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中原中也走出酒店以後, 駐足停留在門外等待太宰治搞定了自己的事情出來, 手伸進黑色長風衣的衣兜裏摸索到硬邦邦的煙盒和打火機。中也摩挲了一下打火機和煙盒, 隔着皮質手套感覺不到煙盒的棱角和打火機金屬裝置的冰涼。

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抽煙了。上一回抽煙的時候是在候選幹部的辦公室, 也不知道那個家夥什麽時候發現他包裏有煙盒的。

中原中也将煙盒取出來,裏面少了兩根,是他和太宰治在辦公室抽掉的。中也抽出一根細長的煙叼在嘴上, 冰藍色的眼睛心不在焉的掃了眼周圍的情況, 輕慢的藍眸在看到琉璃般晶瑩剔透的紅色耳飾以後一怔。

那麽巧是剔透晶瑩的紅色, 那麽巧是紅蓮的形狀, 那麽巧的在他不經意看過去的時候落入了他的視線範圍以內,并讓他心頭一震。

中原中也說不出第一眼看到耳飾的時候怎麽會有被震撼了一跳的感覺,第二眼看過去的時候好像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驚豔感覺——但這并不影響他走到商販的小攤前。

“客人想要買點什麽?”商販是一位戴着草帽的農夫, 見中也走過去連忙将手裏的東西放下湊了過去。“您看中了這款耳飾嗎?”

中原中也沒去搭理商販誇張的吹捧, 耳邊自動的過濾掉誇張的吹捧他眼光獨到的聲音,伸出手将挂在小小盒子上面的耳釘取了下來。

小小的紅色躺在黑色的皮質手套上面,黑色和紅色沖擊極大,像是黑暗裏綻放的盛世紅蓮。以倔強絕美的紅色杜絕成為黑暗裏的附屬。

張狂孤傲,惹人眼球。以最沉默又猖狂的色澤孤傲于世,就像是某個人的存在一樣。

“這個,”中原中也将耳釘握在手心裏。“我要了。”

“好咧, 一共是兩百日幣。”

中原中也沒有還價掏了錢,将耳釘捏在掌心裏感覺到了兩個小小的紅蓮耳釘抵着掌心和指頭生生發疼, 眉眼間藏得不是很好的迷茫悄悄地溢了出來, 被押後了的抉擇問題再次浮現出來。

周防尊。

中原中也情緒慢慢的下沉着, 握着小小的紅蓮耳釘的掌心收攏了一些,尖銳的銀針刺進柔嫩的肌膚裏,疼痛反倒讓他心情舒服了點。

“雖然我現在說這話可能有點多餘,但是客人似乎并不是喜歡打耳釘的類型。”小販對中原中也察言觀色了片刻,輕輕瞥過中也耳垂的方向。“但是這個耳釘別看他好像只是一般的瑪瑙水晶,其實還有一個傳說哦。”

中原中也其實是沒有仔細去聽商販在瞎扯什麽的,只是感受到對方打量他的視線,冷漠的看了過去。商販卻好似受到了鼓舞激情演講了起來。

Advertisement

“戴着紅蓮耳釘的人說不定可以看到想見的人哦!以前紅蓮耳釘的主人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她呀有個心上人……”

那個人已經見不了啊。

因為是他親眼看見他變成透明,消失在眼前的啊。

中原中也将捏在手裏的耳釘放在黑色長風衣的衣兜裏,思忖着等這次的任務完成以後抽空去打個耳釘好了。然後禮貌的對一頭熱的商販說着客套的感謝,然後嗅到了熟悉的血腥味道。

作為混黑的一份子,他們少不得要跟血腥屍體打交道,所以風裏送來了腥甜的味道中也第一時間嗅到,霍然轉過頭看向朝他走過來的留着烏黑微卷發絲的少年,太宰治。

“嗨呀,中也。你在這裏買什麽呢?”太宰治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來,唯一露出的鳶眸掃了一眼商販擺放在小攤上的耳飾。“中也想要打耳釘?”

