只是更讓他感覺有意思的是：三花豬看着他的表情沒有多少警覺，也不知道是因為家養的豬對外人沒有警惕性，還是什麽。
不過正常的寵物應該也不會跑到地下停車場來吧。難道是走丢了之後，餓壞了？
想到這裏中也眸光柔和了些許，停車場的燈光偏亮，像是高光從天花板打下來，照的擁有微卷橘發的少年渾身都散發着鮮活的光芒，橘色發梢，精致眉眼都熠熠生輝。
中原中也低聲道。“餓了麽？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一直不為所動的三花豬尖尖的貓耳一動，移動着肥肥的小短腿“滾”了過來，“喵嗚喵嗚”叫着蹭了蹭中也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背，色眯眯的眼睛劃過機敏。
“乖。”
中原中也摸了摸貓咪柔軟的毛發，将三花豬抱起，走向停車場外，不知道想到什麽又微微笑起來。
“我們一起去尊家裏蹭飯吧。”
*****
-“扣扣扣。”
中原中也一只手抱着貓，屈起另外一只手叩響了自己隔壁的房門，清脆的響聲回響在空曠的長廊。
屈指敲了三聲後，中原中也收回手，聽到屋內發出細碎的聲響，有點像是穿着室內拖鞋在房間裏走動的聲音，聽上去軟綿綿的，像是白天在商場上挑選的紅色拖鞋。
腳步聲由遠至近。
中原中也只聽“咔擦”一聲響，朱紅色的門被打開，周防尊身上還穿着那套滾着毛邊的帶帽外套，裏面套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套着一條發白的牛仔褲，五官透着一股野性難馴痞味。
“…………”
中原中也舉起手中的三花豬，漂亮的貓瞳笑得彎起。“尊，我和貓咪來蹭飯了~”
周防尊怔了怔，往後退後一步。
“歡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