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進公司
許氏大樓，18層總裁辦。
許苒苒看着電腦桌面上熟悉的軟件：Xmind、Visio、Axure，重新握上鼠标，突然感覺又有了歸屬感和安全感。
在這裏，雖然有許家給她做後盾，事事都不需要她操心，可來自外力的支持永遠無法提供安全感，只有自己自身擁有的才算是真正的安全感。
“苒苒，怎麽樣？第一天上班還習慣嗎？”聽了邵芸涵的話，許葳帶了妹妹來上班，克制着自己不去打擾她，忍到下班才去關心。
許苒苒把電腦轉過去給許葳看，思維導圖上，微博的各種邏輯關系已經基本上列清楚了。
“哥，我再把第一版的功能文檔列出來，接下來，再出一套原型，微博就可以開始了。你那邊的後續招人得趕緊了。”
許葳聽着，只覺百感交集：“好好好，這塊目前國內還沒有特別好的人才，我先從矽谷那邊挖一個團隊過來，再跟A大計算機系聯系一下，到時候一起來做開發。”
“嗯，好。”
“苒苒，給你招個代理人吧。以後你所有的對外事務都由這個代理人出面。對外也不說你是這個網絡公司的CEO，可以嗎？”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楊家書房裏，楊旭明問楊銳。
“媽對苒苒的成見太深了，我想她們倆要是能在一起待一段時間，你們肯定也會喜歡上她的。”
“呵。”楊旭明看着兒子，到底還是沒長大，滿腦子都是愛情，“我說的是這個事兒麽，我說的是你以後的事業！”
“就你這樣無所事事待在家裏的啃老族，哪怕許苒苒是二婚、三婚、四婚，許葳都不會把她嫁給你！”
“呸呸呸，誰三婚四婚的！”楊銳不住地往一旁吐口水，然後弱弱的問道，“要是葳哥真不把苒苒嫁給我，那……我能嫁過去嗎？”
“你！你是要氣死你老子啊！就不能跟你哥學學，多少替家裏分擔一點。”
楊銳沒有接話，拿起桌上的一支鋼筆，百無聊賴地轉起了筆。
看着小兒子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所謂模樣，楊旭明氣不打一處來：“明天開始到公司銷售部報道，就從最基層的銷售員開始做！”
“憑什麽！”楊銳不服，別人家的兒子進去不是老爸自己帶着，就是直接空降高層管理崗，怎麽到了自己這裏，就成了基層銷售人員了。
“憑什麽？就憑老子可以随時停了你的卡。”楊旭明扯了扯嘴角，笑“之前你還能出國去，現在許苒苒就在A市，我看你還舍不舍得出國。”
楊銳定定地看着楊旭明，頓了有三秒，終于什麽話都沒說，轉身出了書房。
呵，我要是真的多分擔了點，恐怕我哥和我嫂子家就要不樂意了。
楊銳心中忿忿，走着走着，忍不住爆了粗口：“草！”
***
楊銳看着自己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待掃描、帶複印的文件，終于是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這才第二天，就這麽急着給自己上職場教育課了？！看來自家哥哥在公司經營的這幾年，心思全用在籠絡人心上了。
想到自己來上班的第一天，即使刻意低調的在離公司五百米的地方下車走過來，走正規流程報道，依舊是不到半小時，工位附近就擠滿了人，用平面輻射300米都能聽到的聲音“偷偷”八卦着：
“看，那就是二少啊，好帥啊！想睡了他！”——喂，後半句去掉。
“你上啊，聽說二少就是因為愛玩才到現在才進公司的。說不準，你直接去約，中午就能成事了。”——我是愛玩沒錯，但我的審美還是有底線的，你們這樣的超過我底線了。
……這些都是善意的。
“唉，來了這麽一尊大佛，看樣子以後能分到手的好案子要少咯。
“怎麽說？”
“難道你們以為二少來做個小小的銷售是為了學東西熬資歷嗎？不過就是攢點資本罷了。”
“我看到下個月的獎金在跟我告別了。”
銷售部的負責人此時在楊旭明的辦公室裏，突然空降個二少爺到自己部門，還是做最基層的銷售員——他有點摸不清老板的套路，且楊大少早就在公司了，幾乎已經把控着公司70%的重要部門了，這位對二少的态度如何，恐怕，才是最重要的。
“你就讓那小子從最基礎的開始幹，別的剛進公司的小職員幹嘛他就幹嘛。”老板發了話，他大概就有些，明白了。
“好的。”
出了總裁辦公室，竟遇上了大少跟他攀談起來：“阿銳被慣壞了，我爸就是讓他到公司來鍛煉鍛煉。如果事情太少，就起不到鍛煉的作用了，別對他特殊對待，該幹嘛幹嘛，剛進公司的小員工，不都是從打雜開始幹起的麽，是吧？”
“是是是。”這麽說，就明白了。
于是，第二天，全部門所有的打雜事務都歸了楊銳。
***
“你們說幼不幼稚！”楊銳往嘴裏灌了一大口啤酒，“我特麽都這麽不思進取了，還用這種幼兒園的手段來針對我——這特麽就是我哥！”