轉移話題嗎?

太宰你應該知道活在夜之帝國的人對血腥有多麽敏感,如果你的身上沾上了血氣,那就意味着……

中原中也目光森冷的落在他的身上,不鹹不淡的收回視線,幹淨澄澈的冰藍色裏沒有絲毫波瀾的收回了視線。“出來了就走吧。”

“诶?”太宰治先是露出詫異的神色,忽而意味深長的笑起來。“我以為中也會很很多問題想要問呢。”

“沒有必要吧。”中原中也心情不好口氣自然不耐煩了點,他沒有要繼續在小攤前閑話家常的意思便率先走了。“這是你的事情,我沒有興趣幹涉。我并不覺得我們是可以過問對方的關系。”

有的事情知道太多也沒有什麽意義。何況還是太宰治你的。中原中也沒有将這句話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卻讓太宰治切切實實的感覺到了。

太宰治抿着唇看着披着長風衣走遠的背影,禮帽下的橘發朝氣蓬勃充滿了活力,一縷過長的發尾懶懶散散搭在瘦削的肩頭。

背影冷淡且疏遠。

那堅決遠去的淡漠身影好似能夠一步一步走出他的世界似的,沒有由來的讓他感覺到了不安。

不對。他為什麽要對中也有不安的感覺?中也是他的小狗。

這一輩子都必須掌握在他手裏的小狗,再不濟還是有中也最敬愛的森先生呢,中也怎麽可能會離開港黑呢。

“中也。”太宰治認清了事實,欺詐性的溫柔重新回到了臉蛋上。“等等我嘛~”

*****

“小蛞蝓,你在野外不會幹涸而死的嗎~”

“為什麽小蛞蝓爬得辣麽快啊,都不知道等等主人的嗎~”

你這家夥跟過來完全是為了找茬吧?

中原中也沒有搭理一路上黏黏糊糊跟他套近乎并且找茬的太宰治,伸出手将一枝茂密的樹幹壓下去,自動屏蔽太宰治的找茬凝着神眺望前方的叢林——暗下來的天空揮灑着淡淡的銀色,罩在茂密雜亂得過了頭的樹林子裏只感覺影影綽綽間有東西在潛伏其中,放眼看去都是陰森森的一片,很有恐怖片的既視感。

重要的是中也拖着太宰治這個拖油瓶搜查了幾個時辰,這次不知道是因為太宰治那個拖後腿的混蛋在,還是野孩子為了自己的安全已經逃開了。

破舊的鄉鎮沒有路燈,在雜亂厚實的草叢裏更不會有照明的東西。天色越來越黑,在這裏很難繼續搜查。中原中也蹙着眉頭思忖着現在的情況,那過來游山玩水的混蛋拖長了嗓音在哪抱怨辛苦。

“中也,我們回去吧~我都餓了~”太宰治沒精打采的抱怨着,将手上折下的樹枝甩來甩去。“好累啊,好累啊,好累啊。”

你累個屁的累,一路上不是找茬就是在抱怨!

中原中也丢開用手壓住的枝丫,任由其又彈了回去恢複原狀。冰藍的貓瞳遠眺了一番遠方的場景,可惜依然只能看見一片黑壓壓的景象。

看來還是只能白天再進行了。

中原中也收回了視線轉過身,當機立斷的道。“走吧,回去了。”

“哦呀,真是太好了~!”

