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冒險
春雨樓二樓雅間,棋竹抱着琴坐在桌旁,我斜在床上吃着剛送來的荔枝優哉游哉。
一曲畢,棋竹放下琴緩步走到床前坐下:“侯爺可是乏了?”
一聽這話本侯渾身的血液登時活動地異常激動,半眯的眼瞪得溜圓:“倒是有幾分乏。”
棋竹的身子又往前靠了靠拿過我手中的果盤一雙手搭上了我的肩,本侯覺得很是惬意:“棋竹這手藝還真是出挑,被你這麽一按本侯倒更覺得困了。”
“侯爺喜歡便好。”
還想着一會兒同棋竹再做點兒什麽無奈本侯很不争氣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是近黃昏。
房中燃着清淡的熏香,只是再沒了旁人。
我喚了小書進來問棋竹的所在,小書哆哆嗦嗦了半晌抖出一句:“那個,那個,那個禮部侍郎家的公子把棋竹叫走了。”
禮部侍郎家的公子盧有林,徹頭徹尾的斷袖一個。
旁人不知本侯卻是知道的。此人表面上是一個謙謙君子,實際上他不僅是個斷袖還是個棘手的斷袖。
他喜歡将人打得遍體鱗傷,別人越是求饒他越亢|奮。
據我所知棋竹同春雨樓的管事兒的講好了,有不良嗜好的客人不見,這次怎的自己甘願往火坑裏跳?
本侯一把拽過小書:“他不是一向最讨厭這種人麽?這次怎的去了?”
小書的臉是那染布房,白了又黑黑了又綠:“因為……侯爺作為朝廷要員來逛春雨樓實在是大大的不敬,盧公子說要去敏大人那裏告發侯爺,棋竹公子這才……”
本侯一顆心突突跳了跳,我又問:“棋竹走了大約多長時間了?”
“半個時辰有餘。”
Advertisement
本侯聽罷腳底生風奔出房門直奔晨露閣。
晨露閣三個大字出現在本侯面前,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
棋竹不能出事,因為本侯不想欠人人情。
晨露閣裏香煙袅袅,紫紗漂浮,有幾分意境。
我摸索着往裏走,隐隐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棋竹,本公子找了你那麽多次你都不肯來,這次為了成遠穆那小子竟然同意了?你說本公子是該開心呢還是生氣呢,恩?”盧有林的聲音透過霧氣散了過來。
“小人不敢,只是小人今日身體不舒服怕照顧不周,公子若是不嫌棄改日我們再約可好?”棋竹的聲音清透,只是再清透也能聽出語氣中的不安。
“啪”地一聲脆響是什麽落地的聲音。
緊接着盧有林的聲音再次響起:“真是給你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不就是個小館兒麽還在這裏立起牌坊來了?!”
“哐啷”一聲我推門而入驚呆了房裏的兩人,确切地說是三個人,因為盧有林身邊還站了一人。
那人一手捋着胡須一面猥瑣地望着棋竹那清秀的小臉兒,見本侯進來三人懼是一驚。
盧有林并沒有見過本侯是以還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可那中年男子卻傻了眼。
那老不正經正是盧有林的父親,當今的禮部尚書盧大成。
原來,盧大成也是個斷袖。
盧大成慌忙跪倒在地:“下官不知侯爺在此還請侯爺恕罪。”
此時本侯心中也有了個大概,小的背着老的威脅棋竹,看來盧大成對盧有林的所作所為并不知情。
大概盧有林也沒想到本侯會為了棋竹大動幹戈趕來晨露閣,但我畢竟是皇帝的小舅子雖無實權卻有個寵貫後宮的姐姐,他不敢公然與我作對。
盧有林聽到老子叫我侯爺,一張臉變成了青蛙色也跟着跪下磕頭:“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侯爺不要見怪。”
我居高臨下看着他們表情木然:“若無其他事,棋竹本侯就先帶走了。”
盧家父子磕頭磕得響亮本侯也不好深究,畢竟我也是春雨樓的常客,要抓個慣犯也不能把自己牽連進去不是?
棋竹的臉腫得跟個包子似的坐在地上,嘴角還帶着幾絲血漬本侯看了有些心疼。
拉起棋竹将他的手握進手心:“我們走。”
棋竹看向本侯的眼神有些閃爍。
一口氣出了晨露閣本侯才放開他的手:“棋竹,以後不必為了本侯冒這種險。”
棋竹垂着頭站在一邊:“侯爺莫要生氣,此事都是棋竹的錯。”
人家本是為了我好我反倒怪起人家來,本侯果真是吞了木炭黑了良心。
朝棋竹的方向湊了湊本侯溫聲道:“本侯只是不想旁人為我涉險,本侯不喜歡欠人情。”
棋竹擡起頭對上我的視線眼神極為清澈:“侯爺什麽都不欠棋竹的,一切都是棋竹的錯。”
棋竹什麽都好就是太軟弱,這樣軟弱的人為了本侯竟然只身深入虎穴,本侯實在感動。
是以,本侯留宿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大姨媽來了難受在沙發上睡了過去,更新的有些晚但俺還是更了,耶^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