“老頭子還要我多分擔一點，我怕我多分擔點，我哥就要買兇殺我了……嗝。”
打完了酒嗝，又拿起酒瓶想往嘴邊送。
“行了。”葉卉擋住了他再去拿酒瓶的手，“你也不能指望誰家的哥哥都跟葳哥一樣啊。你哥現在這幅模樣，才是正常的電視劇裏的豪門主旋律——争家産。”
“還是你好，獨生女，不用争，你家的都是你的。”
“是，我是獨生女，可我爸又不是獨生子。我那些堂哥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啊。”
哦，這個跟自己一樣可憐。楊銳轉頭看向另一個。
“還是你好，你是獨生子，你爸也是獨生子，你不用争，你家的都是你的。”
沈喬聽着楊銳的語無倫次，苦笑。
“是，我是獨生子，我爸也是獨生子，所以，三年前……我們家差點破産，連個搭把手肯幫忙的都沒有，我現在多想要個來争家産的哥哥啊，全給他！”
……得，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好，我這就回公司。”沈喬接了電話，拍了拍楊銳的肩膀，“看，兩代獨生子的我要回公司加班去了，這樣想想，你是不是就平衡點了。”
沈喬走了，卡座裏就剩下了楊銳和葉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卉覺得，楊銳好像突然從醉酒的狀态裏清醒過來了。
“葉子，你還沒放棄嗎？”果然，楊銳的眼裏毫無醉意，只兩頰有些紅色。
“什麽放棄啊，放棄什麽？”葉卉有些不自然。
“切，跟我還裝蒜，沒意思。”楊銳靠過來，看着葉卉的眼睛道，“小喬。”
“你知道啦？”既然已經被叫破，就沒有隐瞞的必要了，葉卉也承認得很坦然。
“除了小喬那個睜眼瞎，還有誰看不出來？”楊銳笑着搖了搖頭，突然想到還有個瞎子——許苒苒——她當初是真心把葉卉當成閨蜜的，交際圈的日常出了葉卉再沒有第二個圈子裏的女孩了。
想到這裏，楊銳的心情又有些複雜——當初怎麽就這麽傻，居然能跟個喜歡自己老公的女人成了朋友。
“怎麽放棄？那麽多年的感情，三年前，要不是葳哥插一腳，我也未必沒有機會。現在，他又變單身了，我憑什麽要放棄？”
聽到這裏，楊銳扯起嘴角，舉起了自己的酒杯，往葉卉的方向遞去：“我幫你。”
上趕着的幫忙誰不要，葉卉也舉起杯，與他輕碰了一下，只是一臉狐疑：“你怎麽突然……”
“我的青梅喜歡我的竹馬，這種事我幫忙不是再正常不過了麽？！”
【沈小喬，你說公平競争，但是沒說不能‘場外援助’。葉卉纏住了你，我看你哪裏還有時間去找苒苒。】
***
邵芸涵：“怎麽突然想到要給苒苒找代理人？”
許葳：“苒苒離婚到現在滿打滿算不超過3個月，已經有人來跟我身邊的人打探她有沒有再婚的意向了。”
邵芸涵皺眉：“哈？！來問的怕都是替家裏不成器的子孫問的吧。”
“沒錯，就那些不上進的敗家玩意兒，也敢肖想我們苒苒，還不是就看中了錢麽。”許葳的話裏全是不屑，轉而又嘆了口氣：“現在來的那些都好打發，我是怕，以後苒苒的想法實現了，在巨額的利潤面前，恐怕往她面前湊的人，就不再是這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酒囊飯袋了，目的也更複雜，人也不會像現在那些那麽好打發。我怕我們再看走眼一次，苒苒那麽單純，到時候那些人利用她的感情，她再受一次傷。”
“你說的也有道理。”邵芸涵點頭，“正好，我想，讓苒苒定期到我的工作室來幫忙。”
“幫忙？”
“其實，很多人對心理問題都有誤解，以為是神經病，甚至很多病人自己都這麽認為……”邵芸涵嘆了口氣，“你可別忘了，苒苒自己還是病人呢，她一直說自己是穿越的——她能清晰地意識到現在的自己跟以前是不一樣，卻寧可選擇相信是‘穿越’都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人格分裂。”
“我不敢直接告訴她，就是怕她自己想不開。所以我想，如果她能定期到我那兒幫忙，做我的助理，多見見這些病例，接受度高一點之後，我們再告訴她吧。”
“邵醫生又要重出江湖，救死扶傷了？”許葳驚訝，之前邵芸涵已經很少去工作室了，只挂了個名頭，只作為專家顧問定期去一趟參加疑難病症的會診和研究。
“跟你說正經事兒呢！”邵芸涵拍了，這樣對苒苒有好處。”
許葳點頭：“那就從下周開始吧，每周末讓苒苒去給你加班幹活。”
***
“許總，你要查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您過目。”秘書将手中的材料遞給了許葳就退了出去。
許葳抽出材料袋中的紙，頭上赫然印着梁妙的一寸照。
“呵。”許葳扯起嘴角，發出了一聲冷哼，“要是沈喬看到這份材料，不知作何感想……”