中原中也走在前方,太宰治歡呼着尾随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回到酒店裏面已經開了橘光的燈光,照的切了瓷磚的地面有一種金碧輝煌的錯覺。

“歡迎回來。”

中原中也看到櫃臺小姐微笑着雙手搭在身前交疊,禮貌親切的對回到酒店的兩個人鞠躬,臉上的妝容都和中原中也離開前一樣,精致妩媚,不過比起之前生動活潑的模樣,現在道有些像是機器人似的僵硬刻板。

或許是因為在工作中吧。

中原中也對于在工作上認真的人,有着不錯的印象。只是他從嗅到太宰治身上的血腥氣味的時候,還以為太宰治已經對玲子動手了。盡管他不知道玲子為什麽會被殺,但是那是太宰治的事情,如果動手的話需要解決麻煩的也是太宰治自己。

所以中也并沒有詢問緣由的意思。

……但現在看起來,太宰治并沒有對玲子小姐動手啊。所以太宰治下手的人是誰?為什麽要動手?

中原中也心思翻湧着臉上卻沒有顯示出情緒,略微颔首以後回到了和太宰治的房間。

-“咔擦。”

中原中也将房間的燈打開,暖橘色的光芒傾斜而下将套房裏的家具照的亮堂堂的,微風将天藍色的窗簾吹起,依稀可見深藍色的一角。

貓瞳霎時間一凜,銳利之色劃過。

中原中也捏着門把的手反握着,順勢便從“拉”的動作改為按,即将關合住的門被一只手抵住,中原中也回眸看了一眼推門的太宰治。

“…………”

“…………”

兩個人隔着一道門縫交換了一個眼神,中原中也将按住木門的手一收,太宰治便鑽了進來,綁着繃帶的手輕輕的将門關上。一張柔美好看的臉蛋上布滿了凝重。

“中也。”太宰治低聲喊着。

中原中也在太宰治開口的下一刻,将食指按在了自己柔軟的唇瓣上做出“噓”的動作,鋒利傲氣的眉宇間劃過一絲獵物送上門了一般的興味和殘忍——足尖一擡便朝着空中一躍,輕巧落在地上的時候沒有一絲的聲音,閃着銀光的匕首已經抵在了藏在木桌後面的人脖頸上。

小小的身形有着雜亂的頭發,髒兮兮的泛着油光。小家夥被中也的動作吓了一跳,下意識的掙紮起來,被銳利且冰冷的刀口抵着劃破了一道口子。

“不要動。”中原中也的聲音果決狠戾。“我不保證你的脖子和頭不會分家。”

小孩子的身形以肉眼可見的一震,然後僵住,但到底是沒有再做無謂的掙紮了,髒兮兮的手維持着徒勞抓着中也手背的動作,不敢動彈。

省了他直接施暴的過程,中原中也對小鬼的識相還是很滿意的。

“髒兮兮的小孩子?”太宰治靠在牆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小鬼頭,掠過髒兮兮的小鬼看向中也。“是你在樹林裏要找的?”

“嗯。”中原中也眼裏一點冷光燃起,将匕首收了。“別告訴我你是來我這裏偷東西的,既然來找我你就已經決定好了要等量交換了吧。”

中原中也倒也沒有詢問“為什麽你會找到酒店”、“怎麽忽然想明白了”這些毫無價值的問題。因為從一開始小鬼就表現出對陌生人的懼怕,村裏人談及他時的避諱,再加上佐藤、桧木在尋找他……可以想象到這個小鬼最近在被追殺。

如果沒有猜錯,這個小鬼應該是從水管爬上來的吧。

中原中也看到太宰治披着風衣走了過來,已經老實下來的小鬼在看到太宰治以後竟然吓得後退了一步,小小的身形竟然在顫抖着。中原中也疑惑的拍了拍小鬼瘦削的肩頭。“喂喂,你怎麽回事啊?”

“嘛,”太宰治鳶色的眼瞳席卷着驚心的戾氣,眼裏的黑暗仿佛要從狹長的眸子裏溢出來,偏偏唇角還勾着溫柔的淺笑。“他應該是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吧。”

不該看的東西?

中原中也咀嚼着太宰治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唇角勾起挑釁意味的笑容。“所以你剛才凝重的表情是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讓你都覺得意料之外的事情嗎?”

“…………”

太宰治諱莫如深的瞥了眼挑釁的中原中也,鳶眸沉沉浮浮,最後抱怨似的吐出一口氣來。“中也明明就猜到了,還要故意擠兌我呢,很過分啊!”

你平時擠兌我的時候少了嗎?平時看你玩落井下石的把戲玩的很高興嘛,你這個雙标狗!

“哦。”中原中也玩味的勾起唇角,永遠不會燃燒的冰藍色眼眸跋扈張揚。“你是指的自以為是神不知鬼不覺弄死了人,最後人不但沒死還沒事人一樣回到了前臺辦公?”

“什麽嘛。”太宰治嘟了嘟嘴,“中也早就看出來了故意問我~”

你掩飾個屁啊!!你從頭到尾都沒有要掩飾的意思就差沒有直白的說出來了!!

“我可是一點都沒有想看出來。”中原中也不耐煩的将匕首插回了腿上。“但你頂着一身血氣,在看到玲子小姐的時候腳步也頓住了吧。兩個情況結合在一起我都沒發現問題,那就白做你這麽多年的搭檔了!”

太宰治眼裏的森寒緩和了下來,竟然還有心思調笑。“哇哦,原來小蛞蝓這麽關注我的呀,主人真的超開心呢~!”

“滾吧你。”中原中也沒好氣的啐了一聲,順手拍了拍身形顫抖的小鬼。“撞見那家夥作案現場給你照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吧?放心好了,那家夥也不是什麽殺人魔王……雖然也的确很變态了。”

太宰治聽着就不高興了,“喂喂喂,小蛞蝓你在說什麽啊,你這句話完全就沒有安撫到別人好嗎!而且我哪兒變态了!!你就是嫉妒我長得好看!!”

去你大爺的!!誰會嫉妒你這個啊!

“難道老子長得不好看?需要想不開嫉妒你?”中原中也說完以後暗罵了一句怎麽被混蛋太宰帶着走了,這些完全就不是關鍵好嗎!“行了,別說那些廢話了言歸正傳。你和那個玲子小姐的事情,還有小鬼你來我們的事情,一個個的來解決吧。”

“…………”

“…………”

中原中也的話音剛落,咋咋呼呼的太宰治和膽小的髒孩子都安靜下來。中原中也面對用沉默來抗議的兩個小鬼,首次發揮出大人的沉穩和果斷。

“小鬼,你不說話我就把你丢給變态哥哥了。”中原中也大拇指一歪,指向了臭着臉的太宰治。“親眼見證了他的案發現場想試試身臨其境的感覺嗎?”

太宰治抗議:“等等,什麽叫變态哥哥啊!!!”

“閉嘴。”中原中也對于抗議的太宰治涼涼的斜睨他一眼。“我,照片,側漏,懂?”

“………………”

太宰治想起中也幫他手打的一幕,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

十分鐘以後,中原中也、太宰治、髒小孩三個人坐在榻榻米上手捧着一杯熱茶一面對面坐在茶幾前。

“我的名字叫做小井年。”髒小孩雙手扶着熱茶杯沉默了許久,手心被溫熱的茶杯煨得暖乎乎的,身上也感覺到了暖洋洋的溫度。“是以前村裏屠夫的孩子。”

小孩子說話說得很慢,好似每一句話說出來都需要莫大的勇氣。小小的髒兮兮的臉蛋低垂着,眼眸裏閃過迷茫和悲傷。

“以前?”中原中也捕捉到關鍵的字眼。

“嗯。”髒孩子輕輕的回應道。“我以前是在這個鄉鎮的。在你們來的前一周村子裏的人被一群長着獠牙、眼睛血紅的鬼全部殺了。我在爸爸的保護下逃了出去。”

中原中也看的出孩子在說話的時候努力在做到若無其事的敘述,但顫抖的音節充分說明了當時場面有多麽的血腥和殘忍,以至于隔了一周以後回想起來依然頭皮發麻渾身顫抖。

“然後。”野孩子努力的平複着語氣繼續敘述他的故事。“一天以後我看到這裏的人都‘活’了過來,像是牽線木偶一般僵硬的行走,臉上出現了屍斑,但很快的消失了下去。就像是有人在操縱行屍一般。”

行屍這個詞彙離他的生活實在是太遠了,中原中也想象不出那是什麽場景,但如果是像是玲子小姐和馄饨店一家人那種的話……他明白了。

中原中也抽空看了眼沉默着的太宰治:“所以其實玲子小姐不是複活了,而是根本就是行屍?被人操縱着。”

他的話音剛落下,太宰治已經開口。

“不是的哦,笨蛋中也。”太宰治說起話來不若小孩子那般四下颠倒,溫溫柔柔的挑了重點說道。“玲子小姐早就死了。從我們來到鄉鎮的時候他們就成了別人操縱的木偶。”

“…………”

中原中也抿了抿唇瓣,想起野孩子說他們在一周前就死掉了的事實。如同野孩子所說的那樣,玲子小姐是屍體,馄饨店的老板也是屍體,他們最近都在和早就死去的屍體進行着搜查。

盡管中也一直都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但是現在還是忍不住從背脊處升起一股子寒意。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交換一個視線。

太宰治清了清嗓音。“所以你在村子被屠殺以後,被追殺了嗎?”

“沒有。”

太宰治鳶眸裏有情緒在浮浮沉沉,最後淡着嗓音問:“但是在我們出現,發現了你的蹤跡以後有人追蹤你了。所以你為了避免被追殺過來找了我們。”

“…………”

中原中也在一旁聽着太宰治類似于總結性的語氣,托了托下颌思忖:所以說這些人都死了,但馄饨店一家人做出攻擊的舉動又是幾個意思。

如果這些人都已經成為了行屍在□□縱着,理應攻擊也是被授意的才是。但這種按照劇情上演,和忽然做出相反動作的舉止實在是有點像是——

中原中也冰藍色的眼瞳徒然轉為厲色。

太宰治在說話的期間将注意力留了一分在中原中也的身上,在他露出犀利的眸色以後勾起了一絲笑意,最後詢問道。

“所以在按照劇情上演和忽然的進攻,看起來就像是有兩個人在做着矛盾的表演。小鬼,你确定你把看到的全部都告訴我們了嗎?惹怒大人的話可是會被丢棄的哦。你不會以為告訴我們這些不痛不癢的事實以後,就能夠得到保護了吧?”

太宰治所說的和中原中也所想的內容不謀而合。

兩個人默契十足的互看一眼,收回了視線後發現剛才抱着熱茶好不容易止住了顫抖的小鬼,在聽到太宰治的話以後又顫抖了起來。那驚恐的眼睛微微張大,披散着海藻般長發,眼睛殷紅,穿着古代城主衣服的男人扭過頭看他的那一眼仿佛又在眼前浮現。

譏诮的、看蝼蟻的、算計的眼神透過深紅的眼珠子投遞而來,将縮在草叢後面瑟瑟發抖的他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真是可憐啊。竟然躲在那裏瑟瑟發抖嗎,如果你從心底裏感到害怕,大可借着無慘引誘對方他們來,洩露出去除掉無慘。”

如此輕輕松松的說出借刀殺人的話,如若不是它親眼看到他和成為無慘的男人約定好互不幹涉,幾乎都要覺得這他是心地善良的好妖怪了。

“我看到有兩個都是紅眸、黑色頭發的男人。他們商量着合作把你們騙過來。紅眸短發的男人看上了你的異能想要吞噬你,但是長發的男人背後破壞計劃。”

吞噬我的異能?

中原中也詫異的疑問還未說出口,一只獸爪“嘭”地一聲破窗而入直直的掐住了小鬼的腦袋。中也本能的在第一時間護住太宰治,只聽骨頭被捏碎的牙酸聲響起,小鬼的腦袋合着白色的腦漿被捏碎在掌心裏,順着縫隙流了下來。

“小鬼——!”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